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祂沉默不语，只是待在原处，闪着绿光，我看到祂轻轻地上下摇晃了一下。<br />
这算是同意这个意思了吗……<br />
……不，难道说……「自我」的消亡，还必须……经历别的吗？<br />
“不不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说，“我的消失与否，只和我有关。若是我无法坚持自我，那不就只有永远消失。我不应该还有……唔，现在的意识和思维。”<br />
“你真的死了吗？”<br />
随着这朦胧女声的询问，血色红光越发鲜艳，照在血肉浮动的海水之上，倒映出了半张美艳的脸庞。<br />
祂摆了摆自己黏糊糊的身体，随后挡在了我的身前。<br />
“放心，我会遵守承诺。”<br />
“嘶……”<br />
熟悉的蛇吐信子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过头，与那条蛇对视——不，不止一条。听声音也知道不止一条，而是许多许多……<br />
若只是数量多，那并不足以让我害怕。<br />
黑暗中闪烁的是蛇眼——<br />
不是八岐大蛇蛇魔那种饶有兴趣，这里的蛇似乎对我特别感兴趣，那极为明显的欲望，只要突破了某个极限，它们就会扑上来。<br />
“——”<br />
温柔的光芒包裹住了我的全身，那些蛇也似乎被这绿光恐吓住，不敢向前。<br />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害怕呢？<br />
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熟悉的面容。<br />
……说起来，自己刚刚好像没有好好想过。只是觉得，自己无足轻重。哪怕是自己拥有重要的事情，以当时的情况去看，也是可以丢弃——<br />
这样看来，我和「她」简直一模一样。<br />
回忆穿过无数的见闻，将他带到了我的面前。<br />
“……哥……哥？”<br />
为什么——<br />
可眼前这个人，只是闭着眼，浑身散发着微光。<br />
“哦？这就是你真正在乎的？”巨大的身影压迫下来，寂静的毁灭气息不断地扑来。<br />
那宛如一片树叶的微光被黑色巨风吹走，淹没在了不知名的红光泛滥之中。<br />
“——”<br />
“也不过如此。”<br />
“……”<br />
是空白。<br />
无限制的白。<br />
无穷无尽的白。<br />
几乎要把思绪吞没。<br />
并非悲伤，也并非愤怒，而是空白。<br />
那毫无疑问是「源稚紫」最重要的存在。<br />
当那样的存在被抹去，在其面前完全消失，不留一点痕迹——<br />
也几乎快把「源稚紫」抹去存在的意义。<br />
至今为止，所有的都是有意义的。至少在「他」完全消失之前，「源稚紫」所做的都是有意义的。<br />
为何要寻找根源，为何要不惜一切都要成为「源稚紫」而做到这种地步，又为何会在赴死之际选择了犹豫——<br />
至少不只是「源稚紫」的想法，更是「她」的「自我」的愿望。<br />
-<br />
伊邪那岐带着伤走到了海边，他有些松懈了，继而在海边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br />
出云国旧神？<br />
伊邪那岐记得。<br />
毕竟须佐之男提过了很多次。<br />
他快步上前，刚要说话，对方却比他更快一步——<br />
“唔……你——汝是——”古神伊邪那岐睁大了眼睛，两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为何……”<br />
她平静地看着前方的树林，耳朵里只有遥远的海浪。<br />
她知道。<br />
这不是结束。<br />
伊邪那岐还在黄泉之国看着。<br />
这个世界还在看着。<br />
所以，她将利刃刺得更进了。<br />
这个世界的古神伊邪那岐必须早点死去——<br />
她必须先活下来——<br />
她理应找机会活下来——<br />
那时，理智占据上风，可那跨越了无数个世界的灰色记忆中，那抹亮丽的金色过于闪亮。<br />
古神伊邪那岐死去了，抓着她的肩膀的手终于没了力气，死气沉沉地搭着。<br />
她本该将手中染有毒液的利刃丢弃，却在那时无法自制地哭起来，肩膀颤抖着，呜咽低沉，仍维持着将染有毒液的利刃刺入的姿势。<br />
本该是抱着应有的觉悟来做这些，可很显然，她并没有做到那种份上，甚至不存在有什么时间和过去好好告别，就这样被迫地成长着，被迫地去接受那些。<br />
假如在那时，她未曾邂逅须佐之男，未曾看见过那样美丽的景色，也未曾被被旧神教诲过慈悲，未曾知道出云国子民的良善，她是否能毫不动摇地去执行那最初的任务呢？<br />
可关于她的一切，从来没有重来一说——宛如人类那短暂的一生。或许高天原神明还可以通过秘术回到过去，但出云国旧神的一切，都只是不断向前。祂们是最初的神迹继承者，是无法挽回逝去过往的神迹，是只能向前而行的神迹。<br />
人类尚且拥有短暂一生去完成成长，寿命如此长的神明，却并未能赋予应有的成长时间。<br />
她急于去适应，急于去改变，却忘了「自我」的改变，并不是那么简单。在高天原的漫长岁月，她试着去接受，选择尝试那灼热的温暖，试着再一次去信任，忽视自己的内心，只为活下来。<br />
可最终的结果，又是什么样呢？<br />
……<br />
只有那可悲的「自我」还在期望“想要一个时间足够长的成长”。<br />
