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 第127节
('\n <p> 但他拿南序没有什么办法了。</p><p> 这就是认识得太久的坏处。</p><p> 卡尔最近开始怀疑，南序七年前刚来时低眉顺眼的模样到底是不是装的。</p><p> 他的威严、冷漠，在南序这里已经完全不作效。不管是怒意还是训斥，南序都可以很淡然地拿它当做背景音，一点都不怕他。</p><p> 他还不够凶吗？</p><p> 此时此刻，在南序的办公室，他坐着，南序站着。</p><p> 但绝对不是老实听罚的站姿，而是倚着角落里的一个生态缸。</p><p> 生态缸里蜷着一条黑色、蓝眼睛的蛇，身形修长，刚褪完皮，鳞片泛着光，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微微动了动，被指尖按压住后并没有反抗，只吐了吐信子。</p><p> 南序指尖一拨，将未剥落的半透明旧皮给拿了下来。</p><p> 卡尔长官眉心跳动，感觉自己对南序还是不够关注，他知道南序有条狗，什么时候还有条蛇了。</p><p> “朋友寄养的。”南序说。</p><p> 算了，养什么他都拿南序没办法，卡尔长官无奈地扶额。</p><p> “既然你抓了人，之后接着跟进吧。”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想训斥又觉得没必要，暗下决定把这份愤怒转移给齐昀，下次撞见齐昀时多讽刺对方几句。</p><p> 南序应了声“好”，等卡尔长官眼不见为净地离开办公室，他继续逗蛇玩。</p><p> 过了这么多年，蛇也长大了不少，原先的轻而易举地可以缠在他的手腕上，渐渐难以实现这个姿态，但心里没什么数，之后多年锲而不舍地想复刻，都被南序给摁住了。</p><p> 看了眼时间，指节敲了敲缸外的玻璃，当作告别，他换了身衣服坐上自己的车。</p><p> 还在开着宝贝的墨绿色二手车。</p><p> 所以卡尔长官同样难以忍受的一点在于，南序把自己这台车宝贝得不像样，对其他车都当做了碰碰车，区别对待，他替其他车感到委屈。</p><p> 联邦大学在伊黎市，四年没回特区，回来了马上就去上班关禁闭，南序有段时间没有打量这个城市。</p><p> 卡明罗特区依旧如昔，整体看去冷漠克制，议会大厦、灯塔投下相同的影子，诺伊斯的钟楼教堂塔尖可以被隐隐窥见。</p><p> 宴会被扩大到了更大的范围，成为一场晚会、拍卖会或者其他什么，掺杂了更多假意、不带真心的利益。</p><p> 他今晚就要去参加一场慈善晚会。</p><p> 齐昀让去的，说天天上班没意思，别那么为工作卖命，一定要记得摸鱼。</p><p> 踩上庄园的石阶，弦乐声隐隐飘来，水晶吊灯创造了辉煌华贵的金色光辉，映成人眼中的波光粼粼。</p><p> 衣香鬓影，酒杯相撞声络绎不绝，碰杯时位置的高低象征着地位的差距。</p><p> 南序随意端过门口托盘的一个香槟杯走了进来。</p><p> 这么多年没见，那些人见到南序之后下意识第一秒还是会沉默。</p><p> 交谈的低语、杯盏的撞击声纷然止住，化成移转过来的目光。</p><p> 快步走过了一个身影，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冷峻，低下头，向来居于高位的杯沿被放得很低，尊重、克制地轻轻去碰南序的酒杯，灰蓝眼底多了很深的笑意：“怎么来了？”</p><p> 车厢</p><p> “什么时候回的？”南序将同样的问题反问谢倾。</p><p> 谢倾见到他惊讶, 他见到谢倾挺惊讶。毕竟谢倾隶属于军方，时常不在特区，前段时间被叫去外派, 就把蛇托付给了他。</p><p> “今早。”谢倾说, “但临时有事。”</p><p> 准确来说，是阿诺德知道他回来，肯定要去找南序，刻意临时给他发了个任务拖了他的时间，晚上又要给面子参加晚宴，于是在晃过执行署外头没能偶遇后, 决定索性修整好了再到南序面前，没想到很幸运提前遇见。</p><p> 宠物的主人回来了, 南序说：“记得把你的蛇领走。”</p><p> “好。”谢倾答应得干脆。</p><p> 人都回来了, 工具蛇作为冠冕堂皇的借口自然可以回收。</p><p> 变相得留些什么在南序身边，好让南序偶尔可以想起自己。</p><p> 南序踩点来的, 台上已经有人在开场致辞。</p><p> 姓温的熟面孔。</p><p> 温斐的面孔时常出现在新闻之中, 承担起象征性的事务，在艺术、慈善、商业等领域均有涉猎。</p><p> 皇室惯用的手法，不能直接触碰政治, 于是旁敲侧击地迂回, 提升自身的影响力和地位。</p><p> 这点问题比较好解决, 换台就行了。</p><p> 联邦的选举季再次即将到来，各种宴会的邀请函随风而至, 各种晚会喜欢由立场中立的皇室成员主持, 表达这场宴会不偏不倚，实际上底下的人各怀心思。</p><p> 南序向来不在意这些，拿起手边介绍庄园的小册子。