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带你去他家了？”杨期尘刚压下去的气又“噌”的上来了。<br />
“那他衣服都湿了不得回家换吗？”<br />
“当着你的面换？”<br />
好像也算是，但是李鹤然羞于承认，于是保持沉默。<br />
李鹤然不说话，那八成是了。<br />
这个池峋太心机太放荡了！<br />
杨期尘急得牙齿咯咯作响。<br />
他双掌夹住李鹤然的脸，左看右看。<br />
“哥……”李鹤然快被挤压到变形的嘴唇努力发出变音器一般的字音。<br />
“他没乱来吧？亲你嘴没？”杨期尘盯着李鹤然的嘴唇看了会儿，舒了一口气，“嘴没肿。”<br />
然后他又紧张兮兮地看向李鹤然的腰。<br />
“腰不酸吧？”<br />
“我腰干嘛要酸？”李鹤然把杨期尘的手扒拉下来，“哥，你在想什么呢？”<br />
“你俩真的什么也没干？就吃饭？”杨期尘还是不放心。<br />
“就吃饭——”李鹤然不耐烦地拉长语调，“我跟池峋手都没牵过。”<br />
“手都没牵你俩谈个空气恋爱？”杨期尘脱口而出，而后立马改口，“就这样谈，挺好的。”<br />
“哥——”李鹤然一脸堆笑，抱住杨期尘的胳膊装可怜，“帮我保密好不好？爸妈要是知道非削了我不可。”<br />
“你猜我为什么把门窗都关上？”杨期尘啧了一声，“管不了你了。”<br />
“我就知道！哥，你最好了！”李鹤然像只粘人的小猫在杨期尘的胳膊上蹭来蹭去。<br />
“甜言蜜语，就留着哄你哥帮忙打掩护是吧？”<br />
“嘻嘻……”李鹤然笑出声。<br />
因为担忧落下太多课程，李鹤然只在家休养了三天便撑着肘杖上学去了。<br />
上午两节专业理论课的课间，走廊外都是拥挤的人流，等人稍微少些，李鹤然撑着肘杖去洗手间。一路上偶尔有人向他投来猎奇的目光，还夹杂着窃窃私语。<br />
“是打篮球特厉害的那个李鹤然吗？他怎么这样了？”<br />
“好像是出车祸了，司机酒驾。”<br />
“酒驾真可恶啊！他的腿不会以后都这样了吧？”<br />
“他走过来了，别说了……”<br />
面前的光线有些暗下来，一副躯体堵住他的去路。<br />
“哟，这不是我们的篮球之星李鹤然吗？”来人声色张扬，吸引了不少人围观。<br />
李鹤然抬起头，对上陆暄的眼睛。<br />
他预感到来者不善，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向前走。<br />
被无视的陆暄不依不饶地跟上前又堵在他面前。<br />
“喂！我跟你说话呢！”<br />
“我想我们不熟。”李鹤然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有何贵干？”<br />
“我来恭喜你啊！”陆暄露出虚伪的笑容，“听说c市队的孙泽研挑中你了，问人都问到学校了。”<br />
“你说完没？”李鹤然压制胸口的怒气。<br />
“没。”陆暄两只手指捏着下巴作思考状，凑近李鹤然的耳朵，轻声道，<br />
“就是不知道c市队还要不要你这个瘸子？”<br />
李鹤然笑了笑，并没有被激怒。<br />
“陆暄，你有钱有势有长相，但有一样东西你是没有的，想知道是什么吗？”<br />
“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有的？”陆暄起了好奇心。<br />
李鹤然一声哂笑，轻飘飘地说道：<br />
“素质。”<br />
“你！”陆暄挥起拳头向李鹤然砸去，却被李鹤然单手拧住胳膊。<br />
“啊……”陆暄疼到额角冒出冷汗，“我还以为你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呢？”<br />
李鹤然加大手中的力道，把陆暄的胳膊拧得骨头咯咯作响。<br />
“啊……”陆暄叫得更大声了，“弄疼我了，放手！”<br />
“陆暄，怪就怪你自己太天真。哼……”李鹤然用力一甩，把陆暄甩到视线范围之外才松开手。<br />
“这是打起来了吗？”路人议论纷纷，看向在人群中踉跄几步才站稳的陆暄。<br />
“看什么看！再看本少爷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陆暄抱着被掐到发红的胳膊，在人群中撞开一条路。<br />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br />
在眼前的层叠人影散去留出一片空白时，长廊尽头一个奔跑的身影像一滴墨水在李鹤然的心间晕染开来。<br />
“阿然！”池峋大声呼喊，跑到李鹤然面前站定，面色因为剧烈运动的关系变得红润。<br />
“你怎么来了？”李鹤然唇角勾起微笑。<br />
“你每次专业课课间不是都要去一趟洗手间吗？你现在走路不方便，我过来背你去。”<br />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课间要去洗手间？”李鹤然记得没特意跟池峋说过自己的这个习惯。<br />
“我……猜的。”池峋不自然地笑笑，手摸了摸发尾。<br />
知道李鹤然上专业课的地点后，池峋每个课间都会蹲守在走廊上，眺望着对面教学楼李鹤然在的那个教室。他知道李鹤然每天早上总是提着早餐踩点到教室，知道李鹤然不像别人那样喜欢趴在栏杆上看对面或楼下，而是一个人背对着栏杆练习投篮的动作，因此池峋没看过几回他的正脸，知道李鹤然每次专业课课间都要去一趟洗手间，也知道他当天下午最后一个课间会给走廊上花台的花浇水……<br />
十九岁的少年是一个偷窥者，把一场情事摁进内心腐烂的土壤里，拥有最蠢蠢欲动的花朵……<br />
