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盛星禾声音竟然有些抖了，厉声开口：“说话！”<br/><br/> 舒谨仍是说不出任何字眼。<br/><br/> 最终盛星禾松开了手，怔怔地看着舒谨，大约十几秒后，他把舒谨翻了过去。<br/><br/> 早上舒谨醒来，盛星禾已经走了。<br/><br/> 前台打来电话，告诉他：“盛先生给您续了房，您想住多久都可以。”<br/><br/> 舒谨他裹着一件睡袍坐在客厅的桌旁，这里属于盛星禾的一切都已经消失，桌面上只留着一张薄薄的，当天下午两点回程的机票。<br/><br/> 透过窗户眺望远处那浅蓝色海平面，这两天像是一场梦。<br/><br/> 舒谨哑着嗓音回复：“不用了，我也要赶飞机。”<br/><br/> *<br/><br/> 回到星城，舒谨还是请了一天假，在复工的前一天晚上去参加同事的聚餐。<br/><br/> 初冬降温很快，舒谨走时还只用穿一件风衣，回来就已经得穿冬装了。<br/><br/> 舒谨找出羊毛大衣，走下楼时觉得很冷，又倒回去换上了薄绒外套，但再次出门还是觉得冷，这才发现那种冷不是身体上的。<br/><br/> 在离家后的第一年，舒谨也曾常有这样的感觉。<br/><br/> 同样住大学宿舍，舍友都嫌暖气开得太高，只有他觉得冷。遇到节假日宿舍里空无一人时，更是裹着棉被也瑟瑟发抖。<br/><br/> 后来大学毕业搬出宿舍，一连换了两个租处，都认为房东的房子漏风。<br/><br/> 最后他也不搬了。<br/><br/> 慢慢地，随着认识更多的人，更多的朋友，那种冷意悄然消退，可能是麻木了，也可能是适应了，舒谨很少再感觉到孤独。<br/><br/> 聚餐的地方果然选择了自助餐。<br/><br/> 部门十几名同事到了个七七八八，林往说到做到，为了感谢舒谨请他出去见识的豪华游，当晚大家的消费都由他买单。<br/><br/> 年轻人聚在一起很热闹，一边吃饭一边玩游戏，讲段子。<br/><br/> 舒谨表现得比平常安静一些，大家也只当他累了还没缓过来。<br/><br/> 林往已经把他们这次出去玩的照片和见闻给大家分享得差不多了，舒谨一回来，大家就不可避免地聊到了盛星禾。<br/><br/> 舒谨有心理准备，也没做出讳莫如深的样子，表现得很自然。<br/><br/> “以前只听说盛星禾是悦城的。”一个同事说，“我知道舒谨也是悦城的，但是没想过他们竟然真的认识！第一次有名人和我身边的人有关系，这感觉好奇妙！”<br/><br/> “不止是认识，舒谨不是说了吗，盛星禾是他哥。”有人这样说。<br/><br/> 大家纷纷好奇，问起舒谨他们究竟是个什么关系。<br/><br/> “他比我大，以前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舒谨说，“就这样的，其实关系不是很近。”<br/><br/> 有人问：“哎，他的那个眼睛，你们认识的时候就是那样的吗？”<br/><br/> 舒谨坐在长桌子另一头，面前咕嘟咕嘟煮着清汤小火锅，烫菜的筷子顿了顿：“嗯。”<br/><br/> 林往离他近，碰碰他肩膀道：“那说盛先生的眼睛是被玩伴戳瞎的，是不是真的啊？”<br/><br/> 舒谨的筷子一松，菜就落入锅中找不到了。<br/><br/> 他听见自己说：“我不知道。”<br/><br/> 林往耸了耸肩，没有再聊这个话题。<br/><br/> 待同事们的话题又过了一轮，林往回头看见舒谨还坐在那里发呆，就问他怎么了。<br/><br/> 舒谨抬头，脸色很苍白，忽然对他说：“是我。”<br/><br/> 闹哄哄的，舒谨声音不大，林往没听清楚：“什么？”<br/><br/> 舒谨还是保持着那个音量，喃喃地对林往道：“弄坏盛星禾眼睛的人是我。”<br/><br/> 第8章<br/><br/> 舒谨背着书包站在斑马线上，试着闭上右眼。<br/><br/> 他不太会只闭一只眼睛，也从来不会做wink，眼皮抖得厉害，便用抬起胳膊，用右手把自己的右眼捂住了。<br/><br/> 视野立即被黑暗砍去一半。