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准时准点在姜小婵家门口等她。<br />
小伙子为了耍帅，把哥哥的摩托车骑来了。头发喷上摩丝，抓出造型，他穿了件拉风的皮衣，哪怕被捂得额头冒汗，也坚持要穿。<br />
当姜小婵出现在门口时，他们看见对方的刹那，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br />
两人仿佛来自不同的季节。<br />
相同的是，刚成年的小年轻这份迫不及待想要变成大人的心情。<br />
“你……”<br />
杨意说着话，脸羞得通红，姜小婵的身材太好，他不知眼睛该往哪放。<br />
“你这样真漂亮。”<br />
她点点头，回应得相当草率：“谢谢，你也很漂亮。”<br />
一说话，又还是班上那个冰块脸的优等生，严肃、不近人情，与她此刻风情万种的外表全然不相符。<br />
姜小婵没有要上他车的意思。猜想她穿这样坐车不太方便，杨意只能牵着摩托车，陪着她一同走路。<br />
夏夜闷热，蚊虫在灯下飞来飞去。<br />
杨意抹了一把汗，随意找个话题跟姜小婵聊天。<br />
“你之前去过邻家饭馆吗？今天说到要去，你好像马上有了兴趣。”<br />
她没回答，自个儿想着心事。<br />
杨意以为姜小婵不打算接话了。<br />
半晌后，她慢吞吞地说：“小时候去过，新开的……我一直没去。”<br />
“啊，它重新开业两年了，”杨意以熟客的身份，跟她介绍：“开饭馆的林老板是个大帅哥，人和善，炒的菜口味也是一绝，大家都认为他的手艺比他爷爷更厉害。”<br />
听他这么说，姜小婵的脸上有了一抹笑意。<br />
“那真好。生意好，大家爱吃，他能赚到钱。”<br />
她笑起来，眼中有了神采，好似一个石头忽然活了过来。<br />
坐在姜小婵前桌这么久，杨意想不起来哪时见她这样笑过，姜小婵的笑容稀缺得像天空中划过的流星。<br />
忍不住想多跟她聊聊，他没话也得找话：“何止是能赚到钱，简直赚得盆满钵满呀。林老板妥妥的人生赢家，男生谁不羡慕他？”<br />
姜小婵侧目：“什么意思？”<br />
杨意边走边说：“林老板人缘好，生意成功，身边红粉的知己不断。”<br />
“你的意思是，他有过很多女人？”她蹙紧眉头。<br />
没察觉到姜小婵的不悦，杨意把道听途说得到的消息揉合自己的理解，滔滔不绝地向她输出。<br />
“不是呢，邻家饭馆目前没有老板娘。不过，镇上出名的美女，几乎都勾搭过林老板，和他交情很深。他可以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有人说他挑花了眼，有人说他在等他青梅竹马的初恋从城市回来。要我说，他很精明，保持单身就能跟所有女孩保持暧昧。林老板不简单……”<br />
“抱歉，”姜小婵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了，你说话让我感觉不舒服。”<br />
像关上了一扇门似的，她关闭了和他沟通的通道。<br />
姜小婵自顾自地往前走，脚步越来越快。<br />
杨意十分惶恐，推着沉重的摩托车追上去：“姜小婵，你别生气。我在说别人的事，不是说我自己。”<br />
她没理会。<br />
他立刻将身段放得更低：“我没什么跟女孩说话的经验，平时跟兄弟们怎么聊，也不自觉地那样跟你说话了。是我口无遮拦，我以后会多多注意的。”<br />
停下脚步，姜小婵回过头，直白地告诉他。<br />
“不必道歉。反正，我们只是没什么交情的同学，毕业之后也不会见面的。”<br />
她的坦率到令人难堪。<br />
杨意满头大汗，头顶的发胶沾了水，让头发变得黏糊糊的。他有点像一只落水狗，一脸的可怜相。<br />
这样一个样貌清秀，愿意穿着皮衣来见她的前桌少年，其实值得拿出对等的礼数对待……只可惜，他想约的人是没有心的姜小婵。<br />
邻家饭馆近在眼前。<br />
姜小婵仰头看向不远处的招牌。<br />
它开业之后，她避着，从不往这儿走。<br />
招牌真醒目。饭馆开在路灯下，很温馨，很热闹。<br />
光是看着这饭馆的外围，不用往里走，她浑身上下已经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br />
分不清这股战栗源于兴奋还是恐慌。<br />
她太久太久没见到那个人了，腐蚀的心脏像被蚂蚁啃噬。<br />
自尊苦苦支撑着想要趴在地上的四处爬行的意志。好想不要脸，只怕不要脸什么也换不到。<br />
因为仍旧喜欢着，日日夜夜都很难熬，因为仍旧疼痛，所以很清晰地知晓。<br />
——想见他。<br />
姜小婵情不自禁在想：我高考结束了，成年了，林嘉知道吗？<br />
……<br />
杨意头一回切身地感受到，同学们总说的“姜小婵不正常”可能是真的。<br />
他眼见她痴痴地盯着邻家饭馆，盯了好一阵。<br />
然后，姜小婵啃着手指，焦虑地来回踱步。<br />
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击垮，她选择仓皇而逃，掉头跑向来时的路。<br />
姜小婵似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临时决定回家了？杨意一头雾水。<br />
他骑上摩托车，追了过去。<br />
不敢跟姜小婵搭话，杨意隔着一段距离，悄悄地跟着她。<br />
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很难忽视，姜小婵自然知道他的存在。<br />
“能载我到邻家饭馆吗？”握紧残存的勇气姜小婵，仓促地做出了新的决定：“我看看菜单，看完就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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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为了耍帅，把哥哥的摩托车骑来了。头发喷上摩丝，抓出造型，他穿了件拉风的皮衣，哪怕被捂得额头冒汗，也坚持要穿。<br />