“阿然，上来。”池峋半蹲下身，把后背交给李鹤然。
“那他衣服都湿了不得回家换吗？”<br />
“当着你的面换？”<br />
好像也算是，但是李鹤然羞于承认，于是保持沉默。<br />
李鹤然不说话，那八成是了。<br />
这个池峋太心机太放荡了！<br />
杨期尘急得牙齿咯咯作响。<br />
他双掌夹住李鹤然的脸，左看右看。<br />
“哥……”李鹤然快被挤压到变形的嘴唇努力发出变音器一般的字音。<br />
“他没乱来吧？亲你嘴没？”杨期尘盯着李鹤然的嘴唇看了会儿，舒了一口气，“嘴没肿。”<br />
然后他又紧张兮兮地看向李鹤然的腰。<br />
“腰不酸吧？”<br />
“我腰干嘛要酸？”李鹤然把杨期尘的手扒拉下来，“哥，你在想什么呢？”<br />
“你俩真的什么也没干？就吃饭？”杨期尘还是不放心。<br />
“就吃饭——”李鹤然不耐烦地拉长语调，“我跟池峋手都没牵过。”<br />
“手都没牵你俩谈个空气恋爱？”杨期尘脱口而出，而后立马改口，“就这样谈，挺好的。”<br />
“哥——”李鹤然一脸堆笑，抱住杨期尘的胳膊装可怜，“帮我保密好不好？爸妈要是知道非削了我不可。”<br />
“你猜我为什么把门窗都关上？”杨期尘啧了一声，“管不了你了。”<br />
“我就知道！哥，你最好了！”李鹤然像只粘人的小猫在杨期尘的胳膊上蹭来蹭去。<br />
“甜言蜜语，就留着哄你哥帮忙打掩护是吧？”<br />
“嘻嘻……”李鹤然笑出声。<br />
因为担忧落下太多课程，李鹤然只在家休养了三天便撑着肘杖上学去了。<br />
上午两节专业理论课的课间，走廊外都是拥挤的人流，等人稍微少些，李鹤然撑着肘杖去洗手间。一路上偶尔有人向他投来猎奇的目光，还夹杂着窃窃私语。<br />
“是打篮球特厉害的那个李鹤然吗？他怎么这样了？”<br />
“好像是出车祸了，司机酒驾。”<br />
“酒驾真可恶啊！他的腿不会以后都这样了吧？”<br />
“他走过来了，别说了……”<br />
面前的光线有些暗下来，一副躯体堵住他的去路。<br />
“哟，这不是我们的篮球之星李鹤然吗？”来人声色张扬，吸引了不少人围观。<br />
李鹤然抬起头，对上陆暄的眼睛。<br />
他预感到来者不善，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向前走。<br />
被无视的陆暄不依不饶地跟上前又堵在他面前。<br />
“喂！我跟你说话呢！”<br />
“我想我们不熟。”李鹤然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有何贵干？”<br />
“我来恭喜你啊！”陆暄露出虚伪的笑容，“听说c市队的孙泽研挑中你了，问人都问到学校了。”<br />
“你说完没？”李鹤然压制胸口的怒气。<br />
“没。”陆暄两只手指捏着下巴作思考状，凑近李鹤然的耳朵，轻声道，<br />
“就是不知道c市队还要不要你这个瘸子？”<br />
李鹤然笑了笑，并没有被激怒。<br />
“陆暄，你有钱有势有长相，但有一样东西你是没有的，想知道是什么吗？”<br />
“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有的？”陆暄起了好奇心。<br />
李鹤然一声哂笑，轻飘飘地说道：<br />
“素质。”<br />
“你！”陆暄挥起拳头向李鹤然砸去，却被李鹤然单手拧住胳膊。<br />
“啊……”陆暄疼到额角冒出冷汗，“我还以为你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呢？”<br />
李鹤然加大手中的力道，把陆暄的胳膊拧得骨头咯咯作响。<br />
“啊……”陆暄叫得更大声了，“弄疼我了，放手！”<br />
“陆暄，怪就怪你自己太天真。哼……”李鹤然用力一甩，把陆暄甩到视线范围之外才松开手。<br />
“这是打起来了吗？”路人议论纷纷，看向在人群中踉跄几步才站稳的陆暄。<br />
“看什么看！再看本少爷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陆暄抱着被掐到发红的胳膊，在人群中撞开一条路。<br />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br />
在眼前的层叠人影散去留出一片空白时，长廊尽头一个奔跑的身影像一滴墨水在李鹤然的心间晕染开来。<br />
“阿然！”池峋大声呼喊，跑到李鹤然面前站定，面色因为剧烈运动的关系变得红润。<br />
“你怎么来了？”李鹤然唇角勾起微笑。<br />
“你每次专业课课间不是都要去一趟洗手间吗？你现在走路不方便，我过来背你去。”<br />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课间要去洗手间？”李鹤然记得没特意跟池峋说过自己的这个习惯。<br />
“我……猜的。”池峋不自然地笑笑，手摸了摸发尾。<br />
知道李鹤然上专业课的地点后，池峋每个课间都会蹲守在走廊上，眺望着对面教学楼李鹤然在的那个教室。他知道李鹤然每天早上总是提着早餐踩点到教室，知道李鹤然不像别人那样喜欢趴在栏杆上看对面或楼下，而是一个人背对着栏杆练习投篮的动作，因此池峋没看过几回他的正脸，知道李鹤然每次专业课课间都要去一趟洗手间，也知道他当天下午最后一个课间会给走廊上花台的花浇水……<br />
十九岁的少年是一个偷窥者，把一场情事摁进内心腐烂的土壤里，拥有最蠢蠢欲动的花朵……<br />
“阿然，上来。”池峋半蹲下身，把后背交给李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