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答道。<br/><br/> 容怀沉默地看着南泱，笑了笑。须臾，他将手里的伞递给她：“我想起还有些事，就不送你到荣枯阁了，伞和灯都给你，自己小心。”<br/><br/> “师兄路上也小心。”<br/><br/> “嗯，改日再会。”容怀向南泱点点头，没有多做停留，随即便转身改路了。<br/><br/> .<br/><br/> 南泱回到荣枯阁时，韶秀刚好蹲在大门边上玩雪，看见南泱回来便激动地朝她登登登跑过去，乖巧地接过南泱手中的纸伞与风灯：“师父师父，你可算回来了，天都已经黑了。”<br/><br/> 南泱摸了摸韶秀的脑袋，目光却在两边来回打量，问道：“你师姐呢？”<br/><br/> “哪个师姐？”韶秀软糯糯地问。<br/><br/> “前日夜里回来的那个。”<br/><br/> “哦……今天没见她呀，师父不是一早就和她出去了吗？”<br/><br/> 南泱愣了愣，低头看向韶秀：“她没回来？”<br/><br/> “没有呀，师姐不是一直和师父在一起吗？”<br/><br/> “莫不是小孩子脾气上来了，不就是白日里和她说了两句冷话……”南泱叹口气，叫住韶秀，“把伞给我，我去找找她。”<br/><br/> “好。”韶秀很聪明，从来都不多话，只乖乖地把南泱的伞递给她，目送着南泱又转身出了荣枯阁。<br/><br/> 南泱此夜，彻夜未归。<br/><br/> 第118章<br/><br/> 四天后，江淮左道上。<br/><br/> 马车在山路上颠簸得起起伏伏，从车窗缝里漏进来的细碎阳光在她的脸上也轻轻晃动。刺眼的光时而飘到她的眉眼处，让她不时难耐地皱眉。<br/><br/> 妙善看着轻欢皱起的眉头，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用自己的肩头挡住那漏在她脸上的阳光。<br/><br/> “该醒了吧，”妙善低声自言自语，“好几天了，再不起来进食，身子怕是又该出事了。早知道……当时就该随便下个蛊先糊弄过去，我是怎么了，竟真的对你下了忘蛊。”<br/><br/> “姑娘，今天要上山吗？”马车外沿坐着的车夫大声问道。<br/><br/> “日落时可否能到下一个城镇？”<br/><br/> “可以的，只是山路难走，路上难免颠簸，我看姑娘身有残疾……那位姑娘看起来也生着大病，所以？”<br/><br/> “没关系，尽快赶路。”妙善吩咐。<br/><br/> “好嘞，姑娘当心！”车夫大声答应后，又小声嘀嘀咕咕道：“唉，可惜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一个没了右臂一个大病在身，啧啧……”<br/><br/> 妙善听见了，并没有多加在意，只是目光还是会是不是瞟向自己空荡荡的右肩。<br/><br/> 唉，砍的时候是真不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还是会有些遗憾啊。有什么事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的，如今就这样折损了一条右臂，日后吃饭炼蛊不知有多不方便。<br/><br/> 可纵有遗憾，也不会后悔。所以即使重来一遍，她还是要救她。<br/><br/> 轻欢的呼吸忽然紧凑了些许，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br/><br/> “总算……”妙善松了口气，但又开始有些紧张，俯下身去凑近她，“你……会忘了什么呢。”<br/><br/> 轻欢的睫毛狠狠颤动几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异常艰难地睁开一条细细的缝，让外面的光勉勉强强挤入那双久浸黑暗的瞳仁。<br/><br/> 妙善很有耐心地等着那双眼睛缓缓睁开，又使劲闭上，看着她将眼睛眨了又眨，自己的倒影才在她的眼底清朗起来。<br/><br/> 但她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无尽的迷茫。<br/><br/> 轻欢低喘了口气，单手扶上了自己的额头，轮廓起落漂亮的眼睛在妙善的脸上停留许久，悠悠地向下移到她的右肩。