当姜小婵出现在门口时，他们看见对方的刹那，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br />
两人仿佛来自不同的季节。<br />
相同的是，刚成年的小年轻这份迫不及待想要变成大人的心情。<br />
“你……”<br />
杨意说着话，脸羞得通红，姜小婵的身材太好，他不知眼睛该往哪放。<br />
“你这样真漂亮。”<br />
她点点头，回应得相当草率：“谢谢，你也很漂亮。”<br />
一说话，又还是班上那个冰块脸的优等生，严肃、不近人情，与她此刻风情万种的外表全然不相符。<br />
姜小婵没有要上他车的意思。猜想她穿这样坐车不太方便，杨意只能牵着摩托车，陪着她一同走路。<br />
夏夜闷热，蚊虫在灯下飞来飞去。<br />
杨意抹了一把汗，随意找个话题跟姜小婵聊天。<br />
“你之前去过邻家饭馆吗？今天说到要去，你好像马上有了兴趣。”<br />
她没回答，自个儿想着心事。<br />
杨意以为姜小婵不打算接话了。<br />
半晌后，她慢吞吞地说：“小时候去过，新开的……我一直没去。”<br />
“啊，它重新开业两年了，”杨意以熟客的身份，跟她介绍：“开饭馆的林老板是个大帅哥，人和善，炒的菜口味也是一绝，大家都认为他的手艺比他爷爷更厉害。”<br />
听他这么说，姜小婵的脸上有了一抹笑意。<br />
“那真好。生意好，大家爱吃，他能赚到钱。”<br />
她笑起来，眼中有了神采，好似一个石头忽然活了过来。<br />
坐在姜小婵前桌这么久，杨意想不起来哪时见她这样笑过，姜小婵的笑容稀缺得像天空中划过的流星。<br />
忍不住想多跟她聊聊，他没话也得找话：“何止是能赚到钱，简直赚得盆满钵满呀。林老板妥妥的人生赢家，男生谁不羡慕他？”<br />
姜小婵侧目：“什么意思？”<br />
杨意边走边说：“林老板人缘好，生意成功，身边红粉的知己不断。”<br />
“你的意思是，他有过很多女人？”她蹙紧眉头。<br />
没察觉到姜小婵的不悦，杨意把道听途说得到的消息揉合自己的理解，滔滔不绝地向她输出。<br />
“不是呢，邻家饭馆目前没有老板娘。不过，镇上出名的美女，几乎都勾搭过林老板，和他交情很深。他可以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有人说他挑花了眼，有人说他在等他青梅竹马的初恋从城市回来。要我说，他很精明，保持单身就能跟所有女孩保持暧昧。林老板不简单……”<br />
“抱歉，”姜小婵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了，你说话让我感觉不舒服。”<br />
像关上了一扇门似的，她关闭了和他沟通的通道。<br />
姜小婵自顾自地往前走，脚步越来越快。<br />
杨意十分惶恐，推着沉重的摩托车追上去：“姜小婵，你别生气。我在说别人的事，不是说我自己。”<br />
她没理会。<br />
他立刻将身段放得更低：“我没什么跟女孩说话的经验，平时跟兄弟们怎么聊，也不自觉地那样跟你说话了。是我口无遮拦，我以后会多多注意的。”<br />
停下脚步，姜小婵回过头，直白地告诉他。<br />
“不必道歉。反正，我们只是没什么交情的同学，毕业之后也不会见面的。”<br />
她的坦率到令人难堪。<br />
杨意满头大汗，头顶的发胶沾了水，让头发变得黏糊糊的。他有点像一只落水狗，一脸的可怜相。<br />
这样一个样貌清秀，愿意穿着皮衣来见她的前桌少年，其实值得拿出对等的礼数对待……只可惜，他想约的人是没有心的姜小婵。<br />
邻家饭馆近在眼前。<br />
姜小婵仰头看向不远处的招牌。<br />
它开业之后，她避着，从不往这儿走。<br />
招牌真醒目。饭馆开在路灯下，很温馨，很热闹。<br />
光是看着这饭馆的外围，不用往里走，她浑身上下已经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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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久太久没见到那个人了，腐蚀的心脏像被蚂蚁啃噬。<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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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仍旧喜欢着，日日夜夜都很难熬，因为仍旧疼痛，所以很清晰地知晓。<br />
——想见他。<br />
姜小婵情不自禁在想：我高考结束了，成年了，林嘉知道吗？<br />
……<br />
杨意头一回切身地感受到，同学们总说的“姜小婵不正常”可能是真的。<br />
他眼见她痴痴地盯着邻家饭馆，盯了好一阵。<br />
然后，姜小婵啃着手指，焦虑地来回踱步。<br />
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击垮，她选择仓皇而逃，掉头跑向来时的路。<br />
姜小婵似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临时决定回家了？杨意一头雾水。<br />
他骑上摩托车，追了过去。<br />
不敢跟姜小婵搭话，杨意隔着一段距离，悄悄地跟着她。<br />
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很难忽视，姜小婵自然知道他的存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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