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br />
跟着关教授混久了，小人鱼也学会了严谨求证，“我都试过了。我不喜欢别人的抱抱，我只喜欢教授的抱抱。”<br />
一番话令关路远微怔。<br />
抱在怀里的身体突然有点烫手。<br />
“行了。规矩建立好了，今天先抱到这里。撒手。”<br />
“哼，好吧。”<br />
讲道理的小人鱼乖乖自己坐好。<br />
终于得到自由的关路远起身，凝滞片刻，问：<br />
“你跟谁试过了？”<br />
“啊？”<br />
“还有谁抱过你么？”关路远表情如常。<br />
“哦，是教室里的师哥们。”念西澄没细说，只解释，“因为教授不抱我，我想试试看别人的抱抱怎么样，然后发现，没有教授的好。”<br />
“……”<br />
好复杂一心情。<br />
听完都不知道该不该愉悦。<br />
“人类对于关系的处理很慎重，肢体接触便是关系体现的方式之一。这也是我之前试图减少拥抱的原因之一。所以……”<br />
眼看小人鱼表情又逐渐呆滞，关教授干脆给出结论：<br />
“不要随便找别人要抱抱。跟所有人的肢体接触，都要慎重。”<br />
“知道啦！”今天得到新奖励机制的小人鱼正满意着，特别好说话，“以后只跟教授要抱抱和肢体接触！”<br />
“……也不是这个意思。”<br />
仍在试图建立规则的关教授，浑然不觉……<br />
他的个人底线早在不被觉察时，悄然被小人鱼土崩瓦解。<br />
*<br />
入夜。<br />
潘依依来到吕品房门口时，室内闹哄哄的，显然是一群男生都聚在这间打游戏。<br />
敲门声起，室内突兀地雅雀无声了一瞬，像极了突然被班主任查房的心虚宿舍。<br />
虽然一个个都已经是研究生学级，非课业时间本就可以自由支配，这帮年轻小伙儿对教授的恐惧还是刻在了基因里。<br />
……哪怕教授年纪也比他们长不了太多。<br />
来开门的是吕品本人，眼见门外是潘依依，长舒一口气，“吓我一跳，我以为是教授查房。”<br />
室内的其他男生见来的是潘依依，也都放松下来，掏出被闷在被子底下的游戏卡机，音质不算高的日语对战音重新响起。<br />
潘依依说：“教授找你。”<br />
吕品：“……”<br />
室内又鸦雀无声。<br />
原来是听到“教授”的名号，心虚小伙儿们又条件反射把游戏机闷进了被子里。<br />
……哪怕教授并没有限制过他们不许打游戏机。<br />
“教教教教教授找我？！”吕品语气惊恐，“我犯天条了？！”<br />
潘依依看其表情听其声线，猜想这男的一瞬间大抵是把这辈子所有做过的错事，都反省了一遍。<br />
“不道啊！”潘依依耸肩，“我的‘口癖戒断方案’刚通过教授的检查，他顺便让我把你叫过去。”<br />
“……”<br />
沉默。<br />
无休无止的沉默。<br />
半晌，吕品悲痛回头，看向自己那套游戏机，对同窗们叮嘱：“帮我照顾好它……不要亏待它……”<br />
室内男生们捶胸顿足，“放心走吧！汝妻子吾养之！”<br />
吕品：“？”<br />
三分钟后，吕品和潘依依一齐出现在关路远的谈话室里。<br />
一般教授和学生的谈话，都会在这一间进行。<br />
以至于这处本宽敞明亮通气的小屋，在学生们的谬传里，只要打门边经过，都能嗅到一股腐朽的气息。<br />
——那就是死亡的气息。<br />
而坐在“死亡小屋”正中顶灯之下的，自然就是这邪恶空间的主宰……<br />
关阎王。<br />
“教……教授……”进屋后的吕品声若蚊吟。<br />
闻声，关路远放下手中砖厚的大部头书籍，合上，放在手边的小几上。<br />
关教授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书本落桌声音不大，但在心虚的吕品听来，赫然产生一种惊堂木的效果。<br />
“你先出去吧。”关路远看了眼潘依依。<br />
潘依依搓手手试探，“教授我能留下来看热闹吗？”<br />
关路远没开口，用不变的表情表达否定。<br />
潘依依不死心，又看向吕品，“当事人我能留下来看热闹吗？”<br />
吕品想着反正自己都快“死”了，留个目击证人在场，至少还有人能听一听遗言，便同意了。<br />
当事人都没在意，关路远也就随潘依依去，注视吕品直切正题，“下午教室里的情况……”<br />
下午！教室！<br />
触发关键词，吕品当即搜索记忆，在脑中把自己在教室犯的错都回溯一遍——<br />
虽然小毛病不少，但都是关教授压根不会特地找来谈话的程度。<br />
唯一算是比较严重的，大概就是自己抱了小师弟，还差点把人摔了的事。<br />
所以，教授要追究哪部分的责任呢？<br />
吕品紧张得开始咬指甲——<br />
虽然差点把人摔了乍一听很唬人，但毕竟确实没摔，教授不是会预先惩罚的人。<br />
那……难道是不能抱小师弟？<br />
为什么不能抱？本来就是小师弟自己想要抱抱的。<br />
再者说了，真是这件事的话，同样也抱了小师弟的石巍师弟怎么没被抓来？难不成是教授要逐一审判依次绞杀……<br />
就在吕品独自脑补出一系列暗黑都市异闻时，关教授说完下半句：<br />
“……因为念西澄哭得严重，我调监控复盘了前因后果。”
