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姜樾，你妈妈是姜凝对吗？”<br />
妥妥轻轻点头：“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吗？”<br />
陆时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妈妈今天从巴黎回来？”<br />
妥妥再次点头。<br />
片刻间，陆时祁的神色已经恢复平静。<br />
他望着眼前这个意外之喜，眼神宠溺，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少见的温柔：“妥妥，叔叔有点口渴，能去你家讨杯茶喝吗？”<br />
第36章 心动01<br />
客厅的吧台前，薛姨默默烧着热水，不时用余光看向送妥妥回来的男人。<br />
男人西装革履，气度矜贵，无形中有种强烈的压迫感。<br />
然而最让薛姨感到震惊的，是他和妥妥站在一起时，两人相近的五官。<br />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二人指定有点血缘关系。<br />
姜小姐不是说妥妥的父亲车祸去世了吗？<br />
这怎么……突然还魂了？<br />
也不知道姜小姐本人知不知道这事。<br />
不过这人既然是沈宴先生让来的，薛姨一个帮佣的也不好多嘴。<br />
水开了，她麻利地泡好茶叶，端着送过去。<br />
陆时祁自打进客厅后发现了一整面照片墙，他便一直驻足停留在那里，已经看了许久。<br />
“先生，您喝点水吧。”薛姨温声说着，把茶水递过去。<br />
陆时祁接过，随手将水杯放在了旁边的桌上，仍一张张看着墙上的照片。<br />
上面记录着妥妥的成长，以及姜凝与妥妥相伴的点点滴滴。<br />
每一张照片上，姜凝都笑得格外明媚绚烂。<br />
之前跟他在一起时，她努力用花言巧语讨好他，也经常把笑容挂在脸上。<br />
但陆时祁记忆中的每一张笑脸，都远不及眼前这些照片里的她纯粹且真实。<br />
她以前经常问他，有没有喜欢上她。<br />
每一次听到这个问题，陆时祁都能发现她急于让他承认喜欢她的那种功利性的迫切。<br />
那时候他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子明明刚大学毕业，功利心却这么强？<br />
她口中虚假的深情感动不了他，甚至让他觉得烦躁。<br />
他只想看到她最真实的那一面，哪怕只是一点点喜欢他就可以。<br />
她根本不知道，只要她卸下伪装，拿出微末的真心来对他，他便愿意捧出一腔热忱给她回应。<br />
可直到姜凝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陆时祁也不确定，她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分毫。<br />
不过后来人都不在身边了，他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义？<br />
这些年对他来说，只要能找到她的人，什么都不重要。<br />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寻寻觅觅多年，结果他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br />
他其实经常听到沈宴提及他的妹妹，炫耀自己的小外甥妥妥多么懂事乖巧，漂亮可爱。<br />
他每次听了都没当回事，竟这么一次又一次生生错过。<br />
原来他口中的妹妹小五，便是他苦苦寻觅不得的心上人。<br />
妥妥，是他和姜凝的儿子。<br />
陆时祁觉得命运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br />
好在最终也算待他不薄。<br />
既然姜凝是沈宴的妹妹，她当初接近他不可能是为了钱。<br />
那便是有其他原因。<br />
他正沉思，感觉衣服袖子被人扯住。<br />
陆时祁垂眸，妥妥正仰着脸看他：“叔叔，你不是口渴了要进来喝水吗？你怎么一直没喝？”<br />
陆时祁摸摸他的发顶，语气温柔：“太烫了，叔叔一会儿再喝。”<br />
妥妥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面照片墙。<br />
须臾，他又望向陆时祁：“叔叔，你看我和妈妈的照片很久了，你是在看我妈妈吗？”<br />
陆时祁神色稍怔，反问他：“为什么觉得叔叔在看你妈妈，而不是在看你？”<br />
“因为我就在你面前呀。”<br />
他撇撇嘴，“可是你却在看照片。”<br />
