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吧。”符鸣知道石归庭在责怪自己不爱惜身体,连忙放低了姿态,温言讨好他,“你的左臂又受伤了,让阿膺帮忙看一下。谢谢你,大夫,我去忙了。辛苦你了。”说罢抓住石归庭的双手握了一下。<br/><br/> 石归庭用右手包着左手,上面还残留着符鸣的温度。他目送符鸣离开,然后迅速背起药箱往骡马那儿跑。人们已经将骡马都拴了起来,一匹一匹检查它们的伤口,伤得轻的,自己先清洗伤口,并替骡马止血,严重的便交给石归庭和白膺处理。<br/><br/> 石归庭一生中从来没有碰到如此混乱惊恐的夜,又恐惧又忙乱。他忍住左臂的疼痛,手脚麻利地给骡马上药、止血、包扎伤口。那些伤口大多在肚子上和四肢上,因为老灰们体型小,够不到更高的部位,只有两头骡子的伤口在脖子上,其中一头便是姜叔家的骡子,已经没救了,另一头公骡子被咬中了喉咙,血流如注,眼看着就站不起来了。骡子的主人幺叔一直抱着它的脖子,止不住地呜呜哭。<br/><br/> 石归庭将手伸进骡子的伤口,伸手压住出血口,一边猛倒金疮药,一边对骡子主人说:“幺叔,别哭了,替我拿针线来,我将伤口缝起来。”<br/><br/> 幺叔听闻连忙擦干眼泪,去找针线:“石大夫,我家阿蛮还有救吗?”马帮里每头骡马就跟主人自家的孩子一样,都是有名字的。<br/><br/> “暂时还不知道,先止住血再说。替它盖上毡毯,去准备点热水给它喝,晚一点我再给它煎药。”石归庭利落地拿起针线给叫阿蛮的骡子缝伤口,这些日子他在外漂泊,缝补技术倒是游刃有余了。<br/><br/> 缝好阿蛮,石归庭又去帮白膺处理另一头受伤的母骡子,这头骡子在躲避老灰撕咬的时候摔了一跤,左后腿骨折了。石归庭和白膺一起,将这头可怜的骡子正好骨头,敷药,用木片夹紧,然后缠上布条。<br/><br/> 用力的时候,石归庭闷哼了一声,大冷的天,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淌下来。白膺看见了:“石大夫,你受伤了?”<br/><br/> 石归庭摇摇头:“没有,旧伤。”<br/><br/> 白膺抓住他的左臂,掀开袖子一看,骨头又有些错位了:“怎么又错位了,我帮你正一下,你这是旧伤,再受伤的话以后就难得好了,所以要特别注意啊。”说罢直接用力一拉,石归庭“啊”地痛出声来。白膺已经在帮他包扎了。<br/><br/> “下面要出力的事我来,我做不来的你教我。”白膺关照地说。这一次意外事故,让他背负了深深的负罪感,若不是他积极主动建议走这一趟,那么大家就都不会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br/><br/> “春生!春生!春生在这里!春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醒醒,说话啊?石大夫,石大夫,你快来啊!”大家突然听见符家茂带着哭腔的呼喊声,循声一看,他从最东边的帐房边上半抱着一个人出来。<br/><br/> 石归庭连忙跑过去,发现春生已经昏过去了,就着昏暗的火光和雪光可以看出他发青的脸色。石归庭迅速检查了一遍春生,他的右胳膊被老灰咬伤了,后脑勺还有一个血窟窿,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血肉模糊。大概是老灰追赶他的时候他到处跑,不留神又摔了一跤,脑袋正好磕在石头上,他又不会喊叫,所以竟没有人知道他跑哪里去了。<br/><br/> 石归庭红着眼,手脚麻利地给他撒金疮药,然后迅速用布条包扎起来。又给他的右臂处理一下,涂上药膏:“家茂,带春生去帐房,用热水给他搓揉身体,让他先暖和起来。”<br/><br/> 符鸣已经抬着那棵枯树过来了,几个人马不停蹄地挥着斧子和柴刀肢解枯树,尽快给火堆加上柴。得知春生已经找到,符鸣跑过去看了一下他的情况。然后拿起铓锣,狠敲了三下。很快,林子里也响起了铓锣声。不多久,那几个去找骡马的人回来了,劳成手里牵着一头母骡子,他说:“只找到一头骡子,没有看到春生和另外三头骡子。”<br/><br/> “春生已经找到了,我同你们一起去找骡子。趁着雪已经停了,骡子的足迹应该还在,我们得赶紧找到那三头骡子。”符鸣说着便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br/> 石归庭拣了一根大小适中的木棍跑上来,递到符鸣手里:“拿着这个,路上小心点。”