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屠苏为什么会觉得怪异,并不是屠苏有什么地方不同,而是他进来的时候后面紧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那个男人在他们侧前方的桌子落座,谈少宗面朝他,跟屠苏说话的时候才注意到他一直盯着他们这桌。<br/><br/> 谈少宗不由得也紧张起来,下巴小幅度朝那个人的方向扬一扬,压低声音问屠苏:“你认识?”<br/><br/> 屠苏说:“康桥的人。”<br/><br/> 关于康桥对待情人的强势和控制欲,谈少宗在社交场合中隐隐约约听过一些,但之前与屠苏往来时并没有受到过康桥的干预,因此以为是康桥在屠苏这里破例。如今眼见康桥的控制欲施加在屠苏身上,谈少宗敏锐领悟到应该有什么事情发生。<br/><br/> 他等了一会儿,屠苏并没有继续就此解释,他尊重屠苏的隐私,转而讲起自己的事:“我和祁抑扬离婚了。”<br/><br/> 这是他今天没有第一个联系屠苏的原因。刚刚才跟吴川坦白完,接着和没心没肺的唐冀见面会更轻松。谈少宗很少在唐冀面前提自己的感情生活,唐冀喜欢无凭无据乱猜,谈少宗都是半真半假糊弄。但屠苏不一样,屠苏是谈少宗成年后最交心的朋友,他一见到屠苏就忍不住要讲起这一阵儿憋在心里无法和任何人说起的这件事。<br/><br/> 也许是因为上午已经说起过一次,也可能是因为认识屠苏的时间更长,再把这件事说出口,谈少宗觉得自己表现得更自如了。<br/><br/> 这消息的确突兀而劲爆,即使屠苏自己心事重重,此刻也要分神为谈少宗着急,他语速极快得连问谈少宗几个问题:“你提的?怎么会这么突然?你还好吗?”<br/><br/> “是他提的,不算太突然,我中间甚至去了一趟张掖,不用担心,并没有闹得很不愉快,离婚之后那个晚上甚至算得上我们之间难得愉快的时刻,”谈少宗回答,“我把打火机物归原主了,不过其实他也不是真正的主人。我正好借这个机会戒烟,是好事,搞不好能多活几年。”<br/><br/> 这是谈少宗第一次在屠苏面前正面承认祁抑扬就是他讲的故事里留给他打火机的那个人。虽然屠苏至今仍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过的旧事全貌,想到谈少宗没能和他的打火机人善终也仍然觉得可惜。<br/><br/> “你应该要告诉他你去纽约找过他,还有你和那一堆打火机的故事,他知道了应该会重新考虑离婚的事。”屠苏的情绪仍然有些激动。<br/><br/> 谈少宗摇摇头:“我们之间的事情并不仅仅是我告诉过你的那么简单,我说的只是我单方面的故事,他也有他那边的故事,各自的故事拼在一起简直是重峦叠嶂,愚公来了都移不走。十分钟前爱上一个人,十分钟后凭冲动立刻可以讲出来;十天前坠入爱河,十天后花一个晚上就能攒够勇气告白;但十年后再去说十年前的心事,中间隔着三千多天里各自的生活,寄托心意的对象和自己都面目全非了。他比我有勇气得多,他先坦陈了十年前的事。我知道你觉得我应该告诉他我也有同样的心事,说十年前我也喜欢你,还去过纽约,不巧晚了一步。但我说不出口,在那个场合下嘴巴张不开,我们之间误会很多,我以前又什么都没说过,当下讲出来太像投机分子了。其实一份心意隔了十年再坦白,我无论怎么回应都是轻慢。”<br/><br/> “那也好过什么都不说。”<br/><br/> “也许是我胆小又想法古怪。我不想要两个人一讲出口就突然冰释前嫌徜徉爱河,如果爱情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那我们这十年里因为对方有过的挣扎又算什么呢?我宁愿旧事成为教训,遗憾永远是遗憾。”<br/><br/> “那以后再没可能了吗?”<br/><br/> “我只说不要以前了,没说不要以后,不过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谈少宗笑一笑,他换了话题:“你再刨根问底我可能就情绪崩溃大哭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节目换了时间是不是收听数据更好了?”<br/><br/> 屠苏跟谈少宗提过他的电台节目很快就恢复了,而且因为祁抑扬在电台投了半年广告,他的节目被挪到了更好的时段。