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 第91节
('\n <p> “我来就是想和你分享, 季凌和温斐因为你打架了。”希里斯耸了耸肩，看热闹不嫌事大。</p><p> 本来就是个来找南序的借口，就算当事人在场, 希里斯照样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p><p> 希里斯的视线落到季凌的颈部, 南序应该没怎么用力，季凌的脖子没有手指印，真不明白季凌为什么刚才是那一副完全被钳制的模样。</p><p>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已经直起身、怔怔出神的季凌。</p><p> 有希里斯在，季凌已经缓缓直起身，竭力控制好脸上的表情，不能让希里斯看去了笑话。</p><p> 听到希里斯的评价, 他瞥过对方一眼，手还捂在脖子上, 喉咙发紧的感觉似乎还没有消散, 残留着手指捏住的触感，不轻不重, 恰到好处让人感觉到了被掌控的危险感。</p><p> 他用力滚动喉结。</p><p> 南序早就收回了对准希里斯的枪：“刚刚已经知道了。”</p><p> 意思是没事你可以滚了。</p><p> 那怎么可以。</p><p> 希里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理由作为开场白。</p><p> “我才去探望过我的表哥。”希里斯一称呼温斐为“表哥”就说明他在内涵对方, “不错啊季凌，竟然知道打伤他的脸，皇室最重要的就是脸面, 近期他都没办法出席重大场合了。”</p><p> 温斐的颧骨上有青黑色的淤青, 破坏了他面庞的亲和力。</p><p> “你们分出输赢了吗？”希里斯望住季凌没受伤的脸, 充满兴味，“感觉我表哥不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人。”</p><p> 当时第一拳打到了鼻梁骨, 季凌要见人, 有意护住脸，结果温斐下手阴，朝着他的肋骨打去。</p><p> 季凌若无其事地忽略了呼吸时还会产生的痛意：“我赢了。”</p><p> 他们在讲话, 南序已经把方向调转向了射击台。</p><p> 希里斯又不是来找季凌的，收回注意力，惋惜地朝南序感叹：“如果不在学院该有多好，你早就对我动手了。”</p><p> 希里斯看出来了，上次南序能那么对他动手，又是压着他叫他下跪，又是直接撕开他的伤口，正是因为在旷野户外。</p><p> 在学院的桎梏太多，南序很谨慎，一般不会再做出那样的行为。</p><p> “为什么要朝你动手？”南序说，“便宜你吗？我又不是慈善家。”</p><p> 希里斯闻言怔愣一秒，轻呵道：“射击场真是个好地方。”</p><p> 哪怕只是个训练场，但枪支天然与斗争、血腥挂钩，把南序平时掩饰好不怎么表现的锋芒凌厉展露无遗，跟他们讲话也沾染上了不耐烦的火药味。</p><p> “你的枪技怎么样？”</p><p> 希里斯感兴趣地问。</p><p> 他还真不知道南序的射击水平。</p><p> 站在南序身侧观察了下，感觉南序抬手时没有冲着靶心去的，有点奇怪。</p><p> 再看向靶子。</p><p> 正中中心。</p><p> 显示器上方屏幕红亮的数字跳出10环。</p><p> 他再一瞥，发现手套下的腕间皮肤一闪而过的痕迹，明白了过来。</p><p> 希里斯挑了把枪械：“我们比一比？”</p><p> “比什么？”南序随口问。</p><p> 希里斯不以为然地耸肩，一贯散漫的态度：“玩动态靶子，就比累计的环数吧。”</p><p> “你可以吗？”他问南序。</p><p> 流畅的一串枪声，电子屏幕已经精准报出了漂亮的数值。</p><p> 希里斯摒除了消遣的态度，凝神对抗。</p><p> 两个人节奏不太一样。</p><p> 一方凶悍，一方沉稳，比分咬得很紧，根本分不开输赢。</p><p> 弹道交错，编织成网。</p><p> 希里斯这人没什么耐心，三分钟热度，快要到半个小时的时候，不耐烦地皱起眉，要和南序约定个截止时间。</p><p> 一转头，就知道南序压根不会听他说话。</p><p> 对方稳得可怕，</p><p> “你比不过他。”季凌在心里回了希里斯一句。</p><p> 南序其实也没在和希里斯比较，他从来只和自己比。</p><p> 这样的一场射击对于南序而言不过是一场强度加深的训练。</p><p> 射击场季凌不是第一次来。</p><p> 蔷薇群早先时常发送南序的动态，后来渐渐的，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地骚扰南序，那个群也就慢慢沉寂下来，偶尔有好心人甩出了张偶遇模糊的照片都要被感恩戴德很久。