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p> 第47章<br />
雨幕里，不远处立着一个规模不大的收费站——“九峰收费站”。<br />
收费站旁边，停靠着一辆大巴，车身半挂着一条已然晒褪色的横幅，上面的字迹虽已模糊，但仍能隐约辨认出“定义科技有限公司团建”的字样。<br />
赵西斜倚在收费亭上，一边喝着水，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大巴不会就是村里那帮人的吧。”<br />
祁岁聿歪头看向大巴的车牌，不是钱唐市的，而是离钱唐市约四百公里外的射州。<br />
再瞧那公司的名字，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过？<br />
“怎么了？”沈云暮顺着祁岁聿的视线望去。<br />
祁岁聿摇了摇头，“没事。”<br />
沈云暮目光在那条横幅上停留片刻，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br />
“走吧。”谢安走上前，替下已经骑了一段路程的林溪。<br />
“好嘞。”赵西应了一声，将水瓶放进背包，便准备继续去骑三轮车。<br />
祁岁聿拉住了她，“下面这段我来骑吧，你休息一会儿。”<br />
“不用，你就好好在后面坐着，我还能行。”赵西将祁岁聿往车斗里推。<br />
站在车斗后面的范萱也跟着附和道：“岁姐，你就好好坐着休息，西西骑累了，我再跟她换就是了。”<br />
“岁姐快坐下，安姐她们都骑出老远了。”赵西坐在车座上，伸手拉住祁岁聿的衣服，硬是将她按在车斗的侧面坐下。<br />
“出发，出发。”范萱在车后，先是小跑着帮赵西助力起步，随后动作灵活地跳上车斗。<br />
祁岁聿有些无奈地与沈云暮对视一眼，沈云暮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好好养伤。”<br />
进入高速公路之后，路上零零散散地停着一些车子。<br />
有些车门敞开着，像是主人匆忙离去，车内空无一人；而有些车子车门紧闭，透过车窗，能看到车内形态各异的尸体。<br />
她们一路上埋头赶路，对这些路上的车子仿若未见。<br />
只有遇到车子拦住去路的路段，她们才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br />
祁岁聿也不再藏着掖着，她上前用手一摸，拦路的车子便瞬间凭空消失。<br />
或许是早已心中有数，又或许是早有猜测，崔书云和林溪脸上并未流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br />
谢安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机械表，停下踩动脚踏板的双脚，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的汗水与雨水。<br />
大约过了几分钟，范萱才蹬着三轮车慢悠悠地赶来。<br />
沈云暮掀开遮着车斗的薄膜，车斗内赵西正靠着祁岁聿的腿，睡得正香。<br />
“怎么了？”<br />
谢安指了指前面的路牌，“今天赶的路也差不多了，这里距离下个服务区还有两公里，我们今天就在那儿休息吧。”<br />
沈云暮顺着谢安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了眼路牌后，“好，往前再走一些，距离服务区五百米的时候再停一下。”<br />
在距离服务区五百米的路牌旁，两辆三轮车停了下来。<br />
此时，三轮车座上空荡荡的，而狭小的车斗里却满满当当地坐着人。<br />
一道白色的光团从其中一个车斗的遮雨棚中钻了出来，朝着服务区的方向飞去。<br />
在飞行的过程中，光团逐渐变幻，最后变成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狗，落在地上，隐匿在雨幕之中，悄无声息地潜入服务区内。<br />
“前面的服务区有七个人，我暂时没有感觉到恶意的情绪。”沈云暮将小狗传递回来的信息，告知给众人。<br />
“这里距离下一个服务区还有五十公里，我们先去那边查看一下情况，再做打算吧。”祁岁聿按下准备继续骑车的范萱，自己先一步下了车。<br />
另一辆车则由崔书云接替谢安继续骑行。<br />
祁岁聿身上带着伤，崔书云身体较为瘦弱，一时之间两辆车倒是齐头并进，不分先后。<br />
服务区里，静立着一排低矮的平房。<br />
靠近祁岁聿这个进口方向的是洗手间，再往里进去便是服务区的休息区。<br />
祁岁聿和崔书云将三轮车停在离休息区大门不远处的遮阳棚下。<br />
“那些人都分散在休息区里。”化作小狗光团的精神力，熟稔地爬上祁岁聿的肩头，乖乖趴下。<br />
“我跟林溪先过去看看情况。”谢安将一根伸缩棍别在后腰，然后用衣服下摆盖住。<br />
林溪动作灵活，跳下车斗，紧跟在谢安身后，朝着休息区大门的方向走去。<br />
“门锁住了。”林溪伸手拉住门把手，轻轻晃了晃，门上的锁链随即发出清脆的叮当声。<br />
不远处，立刻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br />
没过多久，从暗处传来一个小心翼翼地询问声：“什么人？”<br />
林溪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友善：“你好，我们路过这里，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br />
