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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踏峰顶,慈航殿前,空气仿佛冻结。
    梵清惠清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蕴含着圣地之主的威严与不容亵渎的凛然,牢牢锁定着台阶下那个裹在灰袍中的身影。师妃暄站在两人之间,只觉得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倾轧,让她几乎窒息。
    易华伟迎着梵清惠审视的目光,缓缓抬起头。风帽阴影下,那双幽邃的眸子平静无波,仿佛能吸纳一切光芒。他开口,声音嘶哑平淡,却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
    “吾名无名。此来,欲观和氏璧,一阅慈航剑典。”
    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小事。
    “大胆!”
    梵清惠眸中寒光骤然凝聚!她执掌静斋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狂妄、如此漠视圣地威严之人!
    一股沛然的清圣气息瞬间自她体内勃发,月白袍袖无风自动,广场上仿佛有清泉流淌、莲绽放的虚影一闪而逝。属于大宗师级别的无形威压,如同万丈瀑布般轰然倾泻,朝着易华伟当头压下!这是警告,更是惩戒!她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在圣地威严面前匍伏!
    师妃暄脸色骤变,失声惊呼:“师父!”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寻常宗师心神俱裂的恐怖威压,易华伟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灰色袍的下摆纹丝不动。就在梵清惠那磅礴清圣的威压即将临体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低沉、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震颤!以易华伟为中心,一股难以形容的、纯粹到极致的“存在”感骤然弥漫!没有光芒四射,没有真气狂飙,只有一种绝对的、仿佛亘古长存般的“厚重”与“沉寂”。那感觉,如同整个帝踏峰的山基突然活了过来,拔地而起!
    梵清惠那倾泻而下的清圣威压,撞上这无形的“沉寂”,竟如同冰雪撞上炽热的熔岩,瞬间消融瓦解!非但未能撼动对方分毫,一股沛莫能御的反震之力,竟沿着无形的精神联系,如同无形巨锤,狠狠撞向梵清惠的心神!
    “嗯!”
    梵清惠闷哼一声,清丽绝伦的面容上瞬间掠过一丝不正常的潮红,身形竟不由自主地微微晃了一下!她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她感觉自己面对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从太古洪荒坠落于此的星辰碎片,沉重、冰冷、亘古不移!她引以为傲的、足以影响精神意志的《慈航剑典》威压,在对方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体内真气本能地就要全力爆发,手中剑诀已捏至极致,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意即将透体而出!
    “师父!且慢!”
    师妃暄急切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猛地冲到梵清惠身前一步,并非阻挡,而是面向师父,急促地低声道:“师父!此人…此人深不可测!妃暄一路同行,已有所感!且…且他并非只为强夺而来!他…他路上曾与妃暄论及…论及我静斋之道!”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这是给师父的台阶,也是点出问题的关键——此人并非单纯的武力挑衅者,他的“理”同样危险。
    梵清惠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惊骇,凌厉的剑意缓缓收敛,但眼神却更加凝重如冰。看向师妃暄,又看向依旧平静如渊的易华伟,声音清冷依旧,却多了一丝沉凝:“论及我静斋之道?妃暄,他路上说了什么?”
    师妃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快速将易华伟在马车中那番关于静斋“代天行道”合法性、存在本身即是对秩序破坏、以及“绝对正确”之危险的惊世言论,简明扼要地转述了一遍。
    每复述一句,梵清惠的脸色便沉凝一分,待到最后,她的目光已变得无比深邃,重新落在易华伟身上,再无半分轻视,只剩下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审视。
    广场上,寒风卷过松柏,发出呜咽之声。
    “阁下高论,惊世骇俗。”
    梵清惠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如同冰玉相击,清冷而沉稳:“然,我静斋千年传承,秉持正道,于乱世中扶危定倾,择选明主,止息干戈,救万民于水火。此乃苍生之幸,天下正道共鉴。阁下以‘特权’、‘乱源’相称,岂非颠倒黑白,罔顾事实?”
