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了一下，说，“要是身体状态和心理状态只能二选一，你现在心理状态还挺健康，可以适时为身体状态让路。”<br />
耳朵听到什么声音，周然又捧着水杯往回坐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说：“造梦者还在医院？”<br />
他话题跳得快，好在黄局长已经习惯，能够跟得上，回答说：“在，还在做手术。”<br />
“他身体受伤过重，可能无法接受长时间的转移，并且现在随时有生命危险，”周然说，“所以保险起见，他暂时留在这里，由y市监察处代为管理，等到身体稍微好转后进行搜索记忆的工作。”<br />
“搜索任务的重点是组织总部地址。”<br />
视线对上，黄局长知道了他的意思，手里水杯转了半圈，之后应声：“我会尽力把他留下。”<br />
走廊外传来脚步声。<br />
谈话结束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br />
是午饭回来了。房间门打开，高大人影拎着保温桶走进。<br />
午饭时间到，黄局长不打扰，或者说终于得到解放，迅速带着自己笔记本起身，说：“不打扰你和你男朋友相处了。”<br />
走之前还要再嘴这么一次，像不这么做就是吃大亏一样。<br />
声音不大不小，够刚走进来的人听到，周然迅速一抬头。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陆教官生气的样子。<br />
要是可以，还想看看好局长被压着打的样子。<br />
——没有，都没有。<br />
黄局长普通地站起，普通地和对方打了声招呼，对方同样普通地点头致意，拎着保温桶走向床边。<br />
一切都那么的普通且正常，没闻到一点硝烟味，被当面造谣的人表情如常，步伐都没乱一点。<br />
黄局长完整地走出了房间，走出的时候还冲着这边一笑，莫名欠打。<br />
不像个局长，像小学生，还是很皮实的那种。<br />
造谣受害者在床边坐下了，打开手里的保温桶。<br />
“他那样说，你都不生气的？”<br />
看着人慢条斯理拿出饭菜，周然反应了一下，眼睛又一睁，说：“不是你怎么都不带反驳的？”<br />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好像是脾气很好的好好先生，过往的认知被颠覆，他接过碗筷的动作都比平时慢了不少。<br />
陆教官问：“为什么要生气？”<br />
他这个问题问得十分之有难度，周然脑子转了好几圈，之后说：“你都不介意的吗？”<br />
试了下边上水杯的温度，陆教官往杯子里加了点热水，说：“不介意。”<br />
“我就说……”周然抬眼，“嗯？”<br />
筷子到手上都没去夹菜，他多看了这位人模人样的陆教官两眼。<br />
举了半天的筷子终于夹起了根菜，他选择开启其他话题，问：“你吃了吗？”<br />
好歹还记得关心一下做饭的司机兼大厨。<br />
大厨说吃了点。<br />
意思是吃了点，但不多，他于是夹了块肉送过。<br />
手抬起，衣袖就跟着下滑，陆教官垂下眼，看到细瘦手腕。<br />
还是很瘦。<br />
好心进行了一次投喂供其补充能量，周然收回筷子，低头干饭。<br />
干了几口，安静坐旁边的人突然开口了，问：“喜欢吃吗？”<br />
脸颊吃得略微鼓起，他一抬头，一时间说不了话，他选择竖起大拇指。<br />
要不好吃，从吃第一口到现在，他估计已经放筷说吃完了。<br />
然后对方又问：“要是以后有人要和你在一起，你会同意吗？”<br />
跟吃饭毫不相关的话题，甚至说得上十分跳跃。但周是很体贴的有问必答的周，咽下嘴里的饭菜，他如实说：“应该会。”<br />
没人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他放心，对方愿望达成，对方开心。没有人伤心，十分好的一个结局。<br />
“那如果我会伤心呢。”<br />
很轻的一声。坐床上的人准备喝汤的手一顿，转头看过来，陆教官道：“我是说，要是和别人在一起，我就不能给你做饭吃了。”<br />
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提取到什么关键词，周然背脊略微挺直，人都正经了，大脑开始思考。<br />
以他有限的认知来看，好像确实不行，说不定那不知道是谁的男朋友会又莫名其妙哭得梨花带雨。<br />
思考两秒，他抬起头，试探着出声：“那如果我出钱……？”<br />
和其他相比，交易关系就要显得单纯得多。<br />
被他脑回路逗得笑了声，陆教官道：“我还没缺钱到找兼职。”<br />
周然觉得也是。<br />
再塞了筷子菜进嘴里，他嚼嚼嚼，总觉着吃一口少一口。<br />
人脑子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陆教官呼出口气，递过温水水杯，道：“那如果和我在一起呢？”<br />
很平稳的语气，像平时说话一样。但一双眼睛看过来，莫名比平时多了份认真。<br />
窗外光影移动，落在暗红眼底，又被睫毛的阴影割裂开。<br />
十分不合时宜的，周然这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人的眼皮褶子很深刻。看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人刚说了什么，他嚼着菜，发出觉得自己好像听错的声音：“嗯？”<br />
他没听错。陆教官说：“我不会哭，你不用一定答应，可以选择拒绝。”<br />
好了，确实是自己理解的那样的在一起。<br />
“等等。”<br />