说到最后，妥妥望着陆时祁神情笃定，“你肯定是在看我妈妈！”<br />
这孩子比陆时祁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许多，他眉眼含笑，弯腰把儿子抱起来。<br />
想到什么，他问：“你外婆姓姜？妈妈跟你外婆的姓？”<br />
妥妥“嗯”了一声：“但是我没见过外婆，妈妈说，外婆看到男孩子会发疯，不过外婆不是不喜欢妥妥，她是生病了。”<br />
妥妥的话，让陆时祁想到鹤桥古镇，姜凝以前居住过的那个小洋楼。<br />
古镇的阿婆说过，姜凝以前经常被关着，夜里能听到哭。<br />
后来有人出现把她带走，那个人应该就是沈宴。<br />
大一那年，他在沈家看到的那抹瘦弱的侧影，又渐渐浮现在脑海。<br />
原来那个就是姜凝。<br />
确切来说，那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br />
当时的女孩缩在角落里，肤色是病态的冷白。<br />
明明阳光就照在她身上，可陆时祁看过去时，仍觉得她整个人被阴云笼罩着，是再灼烈的阳光都无法驱逐的。<br />
陆时祁本能地想去看一眼，被沈宴拦住：“你别过去，会吓到她的。”<br />
“我妹妹以前被那个女人带在身边，刚被我找回来，她有点抑郁，自从回来以后也不爱跟人说话，每天就自己一个人蜷缩在那里晒太阳，太阳落山了才肯回房间。”<br />
“陆二，我之前一直觉得那个女人心狠，明明都是他生的，却只带走了女儿，把我和沈寂丢在沈家不闻不问。”沈宴望着不远处的妹妹，眼底满是疼惜，“现在才知道，她被带走才是悲剧，她过得比我和沈寂更不容易。”<br />
陆时祁知道沈宴对他母亲有很深的成见，连姓名都不愿提及。<br />
所以他想当然的以为，他把妹妹带回家以后会把她改姓沈，结果并没有。<br />
不过想想也是，对沈宴来说，他对父亲的憎恶并不会比对他的母亲少。<br />
在他眼里随父姓还是随母姓都一样，确实也没有特意给妹妹更改姓氏的必要。<br />
姜凝有那样的经历，后来能变得活泼开朗，已经实属不易。<br />
又怎么能奢望她在感情方面能和寻常女孩家一样。<br />
她或许接近他，真的只是希望他能喜欢上她。<br />
她想找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结婚，仅此而已。<br />
所以她才会反复问起，他喜不喜欢她，有没有想要跟她结婚。<br />
如果陆时祁一早就知道姜凝就是沈宴的妹妹，知道她这些遭遇，或许他会愿意给她更多的耐心。<br />
而不是在她一次次询问时，无情拒绝，给她泼冷水，最后把她越推越远。<br />
即便她真的没有喜欢他，但她满怀热情期待他给出回应时，却遭到冷拒，她应该也是会很失落的。<br />
他希望她能对待感情真诚一点，哪怕只是稍微喜欢他就好。<br />
却从未想过，她或许本就是个对感情敏感的人，他不承认喜欢她，她的心就永远不可能为他打开。<br />
他们之间，他本该做那个体谅包容，主动靠近的人。<br />
他不但没有，还气她虚伪，冷言冷语地对她。<br />
陆时祁感觉心上某个地方忽然疼了一下，悔不当初。<br />
他果然是自作自受。<br />
“叔叔，茶都凉了，你怎么还不喝？”妥妥问他。<br />
陆时祁飘远的思绪被拉回，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br />
妥妥摇头：“舅舅只说是今天。”<br />
他眨着眼睫看向陆时祁，“叔叔，你不是来我家喝水的，你是想等我妈妈回来吧？大人不可以撒谎的哦。”<br />
“嗯。”陆时祁没有隐瞒他，“我想见你妈妈。”<br />
妥妥抿了下唇，把玩着陆时祁领带的动作停顿下来，欲言又止：“那，你是我爸爸吗？”<br />
不等陆时祁开口，他又道，“你长得跟我照片上的爸爸一模一样，还认识我妈妈，舅舅还让你去幼儿园接我，你肯定就是我爸爸！”<br />
妥妥的眼睛亮亮的，欣喜若狂地问：“我以后也有爸爸了是吗？”<br />
陆时祁望着儿子眼底的兴奋，轻轻应道：“我是你的爸爸，但我能不能做你爸爸，我说了不算，要你妈妈点头才算。”<br />
妥妥漂亮的脸上满是困惑：“为什么？”<br />
“因为这些年是你妈妈一个人带着你，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如果现在擅自做主让你叫我爸爸，我怕她会不高兴。你妈妈是我很喜欢的人，我舍不得她难过，所以我们得听她的。”<br />
“这样啊。”妥妥认真想了下，“那你等妈妈回来问问她吧，妈妈同意了，我再叫你爸爸。”<br />
不过今天见到爸爸了，妥妥还是很开心。<br />
他又反过来安慰陆时祁：“叔叔，你别担心，舅舅说我妈妈是恋爱脑，她可喜欢你了，你是她最爱的男人，你死了以后，她因为太爱你才把我生下来的，还说自己以后不嫁人了。”<br />
说到这里，妥妥想起来一件事，“咦，死了的人不是应该住在天上吗？”
