第14章
<p> “……”<br />
这一通话说得头头是道条理分明，听上去如同小孩儿天真的玩笑，细细思索又觉得颇有道理，很有些大道至简的哲思。<br />
然而天窍耳朵都不动一下：“你夸他我很高兴，但我还是要说，假如你给我的是个麻烦东西，我是不会收的。我不怕麻烦，但我不能给他招麻烦。”<br />
“好。”小玳瑁挪开几步，“从你的位置直走三百步，向下挖二十米，就能找到那个东西。如果你不愿意收，不用告诉我那是什么，重新埋起来就好。”<br />
天窍淡淡点头，走到对应的位置，一爪按下去，身前的土层顿时下陷二十米，露出一个原先就有的空洞。<br />
它跳下洞去，看着被沙土掩映了小半的陈旧油纸包，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萦绕其上，它还不知道里面包着什么，就生出某种近似于近乡情怯的退避感。<br />
天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扒开油纸，翻出内里的物件——一块通体油黑，表面镌着金色纹路的墨锭。<br />
这墨锭不知是用哪种材料制成，墨色光亮而丝滑，如丝绸质地，散发着温润微涩，仿佛陈年旧书书香的味道。<br />
天窍凝视墨锭许久，喃喃道：“笔、墨、纸、砚……终于找全了。”<br />
这是个麻烦。<br />
但天窍庆幸发现它的人是自己。<br />
回到当下，面对观昏晓的“质问”，天窍的应对非常简单——歪头，瞪圆双眼，半耷着耳朵，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无辜。<br />
观昏晓一拍额头：“我这是正经审问，这位犯猫你老实点，公堂之上不许卖萌！”<br />
“喵呜～喵～”<br />
天窍的尾音荡漾出了波浪号，一边喵呜喵呜地撒娇一边用力蹭官老爷的手，双管齐下对症下药，把观老爷整得神志不清，刻意放水让他萌混过关了去。<br />
他轻轻掐起天窍颊边的软肉：“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以后出门记得报备，找个显眼地方给我摁猫爪印都行，再像今天这样一声不吭地溜走大半天，我就不养你了。”<br />
天窍仰脸蹭他鼻尖：“喵——”<br />
知道啦，我养你也可以啊！<br />
观昏晓气顺了，搓搓它脑袋：“吃饭没有？我也没吃。等着，我点个外卖，咱们今天吃顿好的！”<br />
“喵喵！”<br />
……<br />
出了快递点，凌洛大步走出几百米，转出桃李街，才抚着胸口夸张地松了口气。<br />
在附近找了张长椅坐下，他掏出几分钟前就震个不停的手机，发现自己被拉进一个叫“特殊物种管理局分局猫猫绘画馆”的微信群，群里总共四个人，分别是他、司巍藿和林摹丑，以及一个id为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的陌生微信号。<br />
凌洛疑惑地翻看聊天记录，看完就什么都明白了。<br />
林摹丑：天窍先生把那位的墨带回来了。<br />
司巍藿：真的！？它在哪里找到的？<br />
林摹丑：你别问，你别管，总之东西是找回来了。虽说现在没人能用吧，但有它们在，咱局里就多一个底牌，这是好事。<br />
司巍藿：嗯，这确实是好事，但和你突然拉这个小群有什么关系？猫猫绘画馆又是什么东西？<br />
林摹丑：刚才天窍先生联络我了。他让我帮他在“绘江河”这个app上注册画手账号，他要在上面接稿赚钱。<br />
司巍藿：缓缓打出一个问号.jpg<br />
林摹丑：不要怀疑，我没撒谎……我敢撒这种慌吗？他说他要养小白脸……不是，他要养心上人，画画是他唯一的一技之长，只能干这个。<br />
林摹丑：天窍先生是……上世纪苏醒的吧，那时候他学了国画和油画，这几年在做任务的空暇时间里又学了水彩和厚涂板绘，学得都很好。<br />
林摹丑：你别说，刚才天窍先生画了一幅水彩插画给我当例图，那画工，那用色，那笔触，真的绝了。<br />
林摹丑：诶诶！平台审核通过了！我就说有那张插画在，通过画手申请就是手拿把掐的事！<br />
司巍藿：无图无真相，发来朕看看。<br />
林摹丑：[图片]<br />
林摹丑：看，我没骗你吧？<br />
司巍藿：……我靠。<br />
司巍藿：天窍先生！我能当你的第一个约稿人吗？我有的是钱！@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br />
林摹丑：本群禁止炫富，再犯踢了啊！<br />
林摹丑：别@了，天窍先生不在线，忙着跟他的小白脸……心上人过甜蜜日子呢，接稿的事晚上再说。<br />
凌洛点开林摹丑发的插画大图，图上的花丛姹紫嫣红，花丛中蹲着一道背影，是个六七岁的男孩，正伸手逗弄蔫巴巴地蜷缩成团的小黑猫。<br />
