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良久，太后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睁开眼，摇摇头，轻轻推开了小水。<br />
小水退开一些，默默递上拭泪的纸巾。<br />
太后动作微微一顿，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缓缓道：<br />
“就算那孩子，长得和查理斯一模一样，'他'也不再是他了。”<br />
小水感觉得到，随着太后将这眼泪拭去，方才她所露出的柔软的一面，又缓缓缩回那层坚硬的铠甲之中，变得无法撬动。<br />
她低下头，轻声说：<br />
“至少可以让您有一个寄托。”<br />
第53章<br />
接下来的几天，小水的生活并没有发生更多的变化。<br />
自从那天，太后在小水面前崩溃哭泣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表现过任何伤心的模样。她那天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柔软悲伤的一面，仿佛只是小水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br />
无数次，小水试图接近太后，找到救出陆骁的突破口。<br />
可面对对方仿佛铠甲包裹一般的心，她束手无策，只能像往常一样跟在她身后，陪她在宫内四处走动，就像太后身边最贴身的侍官……<br />
只是，一般的侍官需要服侍太后的起居，而她不必如此罢了。<br />
小水心中憋了无数个疑问，却不敢问太后任何与陆骁有关的消息，只能在维林向太后汇报情报的时候，低下头，伸长脖子，悄悄地听上一耳朵——<br />
她听说，陆骁接受了最高法庭的几次审查，但是嘴巴硬得很，没有说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太后的人还在努力想办法撬开他的嘴。<br />
她听说，陆骁原本在最高法庭有很多暗线，但那些人都被太后一个个揪了出来，然后隔离架空开来，禁止他们参与审查、为陆骁谋私，如今陆骁已处于真正孤立无援的境地。<br />
她听说，陆骁遭遇了一次凶险的潜入刺杀，但他不知从哪里发现了端倪，先手制服了怀揣着核弹级武器的刺客，平安无事地逃过一劫……<br />
她还听说，陆骁在最高法庭的特赦日，要了一张她演唱会的全息唱片。他们担心他在关禁闭的时候太过无聊，做出极端的事，为了给他解闷，还是给他找来了。陆骁每天都会看上很久、很久。<br />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小水心里甜滋滋的，笑容漾了满脸。<br />
可下一秒，她便想起，如今两人各自身陷囹圄，不得相见，不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br />
日复一日，就在小水觉得她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再次突破太后的心防之时，某一天清晨，太后突然提前来到查理斯的房间，叫醒了她，要她同她去一个地方。<br />
小水慢腾腾地洗漱，默默地向往常一样，换上了侍官为她准备好的查理斯的常服，来到太后面前。<br />
太后望着一身白金色礼服的小水，目光顿了顿。<br />
良久，轻声说：<br />
“换身衣服吧。”<br />
小水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忽然，动作顿住了，惊讶地一点点瞪大眼：<br />
“什、什么？”<br />
“换掉它。”太后面无表情地说。<br />
……<br />
不一会儿，小水再次从更衣室里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联邦女性人类所穿的常服裙装，只是款式相较普通百姓家更为华丽，不少地方以特殊的技术印上联邦皇室专属的花纹。<br />
她已许久未穿合身的女装，举手之间，不再有过长的袖袍沉沉地拖曳着她的肩膀，反而感觉不适应起来。<br />
小水默默地跟在太后身后，看着面前那个脊背挺直的优雅背影，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br />
究竟发生了什么……太后竟允许她换下查理斯的衣服。<br />
难道是陆骁出了什么事？<br />
不会吧……<br />
小水心里一紧，不觉捏住了拳头。<br />
她猜不透太后在想什么，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br />
直到看清太后带自己来到的地方。<br />
那是一间纯白色的实验室，墙上、架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精密仪器，穿着白色服饰的研究人员到处走动。整个空间寂静无声，只是偶有小声的交谈。<br />
白色的服饰……是医生？<br />
其中一名研究人员迎了上来，将两人带到了一根被隔离的透明管道前。<br />
管道里盛满了淡蓝色的不明液体，中间悬浮着一团形状不规则的小东西。<br />
“这是……咦……”小水眯了眯眼，试图看清管道里那小团东西。<br />
片刻后，她发出一声惊呼。<br />
——那是一个活物！<br />
“查理斯的胚胎，成型了。”太后悠悠地说。<br />
查理……斯？<br />
管道里的那团小东西呈浅粉色，整个被包裹在一片半透明的薄膜里，时不时随着特定的频率轻轻蠕动着，像是在安静地呼吸。<br />
小水瞪大眼，再凑近了一些，试图从那团模糊的小东西里，看出与查理斯相似的任何一点，比如一双美丽的蓝眼，或是柔软的金发……良久，却是皱了皱眉。<br />
它的四肢才勉强成型，绒毛稀稀拉拉，皱在一起，什么也看不清，甚至有些……<br />
“丑丑的。”小水喃喃道。<br />
待察觉自己脱口而出些什么，她不禁退了半步，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了太后一眼。<br />
太后没有看她：“再过几天，会更丑。”<br />
小水见太后没有生气，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些，上前半步，离那个小“查理斯”更近了一点：<br />
