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哪里？”<br />
“顶楼。”<br />
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陆渊澄小声说，“姑姑说那间一直空关着，还不如租给我。”<br />
“……这话你信吗。”瞿川指前一句。<br />
那种地段的房子不愁没人租，江妈妈说的话可信度几乎为零，不过是借口罢了。<br />
陆渊澄闷笑，“不信。”<br />
“但我想，我是不是该更坦诚一些。”<br />
瞿川闻言仰起头，看到陆渊澄那张颠倒过来的脸。<br />
陆渊澄望着黑暗里发出潺潺声响的江面，像是沾染了水汽，脸上是一种柔软而平静的情绪。<br />
他低头对瞿川弯了弯唇，“可能，接受好意才是她真正想看到的。”<br />
大二那年独身前往t市，陆渊澄知道他依仗的是什么，他并非孤立无援。然而在江妈妈眼中陆渊澄一直都是那个从水里爬出来的孩子，湿淋淋的，连不感冒都是奢求。<br />
“我让她担心了。”<br />
“那就搬进去呗。”瞿川摸上他的脸，“我赚了，我没意见。”<br />
“还是要付房租的，她说给我打八八折，水电全免。”<br />
“哦……”瞿川掏出手机开始算钱。<br />
算了会儿他浑身一震，缓缓抬头看向陆渊澄。<br />
“嗯？”陆渊澄挑眉。<br />
“你看看时间。”<br />
瞿川的手机就在眼前，陆渊澄瞄了眼，五点五十，怎么了？<br />
“六点日出！五点五十天还是黑着的！”瞿川抓着头发坐了起来，捂着脸长叹一声，“今天是阴天！”<br />
两人回到酒店大堂，正碰上要出门的沈野。<br />
“这么晚……这么早才回来？”他挑眉。<br />
瞿川跟着挑了挑眉毛，举起手里拎的热腾腾手抓饼，“怎么不猜我们是去买早饭了？”<br />
沈野嗤笑一声，“买饭把屁股都买脏了？”<br />
瞿川一愣，回头从玻璃倒影中看到了自己沾满灰的黑裤子。<br />
“……你这么早要去哪？”他转移话题。<br />
陆渊澄弯腰给他拍灰，又让瞿川帮他也拍拍。<br />
沈野看不下去，丢下句“医院”就走了。<br />
刚迈出去几步他又退回来，指了指瞿川，“下午别乱跑，我有话和你说。”<br />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打算先回房补觉。<br />
瞿川醒来时天都快擦黑，陆渊澄中途醒过几次，他怕吵醒瞿川，一直躺在原位没有挪窝，后来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br />
“嗯……”瞿川伸了个懒腰，滚进陆渊澄怀里。<br />
他把唇抵到陆渊澄下颌，说话含含糊糊，“晚饭吃什么？”<br />
“晗姐他们点了外卖，去看看吗。”陆渊澄在他背上轻轻拍着。<br />
“好。”<br />
隔壁房间敞着门，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手里不是拿着吃的就是电脑，一派忙碌。<br />
他们绕过门口随意堆着的器材，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br />
这香味透着股辛辣，几乎是刚闻到就让人直咽口水。<br />
印晗满头是汗，鲜红着嘴招呼他们，“快来吃。”<br />
不能吃辣的两人：“……”<br />
“不用了，我们要去医院看看瑜姐。”瞿川推着陆渊澄往外走，“顺路吃点就行。”<br />
“林瑜宁？”<br />
印晗吸着气喝了口啤酒，不解，“她出院了，你们去看什么？”<br />
“啊？”<br />
“医生说只需要吊一天盐水，剩下的回家调理。”印晗招呼角落的沈野，“把不辣的那几份给你弟弟端上来。”<br />
几盒包装完好的塑料盒从地板那头滑了过来，沈野做了个“请”的手势，“吃吧。”<br />
瞿川沉吟着，“你早上去医院的时候有人陪床吗？”<br />
“有个女孩在。”沈野起身把印晗面前的空盒子收走，皱着眉，“吃这么多又该肚子不舒服了，停。”<br />
印晗抱着剩下的麻辣肠粉转了个身，后脑勺对着他。<br />
沈野深吸一口气。<br />
“她们有说什么吗？”瞿川又问。<br />
“你挺八卦的。”沈野不客气地回，“自己发微信问问人家。”<br />
“我是八卦。”瞿川呛回去，“我可做不到拍照拍住院了都不关心。”<br />
沈野一噎，银质耳环晃动，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来教训自家不省心的弟弟。<br />
“别介意，他刚和他爸吵完架。”印晗背对三人淡淡道。<br />
沈野浑身的气势被淋头浇灭，他盯着桌面看了会儿，收走印晗囤的三瓶啤酒。<br />
印晗：“！”<br />
沈野在桌边坐下，“我爸刚给我发消息，问什么时候带着你回去。”<br />
“还让我多给你安排点活，不要总是压在手底下做杂务。”<br />
他抬头看着瞿川，嘴角斜斜勾起，“他倒是偏心，对我就是‘要从底层干起’，对你却不一样。”<br />
“因为你是老板啊。”瞿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要服众，我又不需要。”<br />
这些沈野都清楚，他听了这话只是笑笑，转而回答起了一开始的问题。<br />
“我进病房的时候两个人都背对我站着，林瑜宁情绪有点激动，旁边的女孩倒挺冷静，给她递了杯水。”<br />
站着？看来林瑜宁挂完水就下床活动了。<br />
“然后两个人吵了几句，女孩扇了她一巴掌，我怕她们尴尬，下楼晃了几圈，再上去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那个女孩。”<br />
“林瑜宁吗？”齐玉扬起苍白的脸，马尾低垂，“她出院回家了。”
