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 第40节
('\n <p> 其次，是因为南序本人。</p><p> 书屋被南序收拾得干干净净、整齐有序到阿诺德觉得有些太过分了，太有秩序感觉浑身发痒想弄乱。</p><p> 当然他只是想想，真要弄乱了，南序肯定会不高兴。</p><p> 南序不高兴了可能会撤掉他加餐的小饼干。</p><p> 是的，才没来多久，南序就敢对他指手画脚了，说他的生活非常不健康，不建议他这么做。</p><p> 说是建议，但是他把手伸向香烟、酒水或者高糖食品的时候，南序就会露出非常轻微的不赞同的神色。</p><p> 他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小孩！他马上就把香烟放下了。</p><p> 未成年不能抽二手烟，就当替下辈子积德了。</p><p> 南序不认同他的行为的时候还有一大表现，那就是跑去和格洛里呆在一起，表示自己的眼不见为净。</p><p> 但动物又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一旦感受到南序的一点不同寻常，狗就在那里呜呜呜地绕圈圈，比单纯地嚎叫还要烦人。</p><p> 他受不了了，哪里来的祖宗啊！</p><p> 阿诺德越想越感觉不对劲，猛得灌了一口山楂水。</p><p> 原先这个杯子里可是伏特加。</p><p> 南序没看到他脸上非常不爽的表情，在慢慢把风干的肉条撕开喂蹲在脚边的狼狗。</p><p> 格洛里前段时间刚洗完澡，终于露出本身灰白的皮毛，老实蹲坐在那儿时一点不像其他人眼里的疯狗，竟然显得很善良，一点都看不出才咬过一个人。</p><p> 阿诺德盯着格洛里出了会儿神，发现南序喂给格洛里的肉里夹杂了点磨碎了的药片。</p><p> “你加了什么？”他问。</p><p> 南序回答：“一些营养剂还有润喉片。”</p><p> 阿诺德：“……”</p><p> 好地狱。</p><p> 和西泽尔的假想大差不差。</p><p> 南序这段时间在训练格洛里，格洛里不想配合，叫得嗓子都哑了，到后面出现了嘲哳的嘶哑。</p><p> 南序始终不为所动，强硬地发出指令，一定要格洛里做到以后才会去摸摸它喂它吃的。</p><p> 现在又给狗喂润喉片养嗓子。</p><p> 欢迎它下次继续叫吗？</p><p> 他算是发现了，南序不仅有点强迫症，还有点掌控欲，并且有些恶趣味。</p><p> 真是服了这小孩了。</p><p> “你从哪里学来的？”阿诺德忍不住又问。</p><p> “什么？”</p><p> 阿诺德看着南序训练格洛里时各种各样的小花样，特别专业，和他以前在部队里的训犬师技术差不太多，又多了几分简单粗暴。</p><p> 南序眉眼不抬：“上辈子就会了。”</p><p> 阿诺德“切”了一声。</p><p> 训练格洛里不可能急于一时，南序陪格洛里复习了一下之前简单的指令之后，拿着书包起身。</p><p> “去哪里？”阿诺德问。</p><p> “去书屋看书，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p><p> 南序打量了阿诺德的小屋，之前阿诺德有布置他要把客厅掉漆的墙壁重新粉刷、餐桌上脆裂的餐具想办法补全、格洛里小窝边的杂草要拔光，他都完成了，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他做的。</p><p> 阿诺德悻悻地揉了揉鼻子。</p><p> 原本那些事儿只是想为难南序，结果南序连他水池边的青苔都清理了。</p><p> 他的良心在南序认真到严谨的干活过程中慌慌张张。</p><p> 现在一个学生要主动去学习，这个时候再打扰这位学生会天打雷劈。</p><p> 他咕哝两声，挥手让南序赶紧走。</p><p> 阿诺德住的小屋和书屋大概就隔了十多米远的距离。</p><p> 两幢外观上一模一样的“小红帽”房子，里面装修大不相同，小屋用了生活化的乡村风格，书屋则以几排靠墙的书架为最重点的依托，延展出木质的基调。</p><p> 南序先前一直在狂追理科的学习进度，基本战略性放弃了人文社科。等收到期末政经社会学相关论文老师反馈批注之后，他才慢慢意识到自己这方面的欠缺。</p><p> 另一种形式的美。</p><p> 一段文字就可以把作家一生向内的追索、向外的思考痛苦地凝缩在一起，穿越时间和阅读者对话。</p><p> 阿诺德的书屋里很多闲杂书本，南序随意挑了一本以凛冬为背景展开的文学，窝到橙色绒皮沙发椅上，披了层淡米色柔软的毛毯在身上。