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自打他穿过来，满打满算这是他跟邹舟的第二次见面。<br/><br/> “海生哥，你来了啊。”flora首先看见了程海生，活泼地招手。<br/><br/> 她的声音让那几个年轻人都转过头来，也包括邹舟。<br/><br/> “哇，你们来得好早。”程海生也伸手打招呼。<br/><br/> 他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与邹舟的目光正正对上。<br/><br/> 对方见了他，眼神中的责怪与生气显而易见，但里头还包含着嗔怪与撒娇，二者混合在一起，有种隐秘的调|情之感。<br/><br/> ……也难怪原主对他痴心不改，有风情的男孩子的确是挺有吸引力的。<br/><br/> 不过，对已经看透本质的程海生来说，不大管用。<br/><br/> 程海生走过去，跟他们闲聊了几句，他没有特意找邹舟讲话，邹舟言谈举止间也没有对他报以特别的关心。<br/><br/> 仿佛两人不是认识十几年的竹马，而仅仅是同公司的普通同事。<br/><br/> 程海生领悟到了，这两人在公众面前应该一直保持着一种非常微妙的克制关系。<br/><br/> 简言之，装不熟。<br/><br/> 还容不得程海生对“为什么要装不熟”进行深层次的思考，上课时间很快到了。<br/><br/> 六位“海星娱乐”的艺人跟五位另一个公司的艺人“被分成了A\\B两个班，邹舟去了A班，程海生到了B班。<br/><br/> 今天注定是一个神奇的日子。<br/><br/> 上午给程海生的B班上课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鼎鼎大名的老戏骨，黎童。<br/><br/> 有这样牛叉的退休教授来上课，程海生欣喜万分，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br/><br/> 学习是正道之光，学习使人快乐。<br/><br/> 由于程海生这课上得是极为认真，连时间都过得尤其快速起来。<br/><br/> 不知不觉这一上午就过去了。<br/><br/> 黎老师宣布下课之后，程海生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一看，屏幕上显示收到了两条微信私聊。<br/><br/> 第一条是apple姐发来的。<br/><br/> “今天上课感觉怎么样？一定要认真学习。”<br/><br/> 第二条是邹舟发来的。<br/><br/> “吃完饭在小区荷花池边见一面。”<br/><br/> 第21章<br/><br/> 程海生盯着邹舟那条微信，有片刻的怔愣。<br/><br/> 回过神后，他很快敲下了回复。<br/><br/> 简短的两个字：好的。<br/><br/> 不管邹舟出于什么原因约他私下见面，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把这条感情线麻溜地砍了。<br/><br/> 吃了flora点的外卖午餐之后，大部分的学员都在休息室聊天或者是假寐，小部分的人选择出去走走，或是买烟买咖啡，或是散步清醒一下头脑。<br/><br/> 程海生刚吃完饭就按照小区的指示牌来到了荷花池。<br/><br/> 不得不说邹舟很会选地方，这一小块景观恰好处于整个小区最隐秘的地方，安静又不易被人发现。<br/><br/> 小小的池子被小区物业打理得很好，不但清幽，还漂亮。<br/><br/> 碧绿的荷叶和刚露尖尖角的鲜|嫩荷花在阳光下尤为清新，池子旁边的小亭子是仿古样式，用料讲究，颜色低调，看上去颇有质感。<br/><br/> 程海生站在荷塘边的阴凉处发呆，不知不觉间，一只蜻蜓吸引了他的注意。<br/><br/> 它飞上飞下，在粉白俏丽的荷花尖上盘旋驻足，似是闯入了乐园一般。<br/><br/> 程海生被大自然生灵这轻盈活泼的模样感染，心情也随之安静平和下来。<br/><br/> 如果可以的话，他能在这里看一下午。<br/><br/> 可惜这属于个人的宁静很快就被一声轻咳打破了。<br/><br/> 程海生转过身。<br/><br/> 他的竹马站在观赏竹旁边，神色局促地四下望了望，快步向他走来。<br/><br/> 邹舟纯白色的T恤在阳光下有些晃眼，程海生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你过来的时候没人看见吧？”<br/><br/> 还没靠近，邹舟劈头盖脸就问出了这句。<br/><br/> 程海生突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有一种这是两位地下工作者在敌占区冒死见面的即视感。<br/><br/> 不知怎么的，有点好笑，又觉得有点悲哀。<br/><br/> “应该没吧。”程海生转过头看向荷花池。<br/><br/> 邹舟走到他的身边，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br/><br/> “你最近有点红哦，连上两次热搜。”上扬的语调里隐隐带着调皮。<br/><br/> “我也莫名其妙。”程海生耸耸肩。<br/><br/> 邹舟问：“你跟叶昀天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br/><br/> “我跟他不认识。”程海生一脸认真。这个锅他绝对不背。<br/><br/> 邹舟觉得程海生在跟他“非暴力不合作”，于是靠近他一些，撒娇道：“你生气了？”<br/><br/> 程海生摇头：“没有。”<br/><br/> “你撒谎。”邹舟切了一声，带着嗔怪，“要是没生气怎么会那么久都不联系我？你从没有这么久不联系我的。”<br/><br/> “……”这个问题一时难住了程海生。<br/><br/> 大家都在忙工作，正常的朋友十天半个月不联系是常事啊。<br/><br/> 思考后他说：“真的，没生气。”<br/><br/> 程海生淡定又平静的表现在邹舟的眼中被解读出了另一种意思。<br/><br/> “几天不见，你怎么还学会阴阳怪气了？”这位竹马原先调皮的语气不知不觉变成了埋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喜欢你这样。”<br/><br/> 程海生原本想回答“我真的没有生气，也没有阴阳怪气”。<br/><br/> 可转念一想，这样可能会陷入一个“你无情你残忍你无理取闹，你才无情你才残忍你才无理取闹”的怪圈。<br/><br/> 心一横，干脆变守为攻，挑开话题。<br/><br/> “你谈恋爱了吧？”<br/><br/> 此话一出，邹舟的脸色大变，五官似乎在刹那间都凝固了。<br/><br/> 但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复如初。<br/><br/> “你听谁说的？”<br/><br/> “听谁说的不重要。”程海生微微侧身，看着邹舟，“你真的恋爱了吗？”<br/><br/> 面对一双澄澈见底的眼睛，邹舟无法撒谎。<br/><br/> 一段很长的沉默之后，他避开程海生的目光，微微点头。<br/><br/> “爱情和友情的确可以兼顾，但前提是友情里并没有掺杂别的什么东西。”程海生的目光再次投向荷花池，“我们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了。”<br/><br/> “我……”邹舟急于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br/><br/> “程海生一直喜欢邹舟，喜欢了十几年，用尽全力对他好。程海生唯一的一次表白，是在大学毕业的聚餐后，他鼓起所有的勇气，却被邹舟以“你喝醉了”为由搪塞过去。程海生以为邹舟想专注于事业，便再也没提过，继续对他好。”<br/><br/> 程海生用了第三人称，既是替原来的程海生讲述这段往事，也讲述了一个在男孩子身上时常发生的，再普通不过的单恋故事。<br/><br/> “但现在，他不打算再喜欢下去了。”程海生看着邹舟：“就是这样，故事结束了。”<br/><br/> 午后的荷塘，一片静默。<br/><br/> 蜻蜓扇动翅膀的嗡嗡声被放大无数倍。<br/><br/> 邹舟眼眶有些泛红，好几次欲言又止，又好几次停下话头。<br/><br/> “快上课了，回去吧。”程海生说完，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br/><br/> ……<br/><br/> 摊牌之后，程海生感觉压在自己心口的最大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