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第10章<br/><br/> 到了拆纱布的日子。姜昀坐在床边，程淮相比之下显得更加局促不安，他站在姜昀的身边，一直暗暗用力去捏姜昀的手指。<br/><br/> 纱布一圈一圈散开来，程淮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br/><br/> 姜昀只觉得许久未见光明的眼睛有些干涩，他眨了眨眼睛，眼前像是布满了厚重的迷雾，只能勉强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光，但这些光亮便已足够让他欣喜若狂。<br/><br/> 最想要看清楚的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姜昀眯起眼睛，吃力地想要再看清楚一些。<br/><br/> 程淮觉察到了这一点，用虎口的位置轻轻捏了一下姜昀的手，“慢慢来。”<br/><br/> 姜昀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像是悄悄做错了事情的学生被老师抓了个现行一样。但这招对姜昀很有用，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变化逐渐放松下来。<br/><br/> “现在还看不太清是正常的，需要一点点地恢复。记得每天早晚按时滴眼药水，这一个月内，尽量少用电子产品。”医生说。<br/><br/> 医生走了之后，房间只剩下程淮和姜昀两个人。程淮和姜昀面对着坐着，这是姜昀要求的，他想尝试看清楚眼前的人。<br/><br/> “程淮…”姜昀此时的心情很微妙，因为刚刚拆纱布，复明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心急，想要早点看清程淮的样子。<br/><br/> “我在呢。”程淮微微颔首，把脸又离近了些，姜昀感觉到眼前那一团阴影离自己近了一些。<br/><br/> “嗯。”<br/><br/> 他只是想叫程淮的名字。<br/><br/> 程淮和医生去拿药的时候，和医生谈了一下姜昀的情况。<br/><br/> 微弱感光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也有可能会持续个几个月，这都是人为不可控的。姜昀复明的可能性很大，但也并不排除，这种微感光，或者只能看得很模糊会持续一辈子。<br/><br/> 医学上的事情，只能交给专业的人来做。<br/><br/> 程淮的心中百感交集，感到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br/><br/> 其实程淮之前有一次瞒着姜昀，去了一次黑暗体验中心，感受视障人士在生活中到底是什么感觉，他想对姜昀的处境感同身受。<br/><br/>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真切感受到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步履蹒跚。但他还是不敢想，在刚刚失去光明的那段时间，姜昀是怎么捱过来的。<br/><br/> 于程淮来说，失去了光明，相当于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主动权和掌握权，也许从此只会一蹶不振。<br/><br/> 程淮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欧气，让他遇到了这样坚定而优秀的姜昀。他做好了对这次手术最坏的打算，即便姜昀不能复明，他会对这个人百倍的好，千倍的好，让他渐渐忘记自己身上的不完美，事实他也一直都在这样做。<br/><br/> 他会给姜昀一个完美的人生。<br/><br/> 让他忘掉自身的不完美。<br/><br/> “我帮你滴眼药水。”<br/><br/> “好。”<br/><br/> 姜昀坐在床边，顺从地听着程淮的指挥，把头仰得高高的，等着程淮给他滴眼药水。一切有利于恢复视力的事情，他都很配合。<br/><br/> 程淮看着姜昀乖张的模样，仰起头的时候，小巧的喉结凸出，脖颈和下颚骨形成一条骨感的曲线，带着别样的诱惑力。<br/><br/> 第11章<br/><br/> 属于手机的时代大家都过得快节奏的生活，程淮陪着姜昀恢复的这段时间，也有意地减少了他自己使用电子产品的时间。<br/><br/> 他们一起听电台新闻和故事，从时政聊到情感，从天南聊到地北。<br/><br/> 程淮还会给姜昀读一些国内外文人写的诗句，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反而让他们找回了最初的宁静。仿佛又回到刚开始谈恋爱那会儿，每天都觉得话题聊不完。<br/><br/> 尽管现在了解一个人变得轻易，朋友圈，微博等等的社交软件都可以轻松得到对方的喜好。