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懂。<br/><br/> 就这么一晃，都十年了。<br/><br/> 我也不再称呼他少爷，而是称呼他：罗先生。<br/><br/> 十年来，他稳中求胜，不急不躁，早已成为了说一不二的江滩之主。只是脸上还挂着让人捉 m-o 不透的，浅浅的笑意。<br/><br/> 这样的笑意，他决断的时候有，布局的时候有，甚至杀人的时候，也有——举手投足间带着从容，切中要害，又从不失手。<br/><br/> 可我后来也发现，即使在笑，他的眼里却藏了深深的淡漠。<br/><br/> 其实，也只有这样的冷心冷 xi_ng ，才能主宰大局，不为人情左右。<br/><br/> 他并非没有温情的面貌，但总是那样短。<br/><br/> 每每掠过照片中人，他周身的气息，就会带上一股柔和。<br/><br/> 他说，那个一直被他珍藏在相框里的少年，叫景玉。<br/><br/> 高山景行的景，温雅如玉的玉。<br/><br/> 随着时间的增长，相片也在不断的变化，从一个漂亮却带着戾气的少年，变成了英俊潇洒的青年。<br/><br/> 每年，罗先生都会消失一段时间，也许，就是去见景玉吧。<br/><br/>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报纸上竟认出了……他叫梁皓……北伐第四军二师，代理师长。正率部攻城。<br/><br/> 我便收集了许多报纸，终于 m-o 清了此人的身份来路。<br/><br/> 革命者，多次违抗军令，但打仗凶狠，不计代价。屡立战功，却也屡遭重创。<br/><br/> 有一天罗先生把我叫过去，吩咐了一件事。<br/><br/> 让我转交一笔钱，并告诉了我火车的班次与到达的时间。<br/><br/> 末了，罗先生还加了一句：如果他问，就说这钱，是崇玉给的。<br/><br/> 我心下诧异，如果我没有想错……罗先生虽然也有妻妾……但终究是不上心的……这个人……应该算是……<br/><br/> 毕竟照片立在那里……那么多年……<br/><br/> 毕竟每年……都要相聚……<br/><br/> 两人如何……我心理早有了定论。<br/><br/> 远道而来，为什么罗先生……不愿自己去接他呢？<br/><br/> 到了火车站我明白了。<br/><br/> 只见那人穿着西洋装，带着白色的西洋帽，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站在人群中煞是显眼——竟比照片中还要帅气许多，几乎有种……让周围人都不得不注目的气场。<br/><br/> 可他却一直走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br/><br/> 那个男人一身副官的打扮，看上去身板不错，容貌也英挺……乍看起来，倒像个兵痞。<br/><br/> 他与男人搭话，有说有笑，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不甚理睬。<br/><br/> 我当时不知怎么，心里就咯噔一下。<br/><br/> 这人……也忒大胆了……<br/><br/> 这不是打罗先生的脸么……<br/><br/> 从前……别说打过罗先生脸的，就是亮了招式的，至今……还没有一个能留下全尸。<br/><br/> 将那张十万的票子，交给手下：去给那位先生，就说是崇玉给的。<br/><br/> 这就是在我知道了此人十年以后，在我看了此人无数张照片以后，第一次……和这位名叫梁皓的漂亮青年，见面。<br/><br/> 也许不算见面，因为他没有见到我，只是我在暗中，见到了他。<br/><br/> 第二次很快就来了，在赌场。<br/><br/>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副官打扮的男人，见他要赌，我就让人下了手脚。<br/><br/> 不久……梁皓也跟了来。<br/><br/> 再次见他，他似乎比火车站时的匆忙，更多了些漫不经心，倒是一路在赌场里晃悠，吸引了许多太太小姐们的目光，他却浑然不觉似地拿捏着做派。