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赵商商：还真被你猜中了。<br />
前桌：“我也想跟江巡成为好朋友，不贪图他美色，只图他各科试卷的答案。”<br />
赵商商：“……”<br />
数学老师马上检查他们这组，好险度过了这一关。下课以后，赵商商跟江巡说原来很多人想认识你，只因为你的学霸光环，想抄你答案。<br />
“不像我，我当初以为你是学渣，就跟你玩了。”<br />
江巡低头看了看她，笑了笑：“谢谢你。”<br />
赵商商：“倒也不用这么客气。”<br />
两人背着书包往教室外走，他们出去得晚，走廊和楼道里人不多了，剩下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校门口却依旧拥堵。<br />
有许多开车来接学生的家长，和路过的行人。<br />
昨晚赵商商的小姨生了小孩，叶春琳跟赵商商商量好了，今天傍晚会过来接她和羊羊一道去医院探望。<br />
赵商商在校门口等着跟赵熠时会合，今天就不蹭江巡的车回家了。<br />
他们俩在路口分开，赵商商说：“明天见。”<br />
江巡：“明天见。”<br />
赵商商看看四周，暂时还没发现古丘成的车，估计因为堵车，停得比较远。江巡沿着路边往前走，也在找车。<br />
穿着清一色校服的背影太多，来来往往，不一会儿，他就不见了踪影。<br />
赵商商给赵熠时发消息，问他还要多久。<br />
赵熠时回了个“10。”<br />
十分钟。<br />
大约两三分钟过去，赵熠时又发了个“10。”<br />
叠加成二十分钟。<br />
赵熠时怕她不耐烦，难得还解释了：“老师又要多讲一道题，不是我能控制的。”<br />
赵商商：“妈也还没到，堵路上了，你好好上课呗。”<br />
宽容大度到让赵熠时诧异。<br />
反正要接着等，赵商商决定去巷子里买份泡菜吃吃，今天是会员日，她办了会员卡，可以打七折。<br />
-<br />
赵商商端着堆得满满的泡菜盒子，蹲在路边的花坛前。<br />
刚往嘴里塞了块藕片，抬头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江巡。<br />
对面马路是堵的，排成行的车子没动，江巡上了其中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br />
赵商商远远看见后座的车窗开了，露出一张女人的侧脸，五官模模糊糊看不清，却让人感觉到凌厉且具有压迫性的美。<br />
江巡在另外一边，被女人的面庞挡住了。<br />
赵商商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赵熠时在那边问她：“你在哪儿？”<br />
“学校外面巷子口。”赵商商说，“你下课了？”<br />
“嗯。”赵熠时说：“我过来找你，你又去买吃的了？”<br />
赵商商默认。<br />
眼睛还看着马路对面的黑色轿车。女人转过头，似乎在跟江巡说着什么。车行已经开始慢慢往前挪动了。<br />
赵商商看见了车牌号码，是宴市的。<br />
赵熠时还在说着，赵商商“哦哦哦”地敷衍他。<br />
“反正我又吃不胖，我想吃就吃，你少管我。”<br />
赵熠时：“你还有零花钱？”<br />
赵商商：“没了，干嘛，你要给我吗？”<br />
赵熠时：“做梦。”<br />
赵商商：“那你问个毛线。”<br />
晚上去医院看完小姨和新出生的娃娃，赵商商回到家开始写作业。今天作业量多，加上她做题磨磨蹭蹭速度慢，快到十二点也还没做完。<br />
洗了个澡醒醒神，打算继续。<br />
她没想到这个时间点，江巡会打电话过来。<br />
手机放在桌上，她很快接听，“喂？”<br />
