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从御品中亲自挑选出来的，就知道纯青玉的杯盏，衬苏于溪的手最是两相得宜。<br/><br/> “苏卿，陪朕喝一杯。”<br/><br/> 程方远道，语气半是命令。<br/><br/> 苏于溪有些迟疑，“陛下，微臣……微臣并不擅饮酒。”<br/><br/> 程方远恶质地挑了挑眉，“让你陪朕一杯，又不需你多么海量，坐下。”<br/><br/> 苏于溪无法，只能依言落座。<br/><br/> 随即，一只漂亮的、盛满了酒浆的杯盏被推至他面前。苏于溪一愣，帝王亲手替他倒酒，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这等待遇了吧。<br/><br/> 只是，这酒就更加不能不喝了。<br/><br/> 苏于溪端起酒杯，索 xi_ng 一饮而尽。<br/><br/> 辛辣液体涌入喉头，让他不由地眯起眼，感觉有什么东西刹那窜上头顶，他赶紧伸手扶住桌沿，心想这酒是何等陈酿，竟然如此厉害。<br/><br/> 程方远解答了他的疑惑，“这是二十年的女儿红。”<br/><br/> 说着，又替他满上一杯酒。<br/><br/> 苏于溪顿时有些莫名，今天的程方远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具体他又说不上来。<br/><br/> 端起酒杯，苏于溪盯着里面的液体微微出神。<br/><br/> 程方远自顾自饮下一杯，紧接着又是一杯……他的右手指尖始终在栏杆上有规律地点叩，像是在计算着什么，亭子一侧的 yi-n 影也随着太阳的位置逐渐改变着方向。<br/><br/> 直到，在某个确定的时间，程方远停止手上动作，他远远望向天边，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br/><br/> “苏卿，你可知道，就在方才……朕终于替朕的五弟报仇了。”<br/><br/> 第81章番外·十重梦（3）<br/><br/> 81-1梦·柒<br/><br/> 接下来几日，皇帝都在漪澜小筑留宿。<br/><br/> 后宫里于是又开始传出流言，说那个据传失宠被贬的鱼师，实际根本就没有失去圣眷，皇帝本意就是要金屋藏娇，所以才特别将他保护起来了。<br/><br/> 再接着，这流言愈演愈烈，不出短短几天时间，就隐隐有从后宫争宠升级到政治层面的倾向。因为除开早朝时间之外，皇帝几乎白天黑夜都不踏出漪澜小筑一步。<br/><br/> “苏卿，你知道外面那些老家伙，现在都是怎么形容你的么？”<br/><br/> 程方远随手扔掉一封奏折，啪嗒一声，落在旁边研墨的苏于溪脚边。苏于溪仅仅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然而那奏折敞开，上面有皇帝的朱笔批阅，所以纵然只随意瞥过，那些文字还是清楚闯入了他的眼睛。<br/><br/> 上表这封弹劾奏折的人，也姓苏。<br/><br/> “……回陛下，微臣不知。”苏于溪淡淡答道，手中动作不停，仍旧专心致志研墨。<br/><br/> 程方远像是已经习惯他这种冷淡的态度，一点儿也不着恼，他搁下朱笔，一手支着太阳穴，微微歪头看向苏于溪。<br/><br/> 都说红袖添香，这人分明是个男子，可他研墨的姿势端方优雅，怎么瞧都比那些后宫妃嫔来得更加赏心悦目。<br/><br/> 而他此时被皇帝如此直接地注视，却仍旧心无旁骛，就这么微垂着眼，凝向砚台里那滩深浓的墨汁，他的眼睛也仿佛融进了墨色，那么深，衬着他剔透的面容，饱满的嘴唇，精致的脖颈……<br/><br/> 继续往下，是衣襟里隐藏的暗影。<br/><br/> 每一样，都让人意乱情迷。<br/><br/> 意乱情迷？<br/><br/> 就是这个词吧。程方远凝视着苏于溪，邪气的目光充满霸道的占有 y_u ，仿佛那薄薄的两层衣料根本就不存在，他已经将面前这人整个都看穿了一般，肆无忌惮。<br/><br/> 不过，偏偏被看的人安坐如山，丝毫不为所动。<br/><br/> “苏卿。”<br/><br/> 程方远勾起唇角，伸手掬起苏于溪身后的一缕头发，贴近了轻嗅，是梅花淡淡的冷香。