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姜善在这里睡会儿。<br/><br/> 姜善睡醒已是下半晌，端献要他帮忙看折子，姜善说睡得多了身上酸，不乐意看，磨了一会儿就回宫去了。<br/><br/> 丰兴换了热茶来，端献叫住他，闲谈似的，问道：“朕瞧着，你在宫里也算是个人物了。”<br/><br/> 丰兴是陛下跟前的大太监，虽然不掌司礼监，但也不容小觑。<br/><br/> 他赔着笑道：“都是陛下恩典。”<br/><br/> 端献笑道：“不必这么紧张，你在跟身边伺候了好些年了，有些体面也是应得的。”说着，他又道：“皇后宫里的火青如今品阶也不低了吧。”<br/><br/> 丰兴说是，“娘娘看中他，他如今是坤宁宫的掌事太监了。”<br/><br/> 端献摇摇头，“依朕说，那个火青到底年轻，形势颇为轻狂，不比你稳重。”<br/><br/> 丰兴心中微动，道：“陛下谬赞了。”<br/><br/> 端献手下依旧在批折子，他忽的叹了一声，道：“你也知道，宫里的事，朕说的不作数，都是皇后做主，他要赏识火青，朕也是没法子。只是委屈了你们，跟在朕身边多年，倒跟个毛头小子平起平坐了。”<br/><br/> 丰兴有些被说动了，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交际圈，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一套行事规范。似丰兴，满宫的宫女太监里，他自来是头一份的。忽然冒出来个火青，放谁心里谁不膈应。<br/><br/> “陛下的意思是？”丰兴试探着问道。<br/><br/> 端献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跟在跟身边有年头了，这都听不懂吗？”端献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火青年轻，你身为前辈，教教他规矩，也是你的一份功德。”<br/><br/> 丰兴这下子明了了，他忙道：“奴才明白了，多谢陛下指点。”<br/><br/> “朕可没有指点你，”端献道：“你们之间的事，与朕与皇后有何干系呢？”<br/><br/> 丰兴躬身，“是。”<br/><br/> 在姜善每日懒散度日的时候，宫中不知道多了多少暗潮汹涌。<br/><br/> 丰兴是宫人中的第一个，谁都要给他三分薄面。火青虽年轻，可是会做人，他姿态放得谦卑，倒叫丰兴吃了几个软钉子。<br/><br/> 端献闲来就撩拨两句，给丰兴支支招。火青自然是比不过端献的，很是吃了些苦头。但他靠着姜善，回头就到他那里卖了惨。<br/><br/> 那一日端献和姜善在下棋，窗边高几上摆着一支很漂亮的梅花。<br/><br/> “到底火青年纪小，免不了受人欺负，我昨儿还看见他在偷偷的呢。”姜善道：“你说宫里都是怎么回事，非得这么互相欺负的。”<br/><br/> 端献漫不经心道：“或许是他人品不好呢，不然，怎么都可着他欺负。”<br/><br/> 姜善看着端献，“你这是怎么说的，他被人欺负，倒还是他的错了。”<br/><br/> 自然是他的错，白长一张嘴，就是不说些中听的话。端献心里这么想，面上却笑道：“未必是他的错，但是他小小年纪就到了这个品阶，免不了有人怨恨的。你要是心疼他，就少疼他些，不叫他这么显眼，不就行了。”<br/><br/> 姜善皱起眉，“虽是个法子，可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br/><br/> “哪里不对？”端献又下一子，“你堂堂皇后，难道还要管小太监之间的吵闹吗？”<br/><br/> 端献说的有些道理，他要是出面给火青出气，未免太小题大做。何况他才跟端献说过皇帝不能跟宫人计较，那他一个皇后跟宫人计较，也是不合适的。<br/><br/> 姜善眉眼耷拉下来，把棋子一扔，“这宫里真是没意思透了。”<br/><br/> 端献看向姜善，姜善撑着头，“当年我在宫里的时候，就没少被人欺负。他们觉得太后偏爱我，就变着法的欺负我。大冬天的，要我去扫雪，我冻的扫帚都拿不住。那时候，好大的一个院子，一个人都没有。