那边沉默了会儿，才响起江巡的声音：“商商，你睡了吗？”无风的夜晚异常安静，世界像个生锈的铁罐子深埋在地底下。<br />
电话里没有丝毫杂音。<br />
赵商商抓了抓被毛巾擦得半干的头发，打开桌面上的小型复古收音机，把音量调得很低，里面响起爱尔兰的风笛。<br />
“还没有哦，我在写作业。”<br />
“你好刻苦。”江巡说。<br />
“你是不是在笑话我？”赵商商问。<br />
“没有。”江巡很快地否认了。<br />
赵商商转动圆滚滚的金属旋钮，换了个频道，收音机里传出她之前陪郑女士一起听过的老歌，歌名她没记住。<br />
她直觉江巡今晚有点反常，想打破那头的沉寂，所以执意弄出点热闹但又不会很吵的动静。<br />
“你怎么还没睡？”赵商商调回了风笛声。<br />
“睡不着。”<br />
“失眠了啊，”赵商商说，“你要听相声吗？”<br />
江巡经过好一番犹豫拉扯后才拒绝她，“可你的作业还没做完。”<br />
“我们能不能视频？”江巡问赵商商。<br />
“我可以辅导你做作业。”<br />
赵商商：“……”<br />
我真是谢谢你了。<br />
大半夜辅导做作业。<br />
“江巡，”她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br />
老洋房外的高大树木抹去了属于城市的踪迹，江巡房间的阳台正对着一丛野生的海棠，开着花苞，还未完全绽放。<br />
他的影子映在玻璃窗上，轮廓模糊，灰蒙蒙的。<br />
今晚没有月光。<br />
院子里传来古丘成和沈芝书的说话声。<br />
江巡的房间没开灯，他们都以为他睡了。<br />
他轻声跟赵商商说：“有一点。”<br />
然后又说：“还有一点想见你。”<br />
可能赵商商拥有某种治愈系魔法，能使人开心发笑，也能让人在纷乱繁杂的毛线团里，找出一个线头。<br />
第41章<br />
赵商商主动拨了视频通话过去。<br />
江巡接通, 那头一片斑驳灰影，看着像信号不好时的电视机里出现了雪花。<br />
“怎么是黑的？”赵商商问。<br />
“没开灯。”江巡从阳台的椅子上站起来, 穿上鞋往屋内走。拉上窗帘以后, 找到遥控板。<br />
灯光骤然盈满房间，刺得他眼睛眯了下。<br />
视频通讯的画面恢复清晰，赵商商看见他穿着黑色睡衣的上半身, 手机摄像头对准的锁骨平直，横亘在衣领边缘，像一脉雪山。<br />
赵商商盯着他看, 耳朵不由地慢慢发烫。<br />
渐渐忘记了给他打视频的目的是让他辅导做作业。<br />
“商商, ”江巡同样坐到了书桌前，把手机靠着厚厚的书脊放稳, 现在他的整张脸都入镜了，“还有哪科的作业没写完, 我看看。”<br />
赵商商拿起桌上的卷子，“数学还有两道几何体和一道应用题, 英语还有课文没背。”<br />
“今天太晚了, 英语课文可以留到明早来背, 明天第二节 才是英语课, 在学校还有时间的。”<br />
“来得及吗？”<br />
“没问题的。”<br />
他说来得及, 赵商商忽然也就觉得真的没问题了, 虽然她现在连通篇流畅地读下来都比较困难。<br />
却莫名地安下心来。<br />
“那我们现在来做几何题。”江巡的书包是空的, 他没带试卷回家, “商商，我看一下题。”<br />
“好。”赵商商调整手机位置, 对准试卷。<br />
她在图上添加过两条辅助线, 把图形弄得特别复杂, 每次觉得快要解出来了，但又卡住了。<br />
“我的辅助线是不是添加错了？”<br />
“可以先擦掉。”江巡说，“你算出的第一小问是对的，圆台母线和下面成六十度角。第二问的轴截面跟对角线相互垂直……”<br />
赵商商的试卷被涂涂改改，到处是墨团。<br />
她撕了张便利贴粘在试卷上，慢慢写新的解题步骤。<br />
