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尧看向瘫倒在地的王超阳，淡淡地说：“我给他下一道禁言符，记忆就没必要清除了。”<br />
王超阳猛地抬起头，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他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地问：“为什么？”<br />
沈君尧神色平静：“因为你已经时日不多，今天能活下来，已经是侥幸。”<br />
清除记忆所使用的药剂得来不易，非必要情况下不得浪费，这是管理局的规定之一。<br />
王超阳的瞳孔骤然收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声音颤抖着问：“我……还能活多久？”<br />
“被红眼掏空生命力的人，身体会迅速衰退。你现在外表还看着像个年轻人，但器官已经老化得差不多了。一个月吧，多的我也不保证。”<br />
“一……一个月？”王超阳瘫坐在地上，满脸惊恐。<br />
沈君尧冷冷地看着他：“当你选择和异端做交易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代价。”<br />
王超阳怔怔地跪在那里，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他双手无力地垂下，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br />
忽然，他的目光怨毒地盯向陈陌，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br />
陈陌几乎被他的话气笑了，冷冷地看向王超阳：“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害你的人究竟是谁吗？你怨恨我，怨恨李航，怨恨所有人，却从来不敢正视自己。你最该恨的，其实是你自己。”<br />
王超阳的身体猛然一颤，他的脸因愤怒和绝望而扭曲。<br />
然而，此刻的他除了愤怒，还能做什么？<br />
陈陌怜悯地俯视着他：“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愿面对自己的懦弱，只会拿别人的错当借口，推卸自己的一切责任。”<br />
王超阳嘶吼一声，像疯了一样猛扑向陈陌，却因身体虚弱跪倒在地。他的双手死死扣住地板，喘息得像一头濒死的野兽。他抬起头，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br />
陈陌却已经冷冷转过身去，不再看他。<br />
他对沈君尧说：“那就帮我的两位同学先清除记忆吧。”<br />
他们来到隔壁包厢，陈陌跟清除记忆的两人继续了一会儿被打扰太久的聚会。<br />
没多久，才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br />
出来时，沈君尧正等在酒吧门口，手里提着个大蘑菇玩偶。<br />
他沉静地看着陈陌，对他道：“送你回家？”<br />
陈陌本想着没那个必要，可一想到只是出来同学喝酒就遇到红眼的事，觉得跟队长一起走安全感大增，念头一转就答应了。<br />
上了沈君尧的车，陈陌忍不住跟他聊起之前的事：“王超阳身体真不行了吗？”<br />
“嗯。”沈君尧简短地承认。<br />
普通人沾惹上异端，大多时候不是什么好事。<br />
他瞥了一眼陈陌，问：“怎么，你想救他？”<br />
陈陌没好气地说：“算了吧，不识好人心的家伙。”<br />
不过王超阳这个人，真的很难评。<br />
你说他坏吧，真正的坏家伙不应该是当年进局子的那帮人？而且有多少坏种会把“欺负过自己曾经的好朋友”这种事记在心里这么多年，不原谅别人也不原谅自己？<br />
但你说他是个好人吗？<br />
真昧不了这个良心。<br />
陈陌懒得为搞懂这种家伙的脑回路而费神，转而问起那个调酒师：“我感觉那家伙不像是普通的调酒师。”<br />
沈君尧不瞒他：“应该是红眼的主人。这次算他跑得快，不过这种家伙藏不了多久，会再出现的。”<br />
陈陌点了点头。<br />
随意聊了句，他忍不住感慨：“还好这次是幻境，没再耽误几天，不然回去又不好交代。”<br />
沈君尧便笑了，问他：“你妈妈管得严？”<br />
陈陌脸一皱，苦哈哈地点了点头：“严。二十来岁的人了，还被当小学生管着。”<br />
沈君尧便道：“等工作了应该好点儿。”<br />
陈陌苦笑：“那不一定，可能得结婚了才行。”<br />
沈君尧顿了下，看向他：“结婚？”<br />
陈陌脸一热，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挠了挠头说：“没，早呢，还在相亲中。”<br />
沈君尧微微一笑，没再追问。<br />
只握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br />
第28章 报到<br />
次日是去管理局报到的日子,沈君尧把陈陌送到家门口，顺口问了句他打算怎么去。<br />
“开车吧。”陈陌想了想道。<br />
他爸陈斯原最近都用公司的车，家里的车留给他用。陈陌想到既然决定留在国内,那么买车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br />
沈君尧问：“你有驾照？”<br />
“……有。”不过是国外的，说起来,这又是个事儿。<br />
沈君尧看出他的烦恼,便道：“这事儿简单，回头我跟局里负责的同事说一声就能办了。”<br />
陈陌担心麻烦人家，问：“这，合适吗？”<br />
沈君尧道：“不少队员是在基地学的车,证件的部分本来就有人在处理。”<br />
那倒省了不少事。<br />
陈陌道了谢，沈君尧要了陈父的车牌号码,最后看了他一眼，拉开车门上了车：“明天见。”<br />
“明天见。”<br />
车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br />
第二天一早,陈陌按照约定的时间去异端管理局的基地报道。<br />
说起来,也难怪沈队专门问一嘴，这地方的位置还蛮特殊的,像是位于某种结界之中,虽然在外面没设置什么特别的障碍，普通的车辆却根本进不来，或者说根本不会往这条岔路开。
