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涤战士们换下来的衣物,或是帮忙准备军队的口粮,所以朱染下令,凡是自愿帮忙的城民可以领到晚餐,并且在这片空地上有一个容身的帐篷。<br/><br/> 我心说这招真是好啊,就发放点粮食就能征得多少免费劳工。毕竟在饥饿的逼迫下,不论是多不划算的买卖大家也没时间考虑了,甚至还会夸赞朱染是个仁义的将领。至於爱国什麽的,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失了城池失了故国的庇护,唯有活命才是最重要的。<br/><br/> 同样为了活命,也顺带著打探消息,我估计也应该去试一试。<br/><br/> 征募的地方就在离营地不远的西城门附近,登记的几个士兵摆了张桌子。每天早上难民营的人们就排著队在这里等待分派任务。我从地上抓了两把土抹在脸上,然後便一直排队排到那登记员面前。<br/><br/> 就在这时,遥遥的有几个祈国将领打扮的骑著马高头大马走过来,一身光鲜亮丽的铠甲,面无表情的样子。所有排队的人纷纷露出惊恐之色,连忙都跪下了。那些管理登记的士兵也都神色敬畏的站起身。为首的将领相貌威武端严,透著戾气。他用一种看蝼蚁一般的目光检视著队伍里的人。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一个人身上,用手上的马鞭指了指,“你,出列。”<br/><br/> 那人哆哆嗦嗦站起来,走出队伍。<br/><br/> 下一瞬,一道银光晃疼了我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就见那具身体上,已经没有了头颅……<br/><br/> 惊恐的尖叫声伴著喷泉一般的红色血液流了满地,黄沙被染成了黑色。<br/><br/> 我傻呆呆地看著,反应不过来。这是怎麽回事儿?那是……那……<br/><br/> 身上禁不住地颤抖起来,那骇人的景象,令我头脑中一片空白。<br/><br/> 身躯颓然倒下的瞬间,另外一个人哭号著,连滚带爬过去抱住了那人沾染了灰尘的头颅,看样子竟然已经有些癫狂了。大概他是死者的伴人吧?那撕心裂肺的哭号,听得人手脚冰冷。<br/><br/> 只见那几个将领竟然开始笑起来,好像看到多好玩的景象似的。他们白色的牙齿仿佛是魔鬼的微笑一样。<br/><br/> 为什麽要杀那个人?他没做错任何事吧?<br/><br/> 说不定下一个就会是我呢……<br/><br/> 这样想著,从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感。从来没有这麽迫切地感觉到死亡的逼近,好像死神就站在面前,向前探一探头,就会被锋利的镰刀割下头皮。我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过去。只希望能让自己无限缩小,隐没在人群里,不要被发现。<br/><br/> 长长的一条队伍寂静无声,除了那个哭号的男人,便再也没有人胆敢挪动身体。过了一会儿,那为首的将领似乎烦了,竟然一剑刺入了那哭号的男人的眼睛,剑锋从後脑穿出来,哭声便戛然而止了。<br/><br/> 之後,那将领便拿出白手帕擦了擦剑上的血,转身离去了。<br/><br/> 我怔愣愣回不过神来,那两具尸体很快被运走了,但是他们死时大睁的双眼仿佛,还有渗透了土地的鲜血还萦绕在眼前。<br/><br/> 难道没有任何原因吗?说杀就杀吗?<br/><br/>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鲜明地感觉到人命的轻 j_ia_n 。<br/><br/> 原来杀戮就是这样……脑浆崩裂,血管横陈,想著想著,我一低头,开始呕吐起来。其实胃里根本没有东西了,只能不停弯著腰干呕。<br/><br/> 前面的人转过身看了我一眼,带著几分怜悯的神情。<br/><br/> “他们……他们怎麽能这样……”我喃喃低语。<br/><br/> 他苦笑一声,递给我一个水袋,“沦为俘虏的城民,没有被屠城就不错了。”