</p><p> 台上的人语调沉稳, 微笑着扫过宾客席。</p><p> 目光在经过台下备受瞩目的那个人时，轻而易举、说过千百遍的措辞突然卡了壳，步调又被轻易打乱，失神般地呈现一片空白。</p><p> 几秒</p> ', ' ')('\n <p>钟的停顿，足够成为一次很大的失态，引得在场人异样的注视。</p><p> 温斐强行拉回思绪，若无其事地重拾起未尽的演说。</p><p> 南序边读着小册子，边伸手要拿过手边的酒杯。</p><p> 酒杯被身边人极为顺手地递到他的面前，但不是他刚才在门口拿的香槟，而换成了一杯鸡尾酒。</p><p> “这个度数低，喝完了再喝香槟不容易醉。”谢倾在南序疑问的视线中回答道，“试试吗？”</p><p> “我没醉过。”南序强调，“只是容易上脸。”</p><p> “还是十杯？”谢倾问。</p><p> 经过成年之后在蒙特佩斯以及大学的训练，南序的酒量大大提升，先前喝一杯就眼圈泛红，后来大概估出的临界值在十杯左右时，他的脸色才有变化。</p><p> 南序说：“十三杯了。”</p><p> “哦？看来我离开太久了，进步这么大。</p><p> ？”谢倾的指尖点在玻璃杯身，不动声色地追问，“又是谁陪你练出来的？”</p><p> 南序撑住头：“你希望是谁？”</p><p> 谢倾轻轻叹息，熟悉的语调：“如果是我就好了。可惜不是，所以是谁啊？”</p><p> 说完端起酒杯晃了晃，掩盖了眼底闪过的思索。</p><p> 几乎要把名字想了个遍、下颌线渐渐绷紧的时间里，南序才收回打量谢倾的视线，幽幽说：“靠自己，最靠谱。”</p><p> 谢倾再低头，掩盖住如释重负的一点笑。</p><p> 【有趣吗？有认识新的人吗？】齐昀的消息蹦出来。</p><p> 南序回复：</p><p> 【无聊。】</p><p> 【都认识我。】</p><p> 对面正在输入了半天，无奈道：</p><p> 【……忘记你人气高了】</p><p> 这场晚会作为预热的开端，比起之后年长者云集的重头戏，更希望让年轻人先熟络起来。闲谈和社交是主要旋律，政治色彩不浓，齐昀才会让南序来，不指望南序拓展社交圈，单纯来玩一玩也好。</p><p> 可惜齐昀没想过南序以一己之力改变了这个晚会的社交性质。</p><p> 中学到大学，同一个学府中学习、竞争的学生，交叠率实在太高。</p><p> 这个场子上随便扔一把石头砸下去，不认识南序的人几率估计不到百分之二十。</p><p> 短短一个小时，南序身边就堆垒着一叠蠢蠢欲动递过来的名片。</p><p> 递完名片之后也没心思和陌生人或者早就看腻的同学相互热络了，纷纷玩起手机。</p><p> 南长官在联邦网络上很多粉丝，人多了，自然会有很多种类别。</p><p> 主流的群体主要有几大类。</p><p> 实习期间见过那张照片入坑苦苦等待他正式穿上制服的接生粉。</p><p> 大学的校友们。</p><p> 素未相识但坚持要南长官拿枪指着他们的小众爱好者。</p><p> 还有那群知名的、源自诺伊斯同届或者相邻届的学生们。</p><p> 这群人从中学时期开始涉猎各类课程，课业、实习、社交从不耽误，毕业之后按部就班地进入了商业、政治、艺术、学术等领域，此刻衣着考究，揉杂了更成熟的气质。在目光遇到南序的时候，仿佛瞬间被拉回那个镀金瑰丽的旧梦里——</p><p> 开始不约而同熟练拿出手机阴暗爬行。</p><p> 比较有纪念意义，所以空降了学院论坛，在版聊上讨论。</p><p> 【主贴：在晚宴上意外看到了他，感觉一秒回到学生时代】</p><p> 【主楼：他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_】</p><p> 【谁啊？我们学校今天没有晚宴啊？】</p><p> 【上面的注意审题，描回学生时代说明是毕业生，不是我说，学院能不能把那些毕业生的账号给禁言了】</p><p> 【怎么，不爱看就出去，别打扰老人追忆往事】</p><p> 【当看到一群人都在拿手机，我就有预感火速点进论坛，果然大家都集合在这儿了】</p><p> 【中间隔了四年没见到他，他到执行署后，要犯了事儿才能见到他。好久不见，一瞬间我又成了在走廊上偷偷看他经过的学生】</p><p> 【别的不说，谁让你fw没考上联邦大学呢】</p><p> 【ls好好说话，成年人了讲话别那么冲】</p><p> 【成年了，我还是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看着他555】</p><p> 【在场上看到好多熟悉的的面孔啊】</p><p>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瞧不起所有人，我放心了，大家都一样就好】</p><p> 【刚进场的时候谢倾为什么上去了？还碰了他的杯，而且谢倾现在还站得离他不远，什么意思啊？】</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