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 第72节
她紧忙道：“你小声些，孩子睡了。”<br />
李砚禧盯着她，眼睛红了一圈：“你明明知晓他在做什么，你为何不阻拦！”<br />
“我说了。”她垂着头，“我想着反正也是要嫁给他了，不如让他开心一些。更何况，我们都已经那样了，若是可以，我还不如寻个好机会和他睡了，免得让他发现我不是处子之身了。”<br />
李砚禧咬了咬牙，没说话。<br />
扶萤抱住他的脖颈，靠在他脸边，小声道：“我错了。”<br />
他沉默一会儿，也抱住她：“从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不许这样了。”<br />
“有小禧哥哥在，我怎么还会这样？”<br />
“少说这种话，我才不信。”<br />
“不是你怪我从前不肯跟你说好话的吗？”扶萤退开一些，看着他，“现下我愿意说了，你又说不肯信。”<br />
他轻哼一声，别开脸。<br />
扶萤凑过去亲他的嘴，笑着看他：“小禧哥哥，我喜欢你。”<br />
他嘴角翘起，又快速压下，搂着她往被子里一躺，故作冷淡：“睡觉。”<br />
扶萤枕在他肩上，指尖轻轻点点他上扬的嘴角，揶揄道：“想笑就笑，你憋着做什么？”<br />
他瞥她一眼：“睡不睡了？不睡我睡你了。”<br />
“孩子还在呢。”扶萤瞪他一下，老老实实躺好，“我看也不用着急去打探了，过几日再去吧，省得他们瞧见我们派去的人，反而想起来，又要来找事。”<br />
“也好。”他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抓住飞飞的小腿，“安心睡吧，孩子有我看着呢。”<br />
扶萤安静一会儿，侧过身抱住他的腰，悄声道：“我方才说喜欢你，你还没说喜欢我呢。”<br />
他忍不住扬起唇：“我爱你，青青，我爱你。”<br />
扶萤抱着他，终于安心睡去。<br />
一早，扶萤听见声音，恍恍惚惚睁眼：“怎么了？”<br />
“飞飞醒了，应当是要吃奶了，我抱她出去，你睡就是。”<br />
“嗯。”她躺回去，“那你把她送到奶娘那儿去了再回来。”<br />
“知道了。”李砚禧抱着孩子出了门，亲手交给奶娘，很快又回来。<br />
扶萤听见声响，闭着眼朝他伸手：“抱。”<br />
他立即躺下，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跟前抱了抱，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青青妹妹，我爱你。”<br />
扶萤扬起唇，眼还还是闭着的：“我好困，但睡不着了，你给我按按头。”<br />
“好。”李砚禧腾出手轻轻在她太阳穴按着，没过一会儿，她又睡着了，再起时已快至晌午。<br />
她边吃着汤羹边问：“今日一切都顺利，没出什么事吧？”<br />
沉烟笑着答：“都顺利，没什么事，今年夏日还算不错，虽是有些热，但时不时还下几场雨，田里的长势也不错。”<br />
“唔，香篆那边没来说什么？”<br />
“没呢。”<br />
扶萤点了点头，稍稍放心一些，她就怕真将方兰漳惹急了，会出什么事，暂且没什么事就是最好的消息。<br />
李砚禧自然知晓她的顾虑，又吩咐香篆：“你去将家里晒的这些笋干金银花茶什么的拿出来一些，包装要精细些，我好拿去送给县令的。”<br />
“是，我这就去准备。”沉烟躬身退下。<br />
扶萤又点头：“这些就挺好的，拿贵重了他未必会收。”<br />
“我也是这样想的。”李砚禧应和。<br />
“可惜他家里没有女眷，否则拿些香膏胭脂去是最好不过的。”<br />
李砚禧抬了抬眉，没说什么。<br />
扶萤瞥他一眼：“你那是什么神情？”<br />
“没什么。”他往椅背上一靠，“快些吃吧，一会儿便又要吃午饭了。”<br />
“那算了，我不吃了。”扶萤也往后一靠，喊一声，“沉烟，将桌子收了。”<br />
他们就坐在露天的后院里吃饭，头一抬便是绿叶蓝天黑瓦。<br />
扶萤伸了个懒腰，眯着眼朝远处望一望，懒洋洋道：“出去走走？”<br />
“也好，这会儿还不热，刚好去田里看看。”<br />
“你去将我昨日给你做好的新衣裳穿着。”扶萤又喊丫鬟，“沉烟，昨日洗了晒了的衣裳收去哪儿了？”<br />
沉烟匆匆走来：“收在您屋里平时放衣裳的柜子里了。”<br />
扶萤摆摆手：“我知晓了，你忙去吧，我找得到。”<br />
片刻后，李砚禧看着自己身上月白色的长袍，沉默一会儿，问：“我这样要怎么干活？”<br />
