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 第95节
('\n <p> “你之前和温斐动过手？”</p><p> 谢倾立刻扭头。</p><p> “温斐和我说你伤了他，什么时候的事儿？”</p><p> 谢倾尽力维持轻描淡写：</p><p> “有把匕首准备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没送出去，他那段时间动的手脚太多，就……”</p><p> 谢倾觑着南序的脸。</p><p> 南序突然问这个，是不认可他的出手吗？</p><p> 谢倾脑海中小心翼翼绷紧的弦旁边，有胡思乱想的思绪在蔓草丛生，难以控制。</p><p> 他甚至想，今天不该穿这件衣服的。</p><p> 穿校服不好吗？</p><p> 别那么招摇。</p><p> “怎么伤的？”</p><p> 谢倾尽可能弱化里面的血腥：“拿那把匕首……”</p><p> 错了，不应该那么冒进的。</p><p> 虽然他现在又想对温斐那么干了。</p><p> 温斐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向南序提醒他可能对南序造成威胁。</p><p> 他只希望如同一泓温水让南序适应他的存在，非得有不长眼的人要搅乱一池水。</p><p> 谢倾的心中闪过冷戾的情绪。</p><p> 小时候，他的祖父对他寄予的期望就是不要像他父亲那样。</p><p> 为了让他摒弃那些软弱的情绪，他动不动就被丢进军方训练营，那是最讲究丛林法则的聚集地，他也习惯了以最简单的暴力血腥的动物本能方式解决问题。</p><p> 后来母亲的身体修养过来，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和祖父抗争将他接到了身边，他才开始习得那些被教育漠视的浪漫主义。</p><p> 但早先祖父的那些教诲似乎已经根植到了他的大脑，他展现给外人的时常是冰冷的程序。</p><p> 后来遇到南序，他才知道，他祖父当初要防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p><p> 遗传的，很难纠正了。</p><p> 南序在等谢倾的回复。</p><p> 猛兽后退，是要逃跑的信号。</p><p> 结果谢倾前进了一步。</p><p> 以往规律判断，这是攻击的信号。</p><p> 谢倾身量高，骨相立体，眉骨和鼻梁打下的阴影很重，神色不清。</p><p> 在南序没有做出反应之前，他已经弯腰，倾身的幅度很大。</p><p> 南序反而因为这样的动作微微退了一小步。</p><p> “南序。”</p><p> 谢倾再抬起脸，自下而上地看南序，冰冷寒霜一样的灰蓝色眼睛，仰仗路灯的光被照成湛蓝色。</p><p> 装无辜的行为从口头升级到了行动上。</p><p> “怎么了？”南序问。</p><p> 谢倾强装镇定：“感觉有事做错了，格洛里都是这么干的。”</p><p> 每次南序情绪不对，狗狗反射弧长，等事后找南序让他摸耳朵求饶。</p><p> 谢倾自认为反射弧比它短。</p><p> 路灯的光很亮，清晰出卖谢倾的耳朵红得彻底。</p><p> 说明他不像表面上那么淡定，硬着头皮在维持先前从未做出过的模样。</p><p> 黑发倒伏在南序的眼前，连带着黑色衬衫宽阔利落的线条。</p><p>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分明石砌钟楼的秒针还未转到一圈。</p><p> 看在他宠物小黑蛇的份上，南序有点笑意：“蛇又不会长出耳朵。”</p><p> 这件衣服穿对了。</p><p> 谢倾松了口气，在纠结要不要突破底线，说出“要是我能长出耳朵就好了”“没有耳朵，摸摸我的头发”这样的话。</p><p> 刚好有细碎的花瓣飘落在他的眉骨上。</p><p> 南序抬手捡起那片花瓣，手腕蹭过他眼前的发梢和额前的皮肤。</p><p> 被南序触碰的发丝噼里啪啦涌起小小的电流，从前额叶窜到他的颅内。</p><p> 谢倾愣了下，下意识克制又隐秘地再蹭了蹭南序的手腕，额发和睫毛戳中了南序腕间的皮肤。</p><p> 南序飞快收回手。</p><p> 谢倾忍不住轻咳一声，施施然起来恢复了平常冷脸的状态，耳朵上的红颜色更深，红得滴血。</p><p> 十分钟后，阿诺德狐疑地望着到他面前的南序和谢倾。