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一个失神，委托都做不好，跟着客户一起挨枪子，半夜里一身血地回来找你。”<br />
眼看着她就差撒泼打滚也要拖着自己，墨卿顿了顿，终于点头。<br />
“那我等你。”<br />
......<br />
兰道尔的委托并不复杂，最好是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完成，避免多余的麻烦。<br />
尼娅雇了一位清洁型仿生机器人，在一个破旧的酒馆卫生间偷天换日，把雇主的衣服全换在仿生人身上，让“他”留在原地买醉，自己则带着人从后门溜上了车。<br />
没有惊动任何人，趁着夜色深沉混沌，她载着兰道尔上了出城的高架。<br />
于是，礼拜五的清晨，天还没彻亮，尼娅把这“第一个”委托完美解决。<br />
带着晨间的露水回了公寓，墨卿还憩在柔软的双人大床一侧，给她留着位置。<br />
隔着轻薄的蓝色空调被，像条沉睡的美人鱼。<br />
尼娅没回自己的半边，而是挤进那片温凉的被窝，和美人鱼挤在一起。<br />
......<br />
八点，闹钟响起。<br />
铃声是舒缓的纯音乐，电子窗帘在音乐中一点点抬起。<br />
在酒吧里呆一晚上再加上开车稍显累人，尼娅睁开还带些惺忪的眼皮，在蒙蒙的光亮中渐渐看清那映入眼帘的轮廓。<br />
她抱紧了几分怀里的胳膊，惬意打了个哈欠，带上少有的懒散把铃声按下。<br />
“再睡会儿。”<br />
墨卿的眸光明显比她清明些：“那我去买早餐。”<br />
尼娅不松手，像只粘人的蛞蝓。<br />
墨卿侧过身，稍勾回手臂，人就直接送进了怀里。<br />
她无奈：“今天约好了要去见人，忘了吗？”<br />
想起自己答应的事情，尼娅只好不情不愿又通情达理地放人。<br />
“想吃什么？”墨卿在床边扎起长发，转身问她。<br />
要是她还是一个人在公司里，每天早餐定然是精简分量的沙拉。<br />
但尼娅的身体机能强，消耗大，早餐也少不了能量。<br />
尼娅挥挥手，表示都听她的。<br />
楼下的小摊烟火气正旺，她吃够就好，不挑剔。<br />
十几分钟后，墨卿拎着早餐回来。<br />
尼娅摸着床沿下地，看着眼前两碗糊糊傻了眼。<br />
看上去像是浓稠的芝麻酱，但又绿油油，糯唧唧的，凑近鼻尖什么味道也没有。<br />
“这......能吃吗？”<br />
即便在艰苦的荒野外，食物也讲究个卖相——卖相太勉强的多半吃了不好受。<br />
墨卿勾唇：“怎么不能吃，优质蛋白和米浆调配的，老板说吃这个一天都有力气。”<br />
她又拿出配的几袋粉末：“甘梅粉、番茄碎还有胡椒粉，撒上面提味的，你要哪个？”<br />
尼娅挨个闻了一遍，想起什么，狐疑看向她。<br />
“上次咱们受伤，我给你买粥......”<br />
她该不会是记仇，当时自己吃得香喷喷，只让她喝白粥。<br />
墨卿无辜眨了眨眼，提了提另一只手上的碗：“咱们都吃一样的，我也要喝一份呢。”<br />
......<br />
八点半，两人依靠在江景大窗边。<br />
尼娅努力解决着糊嗓子的早餐，胃里一阵撑撑的暖意。<br />
就算洒了番茄碎，口味也过于寡淡，要不是墨卿就在面前，她怎么说也喝不下这么一碗。<br />
“你这是拿我下饭？”<br />
墨卿发现窗外风景如画，佣兵视线却甚少偏离自己，不由笑道。<br />
“哪有......”<br />
