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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直到剑折,而他倒下去,他都没有松开手中剑。<br />
    云相奚看着他直到现在才挣扎倒下的身影。<br />
    “做得不错。”云相奚说。他的血脉应该如此。<br />
    然后,他挥出了第十八剑。<br />
    ——洞穿了灵叶的胸膛。<br />
    灵叶蓦地咳出最后一口血,血色翳过她的全部视野。其实她想过自爆,可是云相奚封了她的功体。<br />
    ……终究还是让小濯看见了这一幕,他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而接下来,也许还会杀更多人。<br />
    她艰难地转过视线,模糊的视野里有什么小小的东西在朝她挪动。是小濯吗?可是小濯现在站不起来,也动不了了。他只能用唯一还能动的那一部分关节,朝她一点点、一点点爬过来。<br />
    “小濯。”她说,“都忘了吧。”<br />
    “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她说。<br />
    小濯。她说。<br />
    我只想你修自己的心中道。<br />
    万籁俱寂。<br />
    “孽障!”一声炸雷般的苍老怒吼穿过剑意屏障,老庄主的剑终于破开它,直面着云相奚,他身后是他的道侣、他的夫人,云相奚的生身母亲,也是云相濯的血亲祖母。她支起另一道屏障,把山庄其它所有人都护在身后,并让他们逃出去,离开这里,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云相奚已经入魔了!她说。<br />
    可是为什么他好像真的证得了剑之至道?为什么他身上有了如此至高至寒的道韵?<br />
    如果这就是剑道的巅峰,如果这就是可以自成一体的无情大道,那他们所有人的修行又算什么?昭昭天道今日又何在?<br />
    ——可是天上地下剑意盘旋之中,又有谁能逃过?<br />
    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地面似乎都变成了空无一物,深寒彻骨的冰面,那样的寒冷,那样的白,白到了尽头,竟然呈现出幽微的淡蓝。<br />
    这是什么?云相奚的道域吗?<br />
    轻轻的落雪声里,云相奚向前踏出一步。<br />
    “第三十一卷 。”云相濯听见了他的声音。<br />
    他重新抓住了灵叶的手,那已经冰凉的手。他也听见沉闷的剑声,他在想自己为什么对剑道有如此熟稔的了解,为什么听见剑响,脑海中就能浮现出那一剑的剑式,为什么听见剑锋没入血肉的声音,就能想象到那个人死去的姿态。<br />
    直到第四十三卷 。<br />
    云相奚自创的剑法,从第一卷 始,到第四十三卷终。<br />
    雪还在下,将所有人的身体都变成一些薄薄的,在雪面上鼓起的坟茔。也许再下一会儿,就什么都看不见了。<br />
    云相濯的手摸索着,抓住了怀袖剑冰凉的剑柄。剑尖拄着地面,他终于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再度站了起来,他的手一直在颤抖,他的全身也在细微地颤抖。<br />
    “你怕了?”云相奚道。<br />
    “我没怕。”云相濯抬眼,他的目光,平静地看向云相奚的双眼。<br />
    “云相奚,是你怕了。”<br />
    第111章<br />
    雪面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云相濯的衣袍也被大片鲜血沾染。<br />
    在今天之前,云相奚不会让他身上出现这样的痕迹。但在今天之后,一切都改变了。<br />
    为什么?不为什么。<br />
    冰雪气息掺杂着血腥灌入肺腑。所有人都已经死去,天上地下只有他和云相奚。<br />
    云相奚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语:“我怕了?”<br />
    “你怕了。”云相濯说,“我心中有你,有母亲,我不觉得这是错的。”<br />
    “无情道,如果修不了我可以不去修,如果证不了我可以不去证。云相奚,你斩的是自己的情丝,证的是自己的无情道。”<br />
    为什么偏偏在今天杀了所有人?为什么出剑之前,他好像真的尝试去做了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一个完美无缺的大师兄、少庄主?<br />
    因为他动摇了,他怕了!他发现自己也许真的有过一刻想走入其中!<br />
    他的剑道有了尘埃,这些尘埃也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妨碍他的修行,他就把这些尘埃全都拂去,从此他就再也不会动摇了。这样的尘埃也再不会在云相濯的剑道上出现,他会满意这样的结果。<br />