但姜昀的情况比较特殊，程淮的每一次想念，每一声我爱你，每一次的吃醋，都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br/><br/> 程淮带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姜昀去了很多他一个人不方便去的地方，做了很多他一个人从未体验过的事情。游乐园做过山车时的每一次心跳爆炸，迪士尼乐园的烟火升入夜空时程淮在耳边说的那句“我爱你”，在鬼屋时姜昀从始至终被牵紧的手……<br/><br/> 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心动，都与你有关。<br/><br/> 姜昀想起了那时每一次约会见面前的期待和忐忑，被程淮拥入怀中时闻到的无人区玫瑰的味道。<br/><br/> 陪伴和了解都愿意给到对方最好的，姜昀一直以来都是被宠着的那一个。<br/><br/> 恢复的过程渐入佳境，令程淮欣喜若狂的是，有一天早晨，两人从睡梦中醒过来，姜昀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是，“昨晚睡觉忘关灯了吗？”一边说，一边用手盖住眼睛，翻了个身把头埋在程淮的怀里，又接着睡过去了。<br/><br/> 程淮当时也迷迷瞪瞪的，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姜姜，你刚刚说什么？”<br/><br/> “没关灯吗……”姜昀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br/><br/> 这下程淮听清楚了，人也清醒了。<br/><br/> 他抬头看了一眼外面，不是灯忘关了，是昨晚睡觉之前窗帘忘记拉上了。<br/><br/> 之前姜昀的眼睛对直射阳光的感知度都为零，而现在，他对室内自然光的感光度变得灵敏了。<br/><br/> 于是一大早的，姜昀被程淮亲得睡意全无。<br/><br/> “没刷牙呢！”姜昀嫌弃地说道。<br/><br/> 程淮说这是给他的奖励。<br/><br/> “我不管我不管，亲亲我的姜姜宝贝……”<br/><br/> 程淮一边亲着半梦半醒的人儿，不自觉地加重了手臂拥抱姜昀的力度。<br/><br/> 某天，他们像往常一样从公园散步回来，在医院一楼的时候，程淮想起来用完了，刚好领取药品的窗口就在十多米的地方。<br/><br/> “在这里等我一下，”程淮说，“帮你去拿药。”<br/><br/> 于是姜昀乖乖在原地等。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姜昀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一团小小的东西撞到了，他低头看，是一个满脸泪痕的小男孩儿。<br/><br/> 对上小男孩儿眼睛的时候，姜昀看到他的蓝色眼眸，猜想他是个混血，于是用英语问了他怎么了。<br/><br/> 小男孩儿边哭边说找不着妈妈了。<br/><br/> 姜昀蹲下身来，帮他擦眼泪，柔声地问他还记不记得妈妈带他来医院是干什么的。<br/><br/> 小男孩说是体检。<br/><br/> 他领着小男孩去医院的体检中心，在哪里帮他找到了妈妈，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一声不响地走了，程淮找不到自己应该很着急。<br/><br/> 到这儿，姜昀还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br/><br/> 他只是觉得自己今天办事效率很高，走路带风，步履轻快。<br/><br/> 然后他看到了站在医院大厅中央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像是在等人，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眼神像是终于重新聚焦。<br/><br/> 明明这一生，他们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可他就是知道，那个人是程淮。<br/><br/> 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两人心照不宣地会心一笑。<br/><br/> 姜昀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攀上程淮的脸颊，拇指温柔的抚摸着程淮的嘴角。没有过多的言语，两个人仅仅用亲吻来诉说心意。<br/><br/> 在异国他乡的医院大厅里，程淮轻掐着姜昀的后颈，用力地亲吻着姜昀。他们像是新婚燕尔，因为这一吻太过热烈。姜昀的手习惯性地抵在程淮的胸口，整个人完完全全被程淮拥在怀里。<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