江巡讲完问她：“懂了吗？”</p>
前桌：“我也想跟江巡成为好朋友，不贪图他美色，只图他各科试卷的答案。”<br />
赵商商：“……”<br />
数学老师马上检查他们这组，好险度过了这一关。下课以后，赵商商跟江巡说原来很多人想认识你，只因为你的学霸光环，想抄你答案。<br />
“不像我，我当初以为你是学渣，就跟你玩了。”<br />
江巡低头看了看她，笑了笑：“谢谢你。”<br />
赵商商：“倒也不用这么客气。”<br />
两人背着书包往教室外走，他们出去得晚，走廊和楼道里人不多了，剩下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校门口却依旧拥堵。<br />
有许多开车来接学生的家长，和路过的行人。<br />
昨晚赵商商的小姨生了小孩，叶春琳跟赵商商商量好了，今天傍晚会过来接她和羊羊一道去医院探望。<br />
赵商商在校门口等着跟赵熠时会合，今天就不蹭江巡的车回家了。<br />
他们俩在路口分开，赵商商说：“明天见。”<br />
江巡：“明天见。”<br />
赵商商看看四周，暂时还没发现古丘成的车，估计因为堵车，停得比较远。江巡沿着路边往前走，也在找车。<br />
穿着清一色校服的背影太多，来来往往，不一会儿，他就不见了踪影。<br />
赵商商给赵熠时发消息，问他还要多久。<br />
赵熠时回了个“10。”<br />
十分钟。<br />
大约两三分钟过去，赵熠时又发了个“10。”<br />
叠加成二十分钟。<br />
赵熠时怕她不耐烦，难得还解释了：“老师又要多讲一道题，不是我能控制的。”<br />
赵商商：“妈也还没到，堵路上了，你好好上课呗。”<br />
宽容大度到让赵熠时诧异。<br />
反正要接着等，赵商商决定去巷子里买份泡菜吃吃，今天是会员日，她办了会员卡，可以打七折。<br />
-<br />
赵商商端着堆得满满的泡菜盒子，蹲在路边的花坛前。<br />
刚往嘴里塞了块藕片，抬头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江巡。<br />
对面马路是堵的，排成行的车子没动，江巡上了其中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br />
赵商商远远看见后座的车窗开了，露出一张女人的侧脸，五官模模糊糊看不清，却让人感觉到凌厉且具有压迫性的美。<br />
江巡在另外一边，被女人的面庞挡住了。<br />
赵商商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赵熠时在那边问她：“你在哪儿？”<br />
“学校外面巷子口。”赵商商说，“你下课了？”<br />
“嗯。”赵熠时说：“我过来找你，你又去买吃的了？”<br />
赵商商默认。<br />
眼睛还看着马路对面的黑色轿车。女人转过头，似乎在跟江巡说着什么。车行已经开始慢慢往前挪动了。<br />
赵商商看见了车牌号码，是宴市的。<br />
赵熠时还在说着，赵商商“哦哦哦”地敷衍他。<br />
“反正我又吃不胖，我想吃就吃，你少管我。”<br />
赵熠时：“你还有零花钱？”<br />
赵商商：“没了，干嘛，你要给我吗？”<br />
赵熠时：“做梦。”<br />
赵商商：“那你问个毛线。”<br />
晚上去医院看完小姨和新出生的娃娃，赵商商回到家开始写作业。今天作业量多，加上她做题磨磨蹭蹭速度慢，快到十二点也还没做完。<br />
洗了个澡醒醒神，打算继续。<br />
她没想到这个时间点，江巡会打电话过来。<br />
手机放在桌上，她很快接听，“喂？”<br />
那边沉默了会儿，才响起江巡的声音：“商商，你睡了吗？”无风的夜晚异常安静，世界像个生锈的铁罐子深埋在地底下。<br />
