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陶燃抬头看向他，目光落到那燃烧着妄念的瞳眸之时，忽然猜到了他要说什么。<br />
“遇到霜霜之后，我才知道，原来……”<br />
“……疼也是那么让人上瘾的东西啊。”<br />
半是叹息半是陈述的说着这话，闻以安眸中的水汽一点点蔓延开来。<br />
他微微挑着猩红的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陶燃说道：“霜霜不是清楚得很吗？”<br />
陶燃落在纸张上的笔尖一顿，最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指尖一转，便在“感情淡漠”上画了一个圈。<br />
她没有回答闻以安的问题，倒是垂眸将话题一转，又继续问道：“那方便告诉我这个症状什么时候开始的吗？”<br />
其实这些信息院长给陶然的资料上面都有，但是从心理学上面来说，由患者亲口来说能够更方便接下来的深度谈话。<br />
是以陶燃才会像这般一边看着清清楚楚的资料，一边又听着闻以安说了一遍。<br />
意料之中的没有结果，闻以安也不着急，他直直的看着陶燃，笑道：“十九岁。”<br />
所以当初闻澈在向她介绍自己的时候说的“他们说”是这个意思吗。<br />
陶燃若有所思。<br />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闻澈其实潜意识的以为自己依旧是十九岁，所以行为举止之中的那份少年感也就有所解释了。<br />
笔尖在资料空白处点出了一个小黑点，陶燃继续问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br />
“出现了点幻觉。”<br />
闻以安不太在意的说道：“十九岁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总是会反复的做梦。”<br />
陶燃捏着笔尖的手陡然用力，骨节都在泛着白。<br />
她稳住面色，语气一同往常的问道：“梦到了什么？”<br />
“我梦到了有个人不断死在我面前。”<br />
闻以安笑盈盈的看着她，目光扫过那悄悄用着力道的指骨，炙热的眸底划过了几分颤栗的满足。<br />
他刻意放慢语调，紧紧盯着陶燃，似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般。<br />
“我看不清她的模样，我只是记得我究竟有多痛苦。”<br />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清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每次醒来的时候，我都像是被抽去了大半生机，活着的欲望都找不到半分。”<br />
闻以安语调是惯常的散漫，即使在回忆到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时也像是在诉说他人的故事一般。<br />
“我最先是抗拒睡觉，因为一旦睡觉，面临的痛苦几乎快要将我给冲跨。”<br />
“然后因为长期失眠而开始焦躁，厌食，抑郁，最终割腕自杀。”<br />
陶燃目光落在了那冷白的手腕上，被腕表盖住的地方，隐隐约约拉出了一点狰狞的痕迹。<br />
那一瞬间，她又莫名的想到了沈殊墨。<br />
“后来被救回来之后，家里面开始给我找心理医生。”<br />
“可并没有多少作用，因为我已经开始有了幻想。”<br />
“后来那些医生不断告诉我，那些都是假的，她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我的幻想。”<br />
“他们用尽毕生所学让我区分开现实和虚幻，可同时，也亲手杀死了我唯一的生机。”<br />
陶燃心头波澜渐起，却在转瞬之间就被压了下去。<br />
她用清冷盖住用眼底的漠然，抬眸看到闻以安嘴角嘲讽的笑意之后，她几乎猜到了后面的事情。<br />
“闻澈是在我产生妄想的那段日子出现的，也是他，亲自见证了幻想的破灭。”<br />
“他一直认为是那些人杀死了她，所以不断的仇视着他们，几乎闹出了人命。”<br />
“我的父亲不会允许我有污点，所以他手段强硬的采取了最为激进的疗法，于是便有了现在的闻澈和几乎已经坏掉了的我。”<br />
“我的家里面动用了能用的一切途径，给我进行了数千次催眠，终于，闻澈现在忘掉了她，而我，也只是记得始末而已。”<br />
“至于那些梦里面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都已经成为了过往。”<br />
——因为，我大概已经找到了她。<br />
闻以安笑意幽幽，长睫下的眸子晦暗而贪婪。<br />
她会是他的，会是他闻以安的。<br />
而闻澈，本来就不该存在。<br />
一个注定会消失的蠢货，有什么资格跟他争！<br />
闻以安的笑容越发温柔，注视着陶燃的眸子带着势在必得的暗芒。<br />
“闻澈出现的时间固定吗？”<br />
“一般是晚上七点到早晨六点，如果情绪尤为激动的话，会一直到中午那段时间。”<br />
“你很了解他？”<br />
“对啊。”打算杀死他的人，怎么能不了解他呢？<br />
陶燃合上笔盖，将笔又挂回白大褂胸口上的口袋之后，她抬眸注视着闻以安。<br />
“闻先生，我现在已经有了大概的治疗思路，只是届时需要你高度配合。”<br />
“有奖励吗？”闻以安暧昧的注视着她，意有所指的问道。<br />
“闻澈会有。”<br />
闻以安笑笑，“我就这么讨人厌。”<br />
陶燃将腿叠起来之后往后靠了靠，她长睫微微压下，睨着压抑着渴望看她的男人。<br />
微微勾起了唇角，她说：“闻澈会有奖励，而你……会有惩罚。”<br />
一点点压低的嗓音之中，“惩罚”的意味变得迷蒙而色气。<br />
