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他们所生活着的地方是一处终岁苦寒的冰雪之地，有许多族民尽此一生也从未体会过温暖是什么感觉。<br/><br/> 三年前神农寿诞里他遇见一个人，那个人因发现他腿脚不便而说要背他回家……靠在那人背上的时候，是他第一次真实感受到‘暖’这个字眼。<br/><br/> 顾迟沉默了会。还能动，那等什么时候就不能动了……<br/><br/> 颊边所感觉到的冷凉温度也让顾迟大大微蹙下眉，他拉下轮椅上的人贴放在他脸上的手，却大脑短路地忘记能直接运用术法，而是用握了一会试图以体温捂热。<br/><br/> 瞳：“…………”微侧过脸，淡色唇瓣抿起的线看起来更细了些。<br/><br/> 捂了一会没能成功捂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又把人给撩了的顾迟大大这时才终于想起来了术法这东西。<br/><br/> 但他还是先站起身走到屋内唯一的那张床榻附近，拿起被叠好放在床榻里侧的一张毛毯，之后走回到轮椅上的人旁边，把手中的毛毯盖到对方身上。<br/><br/> “到我的手也不能动了，你还来吗？”把上身靠在木质轮椅的椅背上，瞳任由青年把毛毯盖到他身上，却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br/><br/> 如果是他，对确定无法救治的病人，会直接放弃了去救另一个，如此才更为合算。因而即使对方答说‘不来’，他也会觉得是理所当然。<br/><br/> 但这时他的头上多了一份重量，青年像是为了让他安心，把手轻放在他头上，“真到那种情况，我会留下来照顾你。”<br/><br/> “不会到你说的那种情况的。”顾迟声音温和但十分肯定地说道。或许真的不得已到需要像原定轨迹中的，让对方用偃甲替代部分肢体，但至少……不会是不能动。<br/><br/> 之后不等瞳有所反应，顾迟先开口问道：“你想不想学习偃术？”<br/><br/> 依照原定轨迹，对方在未来是懂得偃术的，不精通是因其对偃术并无太大兴趣，但用来代替肢体的偃甲就是对方亲手所制。<br/><br/> 当万花谷弟子的时候，顾迟对天工门术也有所涉猎，而偃术和天工在某些方面可谓异曲同工，他入手起来并不困难。只是小型的偃甲他不擅长做，偃甲兔子、偃甲鸟这类就是顾迟大大做小型偃甲的极限了，反而要他用偃甲做升降梯之类的大型工程还能轻松一些……又或者是瞳现在所坐着的偃甲轮椅。<br/><br/> 之前顾迟想以药物遏制住对方肢体溃烂的范围，每次换药时他都有留意患处是否有恶化现象，明明也是把溃烂的范围限制住了的，他以为至少能维持现状……<br/><br/> 能替代肢体的偃甲他做不出来，对方现在又还不懂偃术，顾迟觉得他可以把对方先领进门。<br/><br/> 而在对方自己提出要把溃烂的肢体切除代以偃甲之前的这段时间，他想再研究一下能可治疗的药物，不到万不得已……切除肢体代以偃甲这种事情，他真的不想对方去做。<br/><br/> 瞳抬下眼皮思考。偃术，类似制造他现在坐着这张椅子么……<br/><br/> “嗯。”其实兴趣不大，但他还是点了点头。<br/><br/> 顾迟先照着每天日常地给对方换好药，都弄完后再看一眼眉目冷清地坐在轮椅上的人。他在进来之后也没有去推开屋子里的格窗，感受着有些昏暗的光线，他温声道：“我推你出去走走罢。之前与你说过的，庭院那边的花开了，要去看看吗？”<br/><br/> 是一种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在这茫茫冷寂的流月城，却每年都格外顽强地存活了下来。<br/><br/> 瞳没有拒绝，冷淡质感的声音轻而缓地答说：“好。”