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也不知道啊！”格致教授上前，掀起竹影纸，看看，放下，再看看，再掀起来。<br />
“为什么垫上那些颜色，我们的眼睛就会看错？为什么镜子里的我们和我们左右相反？如果能把海岛算经真正的学懂，我们就能明白为什么。”<br />
倪如石盯着那些一会儿平直，一会儿混乱的线条，听着李小囡的话，满心茫然，看着眉头拧成一团的邵先生，明知道他肯定也不懂，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先生，这是怎么回事？”<br />
“听说有讲义。”邵先生答非所问。<br />
顾砚站在幕帐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四周混乱茫然的诸士子。<br />
他就知道他们听不懂！<br />
幕帐里，尉学政再一把揪过格致教授，“你到底听懂没有？”<br />
“有所悟有所悟。你别说话！”格致教授拍开尉学政。<br />
尉学政斜瞥着一脑门汗的格致教授，走到顾砚旁边，“没想到海岛算经如此精深，我看……”<br />
“海岛算经是不是高深，要看是不是遇到高深之人，你当年给我讲的时候，可没这么精深。”顾砚不客气的怼了句。<br />
“那是那是，舅舅不擅长格致。”尉学政一脸干笑，“我是说，要不，先让大家看看讲义。李姑娘这么讲学，过于明珠投暗了，你看，连老柳都没听懂。”<br />
顾砚斜着尉学政，片刻，嗯了一声。<br />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阿囡一讲一天，他可舍不得！<br />
李小囡的大课讲座只持续了半个时辰，就和晚晴转移到后面大堂，扒在窗台上看着两边教室里、院子中间一团团的士子由教授或是学长们带着，对着白板凝眉攒额。<br />
“有那么难吗？”李小囡看着尉四娘子问了句。<br />
“阿爹已经急递了一份讲义给翰林院了，翰林院里有座格致堂。”尉四娘子微微欠身，十分恭敬。<br />
她们尉家最敬重真正的学问大家。<br />
李小囡托着腮，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要是今天将的这些都太难得话，那她打算写出来的那些东西，只怕没人看的懂，写出来也是白写。<br />
她的先想办法写基本基础书啊！<br />
第264章 格人格物<br />
杭州城，一座幽静宅院里。<br />
刘当家站在一张长案前，手里拿着一支细长炭笔，微微拧着眉，对着一本散发着墨香的讲义写写画画。<br />
何承泽站在刘当家侧后，端着杯茶抿着，看着那张画满了线条的熟宣纸。<br />
见刘当家越画越投入，何承泽忍不住问道：“怎么样？”<br />
“嗯？”刘当家一个怔神，随即反应过来：“噢！天才之作！”<br />
“有这么好？”何承泽眉毛高挑，伸头去看那本讲义。<br />
“讲学这一步棋，世子爷有心了。”刘当家放下炭笔，看向何承泽，“下一步呢？”<br />
“前些天，李老爷子碰巧遇到了我。”何承泽用力咬着’碰巧’两个字。“问我在京城买宅子的事，有没有相宜的牙人推荐。”<br />
“听说那位尉学政把这份讲义急递进京城了。”刘当家笑起来，“那下一步，确实该进京城了，嗯，挺好。”<br />
“世子爷确实有心了。”何承泽话里有话道。<br />
“嗯，我要去一趟南边，下午就启程，最多十天就能赶回来。”刘当家接着笑道：“我家在京城有座宅子，风水极佳，还有几个庄子，你想想办法，卖给那位李老太爷。”<br />
“好。你这是有打算了？”何承泽微微蹙眉。<br />
“嗯，海上的生意一年比一年差，至少一半是因为一路上的礁石越来越多，那些礁石也越来越贪心不足！”刘当家冷哼了一声。<br />
“你觉得时机到了？”何承泽眉头紧拧。<br />
“嗯！”刘当家极其肯定的嗯了一声，看着何承泽紧拧的眉头，笑起来，“何叔，你不是一直要说服我这位李姑娘就是天机？”<br />