</p><p> 他着重狐疑地观察谢倾的脸，对方似乎失去了敏锐的判断力，没有察觉到他的注视，正出神地望着——</p><p> 格洛里的耳朵。</p><p> 饼干</p><p> 南序身上最近多了甜甜的烘焙黄油味。</p><p> 来自蒙特佩斯的裴奶奶制作的小饼干。</p><p> 量大管饱。</p><p> 别看南序一直在吃, 实际上他每一口咬得非常小，啃了半天饼干毫发无伤。</p><p> 西泽尔坐在他身边，捧着那块南序分他的饼干半天也没舍得吃, 看上去似乎打算供起来以后当传家宝。</p><p> 他观察南序脸上的色彩。</p><p> 作为南序的前桌, 他应该是最能见证南序学习状态全过程的人。</p><p> 大家一学习起来，脸色要么发红、要么发青、要么发白。</p><p> 南序一认真，就是最后一种。</p><p> 整个人被白炽灯一照，像薄薄的白瓷。</p><p> 前段时间南序压力大苍白得没血色，来上课时把他吓一跳。</p> ', ' ')('\n <p> 他不敢打扰南序，想和南序商量, 要不要退出这门课程，反正是选修, 也不影响到南序。</p><p> 南序回了句没关系, 条理清晰、保质保量地把每个节点的作业完成，而且没缺席过每一次讨论。</p><p> 神仙组员。</p><p> 西泽尔冒出星星眼。</p><p> “你实验室那块儿怎么样？”他关心道。</p><p> “还行吧, 按部就班。”南序从闲杂书本中抬起头, 在咬下嘴唇前，把最后一点饼干扔进嘴里。</p><p> 他最近养成了个不怎么好的咬唇小习惯。</p><p> 每次学习完，阿诺德发现他唇上、脸上没什么血色, 就会哀叹。</p><p> 阿诺德学乖了, 不跟南序犟, 可能从谢倾那里学来的作派，就在那儿幽幽叹气, 叹得南序心里直发怵。</p><p> 于是南序同学产生了个天才想法。</p><p> 嘴唇苍白, 那咬一咬不就有颜色了。</p><p> 所以每次见阿诺德前他就会咬唇，没几天，差点就形成了惯性。</p><p> 谢倾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点, 眉头皱得特别深，要上手去碰南序的嘴唇，又收了回来，只沉了点声，提醒南序不要这样，否则他就把这个情况告诉阿诺德，阿诺德肯定又会气得天翻地覆。</p><p> 南序也皱眉。</p><p> 谢倾从沉声转低声，仔细分析了阿诺德闹起来的一二三四点弊端，以及咬破嘴唇的一二三四点不足，跟写了篇逻辑严谨的小论文一样。</p><p> 南序听取了他的建议。</p><p> 正好裴屿给他带了裴奶奶做的饼干，每次想咬唇，他就改成咬饼干，大概起到了一个磨牙棒的作用。</p><p> “你怎么样？”南序问。</p><p> 大概在他从夏令营回到学校的那个节点，西泽尔就变得很努力，比之前的状态要振奋，学院的八卦也没那么关注了，以前经常见到南序就开始漫聊。</p><p> 西泽尔汇报：“交了我的作品集，在联系导师了，如果有导师捞，我可能也能进联邦大学。”</p><p> “加油。”南序说。</p><p> “学院那些人卷飞了，连周末的聚会也不参加。”西泽尔一边点头一边小声抱怨。</p><p>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一个联邦大学一样，那些人嘴巴里全在念叨联邦大学，本来那些人成绩也不错，再一卷，西泽尔特别有危机感。</p><p> 诺伊斯基本上每月或每两月有一次正式的宴会，每周举办一次小型的沙龙或者聚会，培养学生的社交能力，西泽尔很久没参加过，心有点痒痒。</p><p> 他点开过论坛的公共版面查看时间和地点，知道今天就有场，下一秒左右脑互搏：</p><p> “算了不去了，去了又会碰到下一届的人，万一运气不好碰到希里斯怎么办？”</p><p> 全场宴会，希里斯也没做什么，独自在中心位饮酒，也不怎么跟人对视，但总感觉有无形的压力。</p><p> 不懂别人怎么想，反正西泽尔的感觉就这样，很想逃跑，还不如和南序多待一会儿，珍惜好时光。</p><p> 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p><p> 南序在西泽尔依依不舍、强装懂事的目光中道别：“许老师来诺伊斯了，我去问他问题。”</p><p> 面对教学困难，南序智慧地得出的经验就是：</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