妥妥轻轻点头：“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吗？”<br />
陆时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妈妈今天从巴黎回来？”<br />
妥妥再次点头。<br />
片刻间，陆时祁的神色已经恢复平静。<br />
他望着眼前这个意外之喜，眼神宠溺，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少见的温柔：“妥妥，叔叔有点口渴，能去你家讨杯茶喝吗？”<br />
第36章 心动01<br />
客厅的吧台前，薛姨默默烧着热水，不时用余光看向送妥妥回来的男人。<br />
男人西装革履，气度矜贵，无形中有种强烈的压迫感。<br />
然而最让薛姨感到震惊的，是他和妥妥站在一起时，两人相近的五官。<br />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二人指定有点血缘关系。<br />
姜小姐不是说妥妥的父亲车祸去世了吗？<br />
这怎么……突然还魂了？<br />
也不知道姜小姐本人知不知道这事。<br />
不过这人既然是沈宴先生让来的，薛姨一个帮佣的也不好多嘴。<br />
水开了，她麻利地泡好茶叶，端着送过去。<br />
陆时祁自打进客厅后发现了一整面照片墙，他便一直驻足停留在那里，已经看了许久。<br />
“先生，您喝点水吧。”薛姨温声说着，把茶水递过去。<br />
陆时祁接过，随手将水杯放在了旁边的桌上，仍一张张看着墙上的照片。<br />
上面记录着妥妥的成长，以及姜凝与妥妥相伴的点点滴滴。<br />
每一张照片上，姜凝都笑得格外明媚绚烂。<br />
之前跟他在一起时，她努力用花言巧语讨好他，也经常把笑容挂在脸上。<br />
但陆时祁记忆中的每一张笑脸，都远不及眼前这些照片里的她纯粹且真实。<br />
她以前经常问他，有没有喜欢上她。<br />
每一次听到这个问题，陆时祁都能发现她急于让他承认喜欢她的那种功利性的迫切。<br />
那时候他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子明明刚大学毕业，功利心却这么强？<br />
她口中虚假的深情感动不了他，甚至让他觉得烦躁。<br />
他只想看到她最真实的那一面，哪怕只是一点点喜欢他就可以。<br />
她根本不知道，只要她卸下伪装，拿出微末的真心来对他，他便愿意捧出一腔热忱给她回应。<br />
可直到姜凝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陆时祁也不确定，她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分毫。<br />
不过后来人都不在身边了，他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义？<br />
这些年对他来说，只要能找到她的人，什么都不重要。<br />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寻寻觅觅多年，结果他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br />
他其实经常听到沈宴提及他的妹妹，炫耀自己的小外甥妥妥多么懂事乖巧，漂亮可爱。<br />
他每次听了都没当回事，竟这么一次又一次生生错过。<br />
原来他口中的妹妹小五，便是他苦苦寻觅不得的心上人。<br />
妥妥，是他和姜凝的儿子。<br />
陆时祁觉得命运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br />
好在最终也算待他不薄。<br />
既然姜凝是沈宴的妹妹，她当初接近他不可能是为了钱。<br />
那便是有其他原因。<br />
他正沉思，感觉衣服袖子被人扯住。<br />
陆时祁垂眸，妥妥正仰着脸看他：“叔叔，你不是口渴了要进来喝水吗？你怎么一直没喝？”<br />
陆时祁摸摸他的发顶，语气温柔：“太烫了，叔叔一会儿再喝。”<br />
妥妥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面照片墙。<br />
须臾，他又望向陆时祁：“叔叔，你看我和妈妈的照片很久了，你是在看我妈妈吗？”<br />
陆时祁神色稍怔，反问他：“为什么觉得叔叔在看你妈妈，而不是在看你？”<br />
“因为我就在你面前呀。”<br />
他撇撇嘴，“可是你却在看照片。”<br />
说到最后，妥妥望着陆时祁神情笃定，“你肯定是在看我妈妈！”<br />