“顶楼。”<br />
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陆渊澄小声说，“姑姑说那间一直空关着，还不如租给我。”<br />
“……这话你信吗。”瞿川指前一句。<br />
那种地段的房子不愁没人租，江妈妈说的话可信度几乎为零，不过是借口罢了。<br />
陆渊澄闷笑，“不信。”<br />
“但我想，我是不是该更坦诚一些。”<br />
瞿川闻言仰起头，看到陆渊澄那张颠倒过来的脸。<br />
陆渊澄望着黑暗里发出潺潺声响的江面，像是沾染了水汽，脸上是一种柔软而平静的情绪。<br />
他低头对瞿川弯了弯唇，“可能，接受好意才是她真正想看到的。”<br />
大二那年独身前往t市，陆渊澄知道他依仗的是什么，他并非孤立无援。然而在江妈妈眼中陆渊澄一直都是那个从水里爬出来的孩子，湿淋淋的，连不感冒都是奢求。<br />
“我让她担心了。”<br />
“那就搬进去呗。”瞿川摸上他的脸，“我赚了，我没意见。”<br />
“还是要付房租的，她说给我打八八折，水电全免。”<br />
“哦……”瞿川掏出手机开始算钱。<br />
算了会儿他浑身一震，缓缓抬头看向陆渊澄。<br />
“嗯？”陆渊澄挑眉。<br />
“你看看时间。”<br />
瞿川的手机就在眼前，陆渊澄瞄了眼，五点五十，怎么了？<br />
“六点日出！五点五十天还是黑着的！”瞿川抓着头发坐了起来，捂着脸长叹一声，“今天是阴天！”<br />
两人回到酒店大堂，正碰上要出门的沈野。<br />
“这么晚……这么早才回来？”他挑眉。<br />
瞿川跟着挑了挑眉毛，举起手里拎的热腾腾手抓饼，“怎么不猜我们是去买早饭了？”<br />
沈野嗤笑一声，“买饭把屁股都买脏了？”<br />
瞿川一愣，回头从玻璃倒影中看到了自己沾满灰的黑裤子。<br />
“……你这么早要去哪？”他转移话题。<br />
陆渊澄弯腰给他拍灰，又让瞿川帮他也拍拍。<br />
沈野看不下去，丢下句“医院”就走了。<br />
刚迈出去几步他又退回来，指了指瞿川，“下午别乱跑，我有话和你说。”<br />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打算先回房补觉。<br />
瞿川醒来时天都快擦黑，陆渊澄中途醒过几次，他怕吵醒瞿川，一直躺在原位没有挪窝，后来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br />
“嗯……”瞿川伸了个懒腰，滚进陆渊澄怀里。<br />
他把唇抵到陆渊澄下颌，说话含含糊糊，“晚饭吃什么？”<br />
“晗姐他们点了外卖，去看看吗。”陆渊澄在他背上轻轻拍着。<br />
“好。”<br />
隔壁房间敞着门，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手里不是拿着吃的就是电脑，一派忙碌。<br />
他们绕过门口随意堆着的器材，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br />
这香味透着股辛辣，几乎是刚闻到就让人直咽口水。<br />
印晗满头是汗，鲜红着嘴招呼他们，“快来吃。”<br />
不能吃辣的两人：“……”<br />
“不用了，我们要去医院看看瑜姐。”瞿川推着陆渊澄往外走，“顺路吃点就行。”<br />
“林瑜宁？”<br />
印晗吸着气喝了口啤酒，不解，“她出院了，你们去看什么？”<br />
“啊？”<br />
“医生说只需要吊一天盐水，剩下的回家调理。”印晗招呼角落的沈野，“把不辣的那几份给你弟弟端上来。”<br />
几盒包装完好的塑料盒从地板那头滑了过来，沈野做了个“请”的手势，“吃吧。”<br />
瞿川沉吟着，“你早上去医院的时候有人陪床吗？”<br />
“有个女孩在。”沈野起身把印晗面前的空盒子收走，皱着眉，“吃这么多又该肚子不舒服了，停。”<br />
印晗抱着剩下的麻辣肠粉转了个身，后脑勺对着他。<br />
沈野深吸一口气。<br />
“她们有说什么吗？”瞿川又问。<br />
“你挺八卦的。”沈野不客气地回，“自己发微信问问人家。”<br />
“我是八卦。”瞿川呛回去，“我可做不到拍照拍住院了都不关心。”<br />
沈野一噎，银质耳环晃动，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来教训自家不省心的弟弟。<br />
“别介意，他刚和他爸吵完架。”印晗背对三人淡淡道。<br />
沈野浑身的气势被淋头浇灭，他盯着桌面看了会儿，收走印晗囤的三瓶啤酒。<br />
印晗：“！”<br />
沈野在桌边坐下，“我爸刚给我发消息，问什么时候带着你回去。”<br />
“还让我多给你安排点活，不要总是压在手底下做杂务。”<br />
他抬头看着瞿川，嘴角斜斜勾起，“他倒是偏心，对我就是‘要从底层干起’，对你却不一样。”<br />
“因为你是老板啊。”瞿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要服众，我又不需要。”<br />
这些沈野都清楚，他听了这话只是笑笑，转而回答起了一开始的问题。<br />
“我进病房的时候两个人都背对我站着，林瑜宁情绪有点激动，旁边的女孩倒挺冷静，给她递了杯水。”<br />
站着？看来林瑜宁挂完水就下床活动了。<br />
“然后两个人吵了几句，女孩扇了她一巴掌，我怕她们尴尬，下楼晃了几圈，再上去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那个女孩。”<br />
“林瑜宁吗？”齐玉扬起苍白的脸，马尾低垂，“她出院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