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第11节
三九呆：“啊？”<br />
刘暄海猛地噎住一口气：“......”<br />
秦铎也坐在竹椅上，看着刘暄海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绿，很是精彩，不禁轻笑一声，随手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绿茶，轻呷了一口。<br />
最终刘暄海竟然平静下来，随口大笑几声将刚刚那令人不快地交锋糊弄过去，抬脚就向屋内走，“哈哈哈......没想到文大人竟也学会了说笑。”<br />
哎，没看到这家伙拂袖走人，秦铎也心中有些惋惜。<br />
“三九，给刘大人斟一杯茶。”<br />
三九连忙去将炉上煨着的绿茶倒了一杯，放在桌上。<br />
刘暄海见了这颜色、香气、样貌都是下乘的茶水，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鄙薄，不动声色地掩了一下口鼻。<br />
“刘大人，家中只有些粗茶，不要嫌弃。”秦铎也将刘暄海的神情和举动尽收眼底。<br />
刘暄海假笑着，说：“怎么会呢？文大人清廉，是我们的楷模。”<br />
一边走近，刘暄海一边上下打量着秦铎也，忽然目光落在他领口处没有完全遮掩住的红痕上，一半被遮掩在衣领中，一半明晃晃露在外面。<br />
刘暄海瞳孔地震，忘记自己在走路，左脚绊了右脚，一趔趄。<br />
“你、你你......”刘暄海指着秦铎也的脖颈，手指颤抖，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br />
秦铎也顺着刘暄海手指的方向垂眸一看，想起来自己刚刚将领子高些的外袍脱下来，里面的交领稍微低些，估计是秦玄枵那厮咬的那口牙印被刘暄海看见了。<br />
刘暄海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那是什么印子。<br />
“不知廉耻！”这位官的瘦长脸又气红了。<br />
“是么？”秦铎也潇洒坦然地回视，“谬赞了，不如刘大人的伪君子做派。”<br />
“文晴鹤！”刘暄海从进门开始就被怼得一愣一愣的，这会终于怒了，撕破脸皮，“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药钱了！”<br />
是了，买药的钱。<br />
记忆里面文晴鹤变卖了尽数家财只为治病，这时候忽然刘暄海就找上来了。<br />
先是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堆关于皇帝纳妃立后的重要性，又说了一堆子嗣和江山社稷的话，引起文晴鹤的赞同之后，才引入正题，希望文晴鹤可以在朝堂上上奏，引出立后纳妃这件事就可以了。<br />
事成之后，刘暄海说会承包文晴鹤一个月的药钱。<br />
文晴鹤害怕上奏，害怕被皇帝治罪，第一次拒绝了。<br />
但后面，实在没钱买药和深深地想活下去的绝望笼罩着他。<br />
所以第二次刘暄海找来的时候，文晴鹤答应了，于是就有了三天前在朝堂上的那一幕。<br />
秦铎也这才渐渐捋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br />
见秦铎也一直沉默没说话，刘暄海以为自己拿捏住了他的软肋，于是自顾自地逼问：“陛下将你......叫到宫中，可是说了些什么？”<br />
秦铎也头也不抬，自顾自将茶杯中填满了热茶，用茶杯盖缓缓刮过，随口说：“陛下同我谈天说地，问遍苍生天下事，聊至夜半，抵足而眠。”<br />
刘暄海听着秦铎也满不在意的、轻飘飘的语气，一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就只能顺着话茬接下去：“那陛下有没有说过后宫之事......？”<br />
“自然是没提，”秦铎也缓缓喝了口茶，“陛下整日忙于国事，心中所牵挂的只有江山和百姓，还并没有为自己做打算。当今威武圣明，只等什么时候海晏河清、国泰民安，什么时候再将这事提上议程。”<br />
这套话术就是他上辈子用来堵住满朝文武的嘴的，没想到这辈子竟然又用了一次。<br />
只可惜上辈子啊，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的盛世。<br />
“文大人莫要胡言！”刘暄海听了，把满是精光的眼睛一瞪，“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年，更应该广求淑女，才能子孙满堂，也有利于社稷的稳定啊。更何况，国家不能没有母仪天下的皇后。”<br />
究竟是不能没有皇后，还是不能没有……<br />