“我不是要说服你，是觉得像，拿不准，才让你过来看看。”何承泽笑道。<br />
“那你现在觉得呢？”刘当家伸头往前，看着何承泽笑问道。<br />
何承泽看着他没说话。<br />
“大当家说过：天下没有十成十的事；挣小钱小风险，挣大钱必定要冒大风险。”刘当家挺直后背。<br />
“听说刘家这些年很艰难？”何承泽看着刘当家，突然问了句。<br />
刘当家斜瞥着何承泽，片刻，移开目光，淡然道：“艰难的不是刘家，是我这一支。”<br />
何承泽看着刘当家，“没听你提过。”<br />
“提了，何叔有什么办法吗？何叔自己也不容易，是不是？”刘当家似笑非笑。<br />
“就算没办法，该说还是要说一声的。何家和你们刘家这份交情，就算你这一支，也只有你和你伯父明了，你不用多担心。说一声，也让我有个准备。”何承泽缓声道。<br />
刘当家沉默片刻，“嗯。大伯说大齐国运昌盛，家里这段艰难，一点小难处而已，还没到要未雨绸缪的时候，这才没跟何叔提起。何叔放心，该说的，我不会瞒着何叔。”<br />
“嗯，李姑娘手里那份生意，你打算怎么帮一把？”何承泽露出笑容，语调也轻松起来。<br />
“这事全听何叔安排。”刘当家微微欠身笑道，“我这就启程了。”<br />
………………………………<br />
李小囡坐在大堂一角，胳膊抵在桌子上，托着腮，看着三五一团争吵议论的士子们。<br />
她那堂大课半个来时辰就结束了。隔天，尉学政和一群教喻商量了半天，先考了一回，又挑了一回，就挑了这么百十来人来听她的课。<br />
唉，她以为的术数基础普及课，就地一个滚，成了精英士子的高端课。她这心里相当郁闷，科学的道路任重道远啊。<br />
晚晴装着添茶，凑到李小囡耳边嘀咕道：“你就讲了两刻钟，他们吵了半个多时辰了，真笨！”<br />
“那你听懂了？”李小囡斜着晚晴。<br />
“我又不用学这个！”晚晴白了眼李小囡。<br />
“那也是。”李小囡叹了口气，看着热烈争吵的诸士子，继续琢磨她那本入门的书该怎么写。<br />
晚晴直起腰，急忙踢了下李小囡的椅子脚。<br />
李小囡忙转头四下看。<br />
顾砚从李小囡侧后的小门进来，大堂里的喧嚣顿时落低了不少。<br />
李小囡急忙示意顾砚坐下来。<br />
顾砚环顾了一圈才坐下。<br />
“今天怎么样？看起来挺无聊？”顾砚仔细打量着李小囡。<br />
李小囡点头道：“和前天差不多。我觉得应该从小教起……”<br />
李小囡的话被晚晴用力一声咳嗽打断。<br />
顾砚扬起了眉，李小囡急急忙冲顾砚摆手，“这是我跟晚晴约好的！”李小囡一边说一边站起来。<br />
大堂一侧，几位士子围在一位老教喻身边，老教喻一只手似举非举，踌躇不定。<br />
“有什么要问的？”李小囡扬声问了句。<br />
“是是是！略有疑惑。”老教喻急忙应声。<br />
“我刚才说过，有不懂的只管问，说吧。”李小囡笑道。<br />
“是是是！”老教喻连声应是，犹犹豫豫的看向旁边的士子。<br />
一个年青士子往前一步，“学生想请教……”年青士子含糊掉了几个字，“李先生的术数之学确实高深，可朝廷考试自有定法，李先生之法和朝廷之法大相径庭，若用了李先生之法，考官觉得不合适？那该怎么办？”<br />
李小囡看向顾砚，冲士子方向歪了歪嘴，“问你的。”<br />
“这是你的课堂。”顾砚压着声音，冷哼了一声。<br />
“能不能请教李先生师承哪家？”又一个年青士子怯生生问道。<br />
“文章歌赋，人人不同，千姿百态，可术数之法只有一条，没有李先生之法和朝廷之法的分别。”李小囡站起来道：“至于师承，格致术数之学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用不着论师承。”<br />
顾砚往后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抿着，看着众人。<br />
