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赵晋离开了满月楼，便想找个地方喝酒，在雪地里摇摇晃晃的走，边走边笑，状似疯癫。<br />
突然，一物从天而降，直接罩在了他的头顶上，赵晋眼前一黑，被人套进了麻袋中。<br />
等到再次眼前明亮之时，只见一人负手背对着他。<br />
“参见太子殿下。”<br />
裴若初转身，笑看着赵晋，“方才你看见孤了吧？”<br />
赵晋一直在满月楼外苦等，又见陆文瑾前脚刚走，裴若初后脚便去找了季明瑶。<br />
方才在河边的那一幕他也看的清清楚楚。<br />
而且太子看季明瑶的眼神可不一般，他此前一直混迹情场，自是明白那是看心上人的眼神。<br />
“难道太子竟然对季明瑶动了情？”<br />
裴若初笑道：“正如你想的那样，孤喜欢季三娘子。”<br />
第32章<br />
赵晋惊呆了，他知道的消息太过炸裂，足以让太子杀他灭口了。<br />
裴若初缓缓走近，笑道：“倘若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那便是你说出去的。”<br />
赵晋听到裴若初的话先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太子是暂时不打算杀他了。<br />
后又觉得自己暂时保住了性命，却又好像没完全保住。<br />
他快要吓死了，哪里还敢往外说。<br />
无论是东宫还是沈家，还是长公主府，他一个都得罪不起。<br />
可裴若初的话更令他胆战心惊。<br />
他不但要死守这个秘密，还要防止被外人知道这个秘密。<br />
他跪着叩首，匍匐在地，“臣定会死守这个秘密，绝不叫这第三人，不，第四个人知晓此事。”<br />
太子的随从<br />
慕风自然也是知晓的，算上他便是四个人。<br />
尽管夜间天寒地冻，寒风刺骨，此刻的赵晋觉得汗流浃背，已是浑身冷汗。<br />
裴若初满意地点了点头，依然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笑颜。<br />
但赵晋觉得那笑更可怕，太子并没让他起身，他琢磨不透太子的心事，更觉胆战心惊，毛骨悚然。<br />
裴若初突然问道：“季三娘子同你说了什么？”<br />
赵晋不敢隐瞒，结结巴巴地将季明瑶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并将信中的内容都如实告知。<br />
“果然是个人渣。”<br />
赵晋惊得一抖，不可思议的暗暗自觑着太子殿下。<br />
短短一个时辰，他就被骂了两回了，偏偏骂他的是太子，他还不能反驳。<br />
传言太子性情温和，气度儒雅，怎么也如那刁蛮女子般还骂人呢？<br />
再说太子虽承认喜欢季明瑶，但也不会真的去娶一个刚退了婚，又声名狼藉的女人。<br />
正如自己这般出身侯府，自然也不可能将青楼女子娶回家中，更何况是同英王争女人，老头子若知道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br />
裴若初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喜爱她，除了满月楼，再也踏足任何烟花之地，转眼间就进出这种地方，看来你的爱也不过如此！”<br />
裴若初指着富乐院的烫金匾额。<br />
赵晋是秦楼楚馆里的常客，在未认识江月芙之前，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富乐院。<br />
今夜他得知江月芙要嫁人，大受刺激，正要去青楼买醉，却被慕风套了麻袋，捉到太子面前。<br />
但他只是想喝酒，并非是去寻欢作乐的，他心痛如绞，怎会又心思去想那种事。<br />
“臣的本意并非是为了取乐。”<br />
裴若初蹙眉冷笑，“还敢顶嘴，这是不服气？你既然喜欢她，又怎可背着她去招惹别的女子。”<br />
“既然天天都去等她，便该继续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朝秦暮楚，见异思迁，你们男人都是如此善变的吗？”<br />
赵晋惊得目瞪口呆。<br />
被太子一阵数落，他吓得两股战战，冷汗淋漓，就连后背都湿透了。<br />
但他可算是看明白了，太子这是和季明瑶闹了别扭，寻他撒气来着。<br />
于是，他不再反驳，面带微笑，态度诚恳接受太子的训斥。<br />
还积极认错，“是臣的错，谢太子殿下教诲！”<br />
裴若初没想到赵晋转变得如此之快，认错的态度良好，却也再骂不下去了，“既如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br />
“那你便娶了江娘子吧！”<br />
季明瑶自是天下第一好的女娘，那江月芙与季明瑶性情相投，虽说不如季明瑶，但自然也是顶好的。<br />
“什么？”赵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br />
