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最后一位呢，怎么没有跟来？”<br />
苏月娘才不与她嬉笑，竹竿一端直指她的心口，冷冷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什么。”<br />
“知道。”孙柔柔压根没有把苏月娘的威胁放在眼里，依旧笑道，“不就是要我带你们去找左唯安吗？”<br />
“左唯安？”蝶姑上前一步，“你这么称呼他，你们之间倒不像是傀儡与主人的关系。”<br />
左时寒与他的鬼偶皆身世坎坷，同病相怜，方如亲人一般相处，孙柔柔与左唯安又是因为什么？<br />
他们不似主仆，不似亲人，也不似朋友。<br />
“啊，”孙柔柔承认了蝶姑的猜测，“我们不过是合作而已，他帮我掩盖身上的死气，不至于被人间的封师或是你们这些判官抓到，让我过了一段时间快活日子，我则帮他拿到左判大人的一缕魂魄，拿到之后，我们的合作便已经结束了。”<br />
“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孙柔柔笑着说道，“判官大人，你想要怎么处置我？”<br />
“只要你仍是左唯安的鬼偶，你就能够感应到他的位置。”蝶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既知晓时寒生前亦是偶师，怎会以为能用这种说法将我等糊弄过去？”<br />
孙柔柔撇了撇嘴，她晓得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要带着这三位判官去找左唯安了。<br />
“好吧，”孙柔柔干脆道，“我带你们去找他。”<br />
苏月娘警告她：“别耍花招。”<br />
蝶姑召回了那只停落在孙柔柔肩上的蝴蝶，孙柔柔艰难地站着起来，她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肘，一边对苏月娘说道：“不必担心，我和左唯安的关系还没好到要千方百计地掩护他，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一直待在他身边的那一位……”<br />
说到这里，孙柔柔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差点忘了，就算我现在带你们过去，大抵也是来不及了。”<br />
苏月娘皱了皱眉，厉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br />
孙柔柔反问她：“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br />
苏月娘扭头看向灵也，灵也心领神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br />
当她们进入阴界时，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就不再有意义，屏幕上出现的是她们进入阴界那一瞬间阳界的时间。<br />
看到了那串数字的灵也脸色微变。<br />
阳间的时间流速稳定，而阴间却时快时慢，人鬼行走其中都会被模糊对时间的感知。她们可以稳定自己鬼墟的时间，但当她们离开红灯镇，踏上那条不够熟悉的阴路时，时间便已不在她们掌控之中。<br />
实际上她们花费的时间不算很久，距离灵也与左时寒告别不过过去了一天一夜。<br />
但孙柔柔绝对不是平白无故说出的那句话。<br />
“你说得不错，虽然我与左唯安的合作已然结束，但只要鬼偶与偶师的联系不曾断绝，我就能感觉到他那边的动静。”孙柔柔笑盈盈地看向蝶姑，“从昨天午时开始，左唯安那边的气息就变得很奇怪，哪怕我和他隔着这么远，我的力量都被抽去了一些，所以我想呀，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动手了。”<br />
孙柔柔虽然不太清楚左唯安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猜测左唯安突然动手，必是将要被发现行踪，狗急跳墙了。<br />
鬼仙们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匆匆忙忙走阴路来找她。<br />
但显而易见，左唯安的动作要快了一步。<br />
“昨日午时，”灵也喃喃念了一遍这四个字，扭头看向蝶姑，“那他几乎是刚回到绍县就开始行动了！”<br />
他们原先认为左唯安会选择一边移动位置，避免被快速找到，一边准备动手，可左唯安却几乎没有停歇，行为几近称得上莽撞。<br />
蝶姑微微蹙起了眉，她感觉左唯安的行为有些问题，但一时间想不明白，时间也不容她多想，蝶姑沉声问道：“左唯安现在在哪？”<br />
孙柔柔直接报出了一个位置：“绍县之内，冥河之尾。”<br />
绍县之内，冥河之尾，聚阴之所。<br />
此处的阴气虽无源头纯净，但左唯安已然吸收过无数鬼墟的界石，想来也无所谓住在混乱的阴气之中。<br />
祝饶查到左唯安进入位于冥河之尾的一栋民居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br />
他难道打算在那里动手？<br />
脑子里冒出这一想法的祝饶皱了皱眉，冥河之尾的阴气确实能提供一些支持大型法术的力量，但吸收界石本就极易导致走火入魔，左唯安要是再胡乱吸收冥河之尾的阴气，只怕不用他们动手，左唯安就把自己折腾死了。<br />
……但一想到左唯安是作为容器出生的，经历的事情非同常人，思维也不能从常人的角度推断，便觉得他做出那种不要命的事情也不奇怪。<br />
祝饶没再多想，他坐在回家的车上，趁路上的时间匆忙翻阅左唯安所居那栋民房的资料。<br />
那栋民房，是座凶宅。<br />
虽然在楼里非正常死去的人只有一个，但死法过于残忍，以至于民房的原住户在一两年的时间里陆陆续续搬离，后来也没有人敢搬进去。<br />
除了左唯安。<br />
祝饶的目光停留在凶杀案受害者的照片上，静静看了许久，他总觉得这张脸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br />
熟悉的并非五官，而是独属于个人的气质。即便容貌更替，也不会改变的带给外人的一种感觉……<br />
祝饶回忆了很久，在汽车停下的一刹那，他突然间想起了自己在何处看见过有同样感觉的一张脸。