</p><p> 季凌按捺不住，希望可以亲眼见到南序。</p><p> 南序在学校的活动范围就那么几个，教学楼、运动场、北区等等，可诺伊斯太大了，原来偶遇是这么难的一件事情。</p><p> 接着他无意间发现了南序会定期来射击场训练。</p><p> 他在射击时听见不远处持久的响动，一转头，没想到还能再遇见南序。</p><p> 彼时离射击课程结束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p><p> 季凌仍然清清楚楚地记着南序当初刚拿起枪的模样。</p><p> 不止可以用一窍不通来形容，更可以算得上一塌糊涂。</p><p> 南序的基础比一般人要</p> ', ' ')('\n <p>差上很多，一只手有伤，另一只手不常用。</p><p> 寻常人学习射击的在坐标轴的零点刻度线上，南序则在负数，后来在课程结束时把水平拉到了及格线往上。</p><p> 远处清瘦脊背的线条很流畅。</p><p> 从50米到100米的静态射击。</p><p> 从静态到靶子移动的动态射击。</p><p> 从固定规律出没靶子到随机猝然升起的射击点位。</p><p> 每一次从头开始，总有挫折，总能重来，像是流水，难以被阻拦，难以被斩断。</p><p> 南序硬生生练出了肌肉记忆。</p><p> 从冬到了夏，室内的自然光越来越明亮，不经意间晃到射击者的眼睛。</p><p> 南序偏过脸让光线淌走，目光平直地在思索下一步怎么调整。</p><p> 一瞬而过的错位，叫人看清了他的眼睛里有飓风。</p><p> 和当初将人逼上天台边缘的那身水汽一般席卷而来。</p><p> 想靠近又难以靠近。</p><p> 季凌知道自己不可以再跟之前那么对待南序了，也不至于蠢得用权势施压的方式接近，把南序越推越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远不近着急围着南序打转的样子。</p><p> 希里斯吸了一口淡淡的铁片燃烧的火星味，再次投入心神。</p><p> 最后一枚弹壳叮坠落在地上。</p><p> 南序终于抬头，扫过红色积分屏幕。</p><p> 希里斯对他而言起到了一个给予压力的吉祥物作用，他擅长在压迫感中超常发挥，显示屏上的成绩超出了他之前最好的成绩。</p><p> “你赢了。”希里斯说。</p><p> 南序肯定地自我点头：“用不着你承认。”</p><p> 胜利者对于胜利的坦然和傲气比任何事物都能刺激人。</p><p> 希里斯因为南序的过分直白顿住，低声笑了。</p><p> 他对南序的印象经常在其他人的言论中，不懂为什么会那么频繁地提及这个名字。</p><p> 现在有点理解了。</p><p> 有限苛刻的框架内，有人在废墟上架构起自己的秩序。</p><p> 这时目光就会不自觉被吸引。</p><p> 比如季家这位接受过南序命悬一线的威逼、见过南序驯服狼犬、又得不到一次好脸色的少爷。</p><p> 趁着希里斯和南序较劲时，又多苟了一会儿没被驱逐的季凌跟过来。</p><p> “南序。”</p><p> 怎么还没走？</p><p> 他看见南序的眼中闪过了意外的疑惑。</p><p> 又来了。</p><p> 又是这种目光。</p><p> 细碎的眼神一寸一寸地打量着对面的瞳孔、眼睑与下颌的肌肉和呼吸的频率等等，以此来判断着眼前人会不会暴起伤人、还是心甘情愿地表现出自己的无害。</p><p> 这样的目光下，想攻击的人更兴奋，想示好的人更温顺。</p><p> 季凌只想尽力表达自己是后者，手指贴着裤边收紧，迟疑地要抬起眼帘，掀了一半，又假装看向地上的某个点移开。</p><p> “你说骨头不够弯是什么意思？”他胡乱找了个话题。</p><p> 是不是道歉不够诚恳？他应该怎么道歉？</p><p> 季凌听见了希里斯发出的嘲笑。</p><p> 南序刚结束了一场酣畅的射击，眉眼在精力发泄后微微显出倦怠，听见这个犯蠢的问话，嘴角竟然抬了点弧度。</p><p> 很轻微，所以意外显出了些许轻慢的感觉。</p><p> 一股不由分说的力道拉过季凌的领带，也拉下季凌颈椎的弧度。</p><p>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心跳再次加速，上半身折叠得很明显。</p><p> 他的腰的确比刚才道歉时弯得更深，他只能见到南序深黑色的硬质鞋面。</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