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 第65节
('\n <p> 温斐微笑着目送裴屿。</p><p> 门落了锁，他的笑容仍然维持不变，像粘连的面具。</p><p> 裴屿全程表现得毫不在意。</p><p> 那先前对余笙的愤怒又算什么？</p><p> 听见南序也卷入这件事时没有一点惊讶，没有一点反应，强行控制了所有的喜怒哀乐，说明裴屿也知道了余笙害过南序。</p><p> 越平静，就越显得割裂。</p><p> 室内空旷，一点响动都将在画板与墙壁之间反弹来回。</p><p> 温斐从喉管挤出一点冷冷的笑音，断断续续的，胸膛在震颤，笑出了声。</p><p> 这出戏剧越来越有意思了，还能意外地抓住又一位对南序藏有非分之想的人。</p><p> 【提问：诺伊斯可以转学吗？】</p><p> 【最近怎么总有奇奇怪怪的问题出现orz】</p><p> 【我们不是规定了吗？情节极度恶劣予以退学处置，诺伊斯只有退学，没听过转学】</p><p> 【不是啊，我只是问问，我怕南序真的转走。】</p><p> 【？？？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看不懂字了】</p><p> 【？？？谁？？？】</p><p> 【哪里传来的消息，莫名其妙的，你在开玩笑吧？】</p><p> 问号被打了满屏。</p><p> 【我没有胡说，我听在学生会的同学说的消息，余笙去求会长，会长心地好，让他考虑转学，好像被南序听见了，我最近都没在教学楼偶遇南序自习了，见不到他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来问问】</p><p> 自由活动时间，在教室的人都拿着手机，不约而同地重复着划动翻页的动作，一片静默的呼吸声。</p><p> 打字太慢了，有人直接放下手机对话，安静了太久没说话，他的声带有点涩，清了清嗓子：“其实真的可能可以转学。”</p><p> 其他人纷纷抬头：“转去哪里啊？”</p><p> 那个人回答：“普顿私学，在阿兰州，格兰家族创办的。”</p><p> “格兰家族？怎么这么耳熟？”</p><p> “当然耳熟了，谢倾的母亲就来自格兰家族。”说话的同学似乎知道些捕风捉影的消息，“这所学校建校历史不久，就是从诺伊斯分出去的，传闻说，是谢夫人身体一直不好，格兰家族为了让她就近接受更好的照顾，在本地建立了这所私学。”</p><p> “哦。”有人评价，“它也没诺伊斯底蕴深厚，名气也没那么大，方方面面不如诺伊斯，有什么好，还不如呆在诺伊斯。”</p><p> 其余人赞同点点头，淡定地找到了解释，把视线重新投到手机屏幕上，脸被手机照亮，执拗、机械性地刷新着论坛。</p><p> 他们的身体微微弓着，头顶的照灯使他们的影子生长。</p><p> 横横竖竖、纵横交错。影子在地面上联结起来，像是雨林中匍匐的藤蔓植物，扭曲缠绕成一张束缚的网。</p><p> 生日</p><p> 言论像散落的草籽在诺伊斯漫飞, 形成一个又一个旋转的小小气流。</p><p> 分不清究竟是谣言还是真相。</p><p> 转学的帖子连着很多天挂在首页第一条，无法落下也无法消失，时时刻刻有新消息将它置顶。</p><p> 诺伊斯为了配合校庆的到来, 在同学们的强烈要求下, 将这几周课程少排了很多，方便各种社团等团体参与排练以及场地布置。</p><p> 校方宣布这项决定时，所有同学欢呼雀跃，回过头发现由于这项决定，他们可以见到南序的机会更少了。</p><p> 南序没有参与任何庆典仪式。</p><p> 南序不学习时，会写信、阅读、发呆……</p><p> 在做着与诺伊斯无关的一切。</p><p> 靠着窗, 流动的光在南序的身上淌过，汇集成一道清透的河淌走。</p><p> 他们无法控制流水并不朝向他们的方向, 同样的, 就算知道被隔绝了，他们也无法控制注视南序的目光。</p><p> 现在眼睛忽然失去了目标, 某些人陷入了茫然, 其他器官开始运转，于是张开了嘴巴，发出半死不活的窃窃私语。</p><p> “不可能吧？到底哪里传来的消息, 不要再乱说了。”</p><p> “那你说说, 南序这两天神出鬼没的, 他们说肯定在弄转校申请。”</p><p> “不可以转走，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不想。”</p><p> “我也不想, 有没有什么办法留下他。”</p><p> ……</p><p> 晴朗无风的日子，空气里持续卷动的草籽终于停息，安稳落地。</p><p> 学院公示了余笙退学的公告。</p><p> 同时发了条澄清, 大意是：</p><p> 近期部分同学对转学事宜关注较大，目前为止诺伊斯并未开通受理转学申请渠道，希望各位同学专注学习。