尼娅觉着惊奇——墨卿慢条斯理反而吃得比她快些，一碗下去，小腹也不见长。<br />
等最后一口顺着碗沿入口，唇边还残余着一丝浆糊，墨卿伸出指节。<br />
没想到尼娅温烫的舌尖也探出唇角，舔了一口。<br />
指尖与舌尖相触，尼娅眼眶里并不意外，反而一下子盈漫得意。<br />
“这才是拿你下饭。”<br />
墨卿指尖弯了弯，眸光定定落在她舌尖上，失笑。<br />
饭后，墨卿勾起茶几上多出的钥匙：“这是什么？”<br />
“兰道尔留给我的，这附近不远就有一家小别墅，咱们中午见过人，可以考虑搬家的事了。”<br />
墨卿眼睛恢复之后，自然可以省去高层江景公寓的开销。<br />
委托顺利完成，雇主兼业主人也爽快，这座私宅便暂时留给了她，起码一年内不会收回。<br />
算是额外报酬，也免得再多请人人打理。<br />
“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们继续留在这儿住也行。”<br />
“没必要。”墨卿挑眉：“不过那个商人倒是大方？”<br />
商人精打细算，很少有慷慨在报酬上主动加码者。<br />
“谁知道呢，不过我猜他的别墅肯定也有人盯着，可能也是怕人家知道他跑了，连不动产一起砸了，不如交给我们正好当护院。”<br />
墨卿眸色动了动——说着谁知道，但尼娅显然吃透了兰道尔的想法。<br />
短短半天的相处，她看出雇主是个带着些投机主义的小精明，又胆小谨慎的人。<br />
既敢在公司垄断的微型器械上虎口夺食，又在出事的第一时间提桶跑路。<br />
看起来和雇主不求深交，但暗地里尼娅早就有了揣测。<br />
最初，也正因她执着的底线上不缺乏智慧与变通，自己才一点点去尝试着深入试探、了解她。<br />
但到了今日，这种感情倒是早已混杂了更多杂质，远非最初的判断可以概括。
眼看着她就差撒泼打滚也要拖着自己，墨卿顿了顿，终于点头。<br />
“那我等你。”<br />
......<br />
兰道尔的委托并不复杂，最好是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完成，避免多余的麻烦。<br />
尼娅雇了一位清洁型仿生机器人，在一个破旧的酒馆卫生间偷天换日，把雇主的衣服全换在仿生人身上，让“他”留在原地买醉，自己则带着人从后门溜上了车。<br />
没有惊动任何人，趁着夜色深沉混沌，她载着兰道尔上了出城的高架。<br />
于是，礼拜五的清晨，天还没彻亮，尼娅把这“第一个”委托完美解决。<br />
带着晨间的露水回了公寓，墨卿还憩在柔软的双人大床一侧，给她留着位置。<br />
隔着轻薄的蓝色空调被，像条沉睡的美人鱼。<br />
尼娅没回自己的半边，而是挤进那片温凉的被窝，和美人鱼挤在一起。<br />
......<br />
八点，闹钟响起。<br />
铃声是舒缓的纯音乐，电子窗帘在音乐中一点点抬起。<br />
在酒吧里呆一晚上再加上开车稍显累人，尼娅睁开还带些惺忪的眼皮，在蒙蒙的光亮中渐渐看清那映入眼帘的轮廓。<br />
她抱紧了几分怀里的胳膊，惬意打了个哈欠，带上少有的懒散把铃声按下。<br />
“再睡会儿。”<br />
墨卿的眸光明显比她清明些：“那我去买早餐。”<br />
尼娅不松手，像只粘人的蛞蝓。<br />
墨卿侧过身，稍勾回手臂，人就直接送进了怀里。<br />
她无奈：“今天约好了要去见人，忘了吗？”<br />
想起自己答应的事情，尼娅只好不情不愿又通情达理地放人。<br />
“想吃什么？”墨卿在床边扎起长发，转身问她。<br />
