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里要办大沐，你们收拾一下跟我走。”<br/><br/> 她手指梳了一下头，又想起什么般问道：“对了，昨晚睡得还好吗？”<br/><br/> 闻时：“……很好。”<br/><br/> 陆文娟点了点头，又去仔仔细细梳她的头发。<br/><br/> ***<br/><br/> 村里有一片树林环抱的空地，很多条小路都能通往这里。树林里烟雾蒙蒙的，看不到远处什么样。<br/><br/> 此时这块空地上已经围聚了一大批人，乌乌泱泱地绕了好多圈。<br/><br/> 八个村民四男四女，分站一角，在他们中间，堆放着一片干柴。还有一个穿着大红袍的人戴着面具，站在众人前面，像个领首。<br/><br/> 只是没过几秒，领首自己掀了面具，抹着脸上的汗问其他人：“在等谁啊？”<br/><br/> 他旁边站着个圆脸的中年男人，梳着老式的发髻，正是村长老吴。老吴捧着一本册子，抓着一支笔，一边勾画一边回答他说：“等需要大沐的人。”<br/><br/> 领首道：“有哪些？”<br/><br/> 老吴给他指了册子上的一排名字。<br/><br/> 领首定睛一看，念道：“狗剩？二蛋？石头？唔……”<br/><br/> “这都什么名字？”领首问。<br/><br/> 老吴解释道：“贱名好养活。”<br/><br/> “噢。”领首点了点头，又抓耳挠腮地说：“我这红床单必须得披着吗？太热了。”<br/><br/> 老吴面色严肃：“这是神袍。”<br/><br/> 领首：“……行吧，你说是就是吧，你们村真奇怪。”<br/><br/> 老吴在册子上圈圈画画，之后问领首：“对了，您叫什么名字？”<br/><br/> 领首下意识答道：“周煦。”<br/><br/> 说完，他又想起来名字不能乱报，便生生拖长了音节，在后面加了个“恩”。<br/><br/> 老吴确认道：“周煦恩？”<br/><br/> “对。”<br/><br/> 这个披着红床单的不是别人，正是周煦。他跟着张岚和张雅临在山东追完一车猪，又撒了一波气，这才辗转到了天津。<br/><br/> 张岚拿追踪符一顿拍，最后得出结论说沈家徒弟跟谢问他们一起进笼了。于是姐弟俩又开始强行找笼门。<br/><br/> 结果不知是这个笼比较奇葩，还是他俩手抖，进笼的时候，他们三个不小心分开了。<br/><br/> 周煦摸黑进村，就近挑了一户人家敲门，刚巧敲的是村长老吴的门。<br/><br/> 老吴可能精神有点问题，说话神神叨叨的，一看见周煦就说他有神相。说村子里即将举行大沐，需要一个能通神的人扮一下主持。<br/><br/> 周煦自己翻译了一下，觉得应该是村子里要跳大神，缺一个吉祥物，就逮住他了。<br/><br/> 于是这天一大清早，他就被老吴蒙了红床单，套了个面具，带到了这里。<br/><br/> 周煦抹完汗，又问老吴：“那些需要大沐的人来了之后呢？我要干嘛？”<br/><br/> 老吴说：“你举一下这个幡子，然后说：礼起，可以开始了。”<br/><br/> “就这样？”周煦问。<br/><br/> 老吴点了点头，指着那片柴火说：“就这样，然后那些人就会进到这里面。”<br/><br/> 他说完，冲那八个男男女女示意了一下。<br/><br/> 那八人转头点了八支火把，丢进了柴火堆，大火呼啦一下烧了起来。<br/><br/> 周煦：“……”<br/><br/> 他扭头问老吴：“你再说一遍，这个仪式叫什么？”<br/><br/> 老吴：“大沐。”<br/><br/> 周煦：“你确定是大沐，不是大葬？？？”<br/><br/> 老吴正要回答他，就听见外面一顿嘈杂，接着人群让开一条道。六个人依次顺着那条道走了进来。<br/><br/> 老吴一看，在册子上大笔一划，圈了那帮贱名，对周煦说：“人来了，准备起礼吧。”<br/><br/> 周煦举起手里的幡子，然后扭头一看……<br/><br/> 看到了闻时、谢问、张岚、张雅临、老毛、夏樵。