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庸抬起头，但没说话。<br />
毛思飞舔了舔唇，有些艰涩地开口：“我想……想多了解你一点。”<br />
说完之后，耳郭莫名有些红热。<br />
“等你把我了解得清清楚楚的时候。”姜庸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疲倦的冷意：“就会后悔现在的想法了。”<br />
“我……”毛思飞张口，想说我不会，但又觉得这样的话不能轻易说出口。<br />
姜庸察觉到他的迟疑，淡淡地抛出一个问题：“如果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会让我接近你吗？”<br />
毛思飞愣了愣。<br />
姜庸的问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br />
他会吗？<br />
他……他不知道。<br />
如果姜庸从一开始，就是以强硬的姿态挤入他的生活，他或许……或许不会像之前那样去靠近姜庸。<br />
他或许会躲开，或许会回避。<br />
见他沉默，姜庸又道：“所以，你还想了解我吗？”<br />
毛思飞抿了抿唇，他在这个问题中打转，片刻后放弃思考，他没办法就一个假设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br />
他茫然地问姜庸：“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这个样子来接近我？”<br />
这回轮到姜庸哑言。<br />
因为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br />
姜庸不认为毛思飞会接受这样的自己。<br />
所以……<br />
毛思飞看着姜庸的沉默，眼睛缓缓睁大，所以从一开始，姜庸就在思考怎么让自己接受他？<br />
是蓄谋已久，也是别有用心。<br />
可是，为什么？<br />
为什么姜庸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会对他有这些心思呢？<br />
在他们重逢之前，他们都没有见过，那么……就是在更早的时候，在他们告别的那个时候。<br />
毛思飞想到之前黎赫野说过，姜庸在上大学之前还休学过一段时间。<br />
骨折休学……<br />
毛思飞忽然想起姜庸手腕上那些陈旧的伤疤。<br />
仿佛一团迷雾之中，他摸索出了几个零散的线索，却不知道该怎么将它们拼凑成一个完整的过去。<br />
姜庸的过去。<br />
“我回答不了你的假设，因为那些都没按照你说的发生过。”毛思飞如实说道，他看着姜庸，伸手覆盖在他握紧的拳上，有些茫然地说：“我不知道过去会怎么样，但是……但是起码在现在，我不会躲开你。”<br />
姜庸的目光垂落在毛思飞的手上，低声问：“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么？”<br />
“你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毛思飞抿了抿唇，说：“但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也不会一声不吭地躲开。”<br />
姜庸没说话。<br />
过了一会，他缓缓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毛思飞的手背上。<br />
他的体温有些凉，毛思飞被贴着的时候颤了一下，没躲开。<br />
姜庸精瘦的身躯裹在剪裁合体的西装里，他用了很长的时间将自己打磨成现在这个样子，从头到脚，无一不显示着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坚实的基底。<br />
可毛思飞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顺着那长长的光阴，看到了高中时的姜庸。<br />
再怎么无坚不摧的外表，也总有那么一丝裂缝，透露着他难得的柔软。<br />
长长的眼睫眨动时划过毛思飞的手背，有些痒，毛思飞看着姜庸，抬起手，悬在半空顿了顿，随即又落在姜庸的背上。<br />
他想，即使未来有着很多很多的可能性，可他现在……暂时想不出来离开姜庸的可能性了。<br />
黎赫野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br />
门被敲响的时候，毛思飞的心咯噔一下，生怕又像上午姜纲来的那样猝不及防。<br />
他贴着门，想听听声音，奈何这套房的门隔音质量太好了，门上连个猫眼也没有，他只能提高声音问了句：“哪位？”<br />
门外那边没有回应，毛思飞正要再问，门又被敲了敲。<br />
这回很有规律，三长一短，让毛思飞困惑地拧起眉头。<br />
他迟疑地抬起头，也敲了敲。<br />
敲了个三短一长。<br />
门那边不敲了，改成拍门，砰砰砰的，差点没把静静等着回应的毛思飞吓死。<br />
“卧槽！”<br />
毛思飞往回跳了一步，姜庸从阳台接完电话走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问道：“怎么？”<br />
“有人敲门。”毛思飞有些窘迫。<br />
姜庸皱了皱眉，问：“黎赫野？”<br />
“不知道是谁。”毛思飞说：“还没开门。”<br />
“他两个小时前说他要开车过来了，应该是他。”<br />
毛思飞连忙把门打开。<br />
门外赫然是黎赫野，他臂弯上挂着一件西装，此刻正抬起脚，作屈膝状，一副要踹门的样子。<br />
姜庸当即伸手把毛思飞拉到一旁，问道：“你在做什么？”<br />
“你说呢。”黎赫野收了腿，无奈道：“我在门口敲了半天门没人来开，我还以为得对密码，结果对了密码还是不给我开门，我以为你们被姜纲绑架了，这不想着踹门来救你们。”<br />
“姜纲？绑架？”<br />
黎赫野进了门，将西装扔在沙发上，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疼道：“对，刚刚我开车的时候，接了一个比较熟的合作方电话，说姜纲他把昨天你在酒店揍人的视频要走了，把酒店备份的视频也删了，也就是说……”<br />
“他打算用这些视频来做文章。”姜庸淡淡地接嘴道：“他早上来过一趟，说自己真心诚意地想要我去姜家公司，我拒绝了。”