秦铎也忽然抬眸，虽是浅笑着，但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缓缓开口：“你，在质疑陛下的决定？”<br />
刘暄海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br />
此时虽然刚入秋，天气凉爽，下午还会觉得暖洋洋，但他就是觉得莫名的寒冷，像是被丢进了冰窖一般，森森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梁向上爬。<br />
刘暄海看着秦铎也舒展惬意的坐姿，自顾自拨弄手中的茶盏，好像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br />
眼前五品小官身上这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刘暄海在他正一品的上司身上都没有感受过，反而更像是......龙椅上的那一位。<br />
“哈哈......我怎么敢呢，”刘暄海打了个哈哈，“只不过是我到了这个年龄，总想着少年人的婚姻大事，陛下小时候我也是见过几面，这会有几个后宫的人选，想给陛下推荐一下。我最看好的就是第五家的嫡长女，那可是......”<br />
呵。<br />
秦铎也心中冷笑。<br />
到了年龄是吧，操心小辈的婚事是吧。<br />
你算哪门子的长辈？<br />
要操心也是朕来操心子孙的婚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心怀不轨的官。<br />
他们关心的到底是皇帝本身和江山的稳固，还是关心皇帝的后位究竟落在谁家，关心皇帝的长子究竟出在谁身上，秦铎也心中自然知晓。<br />
“啪！”<br />
茶杯被秦铎也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桌上。<br />
刘暄海正滔滔不绝讲着，忽然听了这声，身子一抖，差点就要从椅子上面滑下去跪在地上。<br />
身子秃噜到了一半，直到再一次看清这人不是皇帝，才硬生生止住。<br />
这不怒自威的气势，怎么这么吓人呢？<br />
刘暄海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br />
他正要再说起买药钱的事情威胁，忽然大门被叩响了，秦铎也让三九去开门，是勾弘扬。<br />
秦铎也歪了歪头，看向勾弘扬手里面提着的食盒，一个不详的预感渐渐升起，他还没起身，旁边的刘暄海反而先动了。<br />
“这......”刘暄海见了，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带笑，“勾公公，您怎么来这了？”<br />
勾弘扬作为大内的总管，总替皇帝上传下达，对于一般的官员，差不多都认得清脸。<br />
“刘大人。”勾弘扬行为举止没有一点逾矩之处，恭恭敬敬行礼，然后看向秦铎也。<br />
秦铎也仍坐着，似乎是有点好奇，“什么事？”<br />
这是一种久居高位而养成的上位者的气质，自然而然，理所应当。<br />
“文大人，陛下命奴才来给您送今晚的药。”勾弘扬下意识就放低了姿态。<br />
秦铎也：“......”<br />
他讨厌一切苦东西，怎么他都跑出来了，秦玄枵那崽子还追着来逼他喝药。<br />
秦铎也命三九沏了杯茶，“劳烦公公跑一趟了，我会喝的。”<br />
勾弘扬没接茶，只是说：“陛下命奴才看着您喝下去再回去。”<br />
其实秦玄枵原话还有一句是“不然你也不用回来了”，勾弘扬没说。<br />
秦铎也：“......”<br />
这人。<br />
秦铎也决定挣扎一下：“这药是得饭后服用吧，勾公公，您看我还没准备飧食，等准备好了不知得什么时辰了，不如您先回去，我吃完就喝药。”<br />
勾弘扬摇摇头，面无表情地打开食盒，只见里面盛满了宫中的御膳。<br />
秦铎也：“......”<br />
“陛下早已为您准备了膳食。”<br />
秦铎也无语，秦铎也扶额。<br />
死孩子。<br />
不过话虽如此，但秦铎也心里也是涌上来些许欣慰，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感动。<br />
虽然秦玄枵脸色臭臭的、脾气也凶巴巴的，但作为皇帝，竟然还记得他的药，并且派内廷总管亲自来送。<br />
单纯的送药可能不算什么，但后面准备的这些......<br />
秦铎也莞尔，这孩子，还挺孝顺。<br />
刘暄海在一旁看着，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忽然拽住秦铎也的衣领，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我说文大人怎么突然看不上我这药钱了，原来是找到了新靠山。”<br />
刘暄海隐晦地看了一眼秦铎也脖颈上的咬痕，然后冷哼一声，一甩袖子离开了。<br />