电话里没有丝毫杂音。<br />
赵商商抓了抓被毛巾擦得半干的头发，打开桌面上的小型复古收音机，把音量调得很低，里面响起爱尔兰的风笛。<br />
“还没有哦，我在写作业。”<br />
“你好刻苦。”江巡说。<br />
“你是不是在笑话我？”赵商商问。<br />
“没有。”江巡很快地否认了。<br />
赵商商转动圆滚滚的金属旋钮，换了个频道，收音机里传出她之前陪郑女士一起听过的老歌，歌名她没记住。<br />
她直觉江巡今晚有点反常，想打破那头的沉寂，所以执意弄出点热闹但又不会很吵的动静。<br />
“你怎么还没睡？”赵商商调回了风笛声。<br />
“睡不着。”<br />
“失眠了啊，”赵商商说，“你要听相声吗？”<br />
江巡经过好一番犹豫拉扯后才拒绝她，“可你的作业还没做完。”<br />
“我们能不能视频？”江巡问赵商商。<br />
“我可以辅导你做作业。”<br />
赵商商：“……”<br />
我真是谢谢你了。<br />
大半夜辅导做作业。<br />
“江巡，”她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br />
老洋房外的高大树木抹去了属于城市的踪迹，江巡房间的阳台正对着一丛野生的海棠，开着花苞，还未完全绽放。<br />
他的影子映在玻璃窗上，轮廓模糊，灰蒙蒙的。<br />
今晚没有月光。<br />
院子里传来古丘成和沈芝书的说话声。<br />
江巡的房间没开灯，他们都以为他睡了。<br />
他轻声跟赵商商说：“有一点。”<br />
然后又说：“还有一点想见你。”<br />
可能赵商商拥有某种治愈系魔法，能使人开心发笑，也能让人在纷乱繁杂的毛线团里，找出一个线头。<br />
第41章<br />
赵商商主动拨了视频通话过去。<br />
江巡接通, 那头一片斑驳灰影，看着像信号不好时的电视机里出现了雪花。<br />
“怎么是黑的？”赵商商问。<br />
“没开灯。”江巡从阳台的椅子上站起来, 穿上鞋往屋内走。拉上窗帘以后, 找到遥控板。<br />
灯光骤然盈满房间，刺得他眼睛眯了下。<br />
视频通讯的画面恢复清晰，赵商商看见他穿着黑色睡衣的上半身, 手机摄像头对准的锁骨平直，横亘在衣领边缘，像一脉雪山。<br />
赵商商盯着他看, 耳朵不由地慢慢发烫。<br />
渐渐忘记了给他打视频的目的是让他辅导做作业。<br />
“商商, ”江巡同样坐到了书桌前，把手机靠着厚厚的书脊放稳, 现在他的整张脸都入镜了，“还有哪科的作业没写完, 我看看。”<br />
赵商商拿起桌上的卷子，“数学还有两道几何体和一道应用题, 英语还有课文没背。”<br />
“今天太晚了, 英语课文可以留到明早来背, 明天第二节 才是英语课, 在学校还有时间的。”<br />
“来得及吗？”<br />
“没问题的。”<br />
他说来得及, 赵商商忽然也就觉得真的没问题了, 虽然她现在连通篇流畅地读下来都比较困难。<br />
却莫名地安下心来。<br />
“那我们现在来做几何题。”江巡的书包是空的, 他没带试卷回家, “商商，我看一下题。”<br />
“好。”赵商商调整手机位置, 对准试卷。<br />
她在图上添加过两条辅助线, 把图形弄得特别复杂, 每次觉得快要解出来了，但又卡住了。<br />
“我的辅助线是不是添加错了？”<br />
“可以先擦掉。”江巡说，“你算出的第一小问是对的，圆台母线和下面成六十度角。第二问的轴截面跟对角线相互垂直……”<br />
赵商商的试卷被涂涂改改，到处是墨团。<br />
她撕了张便利贴粘在试卷上，慢慢写新的解题步骤。<br />
江巡讲完问她：“懂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