从暗处走出两个年轻男女，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br />
他们见门口只有两个女人，胆子不由得大了一些。<br />
女生稍稍落后男生一步，躲在他身后，两人慢悠悠地朝着门口挪过来。<br />
“那边有个遮阳棚，你们要是临时休息，在那边也行。”男生指向遮阳棚的方向。<br />
这时，他才注意到那边还站着几个人。<br />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就只有几个女人，还有孩子和孕妇，我们休息几个小时就走。”林溪特意将这话对着男生身后的女生说。<br />
女生从男生身后探出头来，远远地就看到两个女人分别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和另外一个女人站在遮阳棚中间。<br />
她们身后还分别站着另外三个女人，半个身子都暴露在雨里，被雨水无情地淋着。<br />
“要不，我们还是让她们进来吧。”女生忍不住扯了扯男生的衣角，小声地提议道。<br />
然而，还没等男生开口回应，突然从暗处冲出来一个中年女人。<br />
她猛地将两个小年轻推到一边，双手紧紧地抓在锁链上，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能开，不能开。”<br />
林溪越过声音往阴影里看去，一个中年男人正抱着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他们身边还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的年纪看着跟祁岁聿差不多。<br />
她总觉得那个女人的眉眼间透着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br />
“大妈，我们真的就休息几个小时就走。”林溪依旧好声好气地说道，试图安抚中年女人的情绪。<br />
“那也不行，我们就是因为太好心了，才会被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把家都给占了。”中年女人说着说着，情绪愈发激动，竟嚎啕大哭起来，“可怜我儿子为了保护我们，都被这天杀的老天给晒成了人干。”<br />
两个小年轻站在一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插嘴。<br />
而暗处的几人，也都没有走上前来劝说的意思，气氛显得格外凝重。<br />
林溪眼见中年女人情绪失控，一时难以沟通，她的身后悄然长出几根藤蔓，顺着门缝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br />
她耐着性子，提高了几分音量，试图盖过中年女人的哭嚎声：“大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给你们一些吃的，然后我们就在门口这块地方，绝不进去打扰你们。”<br />
中年女人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扶着门框，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br />
林溪和谢安交换了一个眼神，准备强行控制屋内的人，先进门再说了。<br />
就在这时，不远处那个年纪稍长些的女人走上前来，扶起哭到有些脱力的中年女人，将她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br />
“让你们进来也可以，但是你们只能在那一片区域里待着，”女人抬起手指向门旁的休息区，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林溪和谢安，“还有，你们身上不能带着武器。不用否认，你们几个女人敢在外面行走，肯定是有一些手段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像你们说的一样，休息完就赶紧走。”<br />
“好。”谢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出伸缩棍，从门缝里递给那女人，随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身上没有再藏别的东西。<br />
林溪也配合地掏了掏身上所有的口袋，像谢安一样，慢慢地转了一圈，表明自己并无武器。<br />
那女人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两个小年轻，见他们点头示意，这才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链。<br />
“谢谢。”林溪冲着那女人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谢安回头去接祁岁聿她们。<br />
女人将中年女人扶到中年男人身边，让他们到另一边的休息区待着，自己则拿着谢安的伸缩棍，守在门边，眼神中满是戒备。<br />
而那个让林溪觉得似曾相识的女人，始终站在阴影里，冷漠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br />
两个小年轻左右看了看，随后撑开两把伞，朝着祁岁聿她们跑去。<br />
女生跑到陈宁身边，将伞撑在她头上，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br />
男生看了一眼崔书云，又把目光投向沈云暮，犹豫片刻后，把伞往沈云暮手里一塞，便自己淋着雨匆匆跑走了。</p>