画家没有画男孩的脸，但每个看到这幅画的人第一感觉就是男孩肯定在笑。<br />
他应该长着一张秀气白净的圆脸，五官精致，有长长的睫毛，笑起来痞气又可爱。<br />
被他逗弄的小猫会抬起头，用圆滚滚的紫色眼睛迎上他的视线，冲他叫一声，再蹭蹭他的手背。<br />
他们会一起玩一会儿吗？还是打个照面就离开？<br />
凌洛的思绪不由得发散得很远，好不容易收拢回来，再看这幅画，只觉得上面的色彩不是用颜料晕成，而是融化的糖果，又暖又甜。<br />
这已经不单单是画技的出众，更涉及到画境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说不出什么科学依据，但长眼睛的人一看就明白，怪不得卡画手申请卡得死严的绘江河那么快就通过了天窍的申请。<br />
凌洛想起不就去在快递点里发生的事，以及差点抓破自己手背的那只猫爪子，由衷地叹了口气，给林摹丑发消息：我好像不小心当着天窍先生的面撩了他的心上人，不是主观意识上的撩，只是碰了下他的手，请问我还有救吗神医？<br />
林摹丑秒回：？<br />
林摹丑：我是扁鹊，这就是大病。治不了，没救了，等死吧。<br />
凌洛：“……”<br />
他现在回去跪在观昏晓面前喊大嫂还能起死回生吗？<br />
……<br />
晚上九点，观昏晓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泡得皮肤发皱骨质疏松，瘫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br />
天窍帮小弟们抓完老鼠回来，轻巧跳到他肚子上卧下，尾巴圈在他劲瘦的腰窝里一拍一拍，毛茸茸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衣，让他深刻体会到萌宠视频里被主人刺挠的猫咪们的感受。<br />
观昏晓揪住天窍的小尾巴，无奈道：“你现在还轻，坐我身上就坐。但以后要是长大了，长胖了，请自觉地离你现在坐的宝座远一点，不然我有九十条命都不够你祸祸的。”<br />
天窍听如未闻，抽出尾巴甩到另一侧，继续拍他的腰。<br />
得，亿点刺挠而已，忍着吧。<br />
观昏晓放弃挣扎，摸出手机照常批阅各个社交平台上的“奏折”。<br />
可往常一刷一百个奇葩话题的首页，今天的内容却出奇的一致，他几乎所有好友都转发了一个帖子：这是什么神仙插画！<br />
“神仙插画？”<br />
观昏晓好奇地点进去，帖子一打开，那幅插画一加载出来，他就感觉自己那被帖主的几百个“啊”字污染的眼睛得到了净化。<br />
画上逗猫的男孩与被逗的猫虽然都没有正脸，却栩栩如生，情感充沛，那种温暖而生机盎然的感觉透过屏幕泼洒开来，仿佛春日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又暖又懒，惬意自在。<br />
观昏晓猛地坐起身，顾不上差点把天窍甩飞出去，顺着帖子里的链接下载了绘江河的app，摸到画手“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的主页点了关注，然后和其他同是被引流过来的人一起在他唯一的一张例图下留言：<br />
观黑白：太太看我！在线蹲一个稿位！[声嘶力竭]<br />
天窍看不到观昏晓的手机屏幕，见他一脸激动，疑惑地“miu”了一声。<br />
观昏晓看也不看它，敷衍地揉了揉它的脑袋：“没事，只是看到了一个神仙画技的画手，例图绝美。他好像是个新人，主页只有一张例图，不知道稿价贵不贵……四位数以内我还是约得起的，不管了，我砸锅卖铁也要约一张！”<br />
天窍瞪大眼睛，脸上满是错愕。<br />
等等！它刚刚才决定画画养他，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小妖精偷家！？<br />
是谁！是谁画出了什么世界名画，居然把他迷成这样！？<br />
天窍急得上蹿下跳，扒拉着观昏晓的手臂想看他说的画手是谁，但他丝毫没察觉天窍的心思，反手退出界面后扔开手机，抱住天窍搓毛。<br />
“别闹，把我衣服扯开线了。”<br />
观昏晓声线低沉，略带一点从胸腔中震出的回音，贴着天窍的耳廓缓缓响起，温柔磁性，涌入它耳朵的瞬间如同细密的电流蹿过它全身。<br />
天窍身体一僵，老实了，耳尖上下抖了抖，正好从观昏晓唇瓣上擦过。<br />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用美人计？犯规！<br />
天窍既享受又愤愤地想，注意力被转移开还没两秒，就听见观昏晓用他那好听的声音说：“希望那个画手早点开稿，多开几个稿位，排到明年也没关系，我可以等。”</p>