阿囡的先生派头他是领教过的。<br />
“海岛算法只要能类推即可，格致要点在于易理，这些，”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世子举起讲义，“推演的如此高深，又有什么用呢？”<br />
“有种说法，易乃神仙之术，大家听说过吗？”李小囡沉默片刻，问道。<br />
“那都是江湖术士不经之谈。”格致教授欠身笑道。<br />
“术数格致确实是神仙之术。只是领会有误，以为是烧汞炼丹，打坐吞气。<br />
“术数格致的神仙之术，是我们一代一代推演术数格致，推演出世间每一个物事的唯一易理。打个比方，我们推演出鸟儿为什么能飞的唯一易理，我们就能用这个易理做出器具，飞翔于天上，我们所有的人都能像神仙那样飞翔。”<br />
顾砚两根眉毛抬的不能再高了。阿囡可真能胡说八道。<br />
“咱们那个传声筒呢？”李小囡回头问晚晴。<br />
“我去拿！”晚晴兴奋的提着裙子就跑。<br />
“听说传声筒只有蜀中卢家会做，是不传之秘。”李小囡看向顾砚，顾砚迎着李小囡的目光，笑道：“卢家是卢家的秘法，你是你的格致之法。”<br />
“都是一样的易理。”李小囡笑道。<br />
晚晴跑的极快，一只手提裙子，一只手举着两只纸杯，一头冲进来。<br />
“让他们试试。”李小囡示意。<br />
“你们谁先来！”晚晴举着纸杯子，昂然问道。<br />
“我！”“我！”<br />
立刻就有人举手。<br />
晚晴气势昂然的点了两个人，一人给了一只杯子，指着两人，“你站这里，你往后退，再退，别停。”<br />
被晚晴点着后退的士子一路退出大堂，退到了院子里。<br />
看着丝线绷直了，晚晴示意旁边的士子，“对着杯子小声说话。”<br />
士子手不敢动，弯腰低头把嘴凑到杯子前，呆了一瞬，看向晚晴问道：“说什么？”<br />
外面的士子正脸凑近杯子，仔细看杯子底，突然听到一句’说什么’，吓的手一松，杯子掉在地上，急忙扑前，迅捷无比的捡起来。<br />
大堂里的士子轰动了。</p>
“为什么垫上那些颜色，我们的眼睛就会看错？为什么镜子里的我们和我们左右相反？如果能把海岛算经真正的学懂，我们就能明白为什么。”<br />
倪如石盯着那些一会儿平直，一会儿混乱的线条，听着李小囡的话，满心茫然，看着眉头拧成一团的邵先生，明知道他肯定也不懂，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先生，这是怎么回事？”<br />
“听说有讲义。”邵先生答非所问。<br />
顾砚站在幕帐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四周混乱茫然的诸士子。<br />
他就知道他们听不懂！<br />
幕帐里，尉学政再一把揪过格致教授，“你到底听懂没有？”<br />
“有所悟有所悟。你别说话！”格致教授拍开尉学政。<br />
尉学政斜瞥着一脑门汗的格致教授，走到顾砚旁边，“没想到海岛算经如此精深，我看……”<br />
“海岛算经是不是高深，要看是不是遇到高深之人，你当年给我讲的时候，可没这么精深。”顾砚不客气的怼了句。<br />
“那是那是，舅舅不擅长格致。”尉学政一脸干笑，“我是说，要不，先让大家看看讲义。李姑娘这么讲学，过于明珠投暗了，你看，连老柳都没听懂。”<br />
顾砚斜着尉学政，片刻，嗯了一声。<br />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阿囡一讲一天，他可舍不得！<br />
李小囡的大课讲座只持续了半个时辰，就和晚晴转移到后面大堂，扒在窗台上看着两边教室里、院子中间一团团的士子由教授或是学长们带着，对着白板凝眉攒额。<br />
“有那么难吗？”李小囡看着尉四娘子问了句。<br />
“阿爹已经急递了一份讲义给翰林院了，翰林院里有座格致堂。”尉四娘子微微欠身，十分恭敬。<br />
她们尉家最敬重真正的学问大家。<br />
