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他期待，怜惜，也有些惆怅，心里却判了自己死刑，兴许这一生注定求而不得。</p><p> 看似娇弱单纯的她，却已在这红尘浊世间打了几个滚，心被封在了遥远的过去，是他触碰不到的所在。</p><p> 阿妩哆哆嗦嗦地开始。</p><p> 她脸红耳热，心里也很害怕，但又很想，这让她身子都在簌簌打着摆子，费力而艰难地进行着。</p><p> 寝殿内晦暗朦胧，阿妩凌乱的发丝粘在雪白的面颊上，她抬起颤巍巍的睫毛，睁着湿润澄澈的眼睛，虔诚地望着上方的男人。</p><p> 他微昂起颈子，拉扯出锋利清晰的线条，喉结剧烈上下颤动，仿佛陷于极大的忍耐中。</p><p> 本就是天底下最矜贵的男子，骨相又是如此优越，此时沾染了渴望，总是寡淡的面庞透出薄红。</p><p> 阿妩喜欢得一塌糊涂，这一刻她会有一种错觉，她可以掌控这个男人。</p><p> 她稍微用力，他便会不能抑制。</p><p> 这时，景熙帝抿着唇，艰难沙哑地道：“阿妩，你的夫君还想要，再多给他一些，多疼疼他。”</p><p> 声音充斥着男人特别时候才有的紧绷和渴望。</p><p> 阿妩眨眨湿润的眸子，试探着，再来。</p><p> 剖心</p><p> 阿妩生得确实太出挑了。</p><p> 景熙帝第一次品尝到滋味时便知其美妙, 于他来说，那时方体会到男女敦伦之乐。</p><p> 他明白但凡是个男人尝过了，便很难割舍了。</p><p> 自己的儿子如同灌了迷魂汤一样也是情有可原。</p><p> 其实不要说这种青涩少年, 就是阅尽千帆的也很难把持住。</p><p> 可是现在景熙帝终于知道, 原来这样更有一番滋味。</p><p> 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阿妩, 竟想起这世上另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p><p> 苦读十年，考中秀才, 却一朝被连累, 就此没了功名, 只能远渡海外。</p><p> 他若不是经历了这些挫折，必将他的小女儿怜惜地捧在手心，处处呵护，便是再多的荣华富贵, 他也不肯任由自己女儿如此承欢。</p><p> 于是突然间, 他不想了。</p><p> 他握住她的手腕, 哑声道：“阿妩若是累了, 便不必了。”</p><p> 可阿妩是坚持的。</p><p> 她含水的眸子委屈地抬起, 将他的手推开, 却无声地继续。</p><p> ……</p><p> 这于阿妩来说确实艰难, 但或许因为艰难, 以至于当她终于做成时, 她松了口气，就像是完成了一项很难的差事一般。</p><p> 看着因自己而沉迷其中的帝王, 她有些成就感。</p><p> 那么健朗硬实的身躯, 高山一般的威严和尊贵，此时却绷紧至贲发，弓着背, 睁着炽烈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虚无处，无法控制地颤抖着。</p><p> 他的喉咙发出情动的闷哼声，那声音嘶哑失控，不像是他了。</p><p> 阿妩觉得辛苦是值得的，下了床榻他是帝王，可现在，他轻易为自己左右了。</p><p> 景熙帝神情逐渐恢复正常。</p><p> 他半阖着眸子，闭目养神，一双手不紧不慢地捋着阿妩略显湿润的发。</p><p> 阿妩却很调皮，且仿佛玩上了瘾，竟用唇来吃他的手指，干净整齐的手指，轻轻咬一口，像是一只小狗咬着骨头。</p><p> 景熙帝满足地喟叹：“早晚死你身上。”</p><p> 阿妩软软地哼了声，搂着景熙帝紧实的腰：“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要一直护着阿妩！”</p><p> 景熙帝低首亲她脸颊，甜美香软，让人欲罢不能。</p><p> 他开始觉得，这样的日子太让人沉醉，恨不得就这么腻在一起一辈子。</p><p> 不过——</p><p> 德宁公主似乎来了，他听到外面女官和她说话的声音。</p><p> 他很没办法，这种搅扰有些扫兴，携德宁同来似乎是一个失策，但人都来了，总不能不管。</p><p> 他只能拍了拍她的脸颊：“先洗洗吧，等下朕陪你划船，带上德宁。”</p><p> 阿妩：“好。”</p><p> 景熙帝到底快速一些，很快沐浴过，整理了衣袍，确认看不出任何痕迹，才命人宣了德宁。</p><p> 德宁公主看到景熙帝，先规矩地拜见了，之后便问：“宁贵妃呢？”</p><p> 景熙帝：“改口。”</p><p> 德宁公主犹豫了下，到底是道：“父皇，母妃人呢？”</p><p> 说出这个称呼后，她终于如释重负。</p><p> 她其实心里隐隐明白，这是必须要做的。</p><p> 也许，有一天，这个和自己几乎同龄的小娘子会成为皇后，谁知道呢。</p><p> 她对自己父皇并不够了解，但多少也看懂一些。</p><p> 景熙帝听得这话，看了一眼女儿，心想她其实还算是听话的。</p><p> 她还会再改一次口，她必须接受。</p><p> 德宁公主感觉自己父皇目光中的深意，疑惑，小心翼翼地道：“父皇？”