</p><p> 落款上盖了诺伊斯繁复的校徽印章。</p><p> 很多人听见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声音。</p><p> 南序趴在桌上，远眺着窗格外幽暗的墨绿色，格洛里学他，也把头就近搁在桌子上。</p><p> “交上去了？”阿诺德说。</p><p> 南序没回头，恹恹地应道：“交了。”</p><p> 阿诺德也是佩服南序。</p> ', ' ')('\n <p> 一篇论文能折腾成这样，他当年打算申请博士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疯狂。</p><p> 当然，所以他没申上……</p><p> 连着快三天的时间，南序在某天快要睡着前的深夜，临时推翻了之前的论证从头再来，发现时间可能来不及。</p><p> 书籍数量多，又太厚太重，阿诺德劝南序直接留在北区，他这儿还有个小隔间，也有新被褥，要不要直接留在这儿休息，写完了再回去。</p><p> 他担心南序觉得不适应，偷偷摸摸准备观察南序的表情，如果对床单那些生活用品不满意，他就去校方那里打劫些更好的。</p><p> 结果南序根本没怎么睡觉，尤其到了最后一天时，阿诺德看得心惊胆战，每次路过基本都可以见到隔间里的亮光、纹丝不动的影子，听见断续的打字声。</p><p> 人的成长就在一瞬间，比如无师自通掌握了未来在大学要通宵赶ddl的技能。</p><p> 南序说：“再也不想学了，犯恶心。”</p><p> 你最好是。</p><p> 阿诺德收走咖啡杯，发出重重的不满抗议。</p><p> 要是以后上大学也这样怎么办。</p><p> 阿诺德越想越觉得他扎根在这片土地许多年的双脚，有了要连根拔起再跟随南序移动的想法和必要。</p><p> “你的马没事了。”阿诺德对南序说。</p><p> 南序在闭关之前小马已经脱离了危险，以防万一还得持续观测，他拜托了同在北区的阿诺德帮忙关注一下无辜的小马，阿诺德每天遛着狗风雨无阻地去探望，写下一本厚厚一沓的小马的病后养护指南。</p><p> 阿诺德心想他以后可以考虑在履历里多添一笔兽医的经历。</p><p> “那就好。”南序实在分身乏术走不开。</p><p> 时间逝去得太慢，令他有种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恍惚感。</p><p> 他将脸转向阿诺德这一侧，摸索到手边的手机按下开机键。</p><p> 为了防止又有人突然通知要他去做什么打乱他的思路，南序把通讯设备也撇到了一边。</p><p> 他相信没有什么活动是他必须参与的，世界没了他又不是转不了。</p><p> 手机开机了，叮叮咚咚的提示音接连不断。</p><p> 人似乎还没有开机，眼皮扫上几眼，没兴趣再去关注那些过期的消息。</p><p> 阿诺德联想到短短几天学院里凭空发生、突如其来的风波。</p><p> 人生乱套你学习，你是这个。</p><p> 阿诺德默默竖起了大拇指。</p><p> “发生了什么？”</p><p> 阿诺德的表情藏不住事儿，一幅要分享的模样，南序给面子地配合他。</p><p> 阿诺德问：“你要转学吗？”</p><p> 南序微挑了挑眉，他在做什么对方明明是最清楚的人：“没有啊。”</p><p> 阿诺德才发现自己提问的方式有问题。</p><p> 他这几天被那群神经质的学生紧张兮兮地询问了无数次，仿佛也被植入了南序真的要离开诺伊斯的认知。</p><p> 实际上南序离他们的距离才不到几十米，阿诺德最初听见那些学生的提问时十分茫然。</p><p> 马上他就知晓了来龙去脉。</p><p> 他看见他们忐忑不安的表情起了坏心，故意沉着脸安静不语，再叹一声气，学生们就会露出天塌了一样的表情回去。</p><p> 这么一想，他也算为流言的传播做出了一定的贡献。</p><p> “不对，你知道能转学？”阿诺德抓住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头绪。</p><p> 怎么南序听见他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没有表现出一点的疑惑。</p><p> 南序恢复了些精力，支起手肘，单手撑在面颊上：“早就知道了。”</p><p> 格洛里的眼睛尖，发现有怀抱的空间可以钻，马上挪到南序的怀里。</p><p> 狗狗浑身柔软温暖，南序摸了摸它。</p><p> 早就？阿诺德思索究竟有多早，或许是南序得了红牌惩处的阶段：“那你怎么没转。”</p><p> “没钱。”</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