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是猫咪[玄学] 第316节
<p> 昏暗的祠堂中<br />
“最后跳舞的人, 去了罗刹土……”<br />
轻声细语的哼唱，带着独特的腔调和口音，在一片寂静的环境中格外突出, 不知情的听者仿佛能幻想出一个年轻的少女提着裙角脚步轻盈, 舞动时翻飞的绒步像盛开的花朵。<br />
然而现实中的听众——巴贡村的老村长, 却是跪倒以头抢地, 浑身颤栗汗如雨下。<br />
每一个轻快动人的音调落入他的耳朵里, 都像是催命符。<br />
他红肿的额头贴着地面，眼角的余光能看到身侧地面上, 泼了好几滩红褐色的血。<br />
瘖哑凄厉的哀嚎声陡然响起，在烛火昏暗的祠堂内回荡, 余音绕梁, 令人不寒而栗。<br />
老村长被熟悉的惨叫声惊到下意识抬头。<br />
前方祭坛之上的血腥场面, 骇得他浑身颤抖。<br />
只见宽阔祠堂的最深处, 塑着一尊一米多高的泥胎像。<br />
那塑像是一个女性, 穿着打扮以及头饰能看出是佛教风格, 手捧一个人头盖骨制成的嘎巴拉碗，里面盛满了摇摇欲坠的红白之物。<br />
如若徐静和瞧见, 一定认得出来这泥胎像正是他们专项组在搜查寻找的大慈佛母塑像。<br />
只不过巴贡村祠堂中的这一尊，比外面流传的其他塑像体积大了许多。<br />
此刻这尊泥胎像上涂抹着许多干涸的鲜血, 并且周身布满裂纹，从头到脚遍布全身。<br />
它左半边的一块头颅，连同着左侧的肩膀和肋部位置，泥膏身体已经完全破碎，缺了一块。<br />
然而这部分的泥膏明明是不存在的，一眼看去，是个半圆形的缺洞, 却莫名让人觉得那里有东西。<br />
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存在。<br />
且看得时间稍微久那么一点，便会心神不宁，浑身冒冷汗。<br />
就像是在这泥胎像的包裹中，还存在着什么不可说的恐怖之物。<br />
一旦全部的泥膏都碎掉，里面看不见的东西就会彻底出世。<br />
正对着泥胎像的位置建了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圆形祭坛。<br />
以祭坛为中心，四周软倒着上百名目光呆滞、两眼浑白的人，皆神情怔忪一动不动。<br />
每个人老村长看着都面熟，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正是村里不见踪迹的村民们。<br />
每隔几分钟，就有一个村民像是突然恢复了自理能力，爬起身缓慢攀上圆形祭坛。<br />
而后这个村名便会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状态，跪在祭坛上，四肢弯折扭曲变形，身上的皮肤也皮开肉绽，猩红四溅。<br />
期间他们似是清醒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祠堂内，直至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折磨得不成人形，才会轰然摔下去没了动静。<br />
老村长知道，那些村人都死了。<br />
他们奇形怪状的尸体要不了多久，就开始发青发紫，散发出难闻的臭味。<br />
眼下正在祭坛上挣扎扭曲的人，正是不久前还同他说话、汇报情况的琪琪日，他四肢白骨嶙峋，面上却带着怪异而狂热的笑容。<br />
明明看着他在笑，在享受祭祀的过程；<br />
事实上遏制不住的惨叫声，无法自欺欺人地说他是自愿的，他不痛苦。<br />
琪琪日的哀嚎逐渐弱了下去，老村长知道，他快不行了。<br />
他倒下祭坛之后，新一轮的祭祀就会重新开始——底下神情呆滞跪望着祭坛的村民中，就有他的儿子儿媳和孙辈！<br />
“祭司大人，求求你……饶我孙子孙女一条命吧！”<br />
“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老村长老泪纵横，磕头磕得砰砰作响。<br />
若有若无的哼唱声陡然停止。<br />
那跪卧在泥胎像脚边、用头枕着莲台的少女睁开双眼，神情不愉。<br />
她站起身抖了下盘袍，走到老村长的身边，视线斜睨阴晴不定：<br />
“赫村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这可是带着全村的人归于无上天，去往罗刹土追寻永生。”<br />