<br/><br/> 符鸣不接木棍,而是捧着他的左手打量一下:“痛不痛?都包扎好了?”<br/><br/> 石归庭的左手原本是冰凉的,被符鸣温暖的手一握,马上觉得有股暖意从他的手心里传过来,仿佛连疼痛感都轻了许多:“嗯,没事,不是很痛,阿膺已经帮我包扎过了。”<br/><br/> 符鸣脸上有些疼惜:“以后千万别再大意了,这可是旧伤,才刚刚好一点,又伤着了,以后只怕会留下后遗症。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注意你的胳膊,千万别再有任何闪失了。”<br/><br/> 石归庭多想符鸣一直这么握着他的手,但是他还是将手抽了回来,周围好多人都看着呢:“没事,我会注意的。”<br/><br/> 符鸣看了一下还在骡马中间忙碌的众人:“情况怎么样?伤口都处理好了吗?”<br/><br/> 石归庭站起身来:“差不多都好了,有十五头骡马受了伤,一头母骡子摔断了腿,幺叔家的骡子被咬破了喉咙,不过都已经处理过了。姜叔家的一头公骡子死了,黑子被咬断了脖子,也死了。”说到后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了。<br/><br/> 符鸣看向守着骡子尸体的姜叔,他还在那里揪着自己的头发呜呜地哭,一个劲地自我责备:“大栗,我对不起你。我当初就不该鬼迷了心窍,同意来阿墩子,不然的话你也就不会死了。”大栗是他家骡子的名字。<br/><br/> 符鸣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这趟马赶得……”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石归庭却听出了无比的怆然,是啊,本为了求财,结果呢,几乎连命都搭上了。<br/><br/> 符鸣大声对劳成几个人说:“走,随我去找骡子去。”那几个人跑过来,同符鸣一起循着骡子的蹄印又开始了寻找。石归庭看着符鸣一瘸一拐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魆魆的林子里。<br/><br/> 第39章依偎取暖<br/><br/> 石归庭等完全看不见符鸣的身影之后,才转身去帐房看春生的情况。春生被符家茂脱光了,塞在厚厚的毡毯里,他依然昏迷着。石归庭走进去,给春生把脉,脉象虚弱,但是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家茂,别着急,春生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他只是暂时昏睡不醒,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去给他煎药去。”<br/><br/> “谢谢石大夫。”家茂点点头,紧紧将春生的手握在手里。<br/><br/> 出了帐房,大伙儿都在清理场地,有几个人拖着老灰的尸体,将它们堆在一起。那些受了伤的骡马,都被包扎止血了,只有幺叔的骡子还躺在地上起不来。幺叔带着恳求的目光望向石归庭:“石大夫,你救救我家阿蛮,它这半天都没有动静啊,它是不是要死了?”<br/><br/> 石归庭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幺叔,我会尽力救它的。”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药箱,配了两味药,又打开药箱的最下面一层,拿出那两棵岩珊瑚,迟疑了一些,还是将它们分别放进两堆药里。岩珊瑚虽然珍贵,但是人命更珍贵,而骡马也是赶马人最贵重的财富。<br/><br/> 石归庭将药分别放入瓦罐中,加了水慢慢在火上烧,闹腾了一夜,大家谁都没有休息,人人都了无睡意。石归庭坐在灶边,盯着火出神,回想这一晚上发生的一切,觉得像是在做梦,直到现在他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br/><br/> 白膺走过来,揭开瓦罐都看了一下:“咦,石大夫,这不是岩珊瑚?这是给谁煎的?”<br/><br/> 石归庭有些茫然转了下眼珠,看向白膺,老<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