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两人焦灼地等待了一段时间，电话接通。</p><p> “姜萄？”之前姜萄从没在这么晚的时间点联系过祁绒，祁绒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吗？”</p><p> “没有，就是……”姜萄迟疑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他和裴之澈被刷在一起了的事实，毕竟他之前拈花惹草到裴之澈身上过，他担心这会影响到祁绒和裴之澈的关系。</p><p> 裴之澈示意姜萄把手机给他。</p><p> 姜萄如释重负地交出了通话权。</p><p> “绒绒。”</p><p> 听见熟悉的声音，祁绒的大脑“嗡”地一声，手里的手机都险些掉到地上。</p><p> “我联系不到你，所以才借了姜萄的手机。”裴之澈只想快点从祁绒的黑名单里出来，“你看看我是不是在你的微信和通讯录的黑名单里？系统好像出问题了，自动把我拉黑了。”</p><p> 祁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有些失真：“跟系统没关系。”</p><p> 裴之澈一怔，不愿意细想其中含义：“什么意思……”</p><p> 对面沉默了片刻：“是我把你拉黑的。”</p><p> 裴之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p><p> 他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为什么关系又突然恶化到了要被拉进黑名单的地步。</p><p> 裴之澈顿时急了：“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你都可以告诉我。”他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些事，顿时懊恼自己答复不及时，“绒绒，我不是不想理你，也不是讨厌你……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p><p> “我没有生你气。”祁绒平静地跟他解释，“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想清楚以后到底要以什么方式相处。刚好这次系统把我们分开了，我们试试各自生活吧，说不定我们分开之后会更好一点。”</p><p> “怎么可能？”裴之澈慌忙道，“可是我四号过生日，绒绒，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年要一起过生日吗？”</p><p> “我没有跟你说好。”祁绒当时分明就没有答应他，“我不是已经把生日礼物给你了吗？你也收下了。”</p><p> 这意味着裴之澈今年的生日已经与他无关了。</p><p> 裴之澈如遭雷劈。</p><p> ……所以祁绒提前送他生日礼物，根本就不是想跟他和好，更不是为了给他递一个台阶，而是蓄谋已久想要跟他断开联系的前兆。</p><p> 从头到尾都只是他自己的“误以为”而已。</p><p> “那我不要礼物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四号早上我在学校对面的甜品店等你，我们之前约好的，你几点来都可以，我一直在。”裴之澈选择性忽略那些不想听的话，向祁绒确定道，“你会来吧？”</p><p> 祁绒说：“不会。”</p><p> 裴之澈执拗道：“你会。”</p><p> “不会。”</p><p> “你会。”</p><p> “不会。”</p><p> “你会。”</p><p> “…………”祁绒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认为我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你还是快点把手机还给姜萄吧。就这样，晚安。”</p><p> 祁绒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裴之澈只能对着空气说了一声晚安。</p><p> 挂了电话，裴之澈才发觉自己一直在被祁绒牵着走，很多他想要说的话都没有说出口。</p><p> 怀揣着一万个不甘心，裴之澈问姜萄：“你可以再帮我问问祁绒吗？他四号真的不来了吗？”</p><p> 手机通话开的是公放，所以刚才的对话姜萄都有听到。他不安地询问道：“你们闹矛盾了吗？为什么？”</p><p> 说来话长，裴之澈自己也没有太多头绪，亦不知道从何开口。</p><p> 姜萄老实地帮忙问了，得到的答复是“真的不去”，除此之外，祁绒还特地叮嘱他不要再把手机借给裴之澈。</p><p> 姜萄把祁绒的叮嘱亮出来，拿给裴之澈看：“不是我不帮你，但是祁绒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想因为你影响了我跟他的关系。”</p><p> 说起这个“关系”裴之澈就来气，他问：“你跟他的关系？姜萄，实话实说，你是真的把他当朋友吗？”</p><p> “当然！”姜萄很珍惜这个朋友，他不明白裴之澈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你这是什么意思？”</p><p> “如果你真的把他当朋友，那为什么上次他跟你出去玩之后，回来满身红茶味？”裴之澈问，“你为什么让他跟别人走？”