幽幽吐露的字眼缠绕着的暧昧像是烈火一样，炙烤得闻以安眼尾泛红。
“遇到霜霜之后，我才知道，原来……”<br />
“……疼也是那么让人上瘾的东西啊。”<br />
半是叹息半是陈述的说着这话，闻以安眸中的水汽一点点蔓延开来。<br />
他微微挑着猩红的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陶燃说道：“霜霜不是清楚得很吗？”<br />
陶燃落在纸张上的笔尖一顿，最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指尖一转，便在“感情淡漠”上画了一个圈。<br />
她没有回答闻以安的问题，倒是垂眸将话题一转，又继续问道：“那方便告诉我这个症状什么时候开始的吗？”<br />
其实这些信息院长给陶然的资料上面都有，但是从心理学上面来说，由患者亲口来说能够更方便接下来的深度谈话。<br />
是以陶燃才会像这般一边看着清清楚楚的资料，一边又听着闻以安说了一遍。<br />
意料之中的没有结果，闻以安也不着急，他直直的看着陶燃，笑道：“十九岁。”<br />
所以当初闻澈在向她介绍自己的时候说的“他们说”是这个意思吗。<br />
陶燃若有所思。<br />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闻澈其实潜意识的以为自己依旧是十九岁，所以行为举止之中的那份少年感也就有所解释了。<br />
笔尖在资料空白处点出了一个小黑点，陶燃继续问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br />
“出现了点幻觉。”<br />
闻以安不太在意的说道：“十九岁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总是会反复的做梦。”<br />
陶燃捏着笔尖的手陡然用力，骨节都在泛着白。<br />
她稳住面色，语气一同往常的问道：“梦到了什么？”<br />
“我梦到了有个人不断死在我面前。”<br />
闻以安笑盈盈的看着她，目光扫过那悄悄用着力道的指骨，炙热的眸底划过了几分颤栗的满足。<br />
他刻意放慢语调，紧紧盯着陶燃，似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般。<br />
“我看不清她的模样，我只是记得我究竟有多痛苦。”<br />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清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每次醒来的时候，我都像是被抽去了大半生机，活着的欲望都找不到半分。”<br />
闻以安语调是惯常的散漫，即使在回忆到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时也像是在诉说他人的故事一般。<br />
“我最先是抗拒睡觉，因为一旦睡觉，面临的痛苦几乎快要将我给冲跨。”<br />
“然后因为长期失眠而开始焦躁，厌食，抑郁，最终割腕自杀。”<br />
陶燃目光落在了那冷白的手腕上，被腕表盖住的地方，隐隐约约拉出了一点狰狞的痕迹。<br />
那一瞬间，她又莫名的想到了沈殊墨。<br />
“后来被救回来之后，家里面开始给我找心理医生。”<br />
“可并没有多少作用，因为我已经开始有了幻想。”<br />
“后来那些医生不断告诉我，那些都是假的，她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我的幻想。”<br />
“他们用尽毕生所学让我区分开现实和虚幻，可同时，也亲手杀死了我唯一的生机。”<br />
陶燃心头波澜渐起，却在转瞬之间就被压了下去。<br />
她用清冷盖住用眼底的漠然，抬眸看到闻以安嘴角嘲讽的笑意之后，她几乎猜到了后面的事情。<br />
“闻澈是在我产生妄想的那段日子出现的，也是他，亲自见证了幻想的破灭。”<br />
“他一直认为是那些人杀死了她，所以不断的仇视着他们，几乎闹出了人命。”<br />
“我的父亲不会允许我有污点，所以他手段强硬的采取了最为激进的疗法，于是便有了现在的闻澈和几乎已经坏掉了的我。”<br />
“我的家里面动用了能用的一切途径，给我进行了数千次催眠，终于，闻澈现在忘掉了她，而我，也只是记得始末而已。”<br />
“至于那些梦里面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都已经成为了过往。”<br />
——因为，我大概已经找到了她。<br />
闻以安笑意幽幽，长睫下的眸子晦暗而贪婪。<br />
她会是他的，会是他闻以安的。<br />
而闻澈，本来就不该存在。<br />
一个注定会消失的蠢货，有什么资格跟他争！<br />
闻以安的笑容越发温柔，注视着陶燃的眸子带着势在必得的暗芒。<br />
“闻澈出现的时间固定吗？”<br />
“一般是晚上七点到早晨六点，如果情绪尤为激动的话，会一直到中午那段时间。”<br />
“你很了解他？”<br />
“对啊。”打算杀死他的人，怎么能不了解他呢？<br />
陶燃合上笔盖，将笔又挂回白大褂胸口上的口袋之后，她抬眸注视着闻以安。<br />
“闻先生，我现在已经有了大概的治疗思路，只是届时需要你高度配合。”<br />
“有奖励吗？”闻以安暧昧的注视着她，意有所指的问道。<br />
“闻澈会有。”<br />
闻以安笑笑，“我就这么讨人厌。”<br />
陶燃将腿叠起来之后往后靠了靠，她长睫微微压下，睨着压抑着渴望看她的男人。<br />
微微勾起了唇角，她说：“闻澈会有奖励，而你……会有惩罚。”<br />
一点点压低的嗓音之中，“惩罚”的意味变得迷蒙而色气。<br />
幽幽吐露的字眼缠绕着的暧昧像是烈火一样，炙烤得闻以安眼尾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