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有人幽幽叹息:“我真没想到周总私底下跟老婆相处是这样的, 他平时冷淡得让我跟他说句话都不敢。”</p><p> “我去年跟着我爸参加了一场晚宴, 远远看到他,我爸让我去敬杯酒,我都不敢去。”一个女生接话, 抱着双臂, 远远盯着莫晚楹的侧脸思索, “据我所知,莫晚楹家庭很普通, 她到底是怎么认识周聿泽的, 你们有谁知道吗?”</p><p> 这在整个京市名媛圈都是一个未解之谜,让众多千金大小姐百思不得其解, 加上父辈的人脉, 她们与周聿泽同处一个交际圈, 按理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怎么被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莫晚楹截了胡,让这一贯冷心冷面的天上月动了凡心, 死心塌地。</p><p> 有人朝不远处的盛溶溶方向努了努嘴, 眼珠别有深意横过去:“要不问问她朋友?”</p><p> 盛溶溶被几个女生热情拉过去的时候, 脸上还一脸懵, 她并不认识她们,且看她们的穿衣打扮都极为讲究,跟在小红书上看到的那些爱晒名牌的名媛大差不差,与她这种打工人天然有壁,所以有些拘谨。</p><p> “你别紧张啊,大家都是朋友,我见你今天上的是姜嘉远的车,你们很熟吗?”有人先从旁的角度切入,将真正目的隐藏起来。</p><p>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围在盛溶溶旁边的几个女生,脸上笑意盈盈,跟明艳的娇花儿似得,显得热情,虽然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好奇她与姜嘉远的关系,但还是将认识的过程简单说了。</p><p> “哇,你能当莫晚楹的伴娘,那你们肯定是无话不谈的关系吧?”一个女孩愉快地双手合十,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切入重点,“那她有没有跟你过,她跟周聿泽是怎么认识的?”</p><p> 盛溶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品过味儿来。</p><p> 她就说嘛,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让一堆陌生的千金大小姐围着她问东问西,肯定不会是她们喜欢结交朋友这么简单。</p><p> 一个女生见她神色犹豫,故意激了一下:“不会吧?她连这个都没告诉你呀?”</p><p> 盛溶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刚打算开口,姜嘉远的声音突然晃了进来,打断她们的话:“你们这么热情,可别把溶溶吓坏了。”他脸上挂着笑容,显得随性。</p><p> 几个女生早就试着从姜嘉远口中套过话,别看他平时口无遮拦,涉及隐私那可是一个字都不多说。</p><p> 好不容易来个人插科打诨,盛溶溶赶紧接住:“随口聊聊啊,我又不是陶瓷娃娃,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吓着。”说着脱离小圈子,朝姜嘉远那方走去。</p><p> 几个女生也看出对方婉拒的意图,没去追问,笑着替自己解围:“姜少还是一如既往怜香惜玉啊,不就是跟我们说几句话,看把你吓得。”</p><p> 这句话多少有点揶揄的意思,还暗戳戳点了姜嘉远招蜂引蝶的性格,很难说不是故意说给盛溶溶听的。</p><p> 盛溶溶跟着姜嘉远走远,踩着湿漉漉的沙子,低头看在湿沙滩上留下的脚印,姜嘉远注意到她的动作,双手插兜倒着走,风从他身后吹来,额前的刘海飘动,挡住部分眼睛,他穿着一件青蓝色浅印花衬衫,休闲却不浮夸,将近三十岁的男人,此刻身上竟然还有一种少年感,英俊利落的轮廓在夕阳下看着有点不太真实。</p><p> 盛溶溶恰在这个时候抬头,目光有一瞬间的惊艳,又立刻掩饰得低下头去,故意不去看他。</p><p> “哎,盛溶溶。”