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话，而非仅仅在手机上输入五个没有感情的文字：我是个盲人。<br/><br/> 当时气氛十分微妙。他落座之后，程淮除了礼貌地跟自己打招呼，并没有其他的言语。姜昀觉得，他是失望的吧。<br/><br/> 因为对一个人有好感，是不会让现场冷场这么久的。<br/><br/> 但姜昀又不确定自己的直觉是否正确，因为此时此刻，程淮的呼吸声很不稳定。他并不知道那是名为心动的因子在程淮的心上敲打了鼓点，误以为是程淮心虚。<br/><br/> 姜昀猜想，程淮应该是提前早到了几十分钟的。因为服务员见程淮要等的人已经来了，来收杯子准备上菜的时候，姜昀听到了三声清脆的玻璃接触托盘的声音。<br/><br/> 最后姜昀轻轻打破僵局，“程先生，谢谢你的早到。”他微笑，嘴唇勾起一抹弧度，他原本想就此离开的，却没想到程淮会接自己的话。<br/><br/> “你怎么知道我早到了？”<br/><br/> “刚才我落座的时候，服务生来收杯子，我听到了三声玻璃接触托盘的声音。”姜昀依旧是不疾不徐地陈述着，“所以我猜想，我来之前，你点了三杯喝的。”<br/><br/> “而且我来的时候闻到你周围有咖啡香味，所以我猜是卡布奇诺。”<br/><br/> 在之前的聊天过程中，程淮提到过自己喜欢的咖啡是卡布奇诺。<br/><br/> 程淮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姜昀当然没有看到，程淮露出的欣赏的笑容。<br/><br/> 那顿晚餐进行到尾声的时候，程淮对姜昀说，“抱歉。”<br/><br/> 姜昀的心忍不住一紧。<br/><br/> 但是程淮并没有让这份紧张持续多久。<br/><br/> “这次我没有安排妥当，能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br/><br/> 于是他们的第二次约会来的顺理成章，这次依然是程淮订的餐厅。<br/><br/> 是黑暗餐厅。<br/><br/> 黑暗餐厅，顾名思义，是一种体验盲人用餐的餐厅，在进店之前，会有服务生给客人的眼睛蒙上一块吸光的黑布，店内灯光也较为昏暗，为了营造出更真切的黑暗体验效果。<br/><br/> 程淮被蒙住眼睛的那一刻，像是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掌控权一般，忽然变得很没有安全感。然后黑暗之中，他感觉到有人轻轻抬起了他的手腕。<br/><br/> 姜昀将程淮的手轻轻抬起，放在自己的小臂上，“你抓着我。”<br/><br/> 餐厅内没有点餐的菜单，服务生只会走上来，礼貌地询问客人用餐的偏好，忌口，然后根据客人的不同的口味上菜，因此在用餐的时候，还能一边吃一边猜菜品跟食材。<br/><br/> 姜昀慢慢摸索着碗碟的摆放的位置，接着再去摸索刀和叉，他同时摸到了两样，根据手柄的感觉很快分清了刀叉，姜昀选了叉子，去叉碗碟里的菜品。<br/><br/> 这是姜昀平时吃饭的常态，相比之下，程淮便显得更加生疏、笨拙，手里的力度没控制好就发出了“乒乒乓乓”的清脆的响声。<br/><br/> 姜昀听着这滑稽的声响，轻轻笑了一下。<br/><br/> “我吃到了一小块牛排。”费了一些气力，但最终还是吃到了食物，程淮的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一些成就感。<br/><br/> “我吃到了鸭肉。”<br/><br/> “有没有后悔选这家餐厅？”姜昀问。<br/><br/> “当然没有，”程淮这样说着，紧接着发出一声吃痛的声音，“嗷！”<br/><br/> “怎么了？”<br/><br/> “叉子叉到手了……”<br/><br/> “噗…”姜昀轻笑着，一边从从容容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抬起双手，“把手给我。”<br/><br/> 程淮乖乖把手伸出来，姜昀用手背在空气中试探地碰触着程淮的手臂，接着很快摸索到程淮的左手。他的食指指腹轻轻摩挲着程淮的皮肤，“哪里戳到了？”<br/><br/> “手背。”<br/><br/> 姜昀顺着程淮的话，用指腹轻轻帮程淮揉着手背。