要是她还是一个人在公司里，每天早餐定然是精简分量的沙拉。<br />
但尼娅的身体机能强，消耗大，早餐也少不了能量。<br />
尼娅挥挥手，表示都听她的。<br />
楼下的小摊烟火气正旺，她吃够就好，不挑剔。<br />
十几分钟后，墨卿拎着早餐回来。<br />
尼娅摸着床沿下地，看着眼前两碗糊糊傻了眼。<br />
看上去像是浓稠的芝麻酱，但又绿油油，糯唧唧的，凑近鼻尖什么味道也没有。<br />
“这......能吃吗？”<br />
即便在艰苦的荒野外，食物也讲究个卖相——卖相太勉强的多半吃了不好受。<br />
墨卿勾唇：“怎么不能吃，优质蛋白和米浆调配的，老板说吃这个一天都有力气。”<br />
她又拿出配的几袋粉末：“甘梅粉、番茄碎还有胡椒粉，撒上面提味的，你要哪个？”<br />
尼娅挨个闻了一遍，想起什么，狐疑看向她。<br />
“上次咱们受伤，我给你买粥......”<br />
她该不会是记仇，当时自己吃得香喷喷，只让她喝白粥。<br />
墨卿无辜眨了眨眼，提了提另一只手上的碗：“咱们都吃一样的，我也要喝一份呢。”<br />
......<br />
八点半，两人依靠在江景大窗边。<br />
尼娅努力解决着糊嗓子的早餐，胃里一阵撑撑的暖意。<br />
就算洒了番茄碎，口味也过于寡淡，要不是墨卿就在面前，她怎么说也喝不下这么一碗。<br />
“你这是拿我下饭？”<br />
墨卿发现窗外风景如画，佣兵视线却甚少偏离自己，不由笑道。<br />
“哪有......”<br />
尼娅觉着惊奇——墨卿慢条斯理反而吃得比她快些，一碗下去，小腹也不见长。<br />
等最后一口顺着碗沿入口，唇边还残余着一丝浆糊，墨卿伸出指节。<br />
没想到尼娅温烫的舌尖也探出唇角，舔了一口。<br />
指尖与舌尖相触，尼娅眼眶里并不意外，反而一下子盈漫得意。<br />
“这才是拿你下饭。”<br />
墨卿指尖弯了弯，眸光定定落在她舌尖上，失笑。<br />
饭后，墨卿勾起茶几上多出的钥匙：“这是什么？”<br />
“兰道尔留给我的，这附近不远就有一家小别墅，咱们中午见过人，可以考虑搬家的事了。”<br />
墨卿眼睛恢复之后，自然可以省去高层江景公寓的开销。<br />
委托顺利完成，雇主兼业主人也爽快，这座私宅便暂时留给了她，起码一年内不会收回。<br />
算是额外报酬，也免得再多请人人打理。<br />
“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们继续留在这儿住也行。”<br />
“没必要。”墨卿挑眉：“不过那个商人倒是大方？”<br />
商人精打细算，很少有慷慨在报酬上主动加码者。<br />
“谁知道呢，不过我猜他的别墅肯定也有人盯着，可能也是怕人家知道他跑了，连不动产一起砸了，不如交给我们正好当护院。”<br />
墨卿眸色动了动——说着谁知道，但尼娅显然吃透了兰道尔的想法。<br />
短短半天的相处，她看出雇主是个带着些投机主义的小精明，又胆小谨慎的人。<br />
既敢在公司垄断的微型器械上虎口夺食，又在出事的第一时间提桶跑路。<br />
看起来和雇主不求深交，但暗地里尼娅早就有了揣测。<br />
最初，也正因她执着的底线上不缺乏智慧与变通，自己才一点点去尝试着深入试探、了解她。<br />
但到了今日，这种感情倒是早已混杂了更多杂质，远非最初的判断可以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