这孩子比陆时祁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许多，他眉眼含笑，弯腰把儿子抱起来。<br />
想到什么，他问：“你外婆姓姜？妈妈跟你外婆的姓？”<br />
妥妥“嗯”了一声：“但是我没见过外婆，妈妈说，外婆看到男孩子会发疯，不过外婆不是不喜欢妥妥，她是生病了。”<br />
妥妥的话，让陆时祁想到鹤桥古镇，姜凝以前居住过的那个小洋楼。<br />
古镇的阿婆说过，姜凝以前经常被关着，夜里能听到哭。<br />
后来有人出现把她带走，那个人应该就是沈宴。<br />
大一那年，他在沈家看到的那抹瘦弱的侧影，又渐渐浮现在脑海。<br />
原来那个就是姜凝。<br />
确切来说，那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br />
当时的女孩缩在角落里，肤色是病态的冷白。<br />
明明阳光就照在她身上，可陆时祁看过去时，仍觉得她整个人被阴云笼罩着，是再灼烈的阳光都无法驱逐的。<br />
陆时祁本能地想去看一眼，被沈宴拦住：“你别过去，会吓到她的。”<br />
“我妹妹以前被那个女人带在身边，刚被我找回来，她有点抑郁，自从回来以后也不爱跟人说话，每天就自己一个人蜷缩在那里晒太阳，太阳落山了才肯回房间。”<br />
“陆二，我之前一直觉得那个女人心狠，明明都是他生的，却只带走了女儿，把我和沈寂丢在沈家不闻不问。”沈宴望着不远处的妹妹，眼底满是疼惜，“现在才知道，她被带走才是悲剧，她过得比我和沈寂更不容易。”<br />
陆时祁知道沈宴对他母亲有很深的成见，连姓名都不愿提及。<br />
所以他想当然的以为，他把妹妹带回家以后会把她改姓沈，结果并没有。<br />
不过想想也是，对沈宴来说，他对父亲的憎恶并不会比对他的母亲少。<br />
在他眼里随父姓还是随母姓都一样，确实也没有特意给妹妹更改姓氏的必要。<br />
姜凝有那样的经历，后来能变得活泼开朗，已经实属不易。<br />
又怎么能奢望她在感情方面能和寻常女孩家一样。<br />
她或许接近他，真的只是希望他能喜欢上她。<br />
她想找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结婚，仅此而已。<br />
所以她才会反复问起，他喜不喜欢她，有没有想要跟她结婚。<br />
如果陆时祁一早就知道姜凝就是沈宴的妹妹，知道她这些遭遇，或许他会愿意给她更多的耐心。<br />
而不是在她一次次询问时，无情拒绝，给她泼冷水，最后把她越推越远。<br />
即便她真的没有喜欢他，但她满怀热情期待他给出回应时，却遭到冷拒，她应该也是会很失落的。<br />
他希望她能对待感情真诚一点，哪怕只是稍微喜欢他就好。<br />
却从未想过，她或许本就是个对感情敏感的人，他不承认喜欢她，她的心就永远不可能为他打开。<br />
他们之间，他本该做那个体谅包容，主动靠近的人。<br />
他不但没有，还气她虚伪，冷言冷语地对她。<br />
陆时祁感觉心上某个地方忽然疼了一下，悔不当初。<br />
他果然是自作自受。<br />
“叔叔，茶都凉了，你怎么还不喝？”妥妥问他。<br />
陆时祁飘远的思绪被拉回，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br />
妥妥摇头：“舅舅只说是今天。”<br />
他眨着眼睫看向陆时祁，“叔叔，你不是来我家喝水的，你是想等我妈妈回来吧？大人不可以撒谎的哦。”<br />
“嗯。”陆时祁没有隐瞒他，“我想见你妈妈。”<br />
妥妥抿了下唇，把玩着陆时祁领带的动作停顿下来，欲言又止：“那，你是我爸爸吗？”<br />
不等陆时祁开口，他又道，“你长得跟我照片上的爸爸一模一样，还认识我妈妈，舅舅还让你去幼儿园接我，你肯定就是我爸爸！”<br />
妥妥的眼睛亮亮的，欣喜若狂地问：“我以后也有爸爸了是吗？”<br />
陆时祁望着儿子眼底的兴奋，轻轻应道：“我是你的爸爸，但我能不能做你爸爸，我说了不算，要你妈妈点头才算。”<br />
妥妥漂亮的脸上满是困惑：“为什么？”<br />
“因为这些年是你妈妈一个人带着你，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如果现在擅自做主让你叫我爸爸，我怕她会不高兴。你妈妈是我很喜欢的人，我舍不得她难过，所以我们得听她的。”<br />
“这样啊。”妥妥认真想了下，“那你等妈妈回来问问她吧，妈妈同意了，我再叫你爸爸。”<br />
不过今天见到爸爸了，妥妥还是很开心。<br />
他又反过来安慰陆时祁：“叔叔，你别担心，舅舅说我妈妈是恋爱脑，她可喜欢你了，你是她最爱的男人，你死了以后，她因为太爱你才把我生下来的，还说自己以后不嫁人了。”<br />
说到这里，妥妥想起来一件事，“咦，死了的人不是应该住在天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