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骁却是并未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对，将小瓷瓶放在她床头之后，站起身依次将屋里的烛火依次燃起。<br />
又重新坐回床边。<br />
沈攸看着他再度拿起小瓷瓶，脑海中瞬间戒备，“你要做什么？”<br />
“给你擦药。”<br />
沈攸：......<br />
更不要脸了。<br />
她连忙抵住他的手，“我不需要擦。”<br />
姑娘搭过来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气，可对于他来说，却阻碍不了什么。<br />
褚骁耐心地哄，“你若是害羞，我不看便是。”<br />
话落，他就要来掀她的被子。<br />
沈攸手忙脚乱地按住，“等一下！等一下！”<br />
她只能妥协一半，“...药放在这儿，待会儿我自己擦就好。”<br />
褚骁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知道如何擦？”<br />
沈攸胡乱应了句，“当然知道。”<br />
她趁他不注意，飞快从他手中掏走小瓷瓶，藏到枕头底下。<br />
正要松口气，就听到房门被敲响。<br />
紧接着，房门应声而开。<br />
绿萝端着漆盘入内，“姑娘，药煎好了，要...”<br />
后半句话在看到褚骁时，倏地卡在喉间。<br />
褚骁一愣，倏地明白了些什么，回头看向沈攸，眼底晦暗幽深，问道，“什么药？”<br />
沈攸与他对视，声音坦坦荡荡，“避子药。”<br />
第55章 古怪的感觉<br />
“避子药。”<br />
三个字掷地有声。<br />
沈攸说完，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br />
绿萝根本来不及惊讶为何镇国公会在自家姑娘房中，只能端着漆盘站在屏风之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br />
半晌。<br />
沈攸才开口， “端进来吧。”<br />
“是，”绿萝应了声， 挪着小碎步将汤药端进来， 复又飞快小碎步挪出去。<br />
门再度关上。<br />
褚骁坐在床榻边，目光定定落在那晚黑乎乎的汤药上。<br />
眼底晦暗不明， 喉间酸涩难挡。<br />
他很想劝她别喝这碗避子药， 对身体不好。<br />
可他何来的资格？<br />
他已然在计划着沉风院该如何添置家具， 可却独独忘了，她不会因为这一桩意外亲密而改变任何想法。<br />
“沈攸...”<br />
褚骁低低开口，抬眸看向她， 眼底很湿，还带着失落和黯然， “其实你可以不用喝的。”<br />
他默了默， 想起昨夜回到国公府后的事情，欲言又止。<br />
想直接说出来， 又怕她听了会羞赧成怒。<br />
沈攸以为他是想借此再说两人关系的事，想也不想就伸出手端药，却被他握住。<br />
男人微一用力，直接将她拉进怀里，长臂扣紧她的后腰， 附在她耳边， 低声说了一句话。<br />
“轰”的一下。<br />
沈攸一张脸红得彻底。<br />
她一把推开他， 不复往日清雅沉静的神态，梗着脖子反驳， “...洗了也不保险。”<br />
“这药还是得喝。”<br />
话落，她再度伸手，端过药碗，直接仰首饮尽。<br />
避子药温度正宜，可苦得厉害，沈攸秀眉紧蹙，险些就要吐出来。<br />
下一瞬，唇边便抵过来一小块桂花山楂脯。<br />
她愣了愣，褚骁已经腾出指尖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张开嘴，果脯便入了口中。<br />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腔中弥漫开，果脯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一下便将汤药的苦压了下去。<br />
沈攸眉眼间终是松了些。<br />
她看着褚骁将药碗放回漆盘上，用放在一旁的巾帕擦了擦适才捻过果脯的指尖，动作自然得好像这是在沉风院、他自己的屋子里头一样。<br />
眼前的这一幕有些恍惚，与当初清溪小镇的某些时刻重叠。<br />
那是她去到清溪小镇的第一年。<br />
那儿的冬天和临安城的完全不同，湿冷、阴寒，即使出了太阳，那寒冬腊月里的寒气也无孔不入地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尤其是下雨的时候。<br />
沈攸不适应，一场冬雨过后，便受了寒。<br />
烧得迷迷糊糊之际，只感觉身旁有个大暖炉。<br />
她紧紧抱住，将脸颊贴在暖炉上边，就这么安安稳稳地睡过一夜。<br />
直至清晨醒来，她才知晓，原来没有什么所谓的暖炉，她抱着的，是褚骁这个大活人。<br />
且还是以一个极其奇怪的姿势。<br />
几乎整个人都趴到他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br />
她一张脸霎时红了个彻底。<br />
而褚骁早已经醒了，见她睁开眼，动作自然地探手去摸她额间的温度，确认她已经退烧，自己便直接起了床。<br />
沈攸躺了一日一夜，骨头都要躺化了，跟在他身后也想起床。<br />
可刚有动作，衣服换到一半的褚骁已经回身，将正要坐起来的她又塞回被窝里，剑眉微蹙，“病还没好，不要起来。”<br />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神情是惯常的冷淡，侧脸锋利硬朗，像是有些不悦。<br />
沈攸抿了抿唇，听话地躺回去。<br />
她记得很清楚。<br />
那日是大晴天，清晨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牖倾洒进来，将男人凌厉的脸部线条柔和了几分。<br />
那时她的心底是甜滋滋的。<br />
觉得虽然他不爱说话，语气也生硬，可却会照顾生病的自己一日一夜。<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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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新坐回床边。<br />
