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亮。<br/><br/> 盛星禾又问了一遍：“我的眼睛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方便，生活中也有许多不能随心意的地方，我看到的世界比你少了一半，如果是你，你介不介意？”<br/><br/> 从前感受到的，那种密不透风的暧昧感又来了。<br/><br/> 像那截没有路灯的漆黑道路，也像从灵江回来后沉闷的汽车后座。<br/><br/> 舒谨再一次，明确地感受到盛星禾从深处小心翼翼伸过来的触须，仿佛正等待他去触碰，然后便可以紧紧缠绕，最后天雷勾动地火，火花爆裂。<br/><br/> “我、我怎么可能介意啊？”舒谨结巴道，“不然我干嘛叫你哥，还和你这么好？”<br/><br/> “我不需要你和我这么好。”盛星禾说。<br/><br/> 感应灯熄灭了。<br/><br/> 黑暗中，盛星禾的声音再次响起：“舒谨，我想要的是另一种好。”<br/><br/> 轰——<br/><br/> 舒谨确切地听见了什么燃烧的声音。<br/><br/> 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叮”的一声轻响，房间里霎时灯火通明。<br/><br/> 他第一次看见盛星禾沉不住气的样子，也第一次看见盛星禾露出这个年纪的人才会有的懊恼神态，虽然盛星禾隐藏得很好，但了解盛星禾如他，刹那间明白了一点：盛星禾果然是也在喜欢着他。<br/><br/> 可能是碍于身份，碍于生理，盛星禾隐藏得很好，他要思考的更多，承受的也远比舒谨更多。<br/><br/> 彼此试探，彼此需要，又同时变得不安。<br/><br/> 酸酸涨涨开始发酵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到达极限了。<br/><br/> 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再控制它的膨胀，连盛星禾也不能，只能隐晦地说把它说出口。<br/><br/> 他们早已渴望得到一点宣泄。<br/><br/> 没等到回应，盛星禾要转身往里走。<br/><br/> 舒谨叫了他的名字，然后拉住了他的衣角。<br/><br/> 酒店房间的玄关。<br/><br/> 他们一个站在另一个背后。<br/><br/> “那句话什么意思？”舒谨脸红得像个番茄，“你是不是偷偷喜欢我？快说啊！”<br/><br/> 大约过了一分钟。<br/><br/> 舒谨开始结巴，并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在耍我啊，我跟你说，一点也不好笑，不要仗着我宽宏大量心底善良就敢开这种玩笑——”<br/><br/> “没有‘偷偷’。”<br/><br/> 盛星禾打断了他。<br/><br/> “我就是在喜欢你，舒谨。”<br/><br/> 第18章<br/><br/> 仿佛月亮坠入大海，鲸鱼漫游星河。<br/><br/> 世界因绽放的青涩-爱恋而变得更加绚烂。<br/><br/> 舒谨勇敢地抓住了盛星禾的衣角，盛星禾直接地回应了他。石破天惊般的一句“我就是在喜欢你”，使得压抑的感情迸发，不管对错无关性别，他们在那一年紧紧地抓住了彼此。<br/><br/> 没有“偷偷”。<br/><br/> 所以盛星禾总是看他，纵容他，呵护他。<br/><br/> 舒谨懵懂地去回应盛星禾的回应，他不仅要给他另一种好，还要给他更多更多别的好。<br/><br/> 第一次正式牵手是在第二天盛星禾送他去车站的路上。<br/><br/> 他们坐在公车，因为昨晚的告白害羞着，连盛星禾都佯装看着窗外，只是轻轻抓着舒谨的手，十指交缠着，手心都出了汗。<br/><br/> 等下车时不得不松开，进入火车站取票排队的时候，舒谨又趁人不注意，把手塞了回去。<br/><br/> “我下个月再来找你呀。”舒谨低着头，连后颈都是红的，“下个月有3天小长假。”<br/><br/> 盛星禾的小公司刚起步，应该很忙。<br/><br/> 舒谨在用自己的方式主动，盛星禾知道，也没有拒绝：“好，我等你。”<br/><br/> 他们悄悄牵着手，然后随着队伍前进变成勾着手指，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彻底分开。