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有区别吗？”商呈一如既往的冷漠，“你想说感情？那我问你，感情给你带来了什么？”<br />
“你的地位、你的名声、以及你的家世背景，是某人的感情带给你的吗？”<br />
商呈质问自己的儿子。<br />
他的儿子，原先是他最得意的“作品”。<br />
第259章 我知道你也很痛苦<br />
“感情给我带来了什么？”商见礼的视线落在了窗外，眼底却空空荡荡一片。<br />
他虚空摊开手心，握起时又猛然松开。<br />
“有没有给我带来什么东西，这重要吗？”<br />
商呈气得胸膛上下剧烈起伏，“商见礼！”<br />
“我教导过你的。感情本就是没有必要的东西，成大事者，要不拘小节。”<br />
“我又不是成大事者。”商见礼蓦然笑了，“父亲，是感情让我成为了一个人。”<br />
“我不是一件商场里的货品，也不是一幅摆在画廊里观赏的作品。”他直视商呈，“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我有想要为之守护的东西。”<br />
商呈嗤笑，神态里写满了不屑。<br />
他恶意的反问：“你当初守护了吗？当初守护不住的东西，现在还能再守护吗？”<br />
“感情让你成为一个人？别逗了。”<br />
“商见礼，我们从来只是为你规划道路而已，并没有不把你当人看。”<br />
商呈说到这儿，勾起了唇角。<br />
他拉开商见礼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你敢说你当初伤害他的时候，不是故意的吗？”<br />
商见礼哑言。<br />
他想反驳，可喉咙像堵塞住了。<br />
他发不出一个音节字符，哪怕是无意义的。<br />
上天啊，有没有人能救救他？<br />
哪怕不能救他也没关系，至少让他能说出话吧。<br />
“你承认吧，你就是故意伤害他的。”商呈交叠起双腿，看向自己的儿子，“你在伤害他之前，就已经进行权衡利弊了。”<br />
“你不断的进行对比，最后选择了伤害季时冷。”<br />
“因为伤害季时冷，你付出的代价是最小的，并且会获得更大的利益。”<br />
他理解自己的儿子。<br />
“所以我为此在付出代价。”商见礼最终松开了手，“我不值得同情，不值得被原谅。”<br />
“父亲。”他无所谓的笑了下，“与其和我在这儿白费口舌，您不如先去处理外界关于商家的传闻。”<br />
商呈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管家急忙在一旁送上火。<br />
话说到这儿，双方早没什么好多的好话了。<br />
跨越在父子鸿沟中的东西，太多太多了。<br />
两个人都是体面人，没必要骂得那么难听。<br />
缓缓吐出一口眼圈，透过薄薄的烟雾，商呈转换视线。<br />
眼前的儿子陌生极了。<br />
他心情平和地问：“你还记得你当初在书房里，和我起的那场争执吗？”<br />
弹了弹烟灰，他说：“你就跪在这儿，说你要娶季时冷。”<br />
“我松口了，然后呢？”<br />
然后结局不还是就这样吗？<br />
商见礼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片湿意，他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留下一手水渍。<br />
他摩挲着自己伤疤的尾端，中间愈合的部分细细的连在一起。<br />
伤疤看似长好了，实则不过是烂得更加彻底了。<br />
“我知道错了，可是太晚了。”商见礼的语调是不住颤抖，他眼眸通红，“我现在有爱人的能力了，可是我把他搞丢了。”<br />
等他读懂季时冷的隐喻的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了，两个人早在暴雨中分道扬镳了。<br />
商呈闻言，沉默的抽了一口烟。<br />
没什么好愤怒的，他开口：“见礼，人生这条路上，没有人不遗憾。只是有些人，会选择不说出这些遗憾。”<br />
商呈望着窗外，书房的窗户正对花圃。<br />
满园的花朵被佣人照料的很好，娇艳欲滴、争先怒放。<br />
接着像想到了什么，他继续说：“遗憾了能怎么办？你什么都做不到，不如抓紧当下的一切。”<br />
“不，我不要这一切。”商见礼摇头，他笑得时候，眼泪掉得更凶了，“父亲，他心软。会有人替他让我们彻底付出代价的。”<br />
“商家的覆灭是必然的，您不如早做打算，别再挣扎了。”<br />
毁掉这一切，是他给自己、给季时冷的一个交代。<br />
商呈没什么大的神情波动，他摁灭了烟，淡淡道：“其实挺好的。”<br />
“我也有遗憾的东西。”<br />
“不过和你不一样，我遗憾的是自己的理想。”<br />
空气中的薄烟还未散尽，虚虚漂浮着，像前半生那场说不出口的白日理想梦。<br />
“我怎么被爷爷教导，我就怎么教导你。”<br />
“我知道你很痛苦，可当初的我也同样痛苦。”<br />
商呈又点燃了新的香烟，他口中说出的真相永远是赤裸的，“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会为失去季时冷而后悔。”<br />
这是他第一次直白的对商见礼说：我了解你。<br />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商见礼呢？<br />
商见礼是他唯一的儿子。<br />
是他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接班人。<br />
是商家的希望。<br />
可他不容许商见礼得到他真正想要的，因为他从没有得到过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br />
“见礼，我不会和你说对不起。”那些愤怒不知何时化成了淡淡的惆怅，商呈平缓道：“如果你希望商家覆灭，那就覆灭好了。”