……比起那时的燃烧着的恨意，自己的这些又算什么呢？
这算是同意这个意思了吗……<br />
……不，难道说……「自我」的消亡，还必须……经历别的吗？<br />
“不不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说，“我的消失与否，只和我有关。若是我无法坚持自我，那不就只有永远消失。我不应该还有……唔，现在的意识和思维。”<br />
“你真的死了吗？”<br />
随着这朦胧女声的询问，血色红光越发鲜艳，照在血肉浮动的海水之上，倒映出了半张美艳的脸庞。<br />
祂摆了摆自己黏糊糊的身体，随后挡在了我的身前。<br />
“放心，我会遵守承诺。”<br />
“嘶……”<br />
熟悉的蛇吐信子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过头，与那条蛇对视——不，不止一条。听声音也知道不止一条，而是许多许多……<br />
若只是数量多，那并不足以让我害怕。<br />
黑暗中闪烁的是蛇眼——<br />
不是八岐大蛇蛇魔那种饶有兴趣，这里的蛇似乎对我特别感兴趣，那极为明显的欲望，只要突破了某个极限，它们就会扑上来。<br />
“——”<br />
温柔的光芒包裹住了我的全身，那些蛇也似乎被这绿光恐吓住，不敢向前。<br />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害怕呢？<br />
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熟悉的面容。<br />
……说起来，自己刚刚好像没有好好想过。只是觉得，自己无足轻重。哪怕是自己拥有重要的事情，以当时的情况去看，也是可以丢弃——<br />
这样看来，我和「她」简直一模一样。<br />
回忆穿过无数的见闻，将他带到了我的面前。<br />
“……哥……哥？”<br />
为什么——<br />
可眼前这个人，只是闭着眼，浑身散发着微光。<br />
“哦？这就是你真正在乎的？”巨大的身影压迫下来，寂静的毁灭气息不断地扑来。<br />
那宛如一片树叶的微光被黑色巨风吹走，淹没在了不知名的红光泛滥之中。<br />
“——”<br />
“也不过如此。”<br />
“……”<br />
是空白。<br />
无限制的白。<br />
无穷无尽的白。<br />
几乎要把思绪吞没。<br />
并非悲伤，也并非愤怒，而是空白。<br />
那毫无疑问是「源稚紫」最重要的存在。<br />
当那样的存在被抹去，在其面前完全消失，不留一点痕迹——<br />
也几乎快把「源稚紫」抹去存在的意义。<br />
至今为止，所有的都是有意义的。至少在「他」完全消失之前，「源稚紫」所做的都是有意义的。<br />
为何要寻找根源，为何要不惜一切都要成为「源稚紫」而做到这种地步，又为何会在赴死之际选择了犹豫——<br />
至少不只是「源稚紫」的想法，更是「她」的「自我」的愿望。<br />
-<br />
伊邪那岐带着伤走到了海边，他有些松懈了，继而在海边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br />
出云国旧神？<br />
伊邪那岐记得。<br />
毕竟须佐之男提过了很多次。<br />
他快步上前，刚要说话，对方却比他更快一步——<br />
“唔……你——汝是——”古神伊邪那岐睁大了眼睛，两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为何……”<br />
她平静地看着前方的树林，耳朵里只有遥远的海浪。<br />
她知道。<br />
这不是结束。<br />
伊邪那岐还在黄泉之国看着。<br />
这个世界还在看着。<br />
所以，她将利刃刺得更进了。<br />
这个世界的古神伊邪那岐必须早点死去——<br />
她必须先活下来——<br />
她理应找机会活下来——<br />
那时，理智占据上风，可那跨越了无数个世界的灰色记忆中，那抹亮丽的金色过于闪亮。<br />
古神伊邪那岐死去了，抓着她的肩膀的手终于没了力气，死气沉沉地搭着。<br />
她本该将手中染有毒液的利刃丢弃，却在那时无法自制地哭起来，肩膀颤抖着，呜咽低沉，仍维持着将染有毒液的利刃刺入的姿势。<br />
本该是抱着应有的觉悟来做这些，可很显然，她并没有做到那种份上，甚至不存在有什么时间和过去好好告别，就这样被迫地成长着，被迫地去接受那些。<br />
假如在那时，她未曾邂逅须佐之男，未曾看见过那样美丽的景色，也未曾被被旧神教诲过慈悲，未曾知道出云国子民的良善，她是否能毫不动摇地去执行那最初的任务呢？<br />
可关于她的一切，从来没有重来一说——宛如人类那短暂的一生。或许高天原神明还可以通过秘术回到过去，但出云国旧神的一切，都只是不断向前。祂们是最初的神迹继承者，是无法挽回逝去过往的神迹，是只能向前而行的神迹。<br />
人类尚且拥有短暂一生去完成成长，寿命如此长的神明，却并未能赋予应有的成长时间。<br />
她急于去适应，急于去改变，却忘了「自我」的改变，并不是那么简单。在高天原的漫长岁月，她试着去接受，选择尝试那灼热的温暖，试着再一次去信任，忽视自己的内心，只为活下来。<br />
可最终的结果，又是什么样呢？<br />
……<br />
只有那可悲的「自我」还在期望“想要一个时间足够长的成长”。<br />
……比起那时的燃烧着的恨意，自己的这些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