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李低着头，电梯的楼层在不断攀升，攀升至最高层时，速度滞缓，慢慢停顿。<br />
好像人的心脏也随之变得缓慢，顿在那里，等候一句回答。<br />
郁李低声说：“哦。”<br />
他喉咙干涩：“那到时候，记得你说的，收回股份，不要再找其他理由骗我了。”<br />
霍长风虚抱的手臂忍不住收紧了些，也低声应答：“好，不会骗你。”<br />
电梯打开前，郁李推开霍长风小声嘟囔：“不要再外面搂搂抱抱，你只是追求，又没有跟我交往。”<br />
郁李快步走出电梯。<br />
而霍长风仿佛得到了豁免，所有煎熬一瞬间消失，大步追了上去，与郁李并肩，轻声含着笑意应：“好的郁同学。”<br />
他看见郁李耳尖有点红。<br />
郁李很喜欢他用这个称呼叫他。<br />
霍长风心脏柔软得不像话，他记起郁李高考前来海城大学时，站在路口，看着来往大学生时，艳羡的眼神。<br />
现在他也是其中普通的一员。<br />
小郁同学。<br />
……<br />
郁李说晚上十点前会回宿舍。<br />
最终在九点到时候临时发消息给宿舍里的人，让他们帮忙拉上窗帘应付查寝。<br />
群里炸锅。<br />
【哥你不回宿舍在外面干嘛！不是说好见朋友，怎么不回来了？】<br />
【拉上了，放心就是，检查也就是意思一下。】<br />
【哥你该不会要背着我们偷偷脱单了吧！】<br />
郁李又后悔了，他不该一时冲动答应霍长风的话。<br />
不论是几个小时前，还是现在。<br />
霍长风洞悉他的心思，裤腿贴上郁李的腿，膝盖也靠上了他的膝盖：“小郁，答应了的事情是不能够反悔的。”<br />
郁李的脸色一时之间发红，不知道是在害羞还是在生气。<br />
他盖上手机，去瞪霍长风：“反正不能干什么。”<br />
霍长风一本正经的点头：“什么都不干，只是友好的邀请你去客房休息……这里距离相明府更近，你又不肯让我送你回海城大学。”<br />
郁李说：“反正也不干什么，那我回宿舍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非要我回相明府。”<br />
“那不一样，不干什么，不是什么都不干。我们还能一起看书，书房里的书我看过，还有好几本你没看完吧。还有，我明天早上，想跟你一起吃早餐。”<br />
霍长风侧着头，视线始终紧紧盯着郁李。<br />
十一月初，天气已经有些冷了，郁李只穿了件长袖与卫衣外套，入夜后本该觉得冷。但现在，他竟然觉得热气在体内蒸腾。<br />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两个人贴紧的腿侧膝盖，穿透布料，传递给彼此。<br />
郁李挪开自己的腿，往后面仰，将自己那侧的车窗按下半截。流入的冷空气冲淡那份热意，才让他觉得好许多。<br />
霍长风假装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准备。”<br />
郁李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前进的车身掠过四周景物，让他有些眩晕。<br />
他仰靠着，轻声说：“吃馄饨。”<br />
“好，”霍长风，“我们明天早上吃馄饨。”<br />
*<br />
因为一时冲动，答应了霍长风的话，郁李的日常活动里除了听课、学习、打工外，还要多增加一项应付霍长风骚扰。<br />
隔上那么几天，霍长风会约他出去吃饭。<br />
偶尔也有柯乐、臧思若他们在场。<br />
又或者是柯乐他们开口邀请，霍长风在其中。<br />
郁李不再断崖式切断与霍长风的联系。<br />
邀请看时间，有时候会应，有时候太忙，就不应。<br />
这些邀请中，冷不丁的，会掺杂几场霍长风的告白。<br />
锲而不舍，孜孜不倦。<br />
被郁李扭脸拒绝，他无奈笑笑：“那我下次再努力。”<br />
“小郁，真的没有你偏好的告白方式吗？”他将脸贴在郁李眼前，盯着他的眼睛，“不能给我透题吗？”<br />
郁李硬邦邦的将他推远：“不能！”<br />
霍长风只好叹气：“看来我还得再接再厉。”<br />
霍长风还会为郁李讲他从前的事。<br />
有时候，是他上学时，跟柯乐他们青春年少疯玩的时候。<br />
郁李初听见霍长风说那些事的时候，总有种强烈的分割感。很难想象那是霍长风能做的事。<br />
哪怕现在的霍长风，在郁李面前有很多时候，并不那么成熟绅士，精英严肃，可郁李仍旧无法将现在这个霍长风，与他嘴里14岁的霍长风联系在一起。<br />
那完全像是两个人。<br />
从他父母死的那一刻，被割开的两个人。<br />
郁李有时候，会忽然生出安慰霍长风的欲望。<br />
不过那些欲望，最后都被他自己吞下肚。<br />
时间很快爬过了十一月，走过十二月，冲进一月上旬。<br />
快要过年了。<br />
郁李买了回程的车票。<br />
时隔一年半，他终于要回郁家村了。<br />
考完最后一门课，钱易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当晚就回家。<br />
“郁哥你老家在哪儿啊，回去要多久？”<br />
“郁哥你不在海城过年吗？”<br />
郁李心情很不错，有只鸟在他心脏里扑腾翅膀，扑得他整个人想要飞起来。<br />
他笑着说：“很远，在万山。”<br />
“我不在海城过年，我要回家去。”<br />