她开口第一句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你的手臂呢？”<br/><br/> 妙善心中咯噔一下，强装镇定道：“你还认得我是谁？”<br/><br/> “唔……”轻欢一手撑着车底慢慢坐起来，眉头一直都没松开，“我认得你，但却一时不记得你叫什么了。让我想想，我能想起来的。”<br/><br/> “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你先想着，我给你取些吃的。”<br/><br/> “嗯。”轻欢乖乖地点头，眼睛一直盯着妙善的右肩，看着她用一只手十分困难地在一个包裹里翻动，“我记得你应该是有这条胳膊的，为什么没了？”<br/><br/> 妙善从包裹里翻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轻欢，脸上无所谓地笑了笑：“人在江湖，哪能没个意外，不小心叫人砍了而已。”<br/><br/> “……总觉得我睡了很久，睡得都有些迷糊了。有些事好像记不太清了，但是仔细想想，应该还是都能想起来的。我怎么了？”<br/><br/> “你就要忘了，那些你觉得或远或近的记忆，都会全部消失的。”妙善叹口气，还是没有选择去骗她，“你这十几年活得太累了，忘了也好。”<br/><br/> 轻欢打开油纸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油饼塞进嘴里，看来是饿狠了，一边吃一边道：“我不懂你的意思。我记得我该在北罚的，这是哪里？”<br/><br/>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记得北罚是什么地方吗？”<br/><br/> 轻欢愣了愣：“我的名字？北罚……我……北罚？应该是师父在的地方吧……”<br/><br/> “哦？你师父？”<br/><br/> “等等，我能想起来的，等一等……师父，师父，师父……”轻欢咬着牙，很痛苦地将额头抵在食指间，“师父？南……泱？”<br/><br/> “你自个儿的名字都忘了，都舍不得忘掉她啊。”妙善笑着长叹一声，拿起一旁的水袋递给轻欢，“可惜，过不了多久，你便再也记不得她了。”<br/><br/> 轻欢却忽视掉了妙善递过来的水袋，自顾自道：“她很重要，我记得与她在一起的那些事。为什么我要忘了她？”<br/><br/> “……趁还能记起她的时候，多去想一想她吧。”妙善低声道。<br/><br/> 轻欢锁紧了眉，因妙善的这一句话陷入沉默，随后安静地蜷缩在马车的一个角落里，目光带着浓浓的愁绪。她努力地去回想这个潜意识里觉得很重要的人，想起的东西越多，她就越是难过。有些回忆，有些片段，有些感觉，就那么似有若无地漂浮在脑海边缘，只得看见一个轮廓，却抓不住，碰不得。<br/><br/> 那些东西越是敞亮，就越显虚妄。<br/><br/> 渐渐的，她能够想起那些久远的事情，久远到她当时尚且年幼。然后她抓着那一点线索，慢慢地一步一步回想当年的那些事，那些阔别已久的人。<br/><br/> 她能记起她，但需要刻意去想才能记得，倘若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不再回忆，或许就这样一点一点忘掉了。<br/><br/> 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时辰，马车驮着她们已经跨过了这一座山，离东海又近了一步。进了山脚下不知名的小小镇子，妙善带着轻欢找了家客店住下。<br/><br/> 妙善安顿好轻欢，便想去再安排接下来的行程。她要离开轻欢的房间时，大半天没说话的轻欢忽然开口：“妙善。”<br/><br/> “嗯？”妙善停了下来，为轻欢能叫出她的名字感到些微讶异，“不容易啊，记起我的名字了。”<br/><br/> 轻欢点点头，静默须臾，道：“我大约，记起许多模糊事情，以前都不曾细想的，再去仔细回想一遍才发现很多不寻常。”<br/><br/> 妙善轻笑一声，问道：“什么不寻常？”<br/><br/> “你……”轻欢犹豫着看向妙善的眼睛，吞了口唾沫，“你是不是喜欢我？”<br/><br/> 妙善看着轻欢那双漆黑清明的眼睛，有刹那的恍惚。她原本勾起的唇角淡淡放平，却很快又上扬起来，笑道：“我连喜欢自己都来不及<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