裴若初唇边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出淤泥而不染，但品行高洁。瞧瞧你，你会什么！江娘子比起你这等常年流连烟花之地的纨绔，不知好了多少倍！人家江娘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怎么？你还嫌弃人家的出身配不上你武德侯的门第！”<br />
“莫要让她伤心。”<br />
其实赵晋是真心喜欢江月芙，只是觉得英王是圣上的亲哥哥，又如何争得过皇家，如何敢与英王相争，他原本都打算放弃了，可如今有太子的支持可就不同了，有季明瑶为他出谋划策，或许可行。<br />
倘若日后东窗事发，还有储君为他撑腰。<br />
赵晋以额触地，重重一磕，“求太子殿下相助，我定会想办法说服父亲，求娶月芙为妻。”<br />
“好。”裴若初轻拍在赵晋的肩头，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才算是我燕国的好儿郎。”<br />
赵晋突然抬眼看向太子，问道：“那殿下是打算与沈家退亲，迎娶季娘子为太子妃吗？”<br />
季明瑶是江月芙的好友，还曾替他出主意，是真心为他和月芙打算，他很是感激。<br />
虽然太子亲口承认喜欢季明瑶。<br />
但却若是并不愿娶她为妻，只想纳妾，甚至连名分都不愿给的话，就太委屈季明瑶了。<br />
江月芙最是关心她这个小姐妹，季明瑶也是个好人，他实在不忍看她受委屈。<br />
或许是多喝了几杯酒，他大着胆子询问，也是为了替季明瑶试探太子的态度。<br />
裴若初怒道：“孤的事不用你来操心。”<br />
赵晋顾不得得罪太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若殿下真心爱慕季娘子，却又不打算娶她的话，那便请殿下放手。”<br />
“季家祖训，男子四十无子才能纳妾，况且季明瑶正是因为陆文瑾养外室之事，才狠心放弃这门亲事。便表明她绝不会给他人作妾。”<br />
赐婚的圣旨已下，太子要娶的可是沈家女，是皇后的娘家，赵晋知道这门亲事不好退。<br />
“谁说要她做妾！”他疼她爱她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让她受委屈。<br />
赵晋的一番话让裴若初更心烦了，从他主动求沈淑宜开始，便未给自己留后路，他自认为自己的心足够狠，向着自己的那个目标也足够坚定。<br />
但没想到却放任自己一次次失控，莫名的生气，吃醋，锱铢必较。<br />
而这些失控的时刻，这些陌生的情绪都是他从未有过的。<br />
但一次次地失控让他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更深爱季明瑶。<br />
如此这才不满她对自己的敷衍，不满她送自己的礼物不是独一无二的。<br />
赵晋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挺直了腰背，“难不成太子殿下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br />
裴若初气得眉心一跳，扬起手掌。“孤何时说过！”<br />
赵晋仍然不死心，“臣记得方才殿下说话，既然真心喜欢便该负责到底。不能因出生和门第便嫌弃了人家娘子。”<br />
裴若初的手掌却并未落下，头疼不已，他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吧。<br />
“来人，赵小侯爷喝醉了，送他回武德侯府。”<br />
赵晋又被套上麻袋送走了，被带走时，还不忘高声呼喊：“倘若太子殿下还未想好娶季明瑶为妻，那便不要招惹她。”<br />
慕晴暗自觑着太子的脸色，小声对兄长道：“殿下这是自己爱而不得，受了刺激，便希望全天下的有情人都终成眷属。”<br />
慕风瞪了妹妹一眼，“殿下心情不好，你便少说几句风凉话。”<br />
“哥哥，季娘子今夜就回金陵了，殿下怎的还不去追？”<br />
慕风叹道：“这不是同季娘子吵架了吗？”恐怕是拉不下这个脸吧。<br />
“对了，你不是还有要事要回禀殿下么？”<br />
她就不信太子还坐的住。<br />
*<br />
沈淑宜得知季泽川进京，她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眼，心想他丢了送给心上人的耳铛应该很着急吧。<br />
马车还未到程府门前，沈淑宜便听到一阵呵斥声传来。<br />
“你滚，从今天开始，你和湘儿的婚约便不再作数。”<br />
“既然你今日登门，我便与你说清楚，湘儿要与你退亲。”<br />
“还想见湘儿，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就你这副穷困潦倒的模样，恐怕连聘礼都拿不出来吧？若湘儿嫁给了你，难道要跟你喝西北风吗？”<br />
“赶紧滚！”<br />
沈淑宜示意车夫停下马车。<br />
程府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青年双手握拳，双眼泛红，却克制自己没出手。<br />
青年怔怔地望着那朱红的大门。<br />
良久才从雪地里将那支素银钗拾起来，擦拭干净，收进怀中。<br />
他恋恋不舍地在程府门前站了许久。<br />