“你要知道肉体凡胎的存活都是虚假的，是昙花一现，性灵的永生才是亘古不灭的！”<br />
“无上胜利尊者愿意给予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恩惠，你要懂得感激，不要因为自己的无知，冲撞了尊者的惠福，也阻了子孙家人的永生啊。”<br />
老村长匍匐着往前挪动，双手死死抓住哈拉瓦日的衣袍下摆，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饶。<br />
他后悔了。<br />
他不应该因为哈拉瓦日几个月前身上突现的‘神迹’，就信了她是佛陀使者的鬼话，让她承诺的永生迷了眼睛，从而帮着她纵着她，在村中建起祠堂供奉密宗神佛，供出了如此可怖骇人的东西…！<br />
是他害了全村老少，也害了自家老小！<br />
没错，老村长清醒了，知道哈拉瓦日口中的‘永生’是鬼话。<br />
他亲眼目睹了村中的种种诡异之象——<br />
看到漫天悬浮的头颅尸块；<br />
看到村中羊群发疯一样冲破禽圈，魔怔似的群羊拜月；<br />
看到村民们是怎么一个个失去意识，在祭坛上痛苦挣扎血肉淋漓……<br />
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些诡异之象是神赐，更不相信那些身体扭曲遍布青黑斑点的村民，是获得了永生。<br />
就算哈拉瓦日所说为真，这般不人不鬼的存在，真的是‘生’吗？<br />
一想到自己的子孙，即将成为下一个受折磨的祭祀对象，想到才三五岁会软乎乎笑着喊自己祖祖的孙子孙女，将小脸僵黑躯体扭曲，老村长就心神俱裂！<br />
他不要永生了！<br />
他只想让子孙当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地过活一生！<br />
“砰、砰…”头颅撞击地面的声音不停。<br />
哈拉瓦日冷哼一声：“不知所谓的蠢货。”<br />
“郝村长，尊者的赐福可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她一扭头朝着祭坛的方向走去，下一秒，祭祀村民中一对目光痴呆的小小男女童忽然动了，摇摇晃晃开始往祭坛上爬。<br />
“不！幺儿不要！！”额头红肿破损的郝村长语气惊恐，疯狂摇着头。<br />
就在他踉踉跄跄想冲过去阻止孙子孙女时，身后紧密的祠堂大门‘轰’得一声，从外头被人大力踹开。<br />
一伙二十好几个人神情冷肃冲了进来。<br />
正是虞妗妗徐静和、以及专项组的人！<br />
大门甫一破开，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迎风闯进去的组员们结结实实被尸体和血液凝固后散发的腥臭糊了满脸，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br />
借着祠堂中昏黄的烛火，他们还没看到最里头的等身大慈佛母像，先看到祭坛四周的尸山。<br />
饶是见过外头天上地上的惨状，众人也又一次狠狠震惊住。<br />
紧接着，一股股憋在心中无处宣泄的愤怒和仇恨，都有了目标对象，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满脸惊色的盘袍少女。<br />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哈拉瓦日怔住了：“你们怎么可能进来…？！”<br />
胜乐尊者已经出世，外界分明陷入了尊者的领域。<br />
在神佛的普照下，一切试图擅闯入内不知死活的人，都会在被圣光照到的那瞬间，归顺尊者——这一点哈拉瓦日深信不疑。<br />
那一群所谓的天师不就是这样的下场么。<br />
他们的脑袋至今还高悬于天上，成了尊者驾驭的‘仪鬼’。<br />
这些人怎么可能顶着领域中的圣光，完好无损进入祠堂？！<br />
哈拉瓦日对自己的信仰太过自信，她坚信那尊出世的异鬼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在那力量的压制下，普天之下皆为蝼蚁，以至于虞妗妗一行人的出现，让她的大脑陷入短暂迷惘。<br />
事实上她的自信也并非空穴来风，异鬼的鬼蜮和神通，确实极其针对人类，连徐静和这样的天师术士中的佼佼者都很难抵抗。<br />
只可惜，人类队伍里出现了虞妗妗这个开了挂的。<br />