扶萤没好气瞅他一眼：“你要干什么？又不是没有丫鬟，你这辈子真就是当牛做马的命了？叫你享福你都不会？”<br />
“我还不是想能省一些是一些吗？反正我也没事干。”<br />
扶萤给他整理整理衣领：“哪儿没事干了？那做香膏香丸还不是事？那些苦力我瞧着是没必要干了，例如砍柴什么的，问樵夫买也花不了几个钱，天天做苦力别把自己累坏了。”<br />
“那柴火到处都是，也花不了多少功夫……”<br />
“行行行，你一身的劲儿用不完，你将整个山头的树都砍了去！”扶萤气不打一处来。<br />
李砚禧不知哪儿又惹她不对劲了，想反驳，又穿着她新做的衣裳，只委屈一句：“我又不是那个意思。”<br />
“好好料子，白给你穿了。”她嘴上虽是这样说，但手里还是拿了个木簪，拽他两下，“低头。”<br />
李砚禧抿抿唇，弯下腰，让她在发髻上簪上了那根木簪。<br />
她后退几步，打量他几眼，又笑了：“不错，要是腰间再戴个玉佩就更好看了。但还是算了，财不外露，这样就很好了。”<br />
李砚禧看自己两眼，总觉得扶萤是对他不满意，不开心道：“你就是不喜欢原本的我。”<br />
“原本的你？整天灰不溜秋的？这样多好看？你少给我多嘴！”<br />
他看她一眼，没说话，耷拉着嘴角跟她一起出了门，走着走着，却冷不丁冒出一句：“说来说去，你还是遗憾没能嫁给个读书人。”<br />
第72章<br />
扶萤停下脚步, 叉着腰看他：“我发现你有时真是神神叨叨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br />
“你见谁打扮成这样？不都是那些读书人吗？”他别着脸。<br />
“李砚禧，你脑子有问题, 这料子多舒服，现下热了, 穿一身黑不热啊？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就该穿你那身破烂, 你心里才舒服。”<br />
他狐疑看她：“你真不是嫌我没读书？”<br />
扶萤懒得搭理他了：“没！”<br />
他抿了抿唇, 上前拉住她的手：“你实话跟我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不如方兰漳和陶裕好看，觉得我拿不出手丢人, 所以才将我打扮成这样的？”<br />
扶萤回眸瞥他一眼：“你要是真不好看, 打扮好看就能有用了？那不是更恶心了？”<br />
“哦。”他沉默往前走一会儿，“你真的喜欢我吗？原本的我。”<br />
“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扶萤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要我说多少遍！”<br />
李砚禧轻轻抱住她：“我是说，我不穿成这样，你还喜欢我吗？”<br />
她泄了气, 低声道：“有条件为什么不穿好些，我们又不是穷得吃不起饭了。还是你不喜欢这个颜色的？”<br />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不太习惯，我从来没穿过这样亮的颜色，以前的衣裳都是灰色的粗布。”<br />
“那你喜欢灰色吗？那下回给你做灰色好了。”<br />
“也不是喜欢灰色, 就是粗布耐脏。”扶萤正要被他气死的时候，他又道，“我从前在府里干活, 府里发什么我就穿什么，没有买过别的衣裳。”<br />
扶萤一下没话说了, 轻声道：“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奴才了，你是我相公，我想要你穿好看些。”<br />
“不是因为别人是吗？”<br />
“不是因为别人，我只是觉得你穿这个颜色好看。”扶萤退开一步，抬手摸摸他的脸。<br />
他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而已，双手却全是常年干活留下来的茧，没吃过什么好的，也没穿过什么好的。<br />
扶萤越想越觉着心酸，嘴角一瘪，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br />
“怎么了？”李砚禧匆匆忙忙给她擦眼泪，“你别哭，我错了，我不该和你闹脾气的。”<br />
“没、没……”她摇着头，哽咽得厉害，“我没旁的想法，我就是觉得你穿这个颜色好看。你生得白，穿这个好看。”<br />
“你想要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别哭了。”<br />