</p><p> 小屋外漫天飞雪，喧嚣声在触及起雾的窗户时消融。小火炉上热气腾腾的红茶咕噜咕噜冒着泡，大狗趴在椅子边，在书页沉静的翻动声中昏昏欲睡，脊背的高度随着匀长的呼吸温柔地起伏。</p><p> 走到最后一节台阶前的阿诺德想把格洛里叫走免得吵到南序，推开门被温暖拂了一面。</p><p> 他默不作声地找到书屋角落里的一张椅子坐下，平静地和壁炉的火焰一起发呆，很久没有过的闲适包裹了他。</p><p> 他感觉自己突然很想吃热乎乎的烤栗子。</p><p> ……</p><p> 学校的教务处反馈了南序的申诉邮件，表示修复了系统的漏洞，处分了恶作剧的学生，向他致以诚挚的歉意</p> ', ' ')('\n <p>，向他提出下学期优先选课的补偿措施。同时提醒他系统课表已经发放，线上即可予以确认。</p><p> 诺伊斯的课表安排挺有意思的。</p><p> 一年级的时候全科教学拉满，希望学生进入学校后紧抓学习，养成勤奋的习惯。</p><p> 三年级的时候即将面临升学考试，再强调全面发展未免有些强人所难。</p><p> 于是夹在中间的二年级被学校安排了很多课本以外的课程，譬如帆船、马术、射击、击剑课等等以及更多的自习时间。</p><p> 户外冰天雪地，暂时只开放了户内的运动。</p><p> 射击场的砰砰声络绎不绝。</p><p> 教务系统的排班恰好把那么几个人拢到了一起。</p><p> 南序穿了一身白紫色的射击服，护目镜边缘闪着金属的冷光，枪口对准靶子。</p><p> 砰砰砰。</p><p> 三枪全部脱靶。</p><p> 一直认为这个学生气质冷静一看就是射击好苗子、等待南序惊艳全场的老师疑惑地揉了揉眼睛。</p><p> 当事人同样松开枪把，深深地皱起眉。</p><p> 震惊的老师注意到学生的情绪，正要上前鼓励他没关系，调整好心态，慢慢来总能成功。</p><p> 南序已经快步走向了放手机的地方。</p><p> 重新调出了自己的课表，看向射击课的那一个小方框。</p><p> 哦，选修课。</p><p> 那没事了。</p><p> 义工</p><p> 可怜、单纯、善良的老师不知道自己的课程已经被战略性放弃了, 凑到已经放下手机、站回射击点位的南序身边用宽慰的语气说：</p><p> “同学，是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你，你有点紧张啦？”</p><p> 有关运动的课程不再仅以班级为单位, 课表会把几个班排到一起, 多分配几位老师。</p><p> 读作老师，但老师懂得他其实只负责教几位没有接触过射击运动的特招生，顺便充当下其他少爷们的安全员。</p><p> 这位老师站定在这个区域的时候就发现了。</p><p> 好多目光似若有无地往他身边那位气质独特的同学身上瞟。</p><p> 轻飘飘、没有实质性意味的目光像从树上掉落的落叶在空中转了好几圈，迟迟不肯落地。</p><p> 都在看他，却没人上去和他打招呼。</p><p> 老师认为有两种可能：</p><p> 一、这位同学是校草。</p><p> 二、这位同学是射击天才。</p><p> 现在天才梦碎，只有这位同学那张漂亮依旧的脸庞证明了第一种可能性必然成立。</p><p> “没有紧张。”南序的情绪很稳定, “是我不太会。”</p><p> “没关系。”老师感觉自己总算来活了，高兴地摩拳擦掌, “才第一节课, 只是让大家摸一摸熟悉一下手感，之后会慢慢教学练习的, 同学你别担心。”</p><p> “我刚才就观察你的时候发现了, 姿势可以再调整，重心再往后移动一点，肩膀和手臂之间的弧度收紧, 没错, 对, 就是这样！”</p><p> 脱靶。</p><p> 又脱靶。</p><p> 擦线了。</p><p> “好！”老师含泪表扬，比遇见一个天才更加激动。</p><p> “老师, 我再练练。”南序怕老师也快被击碎了, 劝着他。</p><p> 老师战略性地撤退，打算先指导其他有需要的学生，再仔细考虑怎么制定南序的训练计划。</p><p> 窗外有落雪中默立修长的树。</p><p> 窗内有静谧、疏冷的南序。</p><p> 射击场的场地偌大, 除了离得近的同学，其他人被护目镜与耳罩遮挡、穿着大差不差的冲锋衣，其实看不太清彼此的脸。</p><p> 他们只是不自觉地落到了那个身影上，本能地思考了一小会儿。</p><p> 哦，原来是南序。</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