近千年修行，若不是她渡劫出现问题没能成功，她很可能就是末法时代最后一个修成正果的妖仙。<br />
但凡她是个真正的人族，这种渡劫失败却没有陨落的情况，都算个正儿八经的地仙了。<br />
有她在，对付普通妖鬼都是降维打击，自然能够抗衡那尊硬生生造出来的‘尊者’。<br />
一脚踹进祠堂大门，虞妗妗搭眼一扫就盯上了最里侧的等身泥胎像。<br />
她眼眸微眯，只这么定睛一看就发现了泥胎中包裹的看不见的异端。<br />
于是她伸手一捞。<br />
队伍里手持木弓身负箭筒的术士只觉得手上一沉，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握的弓连同背后的箭筒都没了。<br />
“我弓呢？？！”<br />
弓自然在虞妗妗手里，让她‘借’走了。<br />
一般情况下提到天师术士，普通人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形象就是一席道袍，仙风道骨白须飘飘。<br />
至于弓箭手的形象，多出现在古代战争和猎户身上<br />
实际上玄门存在数千年，其中衍生出来的门派和分支超乎想象得多。<br />
不说巫傩尸这些小有名气的类别，光一个道教，各种分支流派就数不胜数。<br />
其中便有一支几乎无外人知晓的小派系是沿袭传承，使用弓箭施术的。<br />
譬如‘箭封法’，即把符箓或者咒力凝聚在箭头上，通过弓箭射出命中目标，从而得到封印或诅咒目标。<br />
还有名为‘收鬼箭’的古老招魂安魂术数，可以让地府亡魂跟着鬼箭，走出阴间……<br />
被虞妗妗‘借’箭之人，就是此派系中唯一的传人。<br />
连他这个法器的持有者都还没反应过来东西让人夺走了，虞妗妗便抽箭，上箭，原地定步勾弦推弓。<br />
随着她起弓开弓，蜿蜒古朴的旧式弓张开弧度，弓如满月，箭头直指……昏暗祠堂最里面的正中等身泥胎像！<br />
要说虞妗妗箭术多好真没有；<br />
她胜在手稳，目力强，又有一把子力气，只需射中本体即可。<br />
那泥胎像造得和普通成年人一般大小，又不是什么巴掌大的准心，反而方便了她瞄准。<br />
“住手！！”<br />
看到她动作的哈拉瓦日瞳孔放大，张开双臂扑向布满裂纹的泥胎像。</p>
“最后跳舞的人, 去了罗刹土……”<br />
轻声细语的哼唱，带着独特的腔调和口音，在一片寂静的环境中格外突出, 不知情的听者仿佛能幻想出一个年轻的少女提着裙角脚步轻盈, 舞动时翻飞的绒步像盛开的花朵。<br />
然而现实中的听众——巴贡村的老村长, 却是跪倒以头抢地, 浑身颤栗汗如雨下。<br />
每一个轻快动人的音调落入他的耳朵里, 都像是催命符。<br />
他红肿的额头贴着地面，眼角的余光能看到身侧地面上, 泼了好几滩红褐色的血。<br />
瘖哑凄厉的哀嚎声陡然响起，在烛火昏暗的祠堂内回荡, 余音绕梁, 令人不寒而栗。<br />
老村长被熟悉的惨叫声惊到下意识抬头。<br />
前方祭坛之上的血腥场面, 骇得他浑身颤抖。<br />
只见宽阔祠堂的最深处, 塑着一尊一米多高的泥胎像。<br />
那塑像是一个女性, 穿着打扮以及头饰能看出是佛教风格, 手捧一个人头盖骨制成的嘎巴拉碗，里面盛满了摇摇欲坠的红白之物。<br />
如若徐静和瞧见, 一定认得出来这泥胎像正是他们专项组在搜查寻找的大慈佛母塑像。<br />
只不过巴贡村祠堂中的这一尊，比外面流传的其他塑像体积大了许多。<br />
此刻这尊泥胎像上涂抹着许多干涸的鲜血, 并且周身布满裂纹，从头到脚遍布全身。<br />
它左半边的一块头颅，连同着左侧的肩膀和肋部位置，泥膏身体已经完全破碎，缺了一块。<br />
然而这部分的泥膏明明是不存在的，一眼看去，是个半圆形的缺洞, 却莫名让人觉得那里有东西。<br />
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存在。<br />
且看得时间稍微久那么一点，便会心神不宁，浑身冒冷汗。<br />
就像是在这泥胎像的包裹中，还存在着什么不可说的恐怖之物。<br />
一旦全部的泥膏都碎掉，里面看不见的东西就会彻底出世。<br />
正对着泥胎像的位置建了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圆形祭坛。<br />
以祭坛为中心，四周软倒着上百名目光呆滞、两眼浑白的人，皆神情怔忪一动不动。<br />