毛思飞舔了舔唇，有些艰涩地开口：“我想……想多了解你一点。”<br />
说完之后，耳郭莫名有些红热。<br />
“等你把我了解得清清楚楚的时候。”姜庸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疲倦的冷意：“就会后悔现在的想法了。”<br />
“我……”毛思飞张口，想说我不会，但又觉得这样的话不能轻易说出口。<br />
姜庸察觉到他的迟疑，淡淡地抛出一个问题：“如果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会让我接近你吗？”<br />
毛思飞愣了愣。<br />
姜庸的问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br />
他会吗？<br />
他……他不知道。<br />
如果姜庸从一开始，就是以强硬的姿态挤入他的生活，他或许……或许不会像之前那样去靠近姜庸。<br />
他或许会躲开，或许会回避。<br />
见他沉默，姜庸又道：“所以，你还想了解我吗？”<br />
毛思飞抿了抿唇，他在这个问题中打转，片刻后放弃思考，他没办法就一个假设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br />
他茫然地问姜庸：“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这个样子来接近我？”<br />
这回轮到姜庸哑言。<br />
因为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br />
姜庸不认为毛思飞会接受这样的自己。<br />
所以……<br />
毛思飞看着姜庸的沉默，眼睛缓缓睁大，所以从一开始，姜庸就在思考怎么让自己接受他？<br />
是蓄谋已久，也是别有用心。<br />
可是，为什么？<br />
为什么姜庸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会对他有这些心思呢？<br />
在他们重逢之前，他们都没有见过，那么……就是在更早的时候，在他们告别的那个时候。<br />
毛思飞想到之前黎赫野说过，姜庸在上大学之前还休学过一段时间。<br />
骨折休学……<br />
毛思飞忽然想起姜庸手腕上那些陈旧的伤疤。<br />
仿佛一团迷雾之中，他摸索出了几个零散的线索，却不知道该怎么将它们拼凑成一个完整的过去。<br />
姜庸的过去。<br />
“我回答不了你的假设，因为那些都没按照你说的发生过。”毛思飞如实说道，他看着姜庸，伸手覆盖在他握紧的拳上，有些茫然地说：“我不知道过去会怎么样，但是……但是起码在现在，我不会躲开你。”<br />
姜庸的目光垂落在毛思飞的手上，低声问：“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么？”<br />
“你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毛思飞抿了抿唇，说：“但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也不会一声不吭地躲开。”<br />
姜庸没说话。<br />
过了一会，他缓缓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毛思飞的手背上。<br />
他的体温有些凉，毛思飞被贴着的时候颤了一下，没躲开。<br />
姜庸精瘦的身躯裹在剪裁合体的西装里，他用了很长的时间将自己打磨成现在这个样子，从头到脚，无一不显示着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坚实的基底。<br />
可毛思飞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顺着那长长的光阴，看到了高中时的姜庸。<br />
再怎么无坚不摧的外表，也总有那么一丝裂缝，透露着他难得的柔软。<br />
长长的眼睫眨动时划过毛思飞的手背，有些痒，毛思飞看着姜庸，抬起手，悬在半空顿了顿，随即又落在姜庸的背上。<br />
他想，即使未来有着很多很多的可能性，可他现在……暂时想不出来离开姜庸的可能性了。<br />
黎赫野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br />
门被敲响的时候，毛思飞的心咯噔一下，生怕又像上午姜纲来的那样猝不及防。<br />
他贴着门，想听听声音，奈何这套房的门隔音质量太好了，门上连个猫眼也没有，他只能提高声音问了句：“哪位？”<br />
门外那边没有回应，毛思飞正要再问，门又被敲了敲。<br />
这回很有规律，三长一短，让毛思飞困惑地拧起眉头。<br />
他迟疑地抬起头，也敲了敲。<br />
敲了个三短一长。<br />
门那边不敲了，改成拍门，砰砰砰的，差点没把静静等着回应的毛思飞吓死。<br />
“卧槽！”<br />
毛思飞往回跳了一步，姜庸从阳台接完电话走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问道：“怎么？”<br />
“有人敲门。”毛思飞有些窘迫。<br />
姜庸皱了皱眉，问：“黎赫野？”<br />
“不知道是谁。”毛思飞说：“还没开门。”<br />
“他两个小时前说他要开车过来了，应该是他。”<br />
毛思飞连忙把门打开。<br />
门外赫然是黎赫野，他臂弯上挂着一件西装，此刻正抬起脚，作屈膝状，一副要踹门的样子。<br />
姜庸当即伸手把毛思飞拉到一旁，问道：“你在做什么？”<br />
“你说呢。”黎赫野收了腿，无奈道：“我在门口敲了半天门没人来开，我还以为得对密码，结果对了密码还是不给我开门，我以为你们被姜纲绑架了，这不想着踹门来救你们。”<br />
“姜纲？绑架？”<br />
黎赫野进了门，将西装扔在沙发上，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疼道：“对，刚刚我开车的时候，接了一个比较熟的合作方电话，说姜纲他把昨天你在酒店揍人的视频要走了，把酒店备份的视频也删了，也就是说……”<br />
“他打算用这些视频来做文章。”姜庸淡淡地接嘴道：“他早上来过一趟，说自己真心诚意地想要我去姜家公司，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