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姻拉上安全带，忍无可忍，嘲讽道：“呵。”<br />
付灵慢悠悠地启动车，笑了笑，一点没有被嘲讽到，反而一脸放松，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反击：“好意思说我吗？你呢，喜欢秋斐的书这么久，这回要到照片和签名了吗？”<br />
“……”<br />
程姻瞬间噤声，仿佛一把被扼住命脉一般，假装没听到这句，转头向外看风景。<br />
“哈哈哈哈，”付灵侧头瞥她一眼，眼神得意，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语气：“小怂蛋。”<br />
到了小区门口，付灵停车：“我就不进去了，快回家啊。”<br />
“你也是。”程姻冲她摆手，示意她快走。<br />
眼见车影消失，程姻哼笑了一声，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来。<br />
她淡定地拎起一边衣领闻了闻，一股清淡的不属于自己的香水味萦绕在上面。<br />
她神情不变，放下手，弯腰抓了一把雪，团了个溜圆的小雪球，用力掷出去，正好砸在一棵树的树干上。<br />
雪球瞬间分崩离析，枝条上的雪也被震得簌簌落下，恢复了光秃秃的模样。<br />
她心情颇好，歪了歪头，眼中浮现了真实的笑意。<br />
心说：付灵，你小看谁呢。<br />
……<br />
同一时间，秋斐回家。<br />
路过门禁时，保安认出她，抬头大声道：“秋女士，下午有人送花。放在我这里了。”<br />
秋斐语气礼貌但冷淡：“谢谢，帮我丢掉就好。”<br />
她顿了顿：“以后都不用跟我说，麻烦一律拒收。”<br />
上楼，打开门，房间里的很多东西都没有规整，客厅一片狼藉。这是上一段分手留下的遗迹。<br />
喝了两杯酒头有点疼，秋斐只想静一静，不想收拾，将外套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br />
打开手机，给自己点了一碗热汤来醒酒。<br />
家里刚刚经历一波清扫，很多东西都丢掉没来得及补新的。<br />
洗过澡，秋斐穿着睡袍找吹风机，路过客厅时，瞥见随手丢在沙发上的那件大衣。<br />
青灰色的大衣，一只衣袖因为主人的粗暴对待委顿在地板上，另一只衣袖翻折在上，露出了袖口的一枚袖口。<br />
那是一颗约莫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袖口，翠青的边缘，在灯光下滚过宝石般的光泽。<br />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她步子停下，蹙眉仔细凝视，片刻，终于发现异样。<br />
——这不是她的衣服。<br />
第5章<br />
程姻到家时，一片漆黑，门厅的灯也是关的。<br />
她进了家门，脱了鞋子，将靴子塞进鞋柜里，找到自己的拖鞋。<br />
没急着穿，光脚踩在地板上。<br />
家里的房子是从程姻记事起就开始住了，是一栋带院子的二层小别墅，朴素淡雅。这么多年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是微微有些历史的痕迹。<br />
像经过岁月沉淀的美人一般，美丽又悠然。<br />
地理位置也很好，闹中取静。<br />
但是也有坏处，尤其是那个楼梯，老式的明步木楼梯，踩上去就咚咚作响。<br />
程姻做贼似的走了几步，楼上没有任何动静，她放心下来。<br />
两步并作一步，快步向上走，即将走完时，楼梯尽头那盏小灯突然亮起来。<br />
程姻脚步慢下来，心里一跳。<br />
完蛋。<br />
果然楼梯尽头站了一个人，迎着灯光，黑而长的影子拖在地上。<br />
语气平淡：“回来怎么不开灯？”<br />
程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将拖鞋藏在身后。<br />
老老实实叫了一声：“妈妈。”<br />
谢书上下打量她一番，很轻微地皱眉，命令式的语气：“拖鞋穿上。”<br />
岁月不败美人，她和这个房子一样保养得当，有种不必操劳的优雅。<br />
但不像妈妈，倒像老师。<br />
程姻从小在她手底下，像班里最不讨喜的同学。<br />
就像此刻的站位，谢书站在楼梯尽头的高处，程姻沉默地站在她下位的阴影中。<br />
程姻默不作声，低头将拖鞋穿上，心头一片平静。<br />
“妈？小姻回来了？”拐角处出现了另一个长相和谢书相似的年轻女人，肩上披了件长外套。<br />
看到她，谢书表情一下就温柔起来，伸手帮忙她整理了一下睡得凌乱的头发，温声道：“怎么醒了？是我们两个声音太大了吗？”<br />
程聆风摇摇头，笑道：“没有吵到我，我就是担心小姻。听到声音出来看看。”<br />
谢书脸上满是不赞同：“明天公司还有事，下次不要这样了。你妹妹好歹是个大人了，不需要你为她操心这么多。”<br />
说完，又看了程姻一眼，那眼神像一把挑剔的刀，将程姻从里到外审判了一遍。<br />
程姻太习惯这种眼神了。<br />
程聆风晃晃她的手臂，撒娇一样：“妈，怎么能这么说呢？”<br />
“……”<br />
程姻不想看她们的母女亲情，趁着两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面无表情从她们身边快步经过，钻进自己的房间。<br />
她的房间摆设很简单，除了必备的家具以外，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一个整面墙内嵌式的书柜，从天花板到地面，里面放了很多书，满满当当，井然有序。<br />
强迫症看了狂喜的那种。<br />
程姻先把衣服妥帖地单独挂在衣柜里。<br />
又从角落搬出a字梯，在最顶层抽了一本的书出来。<br />
这书柜里几乎全都是专业书，按序号排列，方便查询取用。但她最喜欢的几本用来放松的书都在最顶上。