<br/><br/> 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想到屠苏也回给谈少宗一个炸弹:“我辞职了。”<br/><br/> 谈少宗仔细观察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立刻就问:“为什么?”<br/><br/> 屠苏解释:“你不要误会,和祁先生没有关系。辞职是我自己决定的。”<br/><br/> “你是有了什么别的打算?”<br/><br/> 屠苏没有马上接话,他坐得更直了,长吸了一口气之后小声问:“他还在看着我们吗?”<br/><br/> 他声音本来就嘶哑,又压得低,谈少宗没听太清楚,反问道:“什么?”<br/><br/> 屠苏没回答他,他低着头好一阵儿,抬头的时候靠桌子外侧的那只手突然伸到谈少宗面前动作明显声响很大地交换了两个人的面前的杯子,谈少宗正想问他要做什么,却感觉到自己膝盖上被放上了一样东西。<br/><br/> 桌面上的动作是屠苏的掩饰,他真正要做的是把手机从桌下递给谈少宗。谈少宗心跳急剧加快,低头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看,越看到后面越觉得难以置信。<br/><br/> 他按照记事本上的最后一行字按住删除键把屠苏刚刚打的这段话删干净了,一只手举起来做出个掩饰咳嗽的姿势挡住嘴巴,趁机问屠苏:“是真的?”<br/><br/> 屠苏点点头。<br/><br/> 谈少宗心情立刻沉重起来,他甚至觉得在公共场合对话少点安全感,他想了想,故意大声向屠苏提议:“我去纽约给你带了纪念品,你跟我去趟我家里吧。”<br/><br/> 屠苏当然答应。<br/><br/> 谈少宗工作室离这件咖啡馆不远,那个男人对他们突然起身离开咖啡馆并没有提出异议,只是依然不远不近跟在他们后面。<br/><br/> 一路上谈少宗心跳极快,害怕和愤怒交织,进了电梯他鼓起勇气跟那个人对话:“先生,你不会还要跟去我家吧?”<br/><br/> 对方没回答,似乎觉得他问的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眼看着电梯就要到了,谈少宗情急之下打出一张此前从未用过、现在从法律上讲也没有资格再用的牌:“康桥不至于信不过我吧?你如果看过八卦新闻,应该知道我结婚的事情,屠苏去我家拿个东西这种小事需要让祁抑扬跟康桥打招呼征得同意吗?”<br/><br/> 康桥手下的人不认识谈少宗,但对祁抑扬还是有所耳闻的,出了电梯斟酌再三没有再跟上去,只提醒屠苏:“已经出来半个小时了。”<br/><br/> 谈少宗关上自己家的门也很难摆脱被监视的不适感,他深呼吸几下,说话还是不自觉小小声:“不能报警吗?”<br/><br/> “康桥跟警察比你我跟警察都熟,”屠苏回答,他看出谈少宗情绪紧绷,又随便挑个话题试图先让他平静下来:“你为什么不搬去原来那套公寓住?布局比这个房子合理多了。”<br/><br/> 屠苏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谈少宗见身陷囹圄的好友如此,也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他理解屠苏需要一点时间做准备才能跟他讨论刚刚写在记事本上的事,干脆接着屠苏抛来的话题又讲回自己的事:“卖掉了,因为缺钱。”<br/><br/> 屠苏不信:“不至于离婚还需要你反过来分钱给祁抑扬吧?”<br/><br/> “那倒不是。我给了一笔钱给谈家的人,想就此做个了断。”<br/><br/> 屠苏听谈少宗讲过他的家庭故事,听到了断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对谈少宗是好事,他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谈少宗那套公寓的市价,又问:“给他们那么多?不觉得拿钱给他们是浪费吗?”<br/><br/> 谈少宗回答:“不觉得,用钱就能解决他们,只觉得痛快。我要是十二岁就能拿出那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