可他等了许久，雪落了满头，却依然没能等到程家心软，让程湘出来见他一面。</p>
突然，一物从天而降，直接罩在了他的头顶上，赵晋眼前一黑，被人套进了麻袋中。<br />
等到再次眼前明亮之时，只见一人负手背对着他。<br />
“参见太子殿下。”<br />
裴若初转身，笑看着赵晋，“方才你看见孤了吧？”<br />
赵晋一直在满月楼外苦等，又见陆文瑾前脚刚走，裴若初后脚便去找了季明瑶。<br />
方才在河边的那一幕他也看的清清楚楚。<br />
而且太子看季明瑶的眼神可不一般，他此前一直混迹情场，自是明白那是看心上人的眼神。<br />
“难道太子竟然对季明瑶动了情？”<br />
裴若初笑道：“正如你想的那样，孤喜欢季三娘子。”<br />
第32章<br />
赵晋惊呆了，他知道的消息太过炸裂，足以让太子杀他灭口了。<br />
裴若初缓缓走近，笑道：“倘若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那便是你说出去的。”<br />
赵晋听到裴若初的话先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太子是暂时不打算杀他了。<br />
后又觉得自己暂时保住了性命，却又好像没完全保住。<br />
他快要吓死了，哪里还敢往外说。<br />
无论是东宫还是沈家，还是长公主府，他一个都得罪不起。<br />
可裴若初的话更令他胆战心惊。<br />
他不但要死守这个秘密，还要防止被外人知道这个秘密。<br />
他跪着叩首，匍匐在地，“臣定会死守这个秘密，绝不叫这第三人，不，第四个人知晓此事。”<br />
太子的随从<br />
慕风自然也是知晓的，算上他便是四个人。<br />
尽管夜间天寒地冻，寒风刺骨，此刻的赵晋觉得汗流浃背，已是浑身冷汗。<br />
裴若初满意地点了点头，依然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笑颜。<br />
但赵晋觉得那笑更可怕，太子并没让他起身，他琢磨不透太子的心事，更觉胆战心惊，毛骨悚然。<br />
裴若初突然问道：“季三娘子同你说了什么？”<br />
赵晋不敢隐瞒，结结巴巴地将季明瑶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并将信中的内容都如实告知。<br />
“果然是个人渣。”<br />
赵晋惊得一抖，不可思议的暗暗自觑着太子殿下。<br />
短短一个时辰，他就被骂了两回了，偏偏骂他的是太子，他还不能反驳。<br />
传言太子性情温和，气度儒雅，怎么也如那刁蛮女子般还骂人呢？<br />
再说太子虽承认喜欢季明瑶，但也不会真的去娶一个刚退了婚，又声名狼藉的女人。<br />
正如自己这般出身侯府，自然也不可能将青楼女子娶回家中，更何况是同英王争女人，老头子若知道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br />
裴若初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喜爱她，除了满月楼，再也踏足任何烟花之地，转眼间就进出这种地方，看来你的爱也不过如此！”<br />
裴若初指着富乐院的烫金匾额。<br />
赵晋是秦楼楚馆里的常客，在未认识江月芙之前，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富乐院。<br />
今夜他得知江月芙要嫁人，大受刺激，正要去青楼买醉，却被慕风套了麻袋，捉到太子面前。<br />
但他只是想喝酒，并非是去寻欢作乐的，他心痛如绞，怎会又心思去想那种事。<br />
“臣的本意并非是为了取乐。”<br />
裴若初蹙眉冷笑，“还敢顶嘴，这是不服气？你既然喜欢她，又怎可背着她去招惹别的女子。”<br />
“既然天天都去等她，便该继续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朝秦暮楚，见异思迁，你们男人都是如此善变的吗？”<br />
赵晋惊得目瞪口呆。<br />
被太子一阵数落，他吓得两股战战，冷汗淋漓，就连后背都湿透了。<br />
但他可算是看明白了，太子这是和季明瑶闹了别扭，寻他撒气来着。<br />
于是，他不再反驳，面带微笑，态度诚恳接受太子的训斥。<br />
还积极认错，“是臣的错，谢太子殿下教诲！”<br />
裴若初没想到赵晋转变得如此之快，认错的态度良好，却也再骂不下去了，“既如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br />
“那你便娶了江娘子吧！”<br />
季明瑶自是天下第一好的女娘，那江月芙与季明瑶性情相投，虽说不如季明瑶，但自然也是顶好的。<br />
“什么？”赵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br />
裴若初唇边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出淤泥而不染，但品行高洁。瞧瞧你，你会什么！江娘子比起你这等常年流连烟花之地的纨绔，不知好了多少倍！人家江娘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怎么？你还嫌弃人家的出身配不上你武德侯的门第！”<br />