姜嘉远笑起来很开朗,露出小白牙,阳光之中有有点蔫儿坏。</p><p> “干嘛?”盛溶溶伸手将被海风吹乱的长发别到耳后,目光落在他倒着走的脚印上。</p><p> “你跟莫晚楹认识多久了?怎么你们的性格一点也不像?”他问。</p><p> 盛溶溶并没有回答,而是回敬:“那你跟周聿泽认识多久了?你跟他的性格也一点不像。”</p><p> “我啊,打小就跟他认识。”姜嘉远没瞒着,“你别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以前脾气最不好的就是他,他高中那会儿跟家里闹不愉快,一气之下推着行李箱去了漳州找他奶奶,把我们这帮兄弟留在京市,打架都提不起兴致了,我们便一起跟着他去了漳州,乌泱泱全住他奶奶那,小别墅别提有多热闹,跟男生宿舍似得。”</p><p> 盛溶溶并不了解这一段,对于这帮有钱人家的少爷一点也不在乎学籍和成绩的态度颇为好奇,问了一个很实诚的问题:“你们这样,学习成绩能好吗?”</p><p> “那你可真是小瞧人了,我泽哥当年的高考成绩全校第一呢。”姜嘉远一脸骄傲,仿佛考了第一的人是他。</p><p> 盛溶溶并不了解周聿泽以前什么样,所以这个全校第一她并不奇怪,而是问:“那你呢?”</p><p> 这个问题瞬间让姜嘉远蔫儿了下来:“好汉不提当年勇。”</p><p> 盛溶溶抿着唇笑他,海风将两个人的头发都吹得有些凌乱,不远处翻涌的海水湛蓝。</p><p> 一行人在一个靠海的度假型五星级酒店入住,姜嘉远定的房间是个带了空中庭院的行政套间,十几个人聚在他的房间办party,玩得忘记时间。</p><p> 莫晚楹被闹哄哄的声音吵得脑壳疼,转头看见盛</p> ', ' ')('\n <p>溶溶躲去了庭院,坐在休闲椅上,面前是亮着荧光的电脑,正在悲催地改ppt。</p><p> 新年当头,还有这么不当人的上司。</p><p> 好友很倒霉,但莫晚楹看着这幅场景,还是忍不住笑了笑,拎起两瓶啤酒,正打算出去怜爱一下,坐她旁边的周聿泽拉住她的手腕,语气温柔:“去哪儿?”</p><p> 莫晚楹朝庭院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周聿泽心领神会,笑了一下,任由她去了。</p><p> 有人喝高了,敢开起玩笑:“周总把老婆看得这么紧啊?”</p><p> 莫晚楹已走到落地窗边上,听见背后这么句话,脸上有点热,但开窗的动作却慢了一些,想听周聿泽怎么回答。</p><p> 场上微妙地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对周聿泽的回答很感兴趣。</p><p> 男人轻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当然要看得紧。”</p><p> 场上起哄的声音骤起。</p><p> 莫晚楹双颊发烫,虽然没直接看到周聿泽说这话时的笑容,但那苏磁的声线就足够让她遐想,她赶紧开窗出去了。</p><p> 合上窗,隔绝了室内的嘈杂,盛溶溶敲击键盘的声音显得更加孤寡了。</p><p> “还是我的楹楹还想着我,嘤嘤。”看见莫晚楹过来,盛溶溶苦哈哈地撅起了嘴,开始控诉上司:“这个老秃头,等我修完年假回去跳槽,看他到时候怎么哭!”</p><p> 打工人怨气极盛,将莫晚楹带来了的啤酒对嘴吹,吨吨喝了几口。</p><p> “对,没错,别以为咱们好欺负!”莫晚楹同仇敌忾地附和了一句,将躺椅拉到盛溶溶身边,悠闲躺下,喝着小酒,抬头看天上的繁星,听着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别提有多惬意。</p><p> 盛溶溶噗嗤噗嗤收完尾,将文件通过微信发送,立马关机盖上电脑,美美躺下:“好了,就算天神下凡也请不动我。”</p><p> 两人一起看了一会儿星星。</p><p> 盛溶溶又灌了几口酒,转头看向莫晚楹的侧脸,好友的脸精致漂亮得跟ai建模似得,一双桃花眼明亮潋滟,眉眼间是毫无攻击性的温婉,她忽然想起两三年前的春节,去莫家拜访时,看到她站在阳台上的一幕,莫晚楹的身姿挺拔得像小白杨,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寂感,她感慨一句:“晚楹,你这样真好。”