秦铎也皱眉，拂了拂衣领，忽然扬声，故意说：“陛下圣明，体恤下官，怎叫刘大人说得这般不堪入耳？”<br />
正要离开的刘暄海又猛地绊了一趔趄，惊恐回头。<br />
勾弘扬察觉秦铎也话中的关键要素，抬头望向刘暄海。<br />
妄议陛下，大罪。<br />
二人对视的一瞬间，刘暄海惊恐移开视线，瞪着秦铎也，叫道：“你血口喷人！”<br />
“三九，把人轰出去。”秦铎也微笑。<br />
第11章 了却君王天下事<br />
秦铎也终于将恐怖的、浓黑的、令人望而生畏的药汁一口干了，然后面不改色但咬着牙把勾弘扬送走。<br />
大门阖上的一瞬间，他冲回屋子里，一把端起桌面上的绿茶，仰头全灌进嘴里。<br />
待绿茶带有些微甘涩的味道将秦铎也口中浓郁的药味冲干净之后，他才缓缓呼了一口气。<br />
可恶嘞，两辈子都讨厌苦东西！<br />
屋子里送走了客人，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三九在边上犹犹豫豫，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br />
秦铎也注意到，调整了一下自身的状态，争取让自己和蔼一点：“三九，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br />
三九摇摇头，在今天之前，他都感觉老爷跟自己其实也没多少差别，是一个阶层的人一样，可以随意说些话，不会害怕。<br />
但现在，三九不敢了，他觉得老爷好像多了一种他说不出的气势，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将腰弯下来，将头低下去，莫名地害怕。<br />
“好吧，那我有些话要说，”秦铎也招招手，唤三九来到身边，塞给他一张银钱契，说，“我知道你照顾我十多年，日日勤勉，不过如今我再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了，眼看你也到了成家的年龄，这钱你拿着，就当是为以后考虑。”<br />
三九茫然地接过银钱契，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秦铎也话中的意思。<br />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忙将钱契推回去，扑通一声跪下，拽秦铎也的衣角。
刘暄海猛地噎住一口气：“......”<br />
秦铎也坐在竹椅上，看着刘暄海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绿，很是精彩，不禁轻笑一声，随手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绿茶，轻呷了一口。<br />
最终刘暄海竟然平静下来，随口大笑几声将刚刚那令人不快地交锋糊弄过去，抬脚就向屋内走，“哈哈哈......没想到文大人竟也学会了说笑。”<br />
哎，没看到这家伙拂袖走人，秦铎也心中有些惋惜。<br />
“三九，给刘大人斟一杯茶。”<br />
三九连忙去将炉上煨着的绿茶倒了一杯，放在桌上。<br />
刘暄海见了这颜色、香气、样貌都是下乘的茶水，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鄙薄，不动声色地掩了一下口鼻。<br />
“刘大人，家中只有些粗茶，不要嫌弃。”秦铎也将刘暄海的神情和举动尽收眼底。<br />
刘暄海假笑着，说：“怎么会呢？文大人清廉，是我们的楷模。”<br />
一边走近，刘暄海一边上下打量着秦铎也，忽然目光落在他领口处没有完全遮掩住的红痕上，一半被遮掩在衣领中，一半明晃晃露在外面。<br />
刘暄海瞳孔地震，忘记自己在走路，左脚绊了右脚，一趔趄。<br />
“你、你你......”刘暄海指着秦铎也的脖颈，手指颤抖，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br />
秦铎也顺着刘暄海手指的方向垂眸一看，想起来自己刚刚将领子高些的外袍脱下来，里面的交领稍微低些，估计是秦玄枵那厮咬的那口牙印被刘暄海看见了。<br />
刘暄海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那是什么印子。<br />
“不知廉耻！”这位官的瘦长脸又气红了。<br />
“是么？”秦铎也潇洒坦然地回视，“谬赞了，不如刘大人的伪君子做派。”<br />
“文晴鹤！”刘暄海从进门开始就被怼得一愣一愣的，这会终于怒了，撕破脸皮，“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药钱了！”<br />
是了，买药的钱。<br />
记忆里面文晴鹤变卖了尽数家财只为治病，这时候忽然刘暄海就找上来了。<br />