“莫要让她伤心。”<br />
其实赵晋是真心喜欢江月芙，只是觉得英王是圣上的亲哥哥，又如何争得过皇家，如何敢与英王相争，他原本都打算放弃了，可如今有太子的支持可就不同了，有季明瑶为他出谋划策，或许可行。<br />
倘若日后东窗事发，还有储君为他撑腰。<br />
赵晋以额触地，重重一磕，“求太子殿下相助，我定会想办法说服父亲，求娶月芙为妻。”<br />
“好。”裴若初轻拍在赵晋的肩头，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才算是我燕国的好儿郎。”<br />
赵晋突然抬眼看向太子，问道：“那殿下是打算与沈家退亲，迎娶季娘子为太子妃吗？”<br />
季明瑶是江月芙的好友，还曾替他出主意，是真心为他和月芙打算，他很是感激。<br />
虽然太子亲口承认喜欢季明瑶。<br />
但却若是并不愿娶她为妻，只想纳妾，甚至连名分都不愿给的话，就太委屈季明瑶了。<br />
江月芙最是关心她这个小姐妹，季明瑶也是个好人，他实在不忍看她受委屈。<br />
或许是多喝了几杯酒，他大着胆子询问，也是为了替季明瑶试探太子的态度。<br />
裴若初怒道：“孤的事不用你来操心。”<br />
赵晋顾不得得罪太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若殿下真心爱慕季娘子，却又不打算娶她的话，那便请殿下放手。”<br />
“季家祖训，男子四十无子才能纳妾，况且季明瑶正是因为陆文瑾养外室之事，才狠心放弃这门亲事。便表明她绝不会给他人作妾。”<br />
赐婚的圣旨已下，太子要娶的可是沈家女，是皇后的娘家，赵晋知道这门亲事不好退。<br />
“谁说要她做妾！”他疼她爱她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让她受委屈。<br />
赵晋的一番话让裴若初更心烦了，从他主动求沈淑宜开始，便未给自己留后路，他自认为自己的心足够狠，向着自己的那个目标也足够坚定。<br />
但没想到却放任自己一次次失控，莫名的生气，吃醋，锱铢必较。<br />
而这些失控的时刻，这些陌生的情绪都是他从未有过的。<br />
但一次次地失控让他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更深爱季明瑶。<br />
如此这才不满她对自己的敷衍，不满她送自己的礼物不是独一无二的。<br />
赵晋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挺直了腰背，“难不成太子殿下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br />
裴若初气得眉心一跳，扬起手掌。“孤何时说过！”<br />
赵晋仍然不死心，“臣记得方才殿下说话，既然真心喜欢便该负责到底。不能因出生和门第便嫌弃了人家娘子。”<br />
裴若初的手掌却并未落下，头疼不已，他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吧。<br />
“来人，赵小侯爷喝醉了，送他回武德侯府。”<br />
赵晋又被套上麻袋送走了，被带走时，还不忘高声呼喊：“倘若太子殿下还未想好娶季明瑶为妻，那便不要招惹她。”<br />
慕晴暗自觑着太子的脸色，小声对兄长道：“殿下这是自己爱而不得，受了刺激，便希望全天下的有情人都终成眷属。”<br />
慕风瞪了妹妹一眼，“殿下心情不好，你便少说几句风凉话。”<br />
“哥哥，季娘子今夜就回金陵了，殿下怎的还不去追？”<br />
慕风叹道：“这不是同季娘子吵架了吗？”恐怕是拉不下这个脸吧。<br />
“对了，你不是还有要事要回禀殿下么？”<br />
她就不信太子还坐的住。<br />
*<br />
沈淑宜得知季泽川进京，她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眼，心想他丢了送给心上人的耳铛应该很着急吧。<br />
马车还未到程府门前，沈淑宜便听到一阵呵斥声传来。<br />
“你滚，从今天开始，你和湘儿的婚约便不再作数。”<br />
“既然你今日登门，我便与你说清楚，湘儿要与你退亲。”<br />
“还想见湘儿，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就你这副穷困潦倒的模样，恐怕连聘礼都拿不出来吧？若湘儿嫁给了你，难道要跟你喝西北风吗？”<br />
“赶紧滚！”<br />
沈淑宜示意车夫停下马车。<br />
程府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青年双手握拳，双眼泛红，却克制自己没出手。<br />
青年怔怔地望着那朱红的大门。<br />
良久才从雪地里将那支素银钗拾起来，擦拭干净，收进怀中。<br />
他恋恋不舍地在程府门前站了许久。<br />
可他等了许久，雪落了满头，却依然没能等到程家心软，让程湘出来见他一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