我都怀疑我被冻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br/><br/> 火青的事无端惹起了姜善从前的回忆，叫他眉眼之间都带出一些郁郁。<br/><br/> 端献拉住姜善的手，默默的看着他。<br/><br/> 姜善有<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了些笑模样，“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br/><br/> 端献没说话，过去将姜善搂在怀里。<br/><br/> “我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端献紧紧的搂着姜善，声音仿佛叹息，“我要心疼死了。”<br/><br/> 姜善眼睛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那些过往的苦痛，浸润了这一句话，再想起来的时候，苦涩中都透着一丝甜味。<br/><br/> 转过天，丰兴便不再针对火青了。丰兴虽不明白端献这是为了什么，却不敢违逆他的意思。火青大约也明白了什么，很是老实了一阵。<br/><br/> 作者有话说：<br/><br/> 第70章姜姜皇后（四）<br/><br/> 临近年末，成王府的五姑娘出嫁了。<br/><br/> 端献即位之后，封成王为亲王，端阳端玮俱封郡王，成王府几个姑娘全都封了郡主。而五姑娘则是唯一一个以郡主的身份出嫁的人，其地位又有不同。<br/><br/> 赏赐的礼单是姜善斟酌打点的，他对这个小姑娘总有些心软——若他妹妹还活着，或许也是端锦这般模样。<br/><br/> 初一的时候成王妃带着端锦入宫请安，同诸位命妇一道候在春和殿。<br/><br/> 姜善姗姗来迟，龙凤冠红罗裙打扮出来的一位端庄秀丽的皇后，端锦随着众人一道在下面行礼。<br/><br/> 她嫁了人，挽了妇人鬓，珠翠庆云冠，簪了一对梅花钗，身着绣云霞翟文大袖衫，大红霞帔，女儿家的情态仍在，却也多了一些风情。<br/><br/> 姜善笑着免了礼。<br/><br/> 殿下众人，除了端锦，还有不少年轻姑娘。这些人大都是大臣家里的女儿，虽然无品阶，但因着姜善好性，也都带了来。<br/><br/> 这些女子，都是冲着端献来的。<br/><br/> 虽说端献说了不选妃，但也架不住总有些蠢蠢欲动的，那些个把孩子送进宫的人还好说，看在自己孩子的份上，不敢得罪姜善。也有些人觉得小孩子不顶用，还是该送个姑娘入宫，最好能生下陛下的子嗣，那才是万无一失的法子。<br/><br/> 这几日，总有人在姜善耳边念叨，说姜善虽有陛下宠爱，到底不能留下子嗣，况且姜善比陛下年长，未必没有色衰而爱驰的忧患。又一说即便有女子进宫，姜善大可把住那女子，等他生了孩子养在自己膝下也是一样的。<br/><br/> 如此种种言论，听着都像是在为姜善打算。<br/><br/> 姜善撑着头，坐在上首，并不吭声。他瓜子磕多了，近来有些上火，端献便命甜食房做了酥梨糖来，叫姜善随身带着，时不时的含上一粒。<br/><br/> 底下的话题已经转到了一位红衫女子身上，这位姑娘姓齐，是永乐侯府的嫡小姐。传言说，她自小爱慕端献，昔年端献还是太孙的时候她就表示过非端献不嫁。到了如今，年过二十依旧没有嫁人，生生等成了老姑娘。<br/><br/> 姜善认得这个姑娘，这个姑娘时常跟她母亲一道入宫，每每看向上首姜善，目光总是百转千折，幽怨不已。<br/><br/> 有几位夫人话里话外的暗示姜善，叫他大方些，把这位齐姑娘选入宫中。剩下大多数夫人都默不作声。<br/><br/> 成王妃出声维护姜善，说话很是不留情面，说她们咸吃萝卜淡操心。那几位夫人面色都讪讪的。<br/><br/> 过后，姜善把端锦和这位齐姑娘留了下来。<br/><br/> “临近年节事务繁多，便是你成婚，本宫与陛下也没来得及去观礼。”姜善道：“你皇兄吩咐人寻了好些东西给你添妆，正巧今日你来了，便带回去吧。”<br/><br/> 姜善摆摆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