李小囡托着腮，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要是今天将的这些都太难得话，那她打算写出来的那些东西，只怕没人看的懂，写出来也是白写。<br />
她的先想办法写基本基础书啊！<br />
第264章 格人格物<br />
杭州城，一座幽静宅院里。<br />
刘当家站在一张长案前，手里拿着一支细长炭笔，微微拧着眉，对着一本散发着墨香的讲义写写画画。<br />
何承泽站在刘当家侧后，端着杯茶抿着，看着那张画满了线条的熟宣纸。<br />
见刘当家越画越投入，何承泽忍不住问道：“怎么样？”<br />
“嗯？”刘当家一个怔神，随即反应过来：“噢！天才之作！”<br />
“有这么好？”何承泽眉毛高挑，伸头去看那本讲义。<br />
“讲学这一步棋，世子爷有心了。”刘当家放下炭笔，看向何承泽，“下一步呢？”<br />
“前些天，李老爷子碰巧遇到了我。”何承泽用力咬着’碰巧’两个字。“问我在京城买宅子的事，有没有相宜的牙人推荐。”<br />
“听说那位尉学政把这份讲义急递进京城了。”刘当家笑起来，“那下一步，确实该进京城了，嗯，挺好。”<br />
“世子爷确实有心了。”何承泽话里有话道。<br />
“嗯，我要去一趟南边，下午就启程，最多十天就能赶回来。”刘当家接着笑道：“我家在京城有座宅子，风水极佳，还有几个庄子，你想想办法，卖给那位李老太爷。”<br />
“好。你这是有打算了？”何承泽微微蹙眉。<br />
“嗯，海上的生意一年比一年差，至少一半是因为一路上的礁石越来越多，那些礁石也越来越贪心不足！”刘当家冷哼了一声。<br />
“你觉得时机到了？”何承泽眉头紧拧。<br />
“嗯！”刘当家极其肯定的嗯了一声，看着何承泽紧拧的眉头，笑起来，“何叔，你不是一直要说服我这位李姑娘就是天机？”<br />
“我不是要说服你，是觉得像，拿不准，才让你过来看看。”何承泽笑道。<br />
“那你现在觉得呢？”刘当家伸头往前，看着何承泽笑问道。<br />
何承泽看着他没说话。<br />
“大当家说过：天下没有十成十的事；挣小钱小风险，挣大钱必定要冒大风险。”刘当家挺直后背。<br />
“听说刘家这些年很艰难？”何承泽看着刘当家，突然问了句。<br />
刘当家斜瞥着何承泽，片刻，移开目光，淡然道：“艰难的不是刘家，是我这一支。”<br />
何承泽看着刘当家，“没听你提过。”<br />
“提了，何叔有什么办法吗？何叔自己也不容易，是不是？”刘当家似笑非笑。<br />
“就算没办法，该说还是要说一声的。何家和你们刘家这份交情，就算你这一支，也只有你和你伯父明了，你不用多担心。说一声，也让我有个准备。”何承泽缓声道。<br />
刘当家沉默片刻，“嗯。大伯说大齐国运昌盛，家里这段艰难，一点小难处而已，还没到要未雨绸缪的时候，这才没跟何叔提起。何叔放心，该说的，我不会瞒着何叔。”<br />
“嗯，李姑娘手里那份生意，你打算怎么帮一把？”何承泽露出笑容，语调也轻松起来。<br />
“这事全听何叔安排。”刘当家微微欠身笑道，“我这就启程了。”<br />
………………………………<br />
李小囡坐在大堂一角，胳膊抵在桌子上，托着腮，看着三五一团争吵议论的士子们。<br />
她那堂大课半个来时辰就结束了。隔天，尉学政和一群教喻商量了半天，先考了一回，又挑了一回，就挑了这么百十来人来听她的课。<br />
唉，她以为的术数基础普及课，就地一个滚，成了精英士子的高端课。她这心里相当郁闷，科学的道路任重道远啊。<br />
晚晴装着添茶，凑到李小囡耳边嘀咕道：“你就讲了两刻钟，他们吵了半个多时辰了，真笨！”<br />
“那你听懂了？”李小囡斜着晚晴。<br />
“我又不用学这个！”晚晴白了眼李小囡。<br />
“那也是。”李小囡叹了口气，看着热烈争吵的诸士子，继续琢磨她那本入门的书该怎么写。<br />
晚晴直起腰，急忙踢了下李小囡的椅子脚。<br />