    易华伟的目光平静地迎上梵清惠,那温润的语调再次响起,却带着比帝踏峰积雪更冷的穿透力:
    “扶危定倾?择选明主?斋主认为,天下兴衰,王朝更迭,根源何在?”
    梵清惠目光澄澈,语气坚定:“根源在人心失道,君王失德,门阀割据,致使纲常崩坏,战火连绵。”
    “然。”
    易华伟微微颔首,随即话锋一转:“静斋解决之道为何?非是教化人心,非是匡扶制度,非是弥合割据,而是…以手中之剑,以和氏璧之‘天命’,选定一人,助其扫除‘障碍’,登临大宝。此等作为,与你们所反对的门阀割据、武力夺权,有何本质区别?不过是换了一个被你们‘加冕’的对象,换了一套‘代天行道’的说辞罢了。你们并未触及乱世的根源,只是在根源之上,迭加了你们自己的意志和力量。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失道’的一种体现——一种超然于世俗规则之上的‘道’。”
    他向前踏出一步,那无形的“沉寂”感随之扩散,仿佛整个广场的重心都向他偏移:
    “你们说救万民于水火?请问斋主,静斋弟子,可曾亲手在田垄间扶起一个饥民?可曾在灾荒之年开仓放粮?可曾制定律法约束豪强,安抚流民?你们所做的,只是在乱局中挑选一个你们认为‘最合适’的棋子,然后用武力帮他清除掉其他棋子。当你们的‘明主’坐上龙椅,你们的‘拯救’便宣告结束。至于他日后施政如何,百姓是否真正得享太平,那便不在你们关心的范畴了。因为你们已经完成了‘代天行道’的仪式,回归了你们的‘方外清修’。
    妃暄姑娘路上言及静斋从未为一己私利,此言或许不虚。但静斋所求的,是‘代天行道’这个理念本身的贯彻,是静斋超然地位的神圣不可侵犯。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私心’?一种凌驾于苍生福祉之上的、更宏大也更危险的‘私心’?”
    梵清惠的眉头紧紧蹙起,易华伟的话语像最精准的解剖刀,直指静斋行为模式的核心悖论。她沉声道:“静斋择主,自有严格标准,非仁德兼备、心怀天下者不取!且静斋虽隐世,亦会关注天下大势,若所选非人,自不会袖手旁观!”
    “仁德兼备?心怀天下?”
    易华伟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讽刺:“标准由谁定?由静斋定。评判由谁执行?由静斋执行。监督者何在?无人能监督静斋。斋主口中‘不会袖手旁观’,请问如何‘不袖手’?是再次‘代天行道’,废黜你们曾经选定的‘天子’?那岂不是承认你们之前的‘天道’错了?还是说,静斋拥有废立天子的最终裁决权?此等权力,比之皇权,更不受制约!此乃真正的‘神器私授’,祸乱之源!”
    目光扫过宏伟的慈航殿,易华伟语气渐冷:
    “你们的存在,向天下所有野心家昭示:有一条凌驾于万民意志、凌驾于王朝法统之上的‘捷径’——获得静斋的认可。于是,枭雄们不再专注于如何治理好一方土地,如何真正赢得民心,而是绞尽脑汁揣摩静斋的好恶,寻求与静斋的关联,甚至不惜伪装仁德,只为得到那块玉璧的‘天命’光环和静斋的武力支持。你们的存在,扭曲了逐鹿天下的正常秩序,将本应靠施政能力、民心向背进行的竞争,异化为一场争夺‘静斋认可’的游戏。这难道不是在加剧乱象,而非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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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清惠的气息微微一滞,易华伟所描绘的“竞逐静斋认可”的景象,是她从未深入思考过的角度。她强自辩驳道:“静斋秉持公心,慧眼如炬,岂会被伪装所欺?”
    “公心?”
    易华伟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漠然的威严:“绝对的公心,便是绝对的独裁。无人能保证静斋永远正确,无人能保证静斋的‘天道’永远不被私心或偏见所染。当你们手握不受制约的力量和‘替天行道’的大义时,一次错误的判断,带来的便是山河破碎,万民涂炭!而你们,只需退回帝踏峰,一句‘天道无常’便可推卸所有责任。你们所谓的‘公心’,不过是包裹着巨大风险的自负!”