</p><p> 既然恰好遇到了当事人，他肯定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反正未来三天都没办法出门，他们有把来龙去脉都聊通透的资本。</p><p> “啊？”姜萄皱眉，“你在说什么？”</p><p> 这还是中文吗？</p><p> 怎么全都听不懂啊？</p><p> 祁绒那几天明明一直跟他在一起，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单独行动过，他敢以人格担保，祁绒绝对没有跟任何人走。</p><p> 裴之澈换了个问法：“你知道他发情期提前了吗？”</p><p> 姜萄说：“知道啊。”</p><p> 裴之澈的脸色愈发难看：“那你知道是谁陪他过的吗？是不是贺延？”</p><p> “贺什么？我不认识姓贺的。”姜萄感到莫名其妙，</p> ', ' ')('\n <p>“陪他的是我啊。”</p><p> 裴之澈并不相信他的说法：“但你不是红茶味。”</p><p> “我当然不是！你在说什么？到底谁是红茶味啊？”姜萄不知道他在拐弯抹角些什么，“没有人是红茶味！他打了抑制剂，抑制剂是红茶味，他身上当然会有红茶味，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p><p> “……抑制剂？”裴之澈捕捉到关键词，茫然问道，“你是说他打了抑制剂？可是抑制剂为什么有红茶味？”</p><p> 所以祁绒根本就没有跟贺延见面，腺体里的红茶香只是因为他打了抑制剂而已？</p><p> 姜萄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发情期当然要打抑制剂，这两年抑制剂发展得越来越快了，注射的时候还会释放安抚香气呢。”</p><p>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姜萄的话头猛地止住了。</p><p> “等一下。”姜萄问，“你连抑制剂里有安抚香都不知道？难道你长这么大从来不用抑制剂吗？”</p><p> 姜萄联想到祁绒买错抑制剂等级的事情，又想起祁绒买抑制剂时的表现，最后终于想起来一件事——</p><p> 祁绒曾经说过，他和裴之澈会陪伴彼此度过特殊时期，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咬一口。</p><p> 而且已经很多年了。</p><p> 再次面对这个事实，姜萄还是觉得万分震撼，他盯着裴之澈：“你们、你们真的……”</p><p> 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p><p> 但裴之澈意会了。</p><p> “是。”裴之澈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p><p> 他们之间向来如此。</p><p> 祁绒怎么可以突然不要他？</p><p> 你不要丢掉我</p><p> 好消息, 祁绒并没有跟贺延一起度过发情期。</p><p> 坏消息，裴之澈误会祁绒了，而且他现在还在祁绒的黑名单里。</p><p> 跟姜萄聊完已经是凌晨两点，裴之澈越是复盘自己之前的行为, 越是睡意全无。</p><p> 他瞥见刚才匆忙之间放在床头柜上的礼物盒, 那是祁绒送他的生日礼物。</p><p> 裴之澈小心地拆开包装盒, 最顶层是一张的贺卡，上面有祁绒亲笔的“生日快乐”四个字。</p><p> 下面是一瓶精致的香水。</p><p> 香水瓶下面压着一张说明卡片，上面写着这瓶香水不仅可以用于日常出行，也可以在alpha易感期时作为安抚香气进行使用。</p><p> 裴之澈暂时没有心情试香，他收好香水, 连着礼物盒一起放在了床头柜上。</p><p> 他又尝试给祁绒发了两条微信, 意料之中，消息前面还是显示着红色感叹号。</p><p> 祁绒并没有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p><p> 说不失落都是假的，裴之澈裹着被子难以入眠, 生生熬到了后半夜。</p><p> 约莫凌晨四点多，裴之澈突然感到没来由的心慌，伴随着一阵眩晕。</p><p> 他后颈的腺体开始发热, 愈演愈烈, 就算是打开窗户让冷风都灌进来，也是治标不治本。</p><p> 他明白是易感期来了。</p><p> 但他不想打抑制剂，他总觉得打了抑制剂就意味着他的易感期不再需要祁绒, 那他们的关系会更加难以维护。</p><p> 来不及想不太多，裴之澈的不适感骤增，身体的热潮一下下地将他往炼狱里拉。</p><p> 裴之澈想起来祁绒送的那瓶香水，据说是有安抚的作用，他试着在手腕上喷了一点, 黑醋栗的气味立即沿着他的皮肤弥漫开来，香气与祁绒的信息素味道并无二致，仿佛祁绒就站在他面前一样。</p><p> 怎么会这么像祁绒的信息素……</p><p> 裴之澈为此恍了神。</p><p> 然而黑醋栗的味道并没有让他平静下来，反倒像个钩子一样钓得他神魂颠倒，他又接连往枕头、被子、衣物上喷了好几次，但永远觉得浓度不够。</p><p> 裴之澈的意识很快变得不清醒，周遭满溢的黑醋栗香味让他误以为祁绒就在这里。</p><p> 他在房间里发了疯似的去找祁绒。</p><p> 祁绒为什么不在这里？</p><p> 他在哪里？</p><p> 他明明应该在这里的。</p><p> 易感期的alpha心思敏感，很容易胡思乱想，他认为祁绒就在房间里，只不过是藏起来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