姜昀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效果，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感觉，见程淮一直没有说话，以为是自己揉疼他了，“程淮，还疼吗？”<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程淮依旧没有立刻回他的话，等了两三秒，就在姜昀有些泄气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掌握住了。<br/><br/> “姜昀，我今天才发现，你对我真的挺重要的。”<br/><br/> 第8章<br/><br/> 手术很成功，姜昀的眼睛被白色的纱布包裹了一圈。<br/><br/> “姜昀，我今天才发现，你对我真的挺重要的。”<br/><br/> 意识涣散之际，姜昀的耳边是程淮对他说的这句话。<br/><br/> “麻药的药效刚过，预计病人八小时以内会醒过来。”医生刚给姜昀测了体温，做了身体检查，各项情况都良好。<br/><br/> “好的，谢谢医生。”<br/><br/> 姜昀又听到程淮的声音了，这次是在医院里。眼皮很沉很沉，但是能感觉到周身程淮的存在的气息。他感觉到有些冷，随即感觉到有人牵住了自己的手。<br/><br/> 程淮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紧紧握着姜昀的手，习惯性地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姜昀的手上每一寸皮肤。姜昀的指甲形状很好看，是程淮帮他剪的，圆圆的弧度留有一圈白边，很干净可爱。<br/><br/> 他忽然想起四年前和姜昀的那场婚礼。虽然结婚证是在国外领的，但酒席是在国内办的。婚礼那天，姜昀穿了一身白色西装，高高瘦瘦的样子犹如漫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婚礼上，交换戒指的环节过后，姜昀给了程淮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br/><br/> 姜昀被张张搀扶着到舞台侧面的钢琴边落座，弹了一首0.75版倍速《菊次郎的夏天》，笨拙的模样像极了幼儿园文艺汇演上刚刚学会弹钢琴的小朋友。<br/><br/> 整首曲子弹了三分之一，但时长有一分多钟。他的手先是缓缓抚过琴键，从最左边开始，心里一个个数着钢琴键，算着琴键的位置，若有所思。没有什么玄乎的音感，他只是在回忆脑海里死记硬背下来的黑键白键的顺序。<br/><br/> 多多少少有弹错的音，姜昀是个藏不住心虚的人，弹错的时候他会不好意思地浅笑。<br/><br/> 程淮看着姜昀，慢慢就湿了眼眶。<br/><br/> 事后程淮才知道，姜昀每次假借要陪张张逛街，都是去练钢琴了，他之前完全没学过钢琴，对乐谱也一窍不通，看不清黑白键排列组合，这首曲子，愣是姜昀磕磕绊绊背下来的。<br/><br/> 姜昀这辈子所有拿得出手的、拿不出手的才艺，都只为了程淮一个人。<br/><br/> 当时张张作为他们的伴郎，和程淮站在台下看姜昀弹钢琴的时候，哭成一个泪人。程淮则是在偏过头去的时候，悄悄抹了一下眼泪。<br/><br/> 婚礼结束了之后，直到听到程淮的夸奖和感动，姜昀才哭哭啼啼地抱着他撒娇，说自己的手指好酸好疼，他练了好久好久，一直憋着不敢跟程淮说，怕惊喜变得不是惊喜了。<br/><br/> 程淮就去亲吻他的十指指尖，一个手指一个手指轮流地亲吻着，吻到后面姜昀自己都害羞了把手缩在被窝里说好痒。<br/><br/>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姜昀的手微微使了一点力气。<br/><br/> “姜姜？”程淮试探地唤着姜昀的小名。<br/><br/> “嗯…”姜昀轻轻地回应道，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小，他又用手指去勾程淮的手。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姜昀支着手肘想要坐起来。<br/><br/> “感觉怎么样？”程淮躬身去托姜昀的后背，将枕头竖起来垫在床头，“头晕不晕？”一边说，一边又去摸姜昀柔软的黑发。<br/><br/> “不晕，”姜<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