雨幕里，不远处立着一个规模不大的收费站——“九峰收费站”。<br />
收费站旁边，停靠着一辆大巴，车身半挂着一条已然晒褪色的横幅，上面的字迹虽已模糊，但仍能隐约辨认出“定义科技有限公司团建”的字样。<br />
赵西斜倚在收费亭上，一边喝着水，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大巴不会就是村里那帮人的吧。”<br />
祁岁聿歪头看向大巴的车牌，不是钱唐市的，而是离钱唐市约四百公里外的射州。<br />
再瞧那公司的名字，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过？<br />
“怎么了？”沈云暮顺着祁岁聿的视线望去。<br />
祁岁聿摇了摇头，“没事。”<br />
沈云暮目光在那条横幅上停留片刻，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br />
“走吧。”谢安走上前，替下已经骑了一段路程的林溪。<br />
“好嘞。”赵西应了一声，将水瓶放进背包，便准备继续去骑三轮车。<br />
祁岁聿拉住了她，“下面这段我来骑吧，你休息一会儿。”<br />
“不用，你就好好在后面坐着，我还能行。”赵西将祁岁聿往车斗里推。<br />
站在车斗后面的范萱也跟着附和道：“岁姐，你就好好坐着休息，西西骑累了，我再跟她换就是了。”<br />
“岁姐快坐下，安姐她们都骑出老远了。”赵西坐在车座上，伸手拉住祁岁聿的衣服，硬是将她按在车斗的侧面坐下。<br />
“出发，出发。”范萱在车后，先是小跑着帮赵西助力起步，随后动作灵活地跳上车斗。<br />
祁岁聿有些无奈地与沈云暮对视一眼，沈云暮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好好养伤。”<br />
进入高速公路之后，路上零零散散地停着一些车子。<br />
有些车门敞开着，像是主人匆忙离去，车内空无一人；而有些车子车门紧闭，透过车窗，能看到车内形态各异的尸体。<br />
她们一路上埋头赶路，对这些路上的车子仿若未见。<br />
只有遇到车子拦住去路的路段，她们才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br />
祁岁聿也不再藏着掖着，她上前用手一摸，拦路的车子便瞬间凭空消失。<br />
或许是早已心中有数，又或许是早有猜测，崔书云和林溪脸上并未流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br />
谢安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机械表，停下踩动脚踏板的双脚，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的汗水与雨水。<br />
大约过了几分钟，范萱才蹬着三轮车慢悠悠地赶来。<br />
沈云暮掀开遮着车斗的薄膜，车斗内赵西正靠着祁岁聿的腿，睡得正香。<br />
“怎么了？”<br />
谢安指了指前面的路牌，“今天赶的路也差不多了，这里距离下个服务区还有两公里，我们今天就在那儿休息吧。”<br />
沈云暮顺着谢安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了眼路牌后，“好，往前再走一些，距离服务区五百米的时候再停一下。”<br />
在距离服务区五百米的路牌旁，两辆三轮车停了下来。<br />
此时，三轮车座上空荡荡的，而狭小的车斗里却满满当当地坐着人。<br />
一道白色的光团从其中一个车斗的遮雨棚中钻了出来，朝着服务区的方向飞去。<br />
在飞行的过程中，光团逐渐变幻，最后变成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狗，落在地上，隐匿在雨幕之中，悄无声息地潜入服务区内。<br />
“前面的服务区有七个人，我暂时没有感觉到恶意的情绪。”沈云暮将小狗传递回来的信息，告知给众人。<br />
“这里距离下一个服务区还有五十公里，我们先去那边查看一下情况，再做打算吧。”祁岁聿按下准备继续骑车的范萱，自己先一步下了车。<br />
另一辆车则由崔书云接替谢安继续骑行。<br />
祁岁聿身上带着伤，崔书云身体较为瘦弱，一时之间两辆车倒是齐头并进，不分先后。<br />
服务区里，静立着一排低矮的平房。<br />
靠近祁岁聿这个进口方向的是洗手间，再往里进去便是服务区的休息区。<br />
祁岁聿和崔书云将三轮车停在离休息区大门不远处的遮阳棚下。<br />
“那些人都分散在休息区里。”化作小狗光团的精神力，熟稔地爬上祁岁聿的肩头，乖乖趴下。<br />
“我跟林溪先过去看看情况。”谢安将一根伸缩棍别在后腰，然后用衣服下摆盖住。<br />
林溪动作灵活，跳下车斗，紧跟在谢安身后，朝着休息区大门的方向走去。<br />
“门锁住了。”林溪伸手拉住门把手，轻轻晃了晃，门上的锁链随即发出清脆的叮当声。<br />
不远处，立刻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br />
没过多久，从暗处传来一个小心翼翼地询问声：“什么人？”<br />
林溪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友善：“你好，我们路过这里，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br />
从暗处走出两个年轻男女，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br />