<br/><br/> 十字路口亮起红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舒谨看不见右边车道等候的车，也不知道自己的右侧都站着谁，他听见到右边人行道上放学的学生们讲话打闹的嘈杂声，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视野变得狭窄，不确定因素被放大，他感觉就连自己的听力也下降了。<br/><br/> 怂恿他这样做的朋友在左边推他肩膀，笑道：“少一只眼睛的话，感觉就很夸张对不对！”<br/><br/> 舒谨放下手，无所谓地讲：“也还好啊。”<br/><br/> 朋友比划：“什么也还好，要是我从右边打你一拳然后马上就跑掉，你也不知道是谁打你。不然你今天回去试试看。”<br/><br/> 舒谨扁扁嘴：“我才不要。”<br/><br/> 自从盛星禾转来学校，舒谨在放学路上的谈话内容就逐渐加入了“盛星禾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到底是怎么样的”这样的话题。<br/><br/> 盛星禾刚到高二报道时，学校每个学生就议论就对他的相貌和眼睛议论纷纷。<br/><br/> 一开始，会有男生故意在他们班级外的走廊上打闹方便看看盛星禾，事实上盛星禾不管出现在学校那个地方都有人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后来，一些大胆的女生也加入了这个行业，会给盛星禾递小卡片，上面写着诸如“你很棒”、“命运会奖励受过磨难的人”之类自我感动的话。<br/><br/> 舒谨念高一，教室在另一栋楼，但关于盛星禾的八卦他还是听到不少。<br/><br/> 有一次朋友们聊得起劲了，他就直接说：“你们不要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了，这么有空不如多注意一下他那牛逼的成绩。”<br/><br/> 众人表示学霸的世界由天赋构成，他们注定理解不了。<br/><br/> 舒谨道：“天赋就是很少的一部而已，他很努力，每天都看书看很晚的。”<br/><br/> 大家：“你怎么知道？”<br/><br/> 舒谨想了想，也不觉得告诉这群朋友有什么好丢脸，便说：“他是我爸爸资助的贫困生，现在住我家啊。”<br/><br/> 众人一阵惊叹，纷纷夸赞舒家的资助行为。<br/><br/> 有人好奇地问：“那你知不知道盛星禾的眼睛怎么瞎的？”<br/><br/> 舒谨想了想，模糊地想起来以前听谁说过这件事，不过时间很久远了：“好像是我爸工厂里一个工人的小孩吧，盛星禾家就在我爸工厂的镇子上，我还去过两次。应该是他们很小的时候玩闹发生的意外，具体怎么回事我没仔细问。我爸觉得自己是法人有责任，就主动资助他了。”<br/><br/> 最后他对这群人说：“总之你们以后不准歧视他，这件事也不准告诉别人，我要是听到的话会骂人的哦。”<br/><br/> 舒谨和盛星禾关系好起来，不过也就一个月左右的事。<br/><br/> 家里除了保姆，长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天气热，舒谨不怎么出门，初升高也没有作业，就和盛星禾从一起玩双人游戏打发时间，到傍晚分工遛狗，再到熟悉起来舒谨主动提出让盛星禾不用去寄宿。<br/><br/> 虽然盛星禾性子淡了点，但作为独生子，舒谨第一次在盛星禾身上找到了有哥哥的感觉。在家里他不想做的事都会被盛星禾包揽，和舒昭远斗气的时候也有盛星禾安慰顺毛，夏日的傍晚突发奇想想要吃冰淇淋，盛星禾也会在遛狗时顺便给他买回来。<br/><br/> 盛星禾比舒谨大两岁，年纪小的人要下脸面也不需要理由，称呼就从“喂”变成了“哥”。<br/><br/> 绿灯，朋友拍拍他肩膀告别：“我走啦。”<br/><br/> 舒谨还要等盛星禾，就懒懒应了声：“嗯。”<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