“你的地位、你的名声、以及你的家世背景，是某人的感情带给你的吗？”<br />
商呈质问自己的儿子。<br />
他的儿子，原先是他最得意的“作品”。<br />
第259章 我知道你也很痛苦<br />
“感情给我带来了什么？”商见礼的视线落在了窗外，眼底却空空荡荡一片。<br />
他虚空摊开手心，握起时又猛然松开。<br />
“有没有给我带来什么东西，这重要吗？”<br />
商呈气得胸膛上下剧烈起伏，“商见礼！”<br />
“我教导过你的。感情本就是没有必要的东西，成大事者，要不拘小节。”<br />
“我又不是成大事者。”商见礼蓦然笑了，“父亲，是感情让我成为了一个人。”<br />
“我不是一件商场里的货品，也不是一幅摆在画廊里观赏的作品。”他直视商呈，“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我有想要为之守护的东西。”<br />
商呈嗤笑，神态里写满了不屑。<br />
他恶意的反问：“你当初守护了吗？当初守护不住的东西，现在还能再守护吗？”<br />
“感情让你成为一个人？别逗了。”<br />
“商见礼，我们从来只是为你规划道路而已，并没有不把你当人看。”<br />
商呈说到这儿，勾起了唇角。<br />
他拉开商见礼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你敢说你当初伤害他的时候，不是故意的吗？”<br />
商见礼哑言。<br />
他想反驳，可喉咙像堵塞住了。<br />
他发不出一个音节字符，哪怕是无意义的。<br />
上天啊，有没有人能救救他？<br />
哪怕不能救他也没关系，至少让他能说出话吧。<br />
“你承认吧，你就是故意伤害他的。”商呈交叠起双腿，看向自己的儿子，“你在伤害他之前，就已经进行权衡利弊了。”<br />
“你不断的进行对比，最后选择了伤害季时冷。”<br />
“因为伤害季时冷，你付出的代价是最小的，并且会获得更大的利益。”<br />
他理解自己的儿子。<br />
“所以我为此在付出代价。”商见礼最终松开了手，“我不值得同情，不值得被原谅。”<br />
“父亲。”他无所谓的笑了下，“与其和我在这儿白费口舌，您不如先去处理外界关于商家的传闻。”<br />
商呈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管家急忙在一旁送上火。<br />
话说到这儿，双方早没什么好多的好话了。<br />
跨越在父子鸿沟中的东西，太多太多了。<br />
两个人都是体面人，没必要骂得那么难听。<br />
缓缓吐出一口眼圈，透过薄薄的烟雾，商呈转换视线。<br />
眼前的儿子陌生极了。<br />
他心情平和地问：“你还记得你当初在书房里，和我起的那场争执吗？”<br />
弹了弹烟灰，他说：“你就跪在这儿，说你要娶季时冷。”<br />
“我松口了，然后呢？”<br />
然后结局不还是就这样吗？<br />
商见礼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片湿意，他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留下一手水渍。<br />
他摩挲着自己伤疤的尾端，中间愈合的部分细细的连在一起。<br />
伤疤看似长好了，实则不过是烂得更加彻底了。<br />
“我知道错了，可是太晚了。”商见礼的语调是不住颤抖，他眼眸通红，“我现在有爱人的能力了，可是我把他搞丢了。”<br />
等他读懂季时冷的隐喻的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了，两个人早在暴雨中分道扬镳了。<br />
商呈闻言，沉默的抽了一口烟。<br />
没什么好愤怒的，他开口：“见礼，人生这条路上，没有人不遗憾。只是有些人，会选择不说出这些遗憾。”<br />
商呈望着窗外，书房的窗户正对花圃。<br />
满园的花朵被佣人照料的很好，娇艳欲滴、争先怒放。<br />
接着像想到了什么，他继续说：“遗憾了能怎么办？你什么都做不到，不如抓紧当下的一切。”<br />
“不，我不要这一切。”商见礼摇头，他笑得时候，眼泪掉得更凶了，“父亲，他心软。会有人替他让我们彻底付出代价的。”<br />
“商家的覆灭是必然的，您不如早做打算，别再挣扎了。”<br />
毁掉这一切，是他给自己、给季时冷的一个交代。<br />
商呈没什么大的神情波动，他摁灭了烟，淡淡道：“其实挺好的。”<br />
“我也有遗憾的东西。”<br />
“不过和你不一样，我遗憾的是自己的理想。”<br />
空气中的薄烟还未散尽，虚虚漂浮着，像前半生那场说不出口的白日理想梦。<br />
“我怎么被爷爷教导，我就怎么教导你。”<br />
“我知道你很痛苦，可当初的我也同样痛苦。”<br />
商呈又点燃了新的香烟，他口中说出的真相永远是赤裸的，“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会为失去季时冷而后悔。”<br />
这是他第一次直白的对商见礼说：我了解你。<br />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商见礼呢？<br />
商见礼是他唯一的儿子。<br />
是他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接班人。<br />
是商家的希望。<br />
可他不容许商见礼得到他真正想要的，因为他从没有得到过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br />
“见礼，我不会和你说对不起。”那些愤怒不知何时化成了淡淡的惆怅，商呈平缓道：“如果你希望商家覆灭，那就覆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