他们见门口只有两个女人，胆子不由得大了一些。<br />
女生稍稍落后男生一步，躲在他身后，两人慢悠悠地朝着门口挪过来。<br />
“那边有个遮阳棚，你们要是临时休息，在那边也行。”男生指向遮阳棚的方向。<br />
这时，他才注意到那边还站着几个人。<br />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就只有几个女人，还有孩子和孕妇，我们休息几个小时就走。”林溪特意将这话对着男生身后的女生说。<br />
女生从男生身后探出头来，远远地就看到两个女人分别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和另外一个女人站在遮阳棚中间。<br />
她们身后还分别站着另外三个女人，半个身子都暴露在雨里，被雨水无情地淋着。<br />
“要不，我们还是让她们进来吧。”女生忍不住扯了扯男生的衣角，小声地提议道。<br />
然而，还没等男生开口回应，突然从暗处冲出来一个中年女人。<br />
她猛地将两个小年轻推到一边，双手紧紧地抓在锁链上，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能开，不能开。”<br />
林溪越过声音往阴影里看去，一个中年男人正抱着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他们身边还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的年纪看着跟祁岁聿差不多。<br />
她总觉得那个女人的眉眼间透着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br />
“大妈，我们真的就休息几个小时就走。”林溪依旧好声好气地说道，试图安抚中年女人的情绪。<br />
“那也不行，我们就是因为太好心了，才会被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把家都给占了。”中年女人说着说着，情绪愈发激动，竟嚎啕大哭起来，“可怜我儿子为了保护我们，都被这天杀的老天给晒成了人干。”<br />
两个小年轻站在一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插嘴。<br />
而暗处的几人，也都没有走上前来劝说的意思，气氛显得格外凝重。<br />
林溪眼见中年女人情绪失控，一时难以沟通，她的身后悄然长出几根藤蔓，顺着门缝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br />
她耐着性子，提高了几分音量，试图盖过中年女人的哭嚎声：“大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给你们一些吃的，然后我们就在门口这块地方，绝不进去打扰你们。”<br />
中年女人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扶着门框，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br />
林溪和谢安交换了一个眼神，准备强行控制屋内的人，先进门再说了。<br />
就在这时，不远处那个年纪稍长些的女人走上前来，扶起哭到有些脱力的中年女人，将她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br />
“让你们进来也可以，但是你们只能在那一片区域里待着，”女人抬起手指向门旁的休息区，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林溪和谢安，“还有，你们身上不能带着武器。不用否认，你们几个女人敢在外面行走，肯定是有一些手段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像你们说的一样，休息完就赶紧走。”<br />
“好。”谢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出伸缩棍，从门缝里递给那女人，随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身上没有再藏别的东西。<br />
林溪也配合地掏了掏身上所有的口袋，像谢安一样，慢慢地转了一圈，表明自己并无武器。<br />
那女人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两个小年轻，见他们点头示意，这才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链。<br />
“谢谢。”林溪冲着那女人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谢安回头去接祁岁聿她们。<br />
女人将中年女人扶到中年男人身边，让他们到另一边的休息区待着，自己则拿着谢安的伸缩棍，守在门边，眼神中满是戒备。<br />
而那个让林溪觉得似曾相识的女人，始终站在阴影里，冷漠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br />
两个小年轻左右看了看，随后撑开两把伞，朝着祁岁聿她们跑去。<br />
女生跑到陈宁身边，将伞撑在她头上，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br />
男生看了一眼崔书云，又把目光投向沈云暮，犹豫片刻后，把伞往沈云暮手里一塞，便自己淋着雨匆匆跑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