先是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堆关于皇帝纳妃立后的重要性，又说了一堆子嗣和江山社稷的话，引起文晴鹤的赞同之后，才引入正题，希望文晴鹤可以在朝堂上上奏，引出立后纳妃这件事就可以了。<br />
事成之后，刘暄海说会承包文晴鹤一个月的药钱。<br />
文晴鹤害怕上奏，害怕被皇帝治罪，第一次拒绝了。<br />
但后面，实在没钱买药和深深地想活下去的绝望笼罩着他。<br />
所以第二次刘暄海找来的时候，文晴鹤答应了，于是就有了三天前在朝堂上的那一幕。<br />
秦铎也这才渐渐捋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br />
见秦铎也一直沉默没说话，刘暄海以为自己拿捏住了他的软肋，于是自顾自地逼问：“陛下将你......叫到宫中，可是说了些什么？”<br />
秦铎也头也不抬，自顾自将茶杯中填满了热茶，用茶杯盖缓缓刮过，随口说：“陛下同我谈天说地，问遍苍生天下事，聊至夜半，抵足而眠。”<br />
刘暄海听着秦铎也满不在意的、轻飘飘的语气，一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就只能顺着话茬接下去：“那陛下有没有说过后宫之事......？”<br />
“自然是没提，”秦铎也缓缓喝了口茶，“陛下整日忙于国事，心中所牵挂的只有江山和百姓，还并没有为自己做打算。当今威武圣明，只等什么时候海晏河清、国泰民安，什么时候再将这事提上议程。”<br />
这套话术就是他上辈子用来堵住满朝文武的嘴的，没想到这辈子竟然又用了一次。<br />
只可惜上辈子啊，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的盛世。<br />
“文大人莫要胡言！”刘暄海听了，把满是精光的眼睛一瞪，“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年，更应该广求淑女，才能子孙满堂，也有利于社稷的稳定啊。更何况，国家不能没有母仪天下的皇后。”<br />
究竟是不能没有皇后，还是不能没有……<br />
秦铎也忽然抬眸，虽是浅笑着，但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缓缓开口：“你，在质疑陛下的决定？”<br />
刘暄海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br />
此时虽然刚入秋，天气凉爽，下午还会觉得暖洋洋，但他就是觉得莫名的寒冷，像是被丢进了冰窖一般，森森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梁向上爬。<br />
刘暄海看着秦铎也舒展惬意的坐姿，自顾自拨弄手中的茶盏，好像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br />
眼前五品小官身上这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刘暄海在他正一品的上司身上都没有感受过，反而更像是......龙椅上的那一位。<br />
“哈哈......我怎么敢呢，”刘暄海打了个哈哈，“只不过是我到了这个年龄，总想着少年人的婚姻大事，陛下小时候我也是见过几面，这会有几个后宫的人选，想给陛下推荐一下。我最看好的就是第五家的嫡长女，那可是......”<br />
呵。<br />
秦铎也心中冷笑。<br />
到了年龄是吧，操心小辈的婚事是吧。<br />
你算哪门子的长辈？<br />
要操心也是朕来操心子孙的婚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心怀不轨的官。<br />
他们关心的到底是皇帝本身和江山的稳固，还是关心皇帝的后位究竟落在谁家，关心皇帝的长子究竟出在谁身上，秦铎也心中自然知晓。<br />
“啪！”<br />
茶杯被秦铎也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桌上。<br />
刘暄海正滔滔不绝讲着，忽然听了这声，身子一抖，差点就要从椅子上面滑下去跪在地上。<br />
身子秃噜到了一半，直到再一次看清这人不是皇帝，才硬生生止住。<br />
这不怒自威的气势，怎么这么吓人呢？<br />
刘暄海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br />
他正要再说起买药钱的事情威胁，忽然大门被叩响了，秦铎也让三九去开门，是勾弘扬。<br />
秦铎也歪了歪头，看向勾弘扬手里面提着的食盒，一个不详的预感渐渐升起，他还没起身，旁边的刘暄海反而先动了。<br />