这一通话说得头头是道条理分明，听上去如同小孩儿天真的玩笑，细细思索又觉得颇有道理，很有些大道至简的哲思。<br />
然而天窍耳朵都不动一下：“你夸他我很高兴，但我还是要说，假如你给我的是个麻烦东西，我是不会收的。我不怕麻烦，但我不能给他招麻烦。”<br />
“好。”小玳瑁挪开几步，“从你的位置直走三百步，向下挖二十米，就能找到那个东西。如果你不愿意收，不用告诉我那是什么，重新埋起来就好。”<br />
天窍淡淡点头，走到对应的位置，一爪按下去，身前的土层顿时下陷二十米，露出一个原先就有的空洞。<br />
它跳下洞去，看着被沙土掩映了小半的陈旧油纸包，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萦绕其上，它还不知道里面包着什么，就生出某种近似于近乡情怯的退避感。<br />
天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扒开油纸，翻出内里的物件——一块通体油黑，表面镌着金色纹路的墨锭。<br />
这墨锭不知是用哪种材料制成，墨色光亮而丝滑，如丝绸质地，散发着温润微涩，仿佛陈年旧书书香的味道。<br />
天窍凝视墨锭许久，喃喃道：“笔、墨、纸、砚……终于找全了。”<br />
这是个麻烦。<br />
但天窍庆幸发现它的人是自己。<br />
回到当下，面对观昏晓的“质问”，天窍的应对非常简单——歪头，瞪圆双眼，半耷着耳朵，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无辜。<br />
观昏晓一拍额头：“我这是正经审问，这位犯猫你老实点，公堂之上不许卖萌！”<br />
“喵呜～喵～”<br />
天窍的尾音荡漾出了波浪号，一边喵呜喵呜地撒娇一边用力蹭官老爷的手，双管齐下对症下药，把观老爷整得神志不清，刻意放水让他萌混过关了去。<br />
他轻轻掐起天窍颊边的软肉：“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以后出门记得报备，找个显眼地方给我摁猫爪印都行，再像今天这样一声不吭地溜走大半天，我就不养你了。”<br />
天窍仰脸蹭他鼻尖：“喵——”<br />
知道啦，我养你也可以啊！<br />
观昏晓气顺了，搓搓它脑袋：“吃饭没有？我也没吃。等着，我点个外卖，咱们今天吃顿好的！”<br />
“喵喵！”<br />
……<br />
出了快递点，凌洛大步走出几百米，转出桃李街，才抚着胸口夸张地松了口气。<br />
在附近找了张长椅坐下，他掏出几分钟前就震个不停的手机，发现自己被拉进一个叫“特殊物种管理局分局猫猫绘画馆”的微信群，群里总共四个人，分别是他、司巍藿和林摹丑，以及一个id为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的陌生微信号。<br />
凌洛疑惑地翻看聊天记录，看完就什么都明白了。<br />
林摹丑：天窍先生把那位的墨带回来了。<br />
司巍藿：真的！？它在哪里找到的？<br />
林摹丑：你别问，你别管，总之东西是找回来了。虽说现在没人能用吧，但有它们在，咱局里就多一个底牌，这是好事。<br />
司巍藿：嗯，这确实是好事，但和你突然拉这个小群有什么关系？猫猫绘画馆又是什么东西？<br />
林摹丑：刚才天窍先生联络我了。他让我帮他在“绘江河”这个app上注册画手账号，他要在上面接稿赚钱。<br />
司巍藿：缓缓打出一个问号.jpg<br />
林摹丑：不要怀疑，我没撒谎……我敢撒这种慌吗？他说他要养小白脸……不是，他要养心上人，画画是他唯一的一技之长，只能干这个。<br />
林摹丑：天窍先生是……上世纪苏醒的吧，那时候他学了国画和油画，这几年在做任务的空暇时间里又学了水彩和厚涂板绘，学得都很好。<br />
林摹丑：你别说，刚才天窍先生画了一幅水彩插画给我当例图，那画工，那用色，那笔触，真的绝了。<br />
林摹丑：诶诶！平台审核通过了！我就说有那张插画在，通过画手申请就是手拿把掐的事！<br />
司巍藿：无图无真相，发来朕看看。<br />
林摹丑：[图片]<br />
林摹丑：看，我没骗你吧？<br />
司巍藿：……我靠。<br />
司巍藿：天窍先生！我能当你的第一个约稿人吗？我有的是钱！@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br />
林摹丑：本群禁止炫富，再犯踢了啊！<br />
林摹丑：别@了，天窍先生不在线，忙着跟他的小白脸……心上人过甜蜜日子呢，接稿的事晚上再说。<br />
凌洛点开林摹丑发的插画大图，图上的花丛姹紫嫣红，花丛中蹲着一道背影，是个六七岁的男孩，正伸手逗弄蔫巴巴地蜷缩成团的小黑猫。<br />
画家没有画男孩的脸，但每个看到这幅画的人第一感觉就是男孩肯定在笑。<br />