<br/><br/> 第一次正式拥抱是在接吻那天，两件事一起发生。<br/><br/> 舒谨再次来到盛星禾的学校是一个夜晚。<br/><br/> 天气<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变热了，空气都是粘稠的。<br/><br/> 他穿着一件款式普通的T恤，干净的帆布鞋，单肩背着个包，就那样出现在盛星禾的校园里。盛星禾见到他的时候看上去很平静的，但等他们走到无人的僻静处，盛星禾就忽地顿住脚步，紧紧抱住了他。<br/><br/> 夏夜蝉鸣窸窣，盛星禾吻他时候有点凶。<br/><br/> 毫无章法的吻，他们撞到了牙齿，舒谨“唔”的一声启唇，盛星禾就不客气地长驱直入。<br/><br/> 接下来是无初次见面。<br/><br/> 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奔波两座城市数次。<br/><br/> 在最后一个暑假交付了彼此的初夜。<br/><br/> 舒谨哭得很厉害，把盛星禾的肩膀咬破了皮，却在醒来事挂在盛星禾身上，软软地撒娇求抱。<br/><br/> 他们谈理想，也谈未来。<br/><br/> 舒谨要等毕业后去盛星禾的城市，然后一起买一套属于他们的房子，要离盛星禾的公司很近的，毗邻商超，这样他们可以学着做饭。房子不用太大，只需要一间卧室，把阳台送给泡芙。<br/><br/> 盛星禾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在他羽翼丰满的时候，在他能有底气肩负另一个人的一生的时候，把事情告诉舒昭远。<br/><br/> 那一年半非常美好，也很刺激。<br/><br/> 在家里，他们躲在房间里做i，躲在厨房里接吻，在遛狗的时候，沿着无人的河道牵一牵彼此的手。<br/><br/> 在外面，他们大方地逛过街，不顾旁人目光地穿过情侣装。<br/><br/> 他们吵过架，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舒谨的社交软件有过多的女孩子点赞，例如盛星禾忙着工作忘记时间约会迟到，几乎情侣间所有的摩擦他们都有。舒谨故意站在盛星禾的右边闹脾气，盛星禾就把他抓到面前，最后以亲吻拥抱而结束。<br/><br/> 在后来的几年时光里，舒谨都得靠着那些回忆才能不在夜里痛呼出声。<br/><br/> 他曾经看着盛星禾眼睛，无数次想过——小时候出事那天他就在现场，如果他能阻止那件事发生该有多好。<br/><br/> 他甚至恨过那个始作俑者，在盛星禾被合作者委婉告知，谈生意的第一面最好换一位同事时，他在心里无用地憎恨过那个人。<br/><br/> 他们会更好的。舒谨想。<br/><br/> 他们的年岁漫长，余生可期。<br/><br/> 直到一切戛然而止。<br/><br/> 舒昭远打来电话，沉着声音问他在哪里，得到答案后下一句就是问他：“盛星禾呢？”<br/><br/> 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这样的情况让舒谨直觉父亲发现了什么。<br/><br/> 舒谨说盛星禾在学校。<br/><br/> 舒昭远说：“上个周末，你是不是去了他那里？”<br/><br/> 舒谨：“是。”<br/><br/> 舒昭远：“你们在广场牵着手干什么？大庭广众的，两个男人拉拉扯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一对。你李叔叔告诉我的时候开玩笑说，我给自己养了个女婿，你知不知道我多丢脸？”<br/><br/> 那个什么李叔叔，舒谨能想起来，上次他考上大学舒昭远请客时，应该曾经见过他和盛星禾。<br/><br/> 世界就是这么小，竟然这样也能撞见。<br/><br/> 听舒谨不说话，舒昭远清了清嗓子：“记得下次不要那样了，被人误会多不好，我舒昭远的儿子被人当成同性恋——”<br/><br/> “没有误会。”舒谨承认了。<br/><br/> 那个瞬间，他好像有点冲动了，但他不后悔。<br/><br/> 舒谨：“爸，我在和他谈恋爱<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