“'他'长大后，会和查理斯长得一样吗？他的性格，会像查理斯那样温柔吗？”<br />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小水退开一些，默默递上拭泪的纸巾。<br />
太后动作微微一顿，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缓缓道：<br />
“就算那孩子，长得和查理斯一模一样，'他'也不再是他了。”<br />
小水感觉得到，随着太后将这眼泪拭去，方才她所露出的柔软的一面，又缓缓缩回那层坚硬的铠甲之中，变得无法撬动。<br />
她低下头，轻声说：<br />
“至少可以让您有一个寄托。”<br />
第53章<br />
接下来的几天，小水的生活并没有发生更多的变化。<br />
自从那天，太后在小水面前崩溃哭泣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表现过任何伤心的模样。她那天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柔软悲伤的一面，仿佛只是小水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br />
无数次，小水试图接近太后，找到救出陆骁的突破口。<br />
可面对对方仿佛铠甲包裹一般的心，她束手无策，只能像往常一样跟在她身后，陪她在宫内四处走动，就像太后身边最贴身的侍官……<br />
只是，一般的侍官需要服侍太后的起居，而她不必如此罢了。<br />
小水心中憋了无数个疑问，却不敢问太后任何与陆骁有关的消息，只能在维林向太后汇报情报的时候，低下头，伸长脖子，悄悄地听上一耳朵——<br />
她听说，陆骁接受了最高法庭的几次审查，但是嘴巴硬得很，没有说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太后的人还在努力想办法撬开他的嘴。<br />
她听说，陆骁原本在最高法庭有很多暗线，但那些人都被太后一个个揪了出来，然后隔离架空开来，禁止他们参与审查、为陆骁谋私，如今陆骁已处于真正孤立无援的境地。<br />
她听说，陆骁遭遇了一次凶险的潜入刺杀，但他不知从哪里发现了端倪，先手制服了怀揣着核弹级武器的刺客，平安无事地逃过一劫……<br />
她还听说，陆骁在最高法庭的特赦日，要了一张她演唱会的全息唱片。他们担心他在关禁闭的时候太过无聊，做出极端的事，为了给他解闷，还是给他找来了。陆骁每天都会看上很久、很久。<br />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小水心里甜滋滋的，笑容漾了满脸。<br />
可下一秒，她便想起，如今两人各自身陷囹圄，不得相见，不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br />
日复一日，就在小水觉得她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再次突破太后的心防之时，某一天清晨，太后突然提前来到查理斯的房间，叫醒了她，要她同她去一个地方。<br />
小水慢腾腾地洗漱，默默地向往常一样，换上了侍官为她准备好的查理斯的常服，来到太后面前。<br />
太后望着一身白金色礼服的小水，目光顿了顿。<br />
良久，轻声说：<br />
“换身衣服吧。”<br />
小水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忽然，动作顿住了，惊讶地一点点瞪大眼：<br />
“什、什么？”<br />
“换掉它。”太后面无表情地说。<br />
……<br />
不一会儿，小水再次从更衣室里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联邦女性人类所穿的常服裙装，只是款式相较普通百姓家更为华丽，不少地方以特殊的技术印上联邦皇室专属的花纹。<br />
她已许久未穿合身的女装，举手之间，不再有过长的袖袍沉沉地拖曳着她的肩膀，反而感觉不适应起来。<br />
小水默默地跟在太后身后，看着面前那个脊背挺直的优雅背影，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br />
究竟发生了什么……太后竟允许她换下查理斯的衣服。<br />
难道是陆骁出了什么事？<br />
不会吧……<br />
小水心里一紧，不觉捏住了拳头。<br />
她猜不透太后在想什么，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br />
直到看清太后带自己来到的地方。<br />
那是一间纯白色的实验室，墙上、架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精密仪器，穿着白色服饰的研究人员到处走动。整个空间寂静无声，只是偶有小声的交谈。<br />
白色的服饰……是医生？<br />
其中一名研究人员迎了上来，将两人带到了一根被隔离的透明管道前。<br />
管道里盛满了淡蓝色的不明液体，中间悬浮着一团形状不规则的小东西。<br />
“这是……咦……”小水眯了眯眼，试图看清管道里那小团东西。<br />
片刻后，她发出一声惊呼。<br />
——那是一个活物！<br />
“查理斯的胚胎，成型了。”太后悠悠地说。<br />
查理……斯？<br />
管道里的那团小东西呈浅粉色，整个被包裹在一片半透明的薄膜里，时不时随着特定的频率轻轻蠕动着，像是在安静地呼吸。<br />
小水瞪大眼，再凑近了一些，试图从那团模糊的小东西里，看出与查理斯相似的任何一点，比如一双美丽的蓝眼，或是柔软的金发……良久，却是皱了皱眉。<br />
它的四肢才勉强成型，绒毛稀稀拉拉，皱在一起，什么也看不清，甚至有些……<br />
“丑丑的。”小水喃喃道。<br />
待察觉自己脱口而出些什么，她不禁退了半步，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了太后一眼。<br />
太后没有看她：“再过几天，会更丑。”<br />
小水见太后没有生气，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些，上前半步，离那个小“查理斯”更近了一点：<br />
“'他'长大后，会和查理斯长得一样吗？他的性格，会像查理斯那样温柔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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