王超阳猛地抬起头，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他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地问：“为什么？”<br />
沈君尧神色平静：“因为你已经时日不多，今天能活下来，已经是侥幸。”<br />
清除记忆所使用的药剂得来不易，非必要情况下不得浪费，这是管理局的规定之一。<br />
王超阳的瞳孔骤然收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声音颤抖着问：“我……还能活多久？”<br />
“被红眼掏空生命力的人，身体会迅速衰退。你现在外表还看着像个年轻人，但器官已经老化得差不多了。一个月吧，多的我也不保证。”<br />
“一……一个月？”王超阳瘫坐在地上，满脸惊恐。<br />
沈君尧冷冷地看着他：“当你选择和异端做交易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代价。”<br />
王超阳怔怔地跪在那里，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他双手无力地垂下，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br />
忽然，他的目光怨毒地盯向陈陌，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br />
陈陌几乎被他的话气笑了，冷冷地看向王超阳：“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害你的人究竟是谁吗？你怨恨我，怨恨李航，怨恨所有人，却从来不敢正视自己。你最该恨的，其实是你自己。”<br />
王超阳的身体猛然一颤，他的脸因愤怒和绝望而扭曲。<br />
然而，此刻的他除了愤怒，还能做什么？<br />
陈陌怜悯地俯视着他：“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愿面对自己的懦弱，只会拿别人的错当借口，推卸自己的一切责任。”<br />
王超阳嘶吼一声，像疯了一样猛扑向陈陌，却因身体虚弱跪倒在地。他的双手死死扣住地板，喘息得像一头濒死的野兽。他抬起头，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br />
陈陌却已经冷冷转过身去，不再看他。<br />
他对沈君尧说：“那就帮我的两位同学先清除记忆吧。”<br />
他们来到隔壁包厢，陈陌跟清除记忆的两人继续了一会儿被打扰太久的聚会。<br />
没多久，才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br />
出来时，沈君尧正等在酒吧门口，手里提着个大蘑菇玩偶。<br />
他沉静地看着陈陌，对他道：“送你回家？”<br />
陈陌本想着没那个必要，可一想到只是出来同学喝酒就遇到红眼的事，觉得跟队长一起走安全感大增，念头一转就答应了。<br />
上了沈君尧的车，陈陌忍不住跟他聊起之前的事：“王超阳身体真不行了吗？”<br />
“嗯。”沈君尧简短地承认。<br />
普通人沾惹上异端，大多时候不是什么好事。<br />
他瞥了一眼陈陌，问：“怎么，你想救他？”<br />
陈陌没好气地说：“算了吧，不识好人心的家伙。”<br />
不过王超阳这个人，真的很难评。<br />
你说他坏吧，真正的坏家伙不应该是当年进局子的那帮人？而且有多少坏种会把“欺负过自己曾经的好朋友”这种事记在心里这么多年，不原谅别人也不原谅自己？<br />
但你说他是个好人吗？<br />
真昧不了这个良心。<br />
陈陌懒得为搞懂这种家伙的脑回路而费神，转而问起那个调酒师：“我感觉那家伙不像是普通的调酒师。”<br />
沈君尧不瞒他：“应该是红眼的主人。这次算他跑得快，不过这种家伙藏不了多久，会再出现的。”<br />
陈陌点了点头。<br />
随意聊了句，他忍不住感慨：“还好这次是幻境，没再耽误几天，不然回去又不好交代。”<br />
沈君尧便笑了，问他：“你妈妈管得严？”<br />
陈陌脸一皱，苦哈哈地点了点头：“严。二十来岁的人了，还被当小学生管着。”<br />
沈君尧便道：“等工作了应该好点儿。”<br />
陈陌苦笑：“那不一定，可能得结婚了才行。”<br />
沈君尧顿了下，看向他：“结婚？”<br />
陈陌脸一热，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挠了挠头说：“没，早呢，还在相亲中。”<br />
沈君尧微微一笑，没再追问。<br />
只握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br />
第28章 报到<br />
次日是去管理局报到的日子,沈君尧把陈陌送到家门口，顺口问了句他打算怎么去。<br />
“开车吧。”陈陌想了想道。<br />
他爸陈斯原最近都用公司的车，家里的车留给他用。陈陌想到既然决定留在国内,那么买车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br />
沈君尧问：“你有驾照？”<br />
“……有。”不过是国外的，说起来,这又是个事儿。<br />
沈君尧看出他的烦恼,便道：“这事儿简单，回头我跟局里负责的同事说一声就能办了。”<br />
陈陌担心麻烦人家，问：“这，合适吗？”<br />
沈君尧道：“不少队员是在基地学的车,证件的部分本来就有人在处理。”<br />
那倒省了不少事。<br />
陈陌道了谢，沈君尧要了陈父的车牌号码,最后看了他一眼，拉开车门上了车：“明天见。”<br />
“明天见。”<br />
车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br />
第二天一早,陈陌按照约定的时间去异端管理局的基地报道。<br />
说起来,也难怪沈队专门问一嘴，这地方的位置还蛮特殊的,像是位于某种结界之中,虽然在外面没设置什么特别的障碍，普通的车辆却根本进不来，或者说根本不会往这条岔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