苏月娘才不与她嬉笑，竹竿一端直指她的心口，冷冷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什么。”<br />
“知道。”孙柔柔压根没有把苏月娘的威胁放在眼里，依旧笑道，“不就是要我带你们去找左唯安吗？”<br />
“左唯安？”蝶姑上前一步，“你这么称呼他，你们之间倒不像是傀儡与主人的关系。”<br />
左时寒与他的鬼偶皆身世坎坷，同病相怜，方如亲人一般相处，孙柔柔与左唯安又是因为什么？<br />
他们不似主仆，不似亲人，也不似朋友。<br />
“啊，”孙柔柔承认了蝶姑的猜测，“我们不过是合作而已，他帮我掩盖身上的死气，不至于被人间的封师或是你们这些判官抓到，让我过了一段时间快活日子，我则帮他拿到左判大人的一缕魂魄，拿到之后，我们的合作便已经结束了。”<br />
“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孙柔柔笑着说道，“判官大人，你想要怎么处置我？”<br />
“只要你仍是左唯安的鬼偶，你就能够感应到他的位置。”蝶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既知晓时寒生前亦是偶师，怎会以为能用这种说法将我等糊弄过去？”<br />
孙柔柔撇了撇嘴，她晓得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要带着这三位判官去找左唯安了。<br />
“好吧，”孙柔柔干脆道，“我带你们去找他。”<br />
苏月娘警告她：“别耍花招。”<br />
蝶姑召回了那只停落在孙柔柔肩上的蝴蝶，孙柔柔艰难地站着起来，她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肘，一边对苏月娘说道：“不必担心，我和左唯安的关系还没好到要千方百计地掩护他，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一直待在他身边的那一位……”<br />
说到这里，孙柔柔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差点忘了，就算我现在带你们过去，大抵也是来不及了。”<br />
苏月娘皱了皱眉，厉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br />
孙柔柔反问她：“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br />
苏月娘扭头看向灵也，灵也心领神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br />
当她们进入阴界时，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就不再有意义，屏幕上出现的是她们进入阴界那一瞬间阳界的时间。<br />
看到了那串数字的灵也脸色微变。<br />
阳间的时间流速稳定，而阴间却时快时慢，人鬼行走其中都会被模糊对时间的感知。她们可以稳定自己鬼墟的时间，但当她们离开红灯镇，踏上那条不够熟悉的阴路时，时间便已不在她们掌控之中。<br />
实际上她们花费的时间不算很久，距离灵也与左时寒告别不过过去了一天一夜。<br />
但孙柔柔绝对不是平白无故说出的那句话。<br />
“你说得不错，虽然我与左唯安的合作已然结束，但只要鬼偶与偶师的联系不曾断绝，我就能感觉到他那边的动静。”孙柔柔笑盈盈地看向蝶姑，“从昨天午时开始，左唯安那边的气息就变得很奇怪，哪怕我和他隔着这么远，我的力量都被抽去了一些，所以我想呀，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动手了。”<br />
孙柔柔虽然不太清楚左唯安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猜测左唯安突然动手，必是将要被发现行踪，狗急跳墙了。<br />
鬼仙们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匆匆忙忙走阴路来找她。<br />
但显而易见，左唯安的动作要快了一步。<br />
“昨日午时，”灵也喃喃念了一遍这四个字，扭头看向蝶姑，“那他几乎是刚回到绍县就开始行动了！”<br />
他们原先认为左唯安会选择一边移动位置，避免被快速找到，一边准备动手，可左唯安却几乎没有停歇，行为几近称得上莽撞。<br />
蝶姑微微蹙起了眉，她感觉左唯安的行为有些问题，但一时间想不明白，时间也不容她多想，蝶姑沉声问道：“左唯安现在在哪？”<br />
孙柔柔直接报出了一个位置：“绍县之内，冥河之尾。”<br />
绍县之内，冥河之尾，聚阴之所。<br />
此处的阴气虽无源头纯净，但左唯安已然吸收过无数鬼墟的界石，想来也无所谓住在混乱的阴气之中。<br />
祝饶查到左唯安进入位于冥河之尾的一栋民居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br />
他难道打算在那里动手？<br />
脑子里冒出这一想法的祝饶皱了皱眉，冥河之尾的阴气确实能提供一些支持大型法术的力量，但吸收界石本就极易导致走火入魔，左唯安要是再胡乱吸收冥河之尾的阴气，只怕不用他们动手，左唯安就把自己折腾死了。<br />
……但一想到左唯安是作为容器出生的，经历的事情非同常人，思维也不能从常人的角度推断，便觉得他做出那种不要命的事情也不奇怪。<br />
祝饶没再多想，他坐在回家的车上，趁路上的时间匆忙翻阅左唯安所居那栋民房的资料。<br />
那栋民房，是座凶宅。<br />
虽然在楼里非正常死去的人只有一个，但死法过于残忍，以至于民房的原住户在一两年的时间里陆陆续续搬离，后来也没有人敢搬进去。<br />
除了左唯安。<br />
祝饶的目光停留在凶杀案受害者的照片上，静静看了许久，他总觉得这张脸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br />
熟悉的并非五官，而是独属于个人的气质。即便容貌更替，也不会改变的带给外人的一种感觉……<br />
祝饶回忆了很久，在汽车停下的一刹那，他突然间想起了自己在何处看见过有同样感觉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