</p><p> 景熙帝温润一笑：“她怀着身子，底下宫娥总会更细致一些，估计还得等会，正好父皇有些话想和你说，我们</p> ', ' ')('\n <p>单独聊聊？”</p><p> 德宁公主觉得今日的父皇少了往日威严，似乎过于平易近人，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p><p> 她忙道：“是，父皇。”</p><p> 于是父女二人便走在雨后的小路上，周围绿意流动，清脆湿润，颇为宜人。</p><p> 景熙帝的话题是随性的，漫不经心的，随口问起德宁公主往日都做些什么，德宁公主小心回答了，景熙帝又问起她对将来婚配的打算。</p><p> 德宁公主便有些不自在，低着头道：“暂时也没什么想法吧。”</p><p> 景熙帝笑了下：“德宁若是看中哪家郎君，便告诉父皇，皇家的女儿也不在意对方出身，只要少年郎本身是好的，你自己喜欢便可以。”</p><p> 德宁公主脸都红了，呐呐地道：“儿臣明白了。”</p><p> 景熙帝：“你毕竟还小，其实便是有合适的，朕也不想让你早早成亲，才刚过及笄之年，朕也和你皇祖母提过，总要多留你几年，一旦成亲之后，你要替人主持中馈，要生儿育女，哪里像如今在后宫这么自在。”</p><p> 德宁公主略抿了下唇，恭敬地道：“父皇说的是。”</p><p> 其实这些话她听皇祖母和自己提起过，皇祖母说是父皇的意思，但是她并不太懂，现在父皇这么说，她顿时明白了父皇对自己的一片苦心。</p><p> 往日很少有机会和父皇这么说话，她现在才意识到父皇对自己一直有些打算的。</p><p> 这么说着话，便见阿妩从寝殿中走出。</p><p> 此时微雨初歇，郊野的新绿才被冲洗过，日头出来了，远处似乎有几丝浅淡的云。</p><p> 才刚沐浴过的阿妩松散地挽着发髻，着了一身草绿色袄裙，身段曼妙动人，不过依稀可以看出腹部微微的隆起。</p><p> 她是极美的，如同春日萌萌初发的青翠草芽，既有为人妇的柔媚，又有闺阁娘子的清纯。</p><p> 她显然也看到了不远处的父女，不过她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只远远地福了下，便去看旁边廊檐下的鸟雀儿。</p><p> ——她应该猜到父女在说些话，并不愿意搅扰了。</p><p> 德宁公主看着远处的阿妩，眼里绽放出惊奇。</p><p> 这对她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她正处于半大不大的年纪，对那种软糯的小东西很是好奇，也觉得好玩儿，平日她会羡慕皇伯家的小弟弟小妹妹。</p><p> 这时，耳边却传来景熙帝的声音：“你的母妃是不是告诉你，说你的父皇太过宠溺贵妃，对你过于忽视？”</p><p> 这话一出，简直仿佛平地一声惊雷。</p><p> 猝不及防间，她慌乱地看向景熙帝，却见景熙帝侧影威严，面无表情。</p><p> 显然他早知道的，他就这么轻描淡写说出来。</p><p> 德宁公主深吸口气，低下头：“确实，确实有过类似言语，但，应只是随意说说。”</p><p> 她完全没办法替母妃掩饰什么，太突如其来了。</p><p> 对此景熙帝轻笑一声：“她自然也说了一些贬损宁贵妃的话吧。”</p><p> 德宁公主咬着唇，她不敢说了。</p><p> 如今她母妃还在闭门思过，她当然知道不能雪上加霜。</p><p> 景熙帝倒是也没有让她继续说的意思。</p><p> 他只是笑着道：“德宁，你年幼时，父皇并没有时间陪你，因为那时候的父皇每日只能睡两个时辰，要勤勉政务，要治理天下，你又是女儿家，诸事自然不如你皇兄那么方便。”</p><p> 德宁公主从来不曾听父皇提起这个，她心酸，愧疚地道：“儿臣明白，儿臣没有怪父皇的意思。”</p><p> 景熙帝：“可是好在父皇并没有空忙一场，如今政事清明，国力昌盛，所以才能给你办一场隆重的及笄礼，父皇也可以很有底气地告诉你，你可以随意挑选夫婿，不必像曾经的公主或者族中女子一般远走番邦和亲，不必用自己的婚姻大事来拉拢权臣。”</p><p> 德宁公主低下头，她几乎想哭了。</p><p> 景熙帝：“你长大了，内外有别，像今日这般带你出来走动，若不是有宁贵妃，只怕是也不能了。”</p><p> 德宁公主隐隐明白景熙帝的意思。</p><p> 父皇不可能单独带她出来玩耍，除非有皇后妃嫔同往，她身为女儿才能以孝道为名陪着随侍，可是父皇并不喜自己母妃，和皇后也生分，后宫并没有能让父皇愿意同往的，她自然也没有这种机会。</p><p> 所以她这次能出来陪同游玩，确实沾了宁贵妃的光。</p><p> 她以后也只有跟着宁贵妃，才能有机会和父皇亲近。</p><p> 景熙帝继续道：“德宁，你生在帝王家，贵之又贵，你的母妃自是处处护着你，为你着想，父皇虽然忙碌，但也会为你的终身打算，给你天底下最丰厚的嫁妆，挑选最好的郎君，哪一日父皇鼎湖驭龙，你也有皇兄，遇到什么委屈跑到宫里哭一哭，谁不让你几分？”</p><p> 德宁公主声音酸涩：“父皇，儿臣知道。”</p><p> 景熙帝：“可是德宁，你想过吗，若是天不假年，你的父皇和皇兄都早早去了，哪一日你的堂兄弟得了帝位，你会是什么处境？”</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