扶萤紧紧环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膛上：“不用你那样省的，我有钱的，你不是知道吗？”<br />
李砚禧抚抚她的后背，“我知晓了。”<br />
“我先前是有些嫌弃你不如他们会读书来着，可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如他们好看，你很好，真的。”她双眸含泪，认真看着他，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眼眸，“小禧哥哥，你的眼睛很像小牛的眼睛，特别亮。”<br />
李砚禧想了想，他还真没认真看过小牛的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br />
扶萤踮脚，在他嘴角亲了下：“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打心眼儿里喜欢你。”<br />
“我也喜欢你。”他低头在她嘴上也亲了亲，“我很高兴你给我做衣裳，我也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要是做，按照你喜欢的做就好。”<br />
扶萤扬起唇，挽着他的手，头靠在他手臂上，继续往前走：“其实我觉着你还挺好看的，就是你不打扮，又总是低着头，所以旁人瞧不见你。”<br />
“你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他其实分辨不出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他就是觉得扶萤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即便是她不梳妆不打扮，也是最好看的。<br />
扶萤看他一眼：“我心里真的没有别人。”<br />
“嗯，我知晓你心里或许没有别人，我只是想让你跟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br />
“哪样？”<br />
“就是你不洗澡，我也喜欢你。”<br />
扶萤沉默一会儿：“那我不能。”<br />
“哦。”李砚禧闷闷不乐，却道，“没关系，我还是喜欢你。”
李砚禧盯着她，眼睛红了一圈：“你明明知晓他在做什么，你为何不阻拦！”<br />
“我说了。”她垂着头，“我想着反正也是要嫁给他了，不如让他开心一些。更何况，我们都已经那样了，若是可以，我还不如寻个好机会和他睡了，免得让他发现我不是处子之身了。”<br />
李砚禧咬了咬牙，没说话。<br />
扶萤抱住他的脖颈，靠在他脸边，小声道：“我错了。”<br />
他沉默一会儿，也抱住她：“从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不许这样了。”<br />
“有小禧哥哥在，我怎么还会这样？”<br />
“少说这种话，我才不信。”<br />
“不是你怪我从前不肯跟你说好话的吗？”扶萤退开一些，看着他，“现下我愿意说了，你又说不肯信。”<br />
他轻哼一声，别开脸。<br />
扶萤凑过去亲他的嘴，笑着看他：“小禧哥哥，我喜欢你。”<br />
他嘴角翘起，又快速压下，搂着她往被子里一躺，故作冷淡：“睡觉。”<br />
扶萤枕在他肩上，指尖轻轻点点他上扬的嘴角，揶揄道：“想笑就笑，你憋着做什么？”<br />
他瞥她一眼：“睡不睡了？不睡我睡你了。”<br />
“孩子还在呢。”扶萤瞪他一下，老老实实躺好，“我看也不用着急去打探了，过几日再去吧，省得他们瞧见我们派去的人，反而想起来，又要来找事。”<br />
“也好。”他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抓住飞飞的小腿，“安心睡吧，孩子有我看着呢。”<br />
扶萤安静一会儿，侧过身抱住他的腰，悄声道：“我方才说喜欢你，你还没说喜欢我呢。”<br />
他忍不住扬起唇：“我爱你，青青，我爱你。”<br />
扶萤抱着他，终于安心睡去。<br />
一早，扶萤听见声音，恍恍惚惚睁眼：“怎么了？”<br />
“飞飞醒了，应当是要吃奶了，我抱她出去，你睡就是。”<br />
“嗯。”她躺回去，“那你把她送到奶娘那儿去了再回来。”<br />
“知道了。”李砚禧抱着孩子出了门，亲手交给奶娘，很快又回来。<br />
扶萤听见声响，闭着眼朝他伸手：“抱。”<br />