每个人老村长看着都面熟，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正是村里不见踪迹的村民们。<br />
每隔几分钟，就有一个村民像是突然恢复了自理能力，爬起身缓慢攀上圆形祭坛。<br />
而后这个村名便会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状态，跪在祭坛上，四肢弯折扭曲变形，身上的皮肤也皮开肉绽，猩红四溅。<br />
期间他们似是清醒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祠堂内，直至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折磨得不成人形，才会轰然摔下去没了动静。<br />
老村长知道，那些村人都死了。<br />
他们奇形怪状的尸体要不了多久，就开始发青发紫，散发出难闻的臭味。<br />
眼下正在祭坛上挣扎扭曲的人，正是不久前还同他说话、汇报情况的琪琪日，他四肢白骨嶙峋，面上却带着怪异而狂热的笑容。<br />
明明看着他在笑，在享受祭祀的过程；<br />
事实上遏制不住的惨叫声，无法自欺欺人地说他是自愿的，他不痛苦。<br />
琪琪日的哀嚎逐渐弱了下去，老村长知道，他快不行了。<br />
他倒下祭坛之后，新一轮的祭祀就会重新开始——底下神情呆滞跪望着祭坛的村民中，就有他的儿子儿媳和孙辈！<br />
“祭司大人，求求你……饶我孙子孙女一条命吧！”<br />
“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老村长老泪纵横，磕头磕得砰砰作响。<br />
若有若无的哼唱声陡然停止。<br />
那跪卧在泥胎像脚边、用头枕着莲台的少女睁开双眼，神情不愉。<br />
她站起身抖了下盘袍，走到老村长的身边，视线斜睨阴晴不定：<br />
“赫村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这可是带着全村的人归于无上天，去往罗刹土追寻永生。”<br />
“你要知道肉体凡胎的存活都是虚假的，是昙花一现，性灵的永生才是亘古不灭的！”<br />
“无上胜利尊者愿意给予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恩惠，你要懂得感激，不要因为自己的无知，冲撞了尊者的惠福，也阻了子孙家人的永生啊。”<br />
老村长匍匐着往前挪动，双手死死抓住哈拉瓦日的衣袍下摆，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饶。<br />
他后悔了。<br />
他不应该因为哈拉瓦日几个月前身上突现的‘神迹’，就信了她是佛陀使者的鬼话，让她承诺的永生迷了眼睛，从而帮着她纵着她，在村中建起祠堂供奉密宗神佛，供出了如此可怖骇人的东西…！<br />
是他害了全村老少，也害了自家老小！<br />
没错，老村长清醒了，知道哈拉瓦日口中的‘永生’是鬼话。<br />
他亲眼目睹了村中的种种诡异之象——<br />
看到漫天悬浮的头颅尸块；<br />
看到村中羊群发疯一样冲破禽圈，魔怔似的群羊拜月；<br />
看到村民们是怎么一个个失去意识，在祭坛上痛苦挣扎血肉淋漓……<br />
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些诡异之象是神赐，更不相信那些身体扭曲遍布青黑斑点的村民，是获得了永生。<br />
就算哈拉瓦日所说为真，这般不人不鬼的存在，真的是‘生’吗？<br />
一想到自己的子孙，即将成为下一个受折磨的祭祀对象，想到才三五岁会软乎乎笑着喊自己祖祖的孙子孙女，将小脸僵黑躯体扭曲，老村长就心神俱裂！<br />
他不要永生了！<br />
他只想让子孙当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地过活一生！<br />
“砰、砰…”头颅撞击地面的声音不停。<br />
哈拉瓦日冷哼一声：“不知所谓的蠢货。”<br />
“郝村长，尊者的赐福可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她一扭头朝着祭坛的方向走去，下一秒，祭祀村民中一对目光痴呆的小小男女童忽然动了，摇摇晃晃开始往祭坛上爬。<br />
“不！幺儿不要！！”额头红肿破损的郝村长语气惊恐，疯狂摇着头。<br />