</p><p> “嗯?”莫晚楹侧过身,枕着太阳穴,看着她。</p><p> “我感觉你和周聿泽复合了之后,又变回了原来的你,虽然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但我更希望你是原来的你。”盛溶溶的声音和缓,唇边含着真心的笑意。</p><p> 莫晚楹眨了眨眼睛,笑问:“有什么不同吗?”</p><p> “当然不同。”盛溶溶抿了抿唇,似乎是在酝酿如何表达,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你之前有一段时间,有一种封闭内心的孤冷,像是长在沙漠里的杨树一样,很坚强很挺拔,却辛苦得让人揪心。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本该是一朵长在江南烟雨中的一株玫瑰,被爱滋养,让所有人都艳羡。”</p><p> 莫晚楹讶异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p><p> 她自认为,她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p><p> 在看着苏婉婉流产之后,虽然不了解前因后果,但她已深刻认识到,她暗自与苏婉婉之间的比较没有任何意义,她们是不同的个体,有各自的苦难,命运让她们短暂地交接,始终要向各自的方向奔去。</p><p> 可这个释怀,并不代表原谅了周聿泽。她当时已铁了心离开他,不管用什么方法。</p><p> 潜意识为她选了一条路,是将心封闭起来,她感知不到爱,自然也没有了恨,是是非非一笔勾销。</p><p> 是周聿泽用自己的命,血淋淋将她的心再次凿开,那枚子弹同时也将她垒起来的心防打碎,当情绪再次奔涌而出的时候,径流过奄奄一息的周聿泽时,恨意随着他身上流的血,融化在那晚月色里。</p><p> 她误打误撞,找回了她一直憧憬着的、想象着的、如同烈阳般付出炽烈爱意、不惜自毁的周聿泽。</p><p> 浓烈而滂沱,她招架不住,沉醉于此。</p><p> 见她发呆,盛溶溶郑重其事地握住她的手背,在这个平凡却璀璨的星空之下,送出了在婚礼上没机会说出口的祝福:“晚楹,杨树很好,只是太孤苦了,我希望你一直是江南的玫瑰花,享尽荣华,平安喜乐。”</p><p> 作者有话说:</p><p> 感谢在2023-12-06 20:20:33~2023-12-07 20:21: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p>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傻狗子别乱跑 4个;小可爱 1个;</p><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p> -番外9婚后4</p><p> 盛夏清晨的阳光明媚, 温度适宜。</p><p> 房间楼层不高,在二楼,花园里栽种的各种花草, 个头高挑的可以探到窗户边上,一片姹紫嫣红。窗户靠海, 朝外看去,海面上反射着朝气蓬勃的阳光。</p><p> 周聿泽将窗户打开,徐徐清风扑面而来。</p><p> 安静祥和的早晨。如果忽略掉姜嘉远疯狂催出发的信息。</p><p> 他打开</p> ', ' ')('\n <p>主卧的房门。拉上厚重遮光窗帘的卧室光线昏暗, 大床上躺着的人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小脑袋侧挤着枕头,脖子悬空,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p><p> 他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侧坐在床边, 小心托起莫晚楹的后脑勺, 许是姿势的变动让她有了反应,发出梦呓般的哼唧声, 声音绵软, 毫不设防,像被打扰了睡眠的小猫, 深吸了一口气又睡了过去。