    他直视梵清惠的双眼,一字一句,如同重锤击打在古老的青石板上:
    “真正的太平,源于制度之善,源于君王之德与万民之力的结合,源于对权力有效的制衡与监督。而非源于一个高高在上、不受制约的‘仲裁者’的指定!你们慈航静斋,自诩方外清修,却行干政之实;标榜代天行道,却握有僭越之权;悲悯天下苍生,其存在本身,却成为天下难以真正安宁的隐患之一!你们,便是这乱世棋盘上,一枚自以为超然、实则影响深远的‘乱源’之棋!”
    “住口!”
    梵清惠终于色变,清丽的面容上笼罩寒霜,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凌厉的剑意冲天而起,搅动峰顶风云!
    易华伟的话语,已不仅仅是指责,而是从根本上否定了静斋千年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这是对信仰根基的彻底摧毁!
    然而,易华伟周身那无形的“沉寂”领域依旧稳固如山,将梵清惠勃发的剑意牢牢隔绝在外。他平静地看着这位因信仰受冲击而失态的静斋斋主,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平淡:
    “和氏璧,剑典。吾只观三日。三日后,自会离开。……别跟我说,和氏璧在净念禅院,我知道在这里!”
    说完,他不再理会气息剧烈波动的梵清惠和脸色惨白的师妃暄,竟自顾自地迈步,朝着慈航殿旁一处供香客歇息的偏殿走去。
    梵清惠死死盯着那消失在偏殿门后的灰色背影,胸中气血翻腾,清冷的眼眸中交织着愤怒、惊骇、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
    师妃暄则僵立在原地,脑海中反复回荡着易华伟最后的断言:“你们…便是乱源之棋…”
    帝踏峰顶,千年古刹的宁静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穿过松林,如同呜咽。
    偏殿的门在易华伟身后合拢,隔绝了帝踏峰顶刺骨的寒风,也隔绝了广场上几乎凝固的空气。
    梵清惠伫立在原地,月白道袍无风自动,方才被强行压下的气血仍在经脉中隐隐翻腾。她清丽绝伦的脸上,冰霜覆盖,眼神却不再仅仅是愤怒,更添了一抹深沉的凝重,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悸。
    “师父……”
    师妃暄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后怕的微颤。她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失态,更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师父的威压,甚至反震伤她。
    梵清惠抬手,止住了师妃暄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峰顶冰冷的空气似乎让她翻腾的心绪稍稍平复,但眼神却锐利如刀。
    “此人……”
    梵清惠的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绝非寻常。其修为,深不可测。其言语……直指我静斋立世根基,狠辣刁钻至极。”
    她看向师妃暄:“妃暄,你与他同行一路,除了那些……惊世之论,可还察觉到其他异常?他的武功路数?师承来历?”
    师妃暄努力回忆,秀眉紧蹙:“回禀师父,弟子一路以剑心通明暗中探查,却如同石沉大海,被一层无形的‘隔膜’完全阻隔。他气息内敛至极,行走坐卧与常人无异,若非……若非他主动显露,弟子根本察觉不到丝毫真气波动。至于武功路数,除了他曾击杀宇文化及,逼退宇文伤……
    不过,妃暄曾听闻,蜀中有与他相似的人出过手……瞬间吸干了对方内力,手法极其诡异,弟子闻所未闻。师承……他自称‘无名’,其他一概缄默。”
    “吸干内力?”
    梵清惠瞳孔微缩:“此等邪异法门……莫非是魔门失传已久的‘道心种魔’或‘天魔力场’?不……不对,他身上的气息虽沉寂如渊,却并无半分阴邪鬼魅之感,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与纯粹。”
    她沉吟片刻,果断道:“此人来历不明,意图叵测,修为又如此骇人。他要求观和氏璧与剑典,绝不可轻允!”
    “师父之意是……”师妃暄心领神会。
    “立刻派人,持我静斋秘令,以最快速度赶往终南山,请‘散人’宁道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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