就在他踉踉跄跄想冲过去阻止孙子孙女时，身后紧密的祠堂大门‘轰’得一声，从外头被人大力踹开。<br />
一伙二十好几个人神情冷肃冲了进来。<br />
正是虞妗妗徐静和、以及专项组的人！<br />
大门甫一破开，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迎风闯进去的组员们结结实实被尸体和血液凝固后散发的腥臭糊了满脸，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br />
借着祠堂中昏黄的烛火，他们还没看到最里头的等身大慈佛母像，先看到祭坛四周的尸山。<br />
饶是见过外头天上地上的惨状，众人也又一次狠狠震惊住。<br />
紧接着，一股股憋在心中无处宣泄的愤怒和仇恨，都有了目标对象，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满脸惊色的盘袍少女。<br />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哈拉瓦日怔住了：“你们怎么可能进来…？！”<br />
胜乐尊者已经出世，外界分明陷入了尊者的领域。<br />
在神佛的普照下，一切试图擅闯入内不知死活的人，都会在被圣光照到的那瞬间，归顺尊者——这一点哈拉瓦日深信不疑。<br />
那一群所谓的天师不就是这样的下场么。<br />
他们的脑袋至今还高悬于天上，成了尊者驾驭的‘仪鬼’。<br />
这些人怎么可能顶着领域中的圣光，完好无损进入祠堂？！<br />
哈拉瓦日对自己的信仰太过自信，她坚信那尊出世的异鬼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在那力量的压制下，普天之下皆为蝼蚁，以至于虞妗妗一行人的出现，让她的大脑陷入短暂迷惘。<br />
事实上她的自信也并非空穴来风，异鬼的鬼蜮和神通，确实极其针对人类，连徐静和这样的天师术士中的佼佼者都很难抵抗。<br />
只可惜，人类队伍里出现了虞妗妗这个开了挂的。<br />
近千年修行，若不是她渡劫出现问题没能成功，她很可能就是末法时代最后一个修成正果的妖仙。<br />
但凡她是个真正的人族，这种渡劫失败却没有陨落的情况，都算个正儿八经的地仙了。<br />
有她在，对付普通妖鬼都是降维打击，自然能够抗衡那尊硬生生造出来的‘尊者’。<br />
一脚踹进祠堂大门，虞妗妗搭眼一扫就盯上了最里侧的等身泥胎像。<br />
她眼眸微眯，只这么定睛一看就发现了泥胎中包裹的看不见的异端。<br />
于是她伸手一捞。<br />
队伍里手持木弓身负箭筒的术士只觉得手上一沉，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握的弓连同背后的箭筒都没了。<br />
“我弓呢？？！”<br />
弓自然在虞妗妗手里，让她‘借’走了。<br />
一般情况下提到天师术士，普通人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形象就是一席道袍，仙风道骨白须飘飘。<br />
至于弓箭手的形象，多出现在古代战争和猎户身上<br />
实际上玄门存在数千年，其中衍生出来的门派和分支超乎想象得多。<br />
不说巫傩尸这些小有名气的类别，光一个道教，各种分支流派就数不胜数。<br />
其中便有一支几乎无外人知晓的小派系是沿袭传承，使用弓箭施术的。<br />
譬如‘箭封法’，即把符箓或者咒力凝聚在箭头上，通过弓箭射出命中目标，从而得到封印或诅咒目标。<br />
还有名为‘收鬼箭’的古老招魂安魂术数，可以让地府亡魂跟着鬼箭，走出阴间……<br />
被虞妗妗‘借’箭之人，就是此派系中唯一的传人。<br />
连他这个法器的持有者都还没反应过来东西让人夺走了，虞妗妗便抽箭，上箭，原地定步勾弦推弓。<br />
随着她起弓开弓，蜿蜒古朴的旧式弓张开弧度，弓如满月，箭头直指……昏暗祠堂最里面的正中等身泥胎像！<br />
要说虞妗妗箭术多好真没有；<br />
她胜在手稳，目力强，又有一把子力气，只需射中本体即可。<br />
那泥胎像造得和普通成年人一般大小，又不是什么巴掌大的准心，反而方便了她瞄准。<br />
“住手！！”<br />
看到她动作的哈拉瓦日瞳孔放大，张开双臂扑向布满裂纹的泥胎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