李小囡忙转头四下看。<br />
顾砚从李小囡侧后的小门进来，大堂里的喧嚣顿时落低了不少。<br />
李小囡急忙示意顾砚坐下来。<br />
顾砚环顾了一圈才坐下。<br />
“今天怎么样？看起来挺无聊？”顾砚仔细打量着李小囡。<br />
李小囡点头道：“和前天差不多。我觉得应该从小教起……”<br />
李小囡的话被晚晴用力一声咳嗽打断。<br />
顾砚扬起了眉，李小囡急急忙冲顾砚摆手，“这是我跟晚晴约好的！”李小囡一边说一边站起来。<br />
大堂一侧，几位士子围在一位老教喻身边，老教喻一只手似举非举，踌躇不定。<br />
“有什么要问的？”李小囡扬声问了句。<br />
“是是是！略有疑惑。”老教喻急忙应声。<br />
“我刚才说过，有不懂的只管问，说吧。”李小囡笑道。<br />
“是是是！”老教喻连声应是，犹犹豫豫的看向旁边的士子。<br />
一个年青士子往前一步，“学生想请教……”年青士子含糊掉了几个字，“李先生的术数之学确实高深，可朝廷考试自有定法，李先生之法和朝廷之法大相径庭，若用了李先生之法，考官觉得不合适？那该怎么办？”<br />
李小囡看向顾砚，冲士子方向歪了歪嘴，“问你的。”<br />
“这是你的课堂。”顾砚压着声音，冷哼了一声。<br />
“能不能请教李先生师承哪家？”又一个年青士子怯生生问道。<br />
“文章歌赋，人人不同，千姿百态，可术数之法只有一条，没有李先生之法和朝廷之法的分别。”李小囡站起来道：“至于师承，格致术数之学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用不着论师承。”<br />
顾砚往后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抿着，看着众人。<br />
阿囡的先生派头他是领教过的。<br />
“海岛算法只要能类推即可，格致要点在于易理，这些，”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世子举起讲义，“推演的如此高深，又有什么用呢？”<br />
“有种说法，易乃神仙之术，大家听说过吗？”李小囡沉默片刻，问道。<br />
“那都是江湖术士不经之谈。”格致教授欠身笑道。<br />
“术数格致确实是神仙之术。只是领会有误，以为是烧汞炼丹，打坐吞气。<br />
“术数格致的神仙之术，是我们一代一代推演术数格致，推演出世间每一个物事的唯一易理。打个比方，我们推演出鸟儿为什么能飞的唯一易理，我们就能用这个易理做出器具，飞翔于天上，我们所有的人都能像神仙那样飞翔。”<br />
顾砚两根眉毛抬的不能再高了。阿囡可真能胡说八道。<br />
“咱们那个传声筒呢？”李小囡回头问晚晴。<br />
“我去拿！”晚晴兴奋的提着裙子就跑。<br />
“听说传声筒只有蜀中卢家会做，是不传之秘。”李小囡看向顾砚，顾砚迎着李小囡的目光，笑道：“卢家是卢家的秘法，你是你的格致之法。”<br />
“都是一样的易理。”李小囡笑道。<br />
晚晴跑的极快，一只手提裙子，一只手举着两只纸杯，一头冲进来。<br />
“让他们试试。”李小囡示意。<br />
“你们谁先来！”晚晴举着纸杯子，昂然问道。<br />
“我！”“我！”<br />
立刻就有人举手。<br />
晚晴气势昂然的点了两个人，一人给了一只杯子，指着两人，“你站这里，你往后退，再退，别停。”<br />
被晚晴点着后退的士子一路退出大堂，退到了院子里。<br />
看着丝线绷直了，晚晴示意旁边的士子，“对着杯子小声说话。”<br />
士子手不敢动，弯腰低头把嘴凑到杯子前，呆了一瞬，看向晚晴问道：“说什么？”<br />
外面的士子正脸凑近杯子，仔细看杯子底，突然听到一句’说什么’，吓的手一松，杯子掉在地上，急忙扑前，迅捷无比的捡起来。<br />
大堂里的士子轰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