    云相奚看着他,眼中有淡淡的笑意:“那我是否该把你也一起杀了?”<br />
    云相濯:“你不会。”<br />
    他垂下眼,看见大片的白。其实他好像累了,好像已经支撑不住,也站不住了,昏沉的黑暗就在他身边环伺,只要闭上眼睛,他就会向前倒下,再也不会醒来。<br />
    但是那些念头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相濯,你有慧根,这很好。他仿佛又听见云相奚说。<br />
    “我为何不会?”云相奚问他,就像坦诚询问一位同道的友人。<br />
    其实云相奚对待他,一直是这样。他不会像灵叶和铸剑师一样,把他当做一个孩子,云相奚把他当做一个和自己一样理应什么都明白,什么都能学会的,一个可以平视的人。<br />
    “因为……”云相濯费力地再度抬起眼,云相奚的身影在他眼中模糊成一道模糊的白光。<br />
    因为我是你的身外身,心外心,是你的第二把本命剑,我的雕刻已经完成。<br />
    ……也不是。<br />
    “因为我是你剑道的一部分。”云相濯说,“你斩得了别人,却不会杀死你自己。”<br />
    云相奚看着他。那淡淡的、浮于表面的笑意已经散去。<br />
    “世上没有你的对手,没有能和你论道的人,也已经没有你想修的剑道。你在人间的路已经走到头了。”云相濯的声音缓缓、缓缓在这一片冰寒滞涩的天地回荡,天上,一轮幽白的满月俯照着三千世界。<br />
    “你不在意别人,你只是想看另一个自己会是什么样。你想看自己修成的剑道究竟是什么,哪里对了,哪里错了,是不是还可以再进一步。你只是想照镜子,仅此而已。”<br />
    “云相奚,我不会像你一样。你已入下乘。”<br />
    “不会么?”云相奚看着他,高高在上的目光向下落在他身上,“相濯,你只能修无情道了。”<br />
    不是一句命令,而是一句陈述。<br />
    你的剑已经折了。<br />
    你六亲俱断,师友俱亡,你心中曾经最重要的那个人和你结下血海深仇。<br />
    从今以后你再也修不了其它任何道,你只能修无情道了。和他一样的无情道。你说他已落下乘,但是从此以后你只能和他一起,一模一样,俱落下乘。<br />
    你的身体里还流着他的血,你的剑用得很好,他们都说你有举世无双的禀赋,这是因为你的父亲给了你和他一模一样的生杀剑骨。这具身体将会伴随你一生,从今往后你每次拿起剑,都会看到他的眼睛。<br />
    云相濯说:“我不会。”<br />
    云相奚轻笑,未置可否。<br />
    “我要飞升了。”他说。<br />
    云相濯静静地看着他。<br />
    “人间的路,我是已经走到头了。天道缺,道统断,要继续走,只有去上界。”<br />
    说这话的时候,他身上冰寒气息浑然无缺,如入无上道。拂去尘埃,他的修为早已尽复,又回到那样所有人都看不清的境界。<br />
    飞升上界,对很多人来说,是千年苦修,生死机缘,是遥不可及的梦幻,一生修行的尽头。可是对有些人,是不是就只是他的登天路上,一道抬腿即可迈过的台阶?<br />
    “其实六年前,是我打算离开的时候。”云相奚看着他,“但你出生了。我想,不妨再留二十年,待你长成,一同飞升。”<br />
    “是我错了。”一声几近于无的叹息。<br />
    叹息落下,云相奚看向夜幕天空。<br />
    万古旷寒的气息,陡然从他身上冲霄而起。<br />
    那一刹那仿佛一柄通天彻地的利剑竖拔而出,指向运行万物的苍苍天道。磅礴剑意上告于天,下告于地,近乎狂妄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br />
    天地为之震动,一声闷雷轰然而响,天地间仿佛有万古威严的巨兽勃然震怒,浓云刹那汇聚成铺满整个天空的漆黑漩涡,狂风大作,撕裂天空的电光如人身脉络,霎时炸起!<br />
    云相濯仰头看着天空。<br />
    云相奚曾告诉他,界域衰微,天道有瑕,破界雷劫消失已久,渡劫飞升也成旧谈。登仙路断,此间修士想要登临上界,只有在每过大约十年,天门大开之时,方能走入其中,通过考验而飞升。<br />
    考验是何?走进去的人才知道。云相奚告诉说,如此飞升,未必是正法。<br />
    而今日,云相奚果如其言。他以一己之力,让天道睁开了也许沉睡已久的眼睛,召来了消泯已久的、最正统、最强横的破界雷劫。<br />
    天上,雷霆之怒已经成型,一片浓郁不祥的黑紫电光如龙蛇飞动。此界天道今日终于积聚出它应有的威严法度,劈向妄想破界而出的人。<br />
    ——那是古时典籍之中,最恐怖、最暴戾,每一道都要人神魂俱灭的九重天雷。飞升雷劫中十死无生的那一道。能得此雷,非要是罪孽滔天牵连无尽因果的祸世大魔,或是修为盖世横压众生,自成一派的不世天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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