<br/><br/> “那些人，说你是‘蓝颜祸水’，还说你害得朕这一代明君镇日耽溺美色，甚至有人直言进谏，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朕若是再执迷不悟，终有一天要走上那些亡国之君‘*苦短不早朝’的老路呢！”<br/><br/> 他说着，似笑非笑，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苏于溪。<br/><br/> 可这个人大概真是冰雪做的吧，他几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仅仅温文有礼地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微臣相信，陛下是明君，而且清者自清，微臣不怕流言。”<br/><br/> “呵！是么？”<br/><br/> 程方远突然靠近了些，而后，他满意地察觉到，苏于溪研墨的那只手，到底还是顿了一顿。<br/><br/> “那苏卿，你怕什么？”<br/><br/> “……”<br/><br/> “你怕……朕？”<br/><br/> 程方远这样问，苏于溪下意识抬起头，就撞进一双幽深的眼睛，像是捕猎的狼王一样的眼睛。苏于溪心下一惊，不着痕迹后退些许。<br/><br/> 低下头，他恭敬地回答，“陛下是天子，微臣不敢不敬畏陛下。”<br/><br/> 敬畏？<br/><br/> “……不愧是苏卿，你倒让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br/><br/> 程方远状似无谓的一笑，重又坐回了案前。<br/><br/> 这些奏折里写的都是些什么，他其实再清楚不过，但意思 xi_ng 的回应还是要有的，至少得向大臣们证明，他还没到“耽溺美色不思朝政”的程度，也好让他们适可而止地闭嘴。<br/><br/> 直到后半夜，这些堆积如山的檄文才终于被逐份扫清，程方远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转头看向苏于溪。知道无需再研墨伺候，他已经适时退至下首，恭谨地站着。<br/><br/> 程方远自嘲地一摇头，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还指望苏于溪会像那些后宫中的女人一样，察言观色主动替他按摩解乏呢。<br/><br/> “朕饿了，去为朕准备些酒菜宵夜来。”<br/><br/> “遵旨。”<br/><br/> 苏于溪应声去了。<br/><br/> 这漪澜小筑虽然外面戒备森严，里头却因着程方远的吩咐，除开花燃以外，便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br/><br/> 苏于溪自然不可能半夜将花燃叫醒，好在厨房早就有现成的点心，可权当些下酒菜，估计皇帝就是心血来 ch_ao ，真要吃也吃不了多少。<br/><br/> 的确，程方远本意也就是喝酒而已。<br/><br/> 这几天来，他几乎日日都要喝酒，苏于溪被迫陪侍，免不了也要多喝几杯，通常还没到最后，他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苏于溪平时很少喝酒，进宫之前更是滴酒不沾，是以酒量真的是极差。<br/><br/> 不过今天程方远不知是什么原因，没让他喝太多，一两杯下肚也就作罢了。但是天色本就很晚，又有酒意作祟，苏于溪坐着坐着，竟然不知不觉靠着屏风睡着了。<br/><br/> 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睡着，苏于溪是第一个。<br/><br/> 看着又一次毫无防备倒在自己身边的人，程方远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想，他就这么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趁他睡着做出点儿什么事情？<br/><br/> 要真说出来，恐怕连程方远自己都不相信。<br/><br/> 已经在漪澜小筑这么多天了，外面穿得沸沸扬扬众口铄金，可是谁又能想到，堂堂的皇帝陛下其实连一个吻都还没真正付诸实践？<br/><br/> 桌案边，是一大堆的奏章，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