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n <p> “嗯嗯!”</p><p> ……</p><p> 是这样吗?</p><p> 狗卷棘看起来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解释,端着自己的那一份甜点加入了分享小组,乙骨忧太安静地坐在原地,直直地盯着雪菜看。</p><p> 对于五条老师,雪菜从一开始,使用的就是【五条悟】这样的称呼。</p><p> 忧太曾经对此感到担心,因为这样不太礼貌,但五条老师很明显不是在意这种细节的人,对于雪菜,他也常常使用一种亲昵和语气和称呼。</p><p> 一开始以为咒术师都这样。</p><p> 没有进入过社会,没有人情观念,所以很正常。</p><p>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态发生了转变呢?</p><p> 或许是偶尔的几次,他们之间的微末的磁场。</p><p> 或许是几次的恰好——她从五条老师的办公室走出来之后,恰好微红的面颊、潮红的眼尾、闪闪的泪光。</p><p> 或许是过去每一通的电话,隔着海洋和风,她提起五条老师,那样的语气被他捕捉到。</p><p> 绝非提起老师或是长辈的语气。</p><p> 而是对待一个男人、一个雄性的语气。</p><p> 一个强大的、可靠的,有的时候让她觉得害怕,但更多时候给她安全感,使她越来越依赖的雄性。</p><p> 提到五条老师,她总会带着微微的恐惧感,和藏不住的全然信赖,这样特殊的语调,有的时候甚至让忧太都感觉有些着迷。</p><p> 不敢更多地去想。</p><p> 可是脖子上面,那两个创可贴之下,藏着的是什么呢?</p><p> 明明有反转术式。</p><p> 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又是去哪里了呢?</p><p> 世界上除了五条老师,还有谁可以做到那样快速地送她回来不依靠车辆,也不使她迟到。</p><p> 不敢更多更多地去想。</p><p> 因为狗卷也好,伏黑惠也好,无论是谁。</p><p> 可如果要去战胜的人是五条悟。</p><p> 一旦这样去想,绝望就像是海啸一般在脑海中尖叫。</p><p> ……</p><p> “雪菜。”</p><p> 吃饱之后,在胖达的怀里休息。</p><p> 好想变回小猫的样子,那样一整只团在毛茸茸的肚皮上,肯定会特别特别舒服。这么想着,听见忧太喊自己的名字。</p><p>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少年弯着腰朝她笑,轻轻的:“想带一份甜点给五条老师吗?这些甜品是我在别的店提前买过来的,如果想要的话,我现在带你去买好不好?”</p><p> 停顿一秒,他说:“这个时间……如果再晚一点过去,说不定就打烊了哦。”</p><p> 和忧太一起去买甜品。</p><p> 悟喜欢吃特别特别甜的,刚刚自己的那一份最适合他,抱着这样的期待往前走,很久不见的忧太此刻也在自己的身边,手牵着手。</p><p> 应该很开心的。</p><p> 可是看着东京外面的招牌,行人匆匆从身边路过,擦过肩膀的时候,雪菜还是感到一种缺失感,感觉被这个世界丢下、被丢掉,在意的东西不断往前走,背影很快消失,从她身边走掉。</p><p> 好可怕。</p><p> 被轻轻地抱住。</p><p> “怎么了,雪菜?”</p><p> 少年捧起她的脸颊,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怎么了?”</p><p> 她摇摇脑袋,不说话,只是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们继续往前走。</p><p> 乙骨忧太只好带着她向前,一整路都心神不宁。</p><p> 他太了解雪菜了,甚至胜过了解自己,又是天然对别人的情绪感到敏感的性格,所以刚刚从雪菜身上传达出来的、悲伤的情绪,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p><p> 已经没心思在乎五条老师了,带着她回到宿舍,把她的甜品好好地保存进冰箱,不在乎她想要送给谁,只想快点让那种情绪离开她的世界。</p><p> 给浴缸放水,发现自己留下来的东西全部都被换掉了。</p><p> 沐浴露、洗发水,浴巾毛巾甚至是牙刷和牙膏……沐浴球和香薰蜡烛也全部被扔掉,就连马桶里的香味球都换成了另外一个牌子。</p><p> 猜都猜得出来是谁。</p><p> 只有那家伙才会这么小肚鸡肠。</p><p> 蜡烛竟然还有风信子的香味……不知道雪菜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了吗?</p><p> 没品的家伙。</p><p> 一定用那张死人一样的臭脸强迫雪菜说‘喜欢’了吧。</p><p> 好可怜,雪菜。</p><p> 他不在的时候,被那家伙欺负吗?</p><p> 什么十影……根本就是一个趁虚而入的卑鄙小人,狗卷也真是的,明明宿舍就在隔壁,竟然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吗?怎么会叫那家伙渗透进来呢?