</p><p> 将枕头往下拉了一些, 将她的脖子垫实, 她似乎更喜欢这个高度, 轻蹙着的眉头缓缓松弛下来,侧脸恬淡。</p><p> 周聿泽的目光在她侧脸上停顿了几秒, 指尖顺着她眉形的弧度轻轻捋了捋, 黯淡的光线很好地藏住了他大部分情绪, 即使是在她睡着的时刻, 那抹劫后余生的庆幸也耻于表现出来。</p><p> 她曾经变得让他感到陌生。</p><p> 眼神的冰冷和空灵如同凛冽的风雪,那是受过伤后日积月累铸成的心防,而诱使她变成那样的人,是他自己。</p><p> 她是天赋型演员,甚至险些把他也骗了过去。</p><p> 叮咚的门铃声打断了周聿泽的思绪,他略微不满地蹙了下眉,看莫晚楹全无被打扰的迹象,这才起身,关上卧室房门,去把大门打开。</p><p> 收拾妥当的姜嘉远站在门外,双手抱胸,似笑非笑:“我说你们结婚了也有半年了,不至于累到早上起不来床吧?”</p><p> “我老婆喜欢赖床。”周聿泽言简意赅。</p><p> 姜嘉远被他明晃晃的秀恩爱噎住:“周聿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一面。”</p><p> 无视对方的揶揄,周聿泽直截了当:“你把下一站入住的酒店在微信上发我,我们晚上赶到,你们先走。”</p><p> 多少听出了打发一堆电灯泡的企图,姜嘉远好不容易逮住这么个看穿周聿泽意图的机会,连开了几句玩笑,才尽兴地准备走人。</p><p> “姜嘉远。”周聿泽叫住他,叮嘱,“盛溶溶是晚楹的朋友,你带着她玩可以,别打歪主意,晚楹会不高兴。”</p><p> 吃了这么句警告,姜嘉远赶紧喊冤:“我这大半年都吃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打什么主意。”他气得叉腰,“这次出来人这么多,怎么就偏偏对我说啊?”</p><p> 周聿泽静静瞧了他两眼:“为什么只对你说,你自己不反省一下?”</p><p> “得。”姜嘉远认栽,“结了婚的兄弟泼出去的水,我以后连个替我站边的人都没了。”</p><p> 周聿泽扬了扬下巴,还没来得及回话,余光瞥见卧室的房门突然打开,他眼疾脚快,身体朝那个方向一挡,将还无知无觉的姜嘉远的视线堵住,没了跟他互相扯皮的兴致:“好了,就你废话多。”</p><p> 姜嘉远过来喊门,不仅吃了顿狗粮,还挨了顿骂,离开的时候,每根头发丝都飘着怨气。</p><p> 关上门,周聿泽这才将落在莫晚楹身上的目光放实。</p><p> 她站在门框边上,丝绸质感的睡裙贴着身体勾勒出婀娜的曲线,宽松的领口朝左肩的方向大幅度歪倒,熟透的身体之上,却是一张清丽无辜的小脸,她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还带着初醒的懵:“你在跟姜嘉远说什么呢?”</p><p> “吵醒你了?”周聿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将她东倒西歪的领口整理好,捏了捏她的脸,“这不是在家里,下次别随便开门。”</p><p> 被照入客厅的阳光一刺激,莫晚楹的睡意就褪了一大半,她有点窘地吐了吐舌头:“我打开门才听见你们在说话的,是不是该出发了?”</p><p> “不着急,我们不跟着他们走。”</p><p> “啊。”莫晚楹反应回来,“那我得跟溶溶说一声。”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看着,那傻丫头得被姜嘉远骗成啥样。</p><p>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提前给姜嘉远打好招呼了。”周聿泽虽嘴上这么说,但也没拦着莫晚楹去床上翻手机,他闲庭信步般跟了上去。</p><p> 恰在这时,盛溶溶发来了一段坐在车上出发的视频,兴高采烈地说,她先跟着姜嘉远出发了,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p><p> 当事人兴致勃勃地,莫晚楹也不好扰了她的兴致。</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