他立即躺下，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跟前抱了抱，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青青妹妹，我爱你。”<br />
扶萤扬起唇，眼还还是闭着的：“我好困，但睡不着了，你给我按按头。”<br />
“好。”李砚禧腾出手轻轻在她太阳穴按着，没过一会儿，她又睡着了，再起时已快至晌午。<br />
她边吃着汤羹边问：“今日一切都顺利，没出什么事吧？”<br />
沉烟笑着答：“都顺利，没什么事，今年夏日还算不错，虽是有些热，但时不时还下几场雨，田里的长势也不错。”<br />
“唔，香篆那边没来说什么？”<br />
“没呢。”<br />
扶萤点了点头，稍稍放心一些，她就怕真将方兰漳惹急了，会出什么事，暂且没什么事就是最好的消息。<br />
李砚禧自然知晓她的顾虑，又吩咐香篆：“你去将家里晒的这些笋干金银花茶什么的拿出来一些，包装要精细些，我好拿去送给县令的。”<br />
“是，我这就去准备。”沉烟躬身退下。<br />
扶萤又点头：“这些就挺好的，拿贵重了他未必会收。”<br />
“我也是这样想的。”李砚禧应和。<br />
“可惜他家里没有女眷，否则拿些香膏胭脂去是最好不过的。”<br />
李砚禧抬了抬眉，没说什么。<br />
扶萤瞥他一眼：“你那是什么神情？”<br />
“没什么。”他往椅背上一靠，“快些吃吧，一会儿便又要吃午饭了。”<br />
“那算了，我不吃了。”扶萤也往后一靠，喊一声，“沉烟，将桌子收了。”<br />
他们就坐在露天的后院里吃饭，头一抬便是绿叶蓝天黑瓦。<br />
扶萤伸了个懒腰，眯着眼朝远处望一望，懒洋洋道：“出去走走？”<br />
“也好，这会儿还不热，刚好去田里看看。”<br />
“你去将我昨日给你做好的新衣裳穿着。”扶萤又喊丫鬟，“沉烟，昨日洗了晒了的衣裳收去哪儿了？”<br />
沉烟匆匆走来：“收在您屋里平时放衣裳的柜子里了。”<br />
扶萤摆摆手：“我知晓了，你忙去吧，我找得到。”<br />
片刻后，李砚禧看着自己身上月白色的长袍，沉默一会儿，问：“我这样要怎么干活？”<br />
扶萤没好气瞅他一眼：“你要干什么？又不是没有丫鬟，你这辈子真就是当牛做马的命了？叫你享福你都不会？”<br />
“我还不是想能省一些是一些吗？反正我也没事干。”<br />
扶萤给他整理整理衣领：“哪儿没事干了？那做香膏香丸还不是事？那些苦力我瞧着是没必要干了，例如砍柴什么的，问樵夫买也花不了几个钱，天天做苦力别把自己累坏了。”<br />
“那柴火到处都是，也花不了多少功夫……”<br />
“行行行，你一身的劲儿用不完，你将整个山头的树都砍了去！”扶萤气不打一处来。<br />
李砚禧不知哪儿又惹她不对劲了，想反驳，又穿着她新做的衣裳，只委屈一句：“我又不是那个意思。”<br />
“好好料子，白给你穿了。”她嘴上虽是这样说，但手里还是拿了个木簪，拽他两下，“低头。”<br />
李砚禧抿抿唇，弯下腰，让她在发髻上簪上了那根木簪。<br />
她后退几步，打量他几眼，又笑了：“不错，要是腰间再戴个玉佩就更好看了。但还是算了，财不外露，这样就很好了。”<br />
李砚禧看自己两眼，总觉得扶萤是对他不满意，不开心道：“你就是不喜欢原本的我。”<br />
“原本的你？整天灰不溜秋的？这样多好看？你少给我多嘴！”<br />
他看她一眼，没说话，耷拉着嘴角跟她一起出了门，走着走着，却冷不丁冒出一句：“说来说去，你还是遗憾没能嫁给个读书人。”<br />
第72章<br />
扶萤停下脚步, 叉着腰看他：“我发现你有时真是神神叨叨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br />
“你见谁打扮成这样？不都是那些读书人吗？”他别着脸。<br />
“李砚禧，你脑子有问题, 这料子多舒服，现下热了, 穿一身黑不热啊？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就该穿你那身破烂, 你心里才舒服。”<br />
他狐疑看她：“你真不是嫌我没读书？”<br />
扶萤懒得搭理他了：“没！”<br />
他抿了抿唇, 上前拉住她的手：“你实话跟我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不如方兰漳和陶裕好看，觉得我拿不出手丢人, 所以才将我打扮成这样的？”<br />
扶萤回眸瞥他一眼：“你要是真不好看, 打扮好看就能有用了？那不是更恶心了？”<br />
“哦。”他沉默往前走一会儿，“你真的喜欢我吗？原本的我。”<br />