</p><p> 高专明明是他们的地界才对。</p><p> “忧太。”</p><p> 他在浴室里待了太久,又好久没有发出动静,少女有些担心地过来查看情况。</p><p> 浴室里暗暗的,少年侧对着她站在洗手台前,低着头,刘海遮住半张脸。</p><p> 镜子中、视线里,他的表情阴冷,像是刚刚被恶意催化的咒灵。</p><p> 但是下一秒,他</p> ', ' ')('\n <p>又抬头朝她笑,那是一种忧太的笑容,就好像刚刚的阴翳只是她的幻觉。</p><p> “雪菜等得不耐烦了吗?”</p><p> 手腕被轻轻握住,他的手是暖的,带着她走进浴室,把门反锁。</p><p> “是我不好。”</p><p> 他说:“一直让雪菜等待,是我的错。”</p><p> 少女抿紧嘴巴,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又怎么了,偏过头不说话,看见他跪下来。</p><p> “别生我的气好不好?”</p><p> 他已经长高了许多,跪在地上也不显得狼狈,反而有一种诡异的进攻感,那双眼睛抬起来,直直地盯着她看。</p><p> “雪菜……今天为什么对我说谢谢呢?”</p><p> 明明他的语气和动作都十分卑微,可是那样的眼神,无论如何也叫雪菜心疼不起来。</p><p> 她反而觉得害怕。</p><p>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脖子,她下意识往后退,抵着淋浴间的石子墙。</p><p> “我要泡澡了。”</p><p> 沉默了一会,见他还是跪在原地没有动作,雪菜忍不住说道:“你出去……”</p><p> “出去?”</p><p> 他问:“雪菜不需要我帮忙了吗?”</p><p> “我自己可以。”</p><p> 她低下头,想要让他快点离开,所以胡乱地说道:“我可以自己泡澡、穿衣服,我还会给狗狗做饭,晒衣服和床单,惠说、说我要独立,我很多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不要忧太帮我了……”</p><p> 少年沉默了一会。</p><p> “惠?”</p><p> 从她长长的话里,他好像只听见了这个名字。</p><p> “是他教雪菜这些的吗?”</p><p> 他站起来。</p><p> “对我说【谢谢】,喊五条老师【悟】,把我的东西全部都扔掉,这些都是他教给你的吗?真可恶,我会杀了他的。雪菜,现在朝我走过来,走到我的身边,浴缸的水快放好了。”</p><p> 好可怕……</p><p> 雪菜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害怕的感觉了,明明忧太没有用刀捅自己,也没有说可怕的话,可是那种可怕的窒息感……</p><p> 被什么东西压着肩膀 难以呼吸的感觉,竟然比之前还要可怕了。</p><p> 她忍不住往后躲。</p><p> “雪菜在害怕我吗?”</p><p> 他露出受伤的神色,扯开自己的衣领,让她看自己胸口的伤疤。</p><p> 一遍又一遍,痊愈然后用刀尖捅烂,痛感、伤口愈合的痒意,一点一点,全部都是雪菜。</p><p> 靠着这些,和偶尔的电话,手机里的录音,她哭着说的“想忧太”,一晚一晚地熬过来。</p><p> 为什么见面了,会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呢?</p><p> 这一次伤口也失效了。</p><p> 她没有抬起头,害怕得全身都在发抖。</p><p> “对不起。”</p><p> 乙骨忧太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p><p> 他无法露出狗卷那样的笑容,也从来舍不得像是伏黑惠那样凶她,更加没办法说出什么好听的、讨她喜欢的话。</p><p> 他只是一个笨拙的家伙,从小学就失去了全部都社交,不断被欺凌、被讨厌,得不到认可的废材。</p><p> “对不起……”</p><p> 靠近她,在她发抖的时候,跪下来,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p><p> 他抬眸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即将要被抛弃的小狗。</p><p> 他是特级,甚至是比五条悟还要年轻的特级,身上充斥着浓郁的咒力,哪怕只是一丁点,就足以将她碾碎,他的身后,还背着一把象征着强大力量的长刀,很多次,他在她面前用这把刀祓除咒灵。</p><p> 但是他跪在面前,吞咽舔舐着她的手指,一直把她的手指捅进自己的喉口,仰头看着她,眼睛一刻也不曾从她身上移开。</p><p> 身后的花洒,被她颤抖躲避的动作扭开,水倾斜而下,将他的白色制\\服淋湿,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他的头发也变得湿漉漉,却没有躲避,而是更加努力地吞咽她的手指。</p><p> “忧太……”</p><p> 雪菜抿紧唇,那种恐惧的感觉渐渐消退,她关掉花洒,有些心疼地看着他。</p><p> “你、你起来。”</p><p> 她把自己的手指从他的嘴里抽出来,少年朝她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