<br/><br/> 周煦“嘎嘣”一下，拗了脖子。<br/><br/> 老吴催促道：“<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喊礼起啊，可以开始了。”<br/><br/> 开始你妈啊。<br/><br/> 周煦在面具底下瓮声瓮气地说：“这六个里面有三个人你烧不起，我也烧不起。要不你把我烧了吧。”<br/><br/> 老吴：“……”<br/><br/> 第65章怪习<br/><br/> 那八个负责点火的男男女女“噗通”跪地,两手前伸，趴伏在火堆周围，闷着头念念叨叨,像在祭拜,或是背诵着什么经文。<br/><br/> 村子里其他的人则低垂着头颅,两手合十，在外围绕着圈慢慢行走。陆文娟也在其中，不过她并不算太认真，走几步,就忍不住朝闻时、谢问他们几个看一眼。<br/><br/> 有个年纪近百的老太太德高望重，在村民中处于特殊地位——领哭。她走了一圈便张开没牙的嘴,哇哇开始干嚎,其他人顿时跟上了节奏。<br/><br/> 男女老少、高高低低的呜咽声混杂在一起，在荒山野村和灰白烟雾的衬托下，有点万鬼齐哭的意思。<br/><br/> 闻时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回到了曾经噩梦缠身的少年时候，每一次尘缘四散，每一次强行洗灵的过程中，都会听到类似的声音。<br/><br/> 所以听到哭声的瞬间，他的头就开始疼了。<br/><br/> 于是他全程心情都糟糕透顶,自然没有兴趣去关注多出来的张家姐弟，也没有注意到那两人、尤其是张雅临频频投注过来的目光。<br/><br/> 在别人眼里,这时候的闻时简直冷若冰霜。<br/><br/> 村民们走了三圈，哭了半天,就等着通神的领首举起白麻长幡。结果转头一看——<br/><br/> 领首跟村长老吴扭打成一团。<br/><br/> 老吴攥着周煦的手腕,试图帮他起礼。周煦的身材虽然有些单薄，但手劲不算小。<br/><br/> 就见他伸脚一绊,两手一拗——跟老吴拧成了麻花。<br/><br/> “真不能烧！你这煞笔怎么这么犟？！”周煦面具捂得严严实实，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地劝道。<br/><br/> 老吴被他勒得眼珠都凸出来了，脸却还是煞白的，一点儿没红：“不行，我们这里是块白毛地，不干净的人呆在这里会出大事！必须得起礼，这是为他们好，也是为我们好。我是村长，我得负责任，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不能在我这坏了！”<br/><br/> “规矩要紧还是命要紧？”周煦问。<br/><br/> 老吴：“祖宗规矩得拿命守。”<br/><br/> 周煦：“麻痹我才15岁！”<br/><br/> 他俩声音都不大，只有他们自己能听见。<br/><br/> 于是不论村民，还是即将被烧的几位客人，都不知道那俩在干嘛。尤其是客人……<br/><br/> 老毛“嘶”了一声说：“那又是跳的哪门子邪舞啊？”<br/><br/> 夏樵忧心忡忡：“我们是不是要被烧了？”<br/><br/> 张岚冲闻时一挑下巴，从唇缝里蹦了一句：“你别光盯着看，看能看出什么？我反正就觉得长得很帅，别的没了。”<br/><br/> 张雅临目光将闻时上上下下扫了好几轮，最终落在他垂着的手指上，低声说：“学傀术的都知道，看手，你看他的手指骨相——”<br/><br/> 张岚顺着张雅临的话，目光从黑长夸张的眼线尾端瞥出去，想要仔细观察一番闻时的手指。<br/><br/> 结果却看见谢问偏头抵着鼻尖闷咳几声，刚好把他俩跟闻时隔断了。<br/><br/> 看个屁。<br/><br/> 张岚：“我觉得病秧子的手指骨相挺好的。”<br/><br/> 张雅临：“……”<br/><br/> 谢<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