沈攸看着他再度拿起小瓷瓶，脑海中瞬间戒备，“你要做什么？”<br />
“给你擦药。”<br />
沈攸：......<br />
更不要脸了。<br />
她连忙抵住他的手，“我不需要擦。”<br />
姑娘搭过来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气，可对于他来说，却阻碍不了什么。<br />
褚骁耐心地哄，“你若是害羞，我不看便是。”<br />
话落，他就要来掀她的被子。<br />
沈攸手忙脚乱地按住，“等一下！等一下！”<br />
她只能妥协一半，“...药放在这儿，待会儿我自己擦就好。”<br />
褚骁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知道如何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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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端着漆盘入内，“姑娘，药煎好了，要...”<br />
后半句话在看到褚骁时，倏地卡在喉间。<br />
褚骁一愣，倏地明白了些什么，回头看向沈攸，眼底晦暗幽深，问道，“什么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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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掷地有声。<br />
沈攸说完，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br />
绿萝根本来不及惊讶为何镇国公会在自家姑娘房中，只能端着漆盘站在屏风之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br />
半晌。<br />
沈攸才开口， “端进来吧。”<br />
“是，”绿萝应了声， 挪着小碎步将汤药端进来， 复又飞快小碎步挪出去。<br />
门再度关上。<br />
褚骁坐在床榻边，目光定定落在那晚黑乎乎的汤药上。<br />
眼底晦暗不明， 喉间酸涩难挡。<br />
他很想劝她别喝这碗避子药， 对身体不好。<br />
可他何来的资格？<br />
他已然在计划着沉风院该如何添置家具， 可却独独忘了，她不会因为这一桩意外亲密而改变任何想法。<br />
“沈攸...”<br />
褚骁低低开口，抬眸看向她， 眼底很湿，还带着失落和黯然， “其实你可以不用喝的。”<br />
他默了默， 想起昨夜回到国公府后的事情，欲言又止。<br />
想直接说出来， 又怕她听了会羞赧成怒。<br />
沈攸以为他是想借此再说两人关系的事，想也不想就伸出手端药，却被他握住。<br />
男人微一用力，直接将她拉进怀里，长臂扣紧她的后腰， 附在她耳边， 低声说了一句话。<br />
“轰”的一下。<br />
沈攸一张脸红得彻底。<br />
她一把推开他， 不复往日清雅沉静的神态，梗着脖子反驳， “...洗了也不保险。”<br />
“这药还是得喝。”<br />
话落，她再度伸手，端过药碗，直接仰首饮尽。<br />
避子药温度正宜，可苦得厉害，沈攸秀眉紧蹙，险些就要吐出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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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褚骁已经腾出指尖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张开嘴，果脯便入了口中。<br />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腔中弥漫开，果脯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一下便将汤药的苦压了下去。<br />
沈攸眉眼间终是松了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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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的冬天和临安城的完全不同，湿冷、阴寒，即使出了太阳，那寒冬腊月里的寒气也无孔不入地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尤其是下雨的时候。<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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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抱住，将脸颊贴在暖炉上边，就这么安安稳稳地睡过一夜。<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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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张脸霎时红了个彻底。<br />
而褚骁早已经醒了，见她睁开眼，动作自然地探手去摸她额间的温度，确认她已经退烧，自己便直接起了床。<br />
沈攸躺了一日一夜，骨头都要躺化了，跟在他身后也想起床。<br />
可刚有动作，衣服换到一半的褚骁已经回身，将正要坐起来的她又塞回被窝里，剑眉微蹙，“病还没好，不要起来。”<br />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神情是惯常的冷淡，侧脸锋利硬朗，像是有些不悦。<br />
沈攸抿了抿唇，听话地躺回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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