“这......”刘暄海见了，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带笑，“勾公公，您怎么来这了？”<br />
勾弘扬作为大内的总管，总替皇帝上传下达，对于一般的官员，差不多都认得清脸。<br />
“刘大人。”勾弘扬行为举止没有一点逾矩之处，恭恭敬敬行礼，然后看向秦铎也。<br />
秦铎也仍坐着，似乎是有点好奇，“什么事？”<br />
这是一种久居高位而养成的上位者的气质，自然而然，理所应当。<br />
“文大人，陛下命奴才来给您送今晚的药。”勾弘扬下意识就放低了姿态。<br />
秦铎也：“......”<br />
他讨厌一切苦东西，怎么他都跑出来了，秦玄枵那崽子还追着来逼他喝药。<br />
秦铎也命三九沏了杯茶，“劳烦公公跑一趟了，我会喝的。”<br />
勾弘扬没接茶，只是说：“陛下命奴才看着您喝下去再回去。”<br />
其实秦玄枵原话还有一句是“不然你也不用回来了”，勾弘扬没说。<br />
秦铎也：“......”<br />
这人。<br />
秦铎也决定挣扎一下：“这药是得饭后服用吧，勾公公，您看我还没准备飧食，等准备好了不知得什么时辰了，不如您先回去，我吃完就喝药。”<br />
勾弘扬摇摇头，面无表情地打开食盒，只见里面盛满了宫中的御膳。<br />
秦铎也：“......”<br />
“陛下早已为您准备了膳食。”<br />
秦铎也无语，秦铎也扶额。<br />
死孩子。<br />
不过话虽如此，但秦铎也心里也是涌上来些许欣慰，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感动。<br />
虽然秦玄枵脸色臭臭的、脾气也凶巴巴的，但作为皇帝，竟然还记得他的药，并且派内廷总管亲自来送。<br />
单纯的送药可能不算什么，但后面准备的这些......<br />
秦铎也莞尔，这孩子，还挺孝顺。<br />
刘暄海在一旁看着，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忽然拽住秦铎也的衣领，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我说文大人怎么突然看不上我这药钱了，原来是找到了新靠山。”<br />
刘暄海隐晦地看了一眼秦铎也脖颈上的咬痕，然后冷哼一声，一甩袖子离开了。<br />
秦铎也皱眉，拂了拂衣领，忽然扬声，故意说：“陛下圣明，体恤下官，怎叫刘大人说得这般不堪入耳？”<br />
正要离开的刘暄海又猛地绊了一趔趄，惊恐回头。<br />
勾弘扬察觉秦铎也话中的关键要素，抬头望向刘暄海。<br />
妄议陛下，大罪。<br />
二人对视的一瞬间，刘暄海惊恐移开视线，瞪着秦铎也，叫道：“你血口喷人！”<br />
“三九，把人轰出去。”秦铎也微笑。<br />
第11章 了却君王天下事<br />
秦铎也终于将恐怖的、浓黑的、令人望而生畏的药汁一口干了，然后面不改色但咬着牙把勾弘扬送走。<br />
大门阖上的一瞬间，他冲回屋子里，一把端起桌面上的绿茶，仰头全灌进嘴里。<br />
待绿茶带有些微甘涩的味道将秦铎也口中浓郁的药味冲干净之后，他才缓缓呼了一口气。<br />
可恶嘞，两辈子都讨厌苦东西！<br />
屋子里送走了客人，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三九在边上犹犹豫豫，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br />
秦铎也注意到，调整了一下自身的状态，争取让自己和蔼一点：“三九，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br />
三九摇摇头，在今天之前，他都感觉老爷跟自己其实也没多少差别，是一个阶层的人一样，可以随意说些话，不会害怕。<br />
但现在，三九不敢了，他觉得老爷好像多了一种他说不出的气势，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将腰弯下来，将头低下去，莫名地害怕。<br />
“好吧，那我有些话要说，”秦铎也招招手，唤三九来到身边，塞给他一张银钱契，说，“我知道你照顾我十多年，日日勤勉，不过如今我再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了，眼看你也到了成家的年龄，这钱你拿着，就当是为以后考虑。”<br />
三九茫然地接过银钱契，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秦铎也话中的意思。<br />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忙将钱契推回去，扑通一声跪下，拽秦铎也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