他应该长着一张秀气白净的圆脸，五官精致，有长长的睫毛，笑起来痞气又可爱。<br />
被他逗弄的小猫会抬起头，用圆滚滚的紫色眼睛迎上他的视线，冲他叫一声，再蹭蹭他的手背。<br />
他们会一起玩一会儿吗？还是打个照面就离开？<br />
凌洛的思绪不由得发散得很远，好不容易收拢回来，再看这幅画，只觉得上面的色彩不是用颜料晕成，而是融化的糖果，又暖又甜。<br />
这已经不单单是画技的出众，更涉及到画境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说不出什么科学依据，但长眼睛的人一看就明白，怪不得卡画手申请卡得死严的绘江河那么快就通过了天窍的申请。<br />
凌洛想起不就去在快递点里发生的事，以及差点抓破自己手背的那只猫爪子，由衷地叹了口气，给林摹丑发消息：我好像不小心当着天窍先生的面撩了他的心上人，不是主观意识上的撩，只是碰了下他的手，请问我还有救吗神医？<br />
林摹丑秒回：？<br />
林摹丑：我是扁鹊，这就是大病。治不了，没救了，等死吧。<br />
凌洛：“……”<br />
他现在回去跪在观昏晓面前喊大嫂还能起死回生吗？<br />
……<br />
晚上九点，观昏晓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泡得皮肤发皱骨质疏松，瘫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br />
天窍帮小弟们抓完老鼠回来，轻巧跳到他肚子上卧下，尾巴圈在他劲瘦的腰窝里一拍一拍，毛茸茸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衣，让他深刻体会到萌宠视频里被主人刺挠的猫咪们的感受。<br />
观昏晓揪住天窍的小尾巴，无奈道：“你现在还轻，坐我身上就坐。但以后要是长大了，长胖了，请自觉地离你现在坐的宝座远一点，不然我有九十条命都不够你祸祸的。”<br />
天窍听如未闻，抽出尾巴甩到另一侧，继续拍他的腰。<br />
得，亿点刺挠而已，忍着吧。<br />
观昏晓放弃挣扎，摸出手机照常批阅各个社交平台上的“奏折”。<br />
可往常一刷一百个奇葩话题的首页，今天的内容却出奇的一致，他几乎所有好友都转发了一个帖子：这是什么神仙插画！<br />
“神仙插画？”<br />
观昏晓好奇地点进去，帖子一打开，那幅插画一加载出来，他就感觉自己那被帖主的几百个“啊”字污染的眼睛得到了净化。<br />
画上逗猫的男孩与被逗的猫虽然都没有正脸，却栩栩如生，情感充沛，那种温暖而生机盎然的感觉透过屏幕泼洒开来，仿佛春日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又暖又懒，惬意自在。<br />
观昏晓猛地坐起身，顾不上差点把天窍甩飞出去，顺着帖子里的链接下载了绘江河的app，摸到画手“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的主页点了关注，然后和其他同是被引流过来的人一起在他唯一的一张例图下留言：<br />
观黑白：太太看我！在线蹲一个稿位！[声嘶力竭]<br />
天窍看不到观昏晓的手机屏幕，见他一脸激动，疑惑地“miu”了一声。<br />
观昏晓看也不看它，敷衍地揉了揉它的脑袋：“没事，只是看到了一个神仙画技的画手，例图绝美。他好像是个新人，主页只有一张例图，不知道稿价贵不贵……四位数以内我还是约得起的，不管了，我砸锅卖铁也要约一张！”<br />
天窍瞪大眼睛，脸上满是错愕。<br />
等等！它刚刚才决定画画养他，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小妖精偷家！？<br />
是谁！是谁画出了什么世界名画，居然把他迷成这样！？<br />
天窍急得上蹿下跳，扒拉着观昏晓的手臂想看他说的画手是谁，但他丝毫没察觉天窍的心思，反手退出界面后扔开手机，抱住天窍搓毛。<br />
“别闹，把我衣服扯开线了。”<br />
观昏晓声线低沉，略带一点从胸腔中震出的回音，贴着天窍的耳廓缓缓响起，温柔磁性，涌入它耳朵的瞬间如同细密的电流蹿过它全身。<br />
天窍身体一僵，老实了，耳尖上下抖了抖，正好从观昏晓唇瓣上擦过。<br />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用美人计？犯规！<br />
天窍既享受又愤愤地想，注意力被转移开还没两秒，就听见观昏晓用他那好听的声音说：“希望那个画手早点开稿，多开几个稿位，排到明年也没关系，我可以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