“万山是哪儿啊？”钱易茫然。
好像人的心脏也随之变得缓慢，顿在那里，等候一句回答。<br />
郁李低声说：“哦。”<br />
他喉咙干涩：“那到时候，记得你说的，收回股份，不要再找其他理由骗我了。”<br />
霍长风虚抱的手臂忍不住收紧了些，也低声应答：“好，不会骗你。”<br />
电梯打开前，郁李推开霍长风小声嘟囔：“不要再外面搂搂抱抱，你只是追求，又没有跟我交往。”<br />
郁李快步走出电梯。<br />
而霍长风仿佛得到了豁免，所有煎熬一瞬间消失，大步追了上去，与郁李并肩，轻声含着笑意应：“好的郁同学。”<br />
他看见郁李耳尖有点红。<br />
郁李很喜欢他用这个称呼叫他。<br />
霍长风心脏柔软得不像话，他记起郁李高考前来海城大学时，站在路口，看着来往大学生时，艳羡的眼神。<br />
现在他也是其中普通的一员。<br />
小郁同学。<br />
……<br />
郁李说晚上十点前会回宿舍。<br />
最终在九点到时候临时发消息给宿舍里的人，让他们帮忙拉上窗帘应付查寝。<br />
群里炸锅。<br />
【哥你不回宿舍在外面干嘛！不是说好见朋友，怎么不回来了？】<br />
【拉上了，放心就是，检查也就是意思一下。】<br />
【哥你该不会要背着我们偷偷脱单了吧！】<br />
郁李又后悔了，他不该一时冲动答应霍长风的话。<br />
不论是几个小时前，还是现在。<br />
霍长风洞悉他的心思，裤腿贴上郁李的腿，膝盖也靠上了他的膝盖：“小郁，答应了的事情是不能够反悔的。”<br />
郁李的脸色一时之间发红，不知道是在害羞还是在生气。<br />
他盖上手机，去瞪霍长风：“反正不能干什么。”<br />
霍长风一本正经的点头：“什么都不干，只是友好的邀请你去客房休息……这里距离相明府更近，你又不肯让我送你回海城大学。”<br />
郁李说：“反正也不干什么，那我回宿舍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非要我回相明府。”<br />
“那不一样，不干什么，不是什么都不干。我们还能一起看书，书房里的书我看过，还有好几本你没看完吧。还有，我明天早上，想跟你一起吃早餐。”<br />
霍长风侧着头，视线始终紧紧盯着郁李。<br />
十一月初，天气已经有些冷了，郁李只穿了件长袖与卫衣外套，入夜后本该觉得冷。但现在，他竟然觉得热气在体内蒸腾。<br />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两个人贴紧的腿侧膝盖，穿透布料，传递给彼此。<br />
郁李挪开自己的腿，往后面仰，将自己那侧的车窗按下半截。流入的冷空气冲淡那份热意，才让他觉得好许多。<br />
霍长风假装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准备。”<br />
郁李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前进的车身掠过四周景物，让他有些眩晕。<br />
他仰靠着，轻声说：“吃馄饨。”<br />
“好，”霍长风，“我们明天早上吃馄饨。”<br />
*<br />
因为一时冲动，答应了霍长风的话，郁李的日常活动里除了听课、学习、打工外，还要多增加一项应付霍长风骚扰。<br />
隔上那么几天，霍长风会约他出去吃饭。<br />
偶尔也有柯乐、臧思若他们在场。<br />
又或者是柯乐他们开口邀请，霍长风在其中。<br />
郁李不再断崖式切断与霍长风的联系。<br />
邀请看时间，有时候会应，有时候太忙，就不应。<br />
这些邀请中，冷不丁的，会掺杂几场霍长风的告白。<br />
锲而不舍，孜孜不倦。<br />
被郁李扭脸拒绝，他无奈笑笑：“那我下次再努力。”<br />
“小郁，真的没有你偏好的告白方式吗？”他将脸贴在郁李眼前，盯着他的眼睛，“不能给我透题吗？”<br />
郁李硬邦邦的将他推远：“不能！”<br />
霍长风只好叹气：“看来我还得再接再厉。”<br />
霍长风还会为郁李讲他从前的事。<br />
有时候，是他上学时，跟柯乐他们青春年少疯玩的时候。<br />
郁李初听见霍长风说那些事的时候，总有种强烈的分割感。很难想象那是霍长风能做的事。<br />
哪怕现在的霍长风，在郁李面前有很多时候，并不那么成熟绅士，精英严肃，可郁李仍旧无法将现在这个霍长风，与他嘴里14岁的霍长风联系在一起。<br />
那完全像是两个人。<br />
从他父母死的那一刻，被割开的两个人。<br />
郁李有时候，会忽然生出安慰霍长风的欲望。<br />
不过那些欲望，最后都被他自己吞下肚。<br />
时间很快爬过了十一月，走过十二月，冲进一月上旬。<br />
快要过年了。<br />
郁李买了回程的车票。<br />
时隔一年半，他终于要回郁家村了。<br />
考完最后一门课，钱易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当晚就回家。<br />
“郁哥你老家在哪儿啊，回去要多久？”<br />
“郁哥你不在海城过年吗？”<br />
郁李心情很不错，有只鸟在他心脏里扑腾翅膀，扑得他整个人想要飞起来。<br />
他笑着说：“很远，在万山。”<br />
“我不在海城过年，我要回家去。”<br />
“万山是哪儿啊？”钱易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