付灵慢悠悠地启动车，笑了笑，一点没有被嘲讽到，反而一脸放松，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反击：“好意思说我吗？你呢，喜欢秋斐的书这么久，这回要到照片和签名了吗？”<br />
“……”<br />
程姻瞬间噤声，仿佛一把被扼住命脉一般，假装没听到这句，转头向外看风景。<br />
“哈哈哈哈，”付灵侧头瞥她一眼，眼神得意，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语气：“小怂蛋。”<br />
到了小区门口，付灵停车：“我就不进去了，快回家啊。”<br />
“你也是。”程姻冲她摆手，示意她快走。<br />
眼见车影消失，程姻哼笑了一声，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来。<br />
她淡定地拎起一边衣领闻了闻，一股清淡的不属于自己的香水味萦绕在上面。<br />
她神情不变，放下手，弯腰抓了一把雪，团了个溜圆的小雪球，用力掷出去，正好砸在一棵树的树干上。<br />
雪球瞬间分崩离析，枝条上的雪也被震得簌簌落下，恢复了光秃秃的模样。<br />
她心情颇好，歪了歪头，眼中浮现了真实的笑意。<br />
心说：付灵，你小看谁呢。<br />
……<br />
同一时间，秋斐回家。<br />
路过门禁时，保安认出她，抬头大声道：“秋女士，下午有人送花。放在我这里了。”<br />
秋斐语气礼貌但冷淡：“谢谢，帮我丢掉就好。”<br />
她顿了顿：“以后都不用跟我说，麻烦一律拒收。”<br />
上楼，打开门，房间里的很多东西都没有规整，客厅一片狼藉。这是上一段分手留下的遗迹。<br />
喝了两杯酒头有点疼，秋斐只想静一静，不想收拾，将外套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br />
打开手机，给自己点了一碗热汤来醒酒。<br />
家里刚刚经历一波清扫，很多东西都丢掉没来得及补新的。<br />
洗过澡，秋斐穿着睡袍找吹风机，路过客厅时，瞥见随手丢在沙发上的那件大衣。<br />
青灰色的大衣，一只衣袖因为主人的粗暴对待委顿在地板上，另一只衣袖翻折在上，露出了袖口的一枚袖口。<br />
那是一颗约莫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袖口，翠青的边缘，在灯光下滚过宝石般的光泽。<br />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她步子停下，蹙眉仔细凝视，片刻，终于发现异样。<br />
——这不是她的衣服。<br />
第5章<br />
程姻到家时，一片漆黑，门厅的灯也是关的。<br />
她进了家门，脱了鞋子，将靴子塞进鞋柜里，找到自己的拖鞋。<br />
没急着穿，光脚踩在地板上。<br />
家里的房子是从程姻记事起就开始住了，是一栋带院子的二层小别墅，朴素淡雅。这么多年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是微微有些历史的痕迹。<br />
像经过岁月沉淀的美人一般，美丽又悠然。<br />
地理位置也很好，闹中取静。<br />
但是也有坏处，尤其是那个楼梯，老式的明步木楼梯，踩上去就咚咚作响。<br />
程姻做贼似的走了几步，楼上没有任何动静，她放心下来。<br />
两步并作一步，快步向上走，即将走完时，楼梯尽头那盏小灯突然亮起来。<br />
程姻脚步慢下来，心里一跳。<br />
完蛋。<br />
果然楼梯尽头站了一个人，迎着灯光，黑而长的影子拖在地上。<br />
语气平淡：“回来怎么不开灯？”<br />
程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将拖鞋藏在身后。<br />
老老实实叫了一声：“妈妈。”<br />
谢书上下打量她一番，很轻微地皱眉，命令式的语气：“拖鞋穿上。”<br />
岁月不败美人，她和这个房子一样保养得当，有种不必操劳的优雅。<br />
但不像妈妈，倒像老师。<br />
程姻从小在她手底下，像班里最不讨喜的同学。<br />
就像此刻的站位，谢书站在楼梯尽头的高处，程姻沉默地站在她下位的阴影中。<br />
程姻默不作声，低头将拖鞋穿上，心头一片平静。<br />
“妈？小姻回来了？”拐角处出现了另一个长相和谢书相似的年轻女人，肩上披了件长外套。<br />
看到她，谢书表情一下就温柔起来，伸手帮忙她整理了一下睡得凌乱的头发，温声道：“怎么醒了？是我们两个声音太大了吗？”<br />
程聆风摇摇头，笑道：“没有吵到我，我就是担心小姻。听到声音出来看看。”<br />
谢书脸上满是不赞同：“明天公司还有事，下次不要这样了。你妹妹好歹是个大人了，不需要你为她操心这么多。”<br />
说完，又看了程姻一眼，那眼神像一把挑剔的刀，将程姻从里到外审判了一遍。<br />
程姻太习惯这种眼神了。<br />
程聆风晃晃她的手臂，撒娇一样：“妈，怎么能这么说呢？”<br />
“……”<br />
程姻不想看她们的母女亲情，趁着两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面无表情从她们身边快步经过，钻进自己的房间。<br />
她的房间摆设很简单，除了必备的家具以外，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一个整面墙内嵌式的书柜，从天花板到地面，里面放了很多书，满满当当，井然有序。<br />
强迫症看了狂喜的那种。<br />
程姻先把衣服妥帖地单独挂在衣柜里。<br />
又从角落搬出a字梯，在最顶层抽了一本的书出来。<br />
这书柜里几乎全都是专业书，按序号排列，方便查询取用。但她最喜欢的几本用来放松的书都在最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