<br/><br/> 我微微虚了眼，准备稍稍提点，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又是谁的地盘。<br/><br/> 早让人查了，另一个男人叫王全，以前山楞子里土匪头子出身，被岳维仁将军在不久前收编了。<br/><br/> 桌上出着老千，那个王全似乎看出了些门道，输了钱便开始耍赖。<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 梁皓却还帮着他，我有些看不过眼，一阵火蹭的就窜起来。<br/><br/> 他们如此这般，究竟是要怎样？<br/><br/> 这王全连罗先生的墙脚都敢挖，难道就不怕把自己也玩进去么？<br/><br/> 这梁皓还这么由着他？<br/><br/> 事情这么着，连我都看不过眼了，去跟罗先生说：要不要派人整治一下？<br/><br/> 罗先生正在看书，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怎么了？<br/><br/> 他……<br/><br/> 罗先生放下书：时候未到。我自有打算。<br/><br/> 我没问那打算是什么，但我不久就知道了。<br/><br/> 罗先生想为梁皓捐一个官。抵了三个好地段的赌场给银行。<br/><br/> 我心里压着一团火，就去找罗先生……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他永远是最冷静，决断，又下手无情……这次……凭什么拿我们自己兄弟的，去贴一个……那样的人？<br/><br/> 我跪在地上，言辞激烈地陈述了自己的想法。<br/><br/> 罗先生叹了口气：你先起来。<br/><br/> 我不起来，我说。<br/><br/> 你懂不懂一个道理？若要取之，必先予之。<br/><br/> 你以为，他是我们平日里说动刀子就动刀子的大混子？<br/><br/> 他是军要。<br/><br/> 虽然现在没有职位，但手里是有人的。<br/><br/> 如今风头正劲，我们与之龃龉，总得不偿失，不如以退为进，顺势而上。<br/><br/>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说。<br/><br/> 若他自负，我就让他更自负；若果他轻狂，我就让他更轻狂……物极必反，总是会有机会。<br/><br/> 我不甘愿地站起来。<br/><br/> 思虑不周，妄议，自己去刑房领罚。<br/><br/> 是。<br/><br/> 进展却比我想象中快得多。那是一次庆功的酒会。<br/><br/> “小金，你进来带梁师长去洗一洗。”<br/><br/> 我走过去，见梁皓已经醉了，一身酒味，就搀着他送他进了浴室。不久，罗先生也进去了。<br/><br/> 在外面等了两个钟头，梁皓倒是先出来，许是被蒸汽熏了，脸上一片红，脚下走路也不稳。<br/><br/> 他穿着浴衣，额前搭着湿发，卧在沙发上一坐就闭着眼没起来。<br/><br/> 不经意地去看他浴衣敞开领口的痕迹……只是一片光洁。<br/><br/> 心下不禁皱眉……罗先生对他，也太斯文，太客气。<br/><br/> 不一会儿罗先生自己也出来了，让我送梁皓去罗公馆。<br/><br/> 心想这还差不多……却没算准，那天柳如絮那个小戏子，居然正跑来见罗先生，结果就在门口撞见了。<br/><br/> 这是谁？<br/><br/> 小戏子一脸不高兴，带着质问。<br/><br/> 平日里，这问话可算点小情趣，让罗先生开心开心，也就罢了。<br/><br/> 可今天，这位被说的，可是正主儿啊。<br/><br/> 果然罗先生吩咐我：把景玉先送到我房里去。<br/><br/> 那小戏子一听，脸就惨白。人都快站不住。<br/><br/> 扶着梁皓躺在床上，他倒是重，我就扶着他上楼这么一会儿，额前都冒汗了，他却像昏死过去一般。我心想这酒量也太差。他就不问点什么么？毕竟刚才那一个戏子那样子说他，好歹是个师长了，好歹……<br/><br/> 说不定是睡着了？<br/><br/> 我试探着开口，找别的话题：梁师长，上次你们到底看出来没有？<br/><br/> 什么……看出来没有？他迷迷糊糊地答。<br/>\t\t\t\n\t\t\t\n\t\t\t', '\t')