“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扶萤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要我说多少遍！”<br />
李砚禧轻轻抱住她：“我是说，我不穿成这样，你还喜欢我吗？”<br />
她泄了气, 低声道：“有条件为什么不穿好些，我们又不是穷得吃不起饭了。还是你不喜欢这个颜色的？”<br />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不太习惯，我从来没穿过这样亮的颜色，以前的衣裳都是灰色的粗布。”<br />
“那你喜欢灰色吗？那下回给你做灰色好了。”<br />
“也不是喜欢灰色, 就是粗布耐脏。”扶萤正要被他气死的时候，他又道，“我从前在府里干活, 府里发什么我就穿什么，没有买过别的衣裳。”<br />
扶萤一下没话说了, 轻声道：“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奴才了，你是我相公，我想要你穿好看些。”<br />
“不是因为别人是吗？”<br />
“不是因为别人，我只是觉得你穿这个颜色好看。”扶萤退开一步，抬手摸摸他的脸。<br />
他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而已，双手却全是常年干活留下来的茧，没吃过什么好的，也没穿过什么好的。<br />
扶萤越想越觉着心酸，嘴角一瘪，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br />
“怎么了？”李砚禧匆匆忙忙给她擦眼泪，“你别哭，我错了，我不该和你闹脾气的。”<br />
“没、没……”她摇着头，哽咽得厉害，“我没旁的想法，我就是觉得你穿这个颜色好看。你生得白，穿这个好看。”<br />
“你想要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别哭了。”<br />
扶萤紧紧环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膛上：“不用你那样省的，我有钱的，你不是知道吗？”<br />
李砚禧抚抚她的后背，“我知晓了。”<br />
“我先前是有些嫌弃你不如他们会读书来着，可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如他们好看，你很好，真的。”她双眸含泪，认真看着他，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眼眸，“小禧哥哥，你的眼睛很像小牛的眼睛，特别亮。”<br />
李砚禧想了想，他还真没认真看过小牛的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br />
扶萤踮脚，在他嘴角亲了下：“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打心眼儿里喜欢你。”<br />
“我也喜欢你。”他低头在她嘴上也亲了亲，“我很高兴你给我做衣裳，我也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要是做，按照你喜欢的做就好。”<br />
扶萤扬起唇，挽着他的手，头靠在他手臂上，继续往前走：“其实我觉着你还挺好看的，就是你不打扮，又总是低着头，所以旁人瞧不见你。”<br />
“你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他其实分辨不出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他就是觉得扶萤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即便是她不梳妆不打扮，也是最好看的。<br />
扶萤看他一眼：“我心里真的没有别人。”<br />
“嗯，我知晓你心里或许没有别人，我只是想让你跟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br />
“哪样？”<br />
“就是你不洗澡，我也喜欢你。”<br />
扶萤沉默一会儿：“那我不能。”<br />
“哦。”李砚禧闷闷不乐，却道，“没关系，我还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