<br/><br/> 我感激地接过来,往嘴里灌了几口漱漱嘴,稍稍平静了一些,便又问“……他们经常这样吗?你们为什麽还要来这儿?为什麽不逃出去?”<br/><br/> “逃?怎麽逃?这座城只许进不许出。家里人还等著吃饭,不来能怎麽办?”他干笑了一声,看看我,“你是来寻亲的吧?以前从来没见过你。”<br/><br/> 听了他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话,我心里难受的很,只能沈默著点点头。<br/><br/> 他眨动浑浊干涸的眼睛,叹了口气,“你真是犯傻,进来了,就出不去了。”<br/><br/> 出不去了?<br/><br/> 不……不行……我一定得出去……一定得找到小皇帝然後一起出去……<br/><br/> 我必须得愈加小心,决不能就这麽死在这座城里了……<br/><br/> 终於排到我了,登记的士兵抬起眼皮看看我,啧了一声,“怎麽这麽细胳膊细腿的?能干得动活儿麽?”<br/><br/> 我赶紧赔笑,“没问题,没问题,我身上都是肌肉。”<br/><br/> 他审视著我,那目光中不待一丝人类的温情,像是在看牲畜一般,让我心中一阵阵发凉。万一他说一句这人没用,让人把我拖下去砍了可怎麽办……<br/><br/> 朱染不是下令不许滥杀无辜麽……他们怎麽可以如此阳奉 yi-n 违?<br/><br/> 终於,他问了句,“叫什麽名字?”<br/><br/> “杨……小书。”<br/><br/> 他提笔在纸上写了名,“你就去帮忙送饭吧。把脸擦干净,不然宰了你。”<br/><br/> “是……是……”<br/><br/> 我要做的工作,就是把炊事司做好的所有稀饭面饼送去给守城的士兵。我怕再惹到麻烦,於是擦干净脸和手,赶紧换上他们要求的统一短衫,然後和另外三个人每人推著一辆木板车,车上装了几大桶的稀饭和几筐的面饼。这两年来我都没有干过什麽粗活重活,每天也就画画画儿,突然让我推这麽重的车,我还真有点儿吃不消。但是大约是一条小命一直悬著,我算是把潜力里的力气全都给发挥出来了,两三趟下来倒是没有累垮。<br/><br/> 等到运送完了,还要帮忙发放。我战战兢兢地将一大勺稀饭放到碗里,分发给每一个士兵。这样干了一天下来,到晚上终於领到一天的食粮,筋疲力竭地回到营地,由於身上穿著制服,被允许进入一间帐篷,和另外大概二十几个人挤在一张通铺上。我狼吞虎咽掉一大张烙饼,然後蜷在角落的床榻上死死地睡了一夜,一个梦都没有做地直到天明。<br/><br/> 这样做了四五天,倒也还相安无事。而且从士兵们的闲聊中打探到,这一个月来北川一直只许进不许出,小皇帝似乎从未出过北川王府,也就是说他人可能还在王府里。可是王府现在是由朱染占据著,我不禁有些担心,难道小皇帝已经被抓住了?<br/><br/> 可如果真的被抓住了,祈国不是早就应该大张旗鼓的宣传开了麽?而且街上贴著的画像也就毫无意义了。<br/><br/> 但北川王府,确实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br/><br/> 我打算著再打探打探,然後就找个僻静的地方试著召唤一下段熙和。自从上次一别後,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希望他没有出事……<br/><br/> 这几天虽然过得很累很苦,但是我已经逐渐适应下来,只不过偶尔会遇上一些让人十分尴尬羞耻的情况,比如说现在这样。我刚刚发放完了粮食,正打算把锅收回车上,忽然来了两个满面恶意的士兵。我心里知道不好,就想赶紧推著车走,可是那俩士兵却把我给堵住了。<br/><br/> 另外几人一看那架势早就都逃之夭夭了,我看著他们,心里想骂,却也骂不出来。<br/><br/> 要是我,估计跑得更快……<br/><br/> 那俩士兵就像前几天遇到过的很多士兵那样说著一些污言秽语。不过我大概是听习惯了,加上最开始那天看到的骇人景象给我留下心理 yi-n 影,只敢听著他们说著,不敢反驳,只求他们<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