周然一惊之下再吃了口菜，喝下递来的温水后思考着说：“不是你跟我在一起是图什么？”
耳朵听到什么声音，周然又捧着水杯往回坐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说：“造梦者还在医院？”<br />
他话题跳得快，好在黄局长已经习惯，能够跟得上，回答说：“在，还在做手术。”<br />
“他身体受伤过重，可能无法接受长时间的转移，并且现在随时有生命危险，”周然说，“所以保险起见，他暂时留在这里，由y市监察处代为管理，等到身体稍微好转后进行搜索记忆的工作。”<br />
“搜索任务的重点是组织总部地址。”<br />
视线对上，黄局长知道了他的意思，手里水杯转了半圈，之后应声：“我会尽力把他留下。”<br />
走廊外传来脚步声。<br />
谈话结束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br />
是午饭回来了。房间门打开，高大人影拎着保温桶走进。<br />
午饭时间到，黄局长不打扰，或者说终于得到解放，迅速带着自己笔记本起身，说：“不打扰你和你男朋友相处了。”<br />
走之前还要再嘴这么一次，像不这么做就是吃大亏一样。<br />
声音不大不小，够刚走进来的人听到，周然迅速一抬头。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陆教官生气的样子。<br />
要是可以，还想看看好局长被压着打的样子。<br />
——没有，都没有。<br />
黄局长普通地站起，普通地和对方打了声招呼，对方同样普通地点头致意，拎着保温桶走向床边。<br />
一切都那么的普通且正常，没闻到一点硝烟味，被当面造谣的人表情如常，步伐都没乱一点。<br />
黄局长完整地走出了房间，走出的时候还冲着这边一笑，莫名欠打。<br />
不像个局长，像小学生，还是很皮实的那种。<br />
造谣受害者在床边坐下了，打开手里的保温桶。<br />
“他那样说，你都不生气的？”<br />
看着人慢条斯理拿出饭菜，周然反应了一下，眼睛又一睁，说：“不是你怎么都不带反驳的？”<br />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好像是脾气很好的好好先生，过往的认知被颠覆，他接过碗筷的动作都比平时慢了不少。<br />
陆教官问：“为什么要生气？”<br />
他这个问题问得十分之有难度，周然脑子转了好几圈，之后说：“你都不介意的吗？”<br />
试了下边上水杯的温度，陆教官往杯子里加了点热水，说：“不介意。”<br />
“我就说……”周然抬眼，“嗯？”<br />
筷子到手上都没去夹菜，他多看了这位人模人样的陆教官两眼。<br />
举了半天的筷子终于夹起了根菜，他选择开启其他话题，问：“你吃了吗？”<br />
好歹还记得关心一下做饭的司机兼大厨。<br />
大厨说吃了点。<br />
意思是吃了点，但不多，他于是夹了块肉送过。<br />
手抬起，衣袖就跟着下滑，陆教官垂下眼，看到细瘦手腕。<br />
还是很瘦。<br />
好心进行了一次投喂供其补充能量，周然收回筷子，低头干饭。<br />
干了几口，安静坐旁边的人突然开口了，问：“喜欢吃吗？”<br />
脸颊吃得略微鼓起，他一抬头，一时间说不了话，他选择竖起大拇指。<br />
要不好吃，从吃第一口到现在，他估计已经放筷说吃完了。<br />
然后对方又问：“要是以后有人要和你在一起，你会同意吗？”<br />
跟吃饭毫不相关的话题，甚至说得上十分跳跃。但周是很体贴的有问必答的周，咽下嘴里的饭菜，他如实说：“应该会。”<br />
没人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他放心，对方愿望达成，对方开心。没有人伤心，十分好的一个结局。<br />
“那如果我会伤心呢。”<br />
很轻的一声。坐床上的人准备喝汤的手一顿，转头看过来，陆教官道：“我是说，要是和别人在一起，我就不能给你做饭吃了。”<br />
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提取到什么关键词，周然背脊略微挺直，人都正经了，大脑开始思考。<br />
以他有限的认知来看，好像确实不行，说不定那不知道是谁的男朋友会又莫名其妙哭得梨花带雨。<br />
思考两秒，他抬起头，试探着出声：“那如果我出钱……？”<br />
和其他相比，交易关系就要显得单纯得多。<br />
被他脑回路逗得笑了声，陆教官道：“我还没缺钱到找兼职。”<br />
周然觉得也是。<br />
再塞了筷子菜进嘴里，他嚼嚼嚼，总觉着吃一口少一口。<br />
人脑子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陆教官呼出口气，递过温水水杯，道：“那如果和我在一起呢？”<br />
很平稳的语气，像平时说话一样。但一双眼睛看过来，莫名比平时多了份认真。<br />
窗外光影移动，落在暗红眼底，又被睫毛的阴影割裂开。<br />
十分不合时宜的，周然这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人的眼皮褶子很深刻。看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人刚说了什么，他嚼着菜，发出觉得自己好像听错的声音：“嗯？”<br />
他没听错。陆教官说：“我不会哭，你不用一定答应，可以选择拒绝。”<br />
好了，确实是自己理解的那样的在一起。<br />
“等等。”<br />
周然一惊之下再吃了口菜，喝下递来的温水后思考着说：“不是你跟我在一起是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