<br/><br/> 其实不需要人推，轮椅扶手的前端有几个并不明显的隐藏按钮，手指按下，轮椅就可以自行推进，方向也可以自由调整。只是人力推动自然是更平稳一些，避免让坐在轮椅上的人感觉颠簸。<br/><br/> 去往庭院的路途中，瞳微低头看了一眼洒落在身上的阳光……没什么温度，或者说天气冷寒，日光的温度就被削减得几乎感受不到。<br/><br/> “你要找的那个人，还没找到？”上身靠在椅背<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不用自己管前行的方向，瞳于是半阖了眉眼。已经三年了，流月城就只这么大，要找个人怎么会找不到。<br/><br/> 顾迟平稳地推动着轮椅，闻言回道：“嗯，大概是没那么容易能找到。”<br/><br/> 毕竟能见一次已经很不容易，错过之后再想有第二次，恐怕困难。<br/><br/> “动用高位祭司的权力，要在流月城找个人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br/><br/> 顾迟默声了会，低咳片刻后才道：“如果我说那是下界的人，你相信吗。”<br/><br/> 怎么看也是不会信的，伏羲结界都还在那里，数千年来从无人能离开。<br/><br/> 但事情就是出乎意料之外——<br/><br/> “哦，那下界……暖吗？像书上说的，有很多不同种类的飞禽走兽？”原本半阖了的眉眼这时再睁了开来，轮椅上的人平时只幽深沉静的灰黑色眼眸中，忽然多了许多其他的东西。<br/><br/> 顾迟微顿脚步，他知道对方向来寡言少语，会连着一下问几个问题是十分少有的情况。<br/><br/> “下界……下界就不止是暖了，夏天时候会很热。”<br/><br/> “热？”瞳重复了下这个字眼。<br/><br/> 热是什么感觉？连温暖是什么都怎么没感受过的人，现在突然跳过一级去跟他说热……自然是无法理解。<br/><br/> 无法以言语去描述解说，顾迟只能温声回道：“以后会有机会的，下界山河广袤，奇景也多不胜数……以后会有机会能带你去看看的。”<br/><br/> “好。”<br/><br/> 第59章别的味道<br/><br/> 之后五年，流月城的中心位置架设起了一座巨大的偃甲炉，以灵力为燃料，运转时能提升周围气温，范围足以覆盖至所有城民居住的地方。<br/><br/> 当流月城进入一年间最为寒冷的那几个月份时，神殿的一众祭司会依按批次每日轮流着向偃甲炉注入灵力，一次大约需要近三十人协同才能使这座偃甲炉运作。<br/><br/> 神殿里的祭司总共也只两百人左右，个人消耗的灵力没办法一下子就恢复，因而这其实是非常消耗人力的做法。<br/><br/> 但顾迟大大是已经竭尽所能了，光设计偃甲炉的内部结构差点就没让他把脑细胞给死光光，必须是能顺畅把灵力从各处传导至炉内核心的结构。<br/><br/> 核心的承载力也至关重要，但铸造材料的选取却十分有限，最适合的材料流月城里并没有。<br/><br/> 这座偃甲炉和未来时谢衣所尝试做的那个最大的区别就是其不必以五色石为燃料驱动，虽对人力的消耗是个严重弊端，但勉强是能够维持住。<br/><br/> “你身上多了别的味道。”瞳对正靠近在他身旁给他左手敷药青年平淡说道，声音冷清。<br/><br/> 平时他只能闻到一种淡而清冽的药香，今天却多出了别的，让他有些不习惯。<br/><br/> “嗯？”顾迟大大神情略有疑惑，毕竟一般来说，人对在自己身上的气味是没太大感觉。<br/><br/> 轮椅上的人却像是为了确认，头颅微凑近到青年的衣襟位置，过了几秒之后离开，抬下眼皮：“味道很重。”<br/><br/> 他不习惯，也不喜欢。<br/><br/> 是别的什么人留下的。轮椅上的人淡色唇瓣微动了动，双<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