跟着关教授混久了，小人鱼也学会了严谨求证，“我都试过了。我不喜欢别人的抱抱，我只喜欢教授的抱抱。”<br />
一番话令关路远微怔。<br />
抱在怀里的身体突然有点烫手。<br />
“行了。规矩建立好了，今天先抱到这里。撒手。”<br />
“哼，好吧。”<br />
讲道理的小人鱼乖乖自己坐好。<br />
终于得到自由的关路远起身，凝滞片刻，问：<br />
“你跟谁试过了？”<br />
“啊？”<br />
“还有谁抱过你么？”关路远表情如常。<br />
“哦，是教室里的师哥们。”念西澄没细说，只解释，“因为教授不抱我，我想试试看别人的抱抱怎么样，然后发现，没有教授的好。”<br />
“……”<br />
好复杂一心情。<br />
听完都不知道该不该愉悦。<br />
“人类对于关系的处理很慎重，肢体接触便是关系体现的方式之一。这也是我之前试图减少拥抱的原因之一。所以……”<br />
眼看小人鱼表情又逐渐呆滞，关教授干脆给出结论：<br />
“不要随便找别人要抱抱。跟所有人的肢体接触，都要慎重。”<br />
“知道啦！”今天得到新奖励机制的小人鱼正满意着，特别好说话，“以后只跟教授要抱抱和肢体接触！”<br />
“……也不是这个意思。”<br />
仍在试图建立规则的关教授，浑然不觉……<br />
他的个人底线早在不被觉察时，悄然被小人鱼土崩瓦解。<br />
*<br />
入夜。<br />
潘依依来到吕品房门口时，室内闹哄哄的，显然是一群男生都聚在这间打游戏。<br />
敲门声起，室内突兀地雅雀无声了一瞬，像极了突然被班主任查房的心虚宿舍。<br />
虽然一个个都已经是研究生学级，非课业时间本就可以自由支配，这帮年轻小伙儿对教授的恐惧还是刻在了基因里。<br />
……哪怕教授年纪也比他们长不了太多。<br />
来开门的是吕品本人，眼见门外是潘依依，长舒一口气，“吓我一跳，我以为是教授查房。”<br />
室内的其他男生见来的是潘依依，也都放松下来，掏出被闷在被子底下的游戏卡机，音质不算高的日语对战音重新响起。<br />
潘依依说：“教授找你。”<br />
吕品：“……”<br />
室内又鸦雀无声。<br />
原来是听到“教授”的名号，心虚小伙儿们又条件反射把游戏机闷进了被子里。<br />
……哪怕教授并没有限制过他们不许打游戏机。<br />
“教教教教教授找我？！”吕品语气惊恐，“我犯天条了？！”<br />
潘依依看其表情听其声线，猜想这男的一瞬间大抵是把这辈子所有做过的错事，都反省了一遍。<br />
“不道啊！”潘依依耸肩，“我的‘口癖戒断方案’刚通过教授的检查，他顺便让我把你叫过去。”<br />
“……”<br />
沉默。<br />
无休无止的沉默。<br />
半晌，吕品悲痛回头，看向自己那套游戏机，对同窗们叮嘱：“帮我照顾好它……不要亏待它……”<br />
室内男生们捶胸顿足，“放心走吧！汝妻子吾养之！”<br />
吕品：“？”<br />
三分钟后，吕品和潘依依一齐出现在关路远的谈话室里。<br />
一般教授和学生的谈话，都会在这一间进行。<br />
以至于这处本宽敞明亮通气的小屋，在学生们的谬传里，只要打门边经过，都能嗅到一股腐朽的气息。<br />
——那就是死亡的气息。<br />
而坐在“死亡小屋”正中顶灯之下的，自然就是这邪恶空间的主宰……<br />
关阎王。<br />
“教……教授……”进屋后的吕品声若蚊吟。<br />
闻声，关路远放下手中砖厚的大部头书籍，合上，放在手边的小几上。<br />
关教授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书本落桌声音不大，但在心虚的吕品听来，赫然产生一种惊堂木的效果。<br />
“你先出去吧。”关路远看了眼潘依依。<br />
潘依依搓手手试探，“教授我能留下来看热闹吗？”<br />
关路远没开口，用不变的表情表达否定。<br />
潘依依不死心，又看向吕品，“当事人我能留下来看热闹吗？”<br />
吕品想着反正自己都快“死”了，留个目击证人在场，至少还有人能听一听遗言，便同意了。<br />
当事人都没在意，关路远也就随潘依依去，注视吕品直切正题，“下午教室里的情况……”<br />
下午！教室！<br />
触发关键词，吕品当即搜索记忆，在脑中把自己在教室犯的错都回溯一遍——<br />
虽然小毛病不少，但都是关教授压根不会特地找来谈话的程度。<br />
唯一算是比较严重的，大概就是自己抱了小师弟，还差点把人摔了的事。<br />
所以，教授要追究哪部分的责任呢？<br />
吕品紧张得开始咬指甲——<br />
虽然差点把人摔了乍一听很唬人，但毕竟确实没摔，教授不是会预先惩罚的人。<br />
那……难道是不能抱小师弟？<br />
为什么不能抱？本来就是小师弟自己想要抱抱的。<br />
再者说了，真是这件事的话，同样也抱了小师弟的石巍师弟怎么没被抓来？难不成是教授要逐一审判依次绞杀……<br />
就在吕品独自脑补出一系列暗黑都市异闻时，关教授说完下半句：<br />
“……因为念西澄哭得严